出事了
她咬得嘴唇流血,淚中帶恨地解禁全力嘶喊:“蒼公子,蒼公子……啊……不要……”
“嘶……”她的裙擺被撕裂了。
她哭叫著救命,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前來搭救她,眼前的世界,是黑暗的,是無情的,是冷酷的,是惡心的……
“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可依的唇上留下了一絲血跡,混合著她的淚水,在忽閃忽閃的燭光之下,刺目,妖冶,動人。
“你這個美麗的妖精,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冠華小侯爺早已經(jīng)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神情是可怕的癡迷。
可依踢動著雙腳,手腕被她掙扎得淤青,她卻渾然不覺得痛,只覺得排山倒海的恐懼跟悲憤將她席卷。
忽然,她的腳踢到一個大木架,望著那張高高的放著許多東西的架子,可依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更加用力地踢動著架子。
“即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她恨絕地嘶喊,視死如歸的神色讓冠華小侯爺震了一下,就在他閃身的時候,沒有留意到高高的架子在搖晃著傾倒。
僅是剎那間的功夫,用重木制成的高架子倒下,重重地砸向他們。
可依望著落下的椅子,笑了,笑得凄愴,笑得瘋狂,笑得絕望,倒吧,即使砸死她也無所謂了。
冠華小侯爺還來不及看懂她突然瘋狂的神情之時,眼梢余光就看到架子對著自己砸下,他瞪大眼睛:“啊……”
“嘭!”架子就這樣砸在他腳上,他狠狠地貼上可依的身子,動彈不得。
“你……你這個jian人!”冠華小侯爺感覺到腳部痛得幾乎要了他的命,他臉色發(fā)白,額角冒著冷汗。
可依秉著求生的本能努力地爬出來,他卻死死地抓著她不讓她走。
“放開我。”可依尖叫著,眼淚已經(jīng)流干,眼睛凈是恨極的歇斯底里。
她宛如發(fā)了瘋的妖美模樣,讓冠華小侯爺閃了一下神,即使是憤怒憤恨,依舊美得攝人心魂。
趁著他恍神之際,可依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他的手,快速地爬開去……
“不要走,快,快叫人來幫我把這個架子挪開,我的腳……我的腳好痛,要廢了,啊……痛……”小侯爺想要動,腳里一陣刺骨的痛,讓他喘息著大吼。
可依抱著破碎的衣裳,狼狽不堪地?fù)嶂鴫Ρ谡酒饋恚瑢λ耐赐耆牪灰姟?
她一步一步地拖著腳步往外走,眼睛空洞宛如失去了靈魂……
好不容易走出去外院,她眼睛通紅地四處張望著,卻不見蒼絕淚的身影,空蕩蕩的走廊上,冷颼颼的雪風(fēng)肆意地刮起她破碎的衣裳,刺冷了她的肌膚。
她緊緊咬著已經(jīng)破了皮的嘴唇,干涸的血跡上,又染上了鮮紅色的血跡,她渾然不覺得痛。
茫然地望著周圍高高的宮墻,她忽然輕輕地笑,荒蕪的笑,悲哀得幾乎讓飄落的雪花也融化了。
她緊緊地閉了眼,淚水在眼梢處逼了下來。
垂下頭,她孤單的身影在走廊上逐漸走遠(yuǎn),破碎的衣裳揚起,在冷風(fēng)中飛舞。
……
當(dāng)蒼絕淚帶著御醫(yī)急匆匆地回到原地的時候,他心急地不經(jīng)通報就沖進去,卻看到小侯爺氣息奄奄地被架子壓在地面上。
“小侯爺!你怎么樣了?”他問著的同時,視線在房間內(nèi)搜索,卻不見可依的身影,他的心隱約感到慌亂。
可依去哪里了?公主呢?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冠華小侯爺看到蒼絕淚,差點淚奔出來,他哀嚎著:“蒼護衛(wèi),快,快幫我把架子挪開啊,我的腳……我的腳要斷了。”
蒼絕淚跟御醫(yī)一同將架子移開,御醫(yī)檢查了一下冠華小侯爺?shù)哪_傷,蹙著花眉沉重地對著蒼絕淚說道:“蒼護衛(wèi),請你將小侯爺移到榻上去,老夫要快點給小侯爺診治,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盡管心急可依的去向,蒼絕淚又不能見死不救,只能勉強按耐下心頭的焦灼去背起冠華小侯爺,正在此時,萱寧公主正好走進來,她驚得瞪大眼睛。
“堂兄,你……你的腳,在流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冠華小侯爺氣弱地謾罵:“還不是那個小賤/人干的好事,要不是她逃得快,我一定不會饒她,啊……好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蒼絕淚突然整個人震了一下,晃動了冠華小侯爺,連帶動了他受傷的腳。
“什么都先別說了,蒼護衛(wèi),快帶我堂兄回去啊。”萱寧公主眼看堂兄的腳不斷地流血,急得拔聲命令。
蒼絕淚咬咬牙,繃著臉快速走出去。
將小侯爺放到床榻上,蒼絕淚便像一陣風(fēng)一樣卷出去,直奔可依所在的宮殿。
……
可依縮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著,眼神空茫茫的,讓站在一邊的關(guān)關(guān)束手無措。
“可依小姐,你讓奴婢給你凈身好不好?可依小姐……”
關(guān)關(guān)苦苦地喚著可依。
發(fā)抖了許久,可依終于才鎮(zhèn)定了,她的身子不再發(fā)抖,眼睛也不再無神,眼淚,默默地流。
關(guān)關(guān)攙扶著她走進澡堂,輕輕地為她凈身,聲音哽咽:“可依小姐,你不要哭了,你這樣奴婢也想哭的,洗干凈就沒事了。”
可依死命地挫著肌膚上的痕跡,幾乎想要將肌膚給搓得通紅流血。
她不要讓這些痕跡留在她的身上,不要不要不要……
內(nèi)心在狂喊,她的眼淚流得更加急。
關(guān)關(guān)默默地擦拭著眼淚,什么也不敢問,只是幫她凈身完,然后拿來藥膏細(xì)心地涂上,再穿上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