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小姐,你不要這樣。”英兒看到貝貝的笑容,那是一種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不由地覺得心酸,她很想開口說她相信貝貝小姐。
但是,當時幾乎在場的人都說親眼看見貝貝小姐把萱寧公主推下水,而且萱寧公主的腳疾當場發(fā)作,凄慘的叫聲讓在場的人都感到同情,她遠遠趕來的時候也聽到了,聽得她心驚膽戰(zhàn)的很不忍。
“英兒,其實……我還要感謝你才對,我知道你在替你家大王最疼愛的妹妹擔憂,但是卻沒有說我些什么,或者該說,是沒有落井下石。”貝貝說得有些隨意,說得直白,說得自嘲。
“貝貝小姐……”英兒有些無措地喚著,對于貝貝小姐的話,她感到羞愧難當,她當然不可能說貝貝小姐的,畢竟貝貝小姐是她的主子。
但是,她卻也的確替公主感到擔憂,也許貝貝小姐是無心之過,可是萱寧公主畢竟是公主啊,是王唯一的親人,那么冷的湖,如果寒意侵蝕了公主一直帶有頑疾的腳,公主的腳很可能會從此廢掉的。
矛盾的情緒在心中拉扯,英兒只能又沉默了下來。
“陪我喝一杯茶吧,這里冷清清的,想要找一個伴喝杯茶都不容易。”貝貝斟滿一杯熱茶遞給英兒。
快快地接過茶杯,英兒默默地喝下了茶。
然而,一杯茶下肚,英兒竟然感覺到自己的頭有點暈,漸漸地,她的手開始變得無力。
屋子在晃動,英兒甩了甩腦袋,有些震驚地看了看茶杯:“貝貝小姐,這茶……”
貝貝站起來,從英兒手中拿走茶杯,將她扶坐到一邊,然后淡淡地說:“沒錯,我在茶里下了蒙汗藥,你睡一覺就沒事了。”
“小姐……”英兒張大嘴巴,卻連說話也覺得無力了。
俏臉一凜,貝貝清聲傲然:“英兒,替我轉告你家尊貴的王,我蘇貝貝敢作敢當,不做不當,推萱寧公主下水一事不是我的錯,他愛信不信!”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
身著男裝,她在寢宮的一個盒子里,拿出一塊令牌。
望著令牌,她忽然有些想哭,腦海之中,不由地浮現(xiàn)孤御寒帶著壞笑的臉……
回憶那一幕——
那一天,她站在窗前看雪看梅花,他突然從背后冒出來抱住她。
“喂,你嚇死人了,進門不會敲門啊。”她嬌嗔著,拍開他不安分移到她的圓潤的手掌。
嘴角一撇,她用帶著揶揄的嗓調繼續(xù)又說:“我都忘記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大王,整個王宮上下你要到哪里就到哪里,也沒人敢阻攔你。”
他輕輕發(fā)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發(fā)髻上的小蛇發(fā)簪,然后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塊令牌放到她手心上:“我小貝貝在跟我要權力么?來,這個給你,拿著這個,整個王宮你愛到哪里就到哪里,沒人敢阻攔你。”
她把玩著令牌:“這么大權力的令牌你也舍得給我?”
“。”他逗笑著,狠狠抱緊她柔軟的腰。
她一邊掙扎一邊笑罵著:“勒死我啦,快放開。”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他鬧著她玩。
回憶,很清晰,以前想起,她總會感到臉紅又甜蜜,現(xiàn)在想起,只覺得……心酸酸痛痛。
甩甩腦袋,她將記憶給甩出腦海,將令牌放到衣袋中,很快地走出寢宮。
來到馬廄,看馬的馬童對她的裝扮感到有些驚訝,很快地上前行禮:“貝貝小姐。”
“幫我把那匹白色的馬牽出來,我要去騎馬。”貝貝指著她熟悉的小白說道。
從馬童手中接過韁繩,貝貝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轉,她微笑著摩挲小白的頸項:“小白,我好想你哦,你有沒有想我?”
像是聽得懂她的話,小白昂頭嘶叫一聲,然后低頭舔了舔貝貝的掌心。
“呵呵呵……好癢……小白,我要上去。”貝貝笑著躲開手,拍了拍小白的背。
小白很聽話地彎下前蹄,馬身即刻便矮了下來,貝貝很輕松地跨上馬背,她傾身抹了抹小白的勁須。
“小白,你真乖。走,我們出宮玩樂去。”
聽到出宮玩樂,小白顯然很是興奮,它揚揚蹄,對天“嚦嚦嚦……”叫幾聲,便馬步飛快地揚塵而起。
很快地,她來到宮門處,守門的侍衛(wèi)擋住了她的去路,有侍衛(wèi)認出是她,恭敬又為難:“貝貝小姐,你這是要……”
貝貝懶得再說話,她亮出手中的令牌在他們眼前,守衛(wèi)一看到她的令牌,紛紛放低手中的武器行禮,動作齊整,訓練有素。
“開宮門。”一名守衛(wèi)大聲下令。
不一會兒,宮門便大開,她沿著宮道直直望出去,只見外面天廣地闊,看不到外面世界的盡頭。
深深吸一口氣,她一夾馬腹:“小白,我們走。”
眨眼的功夫,她便出了宮,宮門又緩緩關起,她隱約聽到守衛(wèi)們說:“恭送貝貝小姐。”
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她揚眉,想不到這令牌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用,不過,很遺憾她以后都不會用得到這令牌了。
回頭,她看著琉璃漂亮的宮殿,宏偉壯觀的宮殿看起來就像跟云彩融合在一起,她知道,那不是云彩,是不斷下落的飄雪。
戴上斗篷的帽子,她綁好帶子,然后毫不留戀地調頭,策馬奔騰向遠方。
遠處,天地交接,雪光映照著積雪的山,有點蒼凜料峭,瑩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折射出淡淡的寒芒,逼向她的臉,這天氣,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