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很慘淡地從發(fā)鬢吹過,貝貝只覺得額頭隨著風(fēng)過而滑下三條黑線。
她深深吸一口氣,努力緩過心頭那股想要吼人的沖動。
她惡狠狠地瞪了黑崎風(fēng)一眼,對于他的笨實在是想舉白旗投降。
“你都不會想的嗎?愛情是對等的,是要雙方都付出,那樣的愛情才會幸福,你只是要萱寧繼續(xù)愛你,又不說你也繼續(xù)愛她,你們這樣的關(guān)系在萱寧看來就是一種畸形的婚姻關(guān)系,而且你還說會補(bǔ)償她,她愛你,所以更希望你也愛她,而不是出于補(bǔ)償?shù)男娜λ茫驗槟愕难a(bǔ)償只會讓她覺得自己的愛對你來說只是一種贏得你的手段,愛變成一種工具,那是多么讓真心的人感到難堪的事情,你這個呆頭鵝!”
愛,是對等的……
黑崎風(fēng)怔怔地品味著這句話,心里頭那股陰霾似乎慢慢散開了。
因為她真心愛他,所以,她希望他對她的好也是出于真心的愛,而不是因為補(bǔ)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眉宇間的褶皺慢慢平緩了,他的薄唇揚起淡淡的笑。
“小貝,謝謝你,我知道我該怎么做了。”
貝貝扇了扇舌頭,佯裝火氣終于因為他的開竅而消去了。
“不用客氣,雖然你比我老那么多,我卻要叫你妹夫有點不劃算,但是為了我快點將我那刁蠻的小姑給推銷出去,我費多一點口水還是值得的。”
說完,她掩嘴偷笑起來。
黑崎風(fēng)也笑了,是為了他跟萱寧的未來而笑,他們……不必做朋友,他們會當(dāng)夫妻,而且是一定會!
……
這一天,黑崎風(fēng)再次找到孤御寒談?wù)撽P(guān)于治好萱寧的事情。
孤御寒神情有些深思地看著黑崎風(fēng),目光肅然:“你真的決定了嗎?不怕任何的風(fēng)險也要為我妹妹換血?”
“是的,我一定會治好萱兒。”
“那你呢?”孤御寒的眉宇沒有因黑崎風(fēng)的保證而散開,反而更加揪緊了。
“我?”黑崎風(fēng)有些不明白。
孤御寒抿了抿薄唇,黑眸深深地盯著他看:“沒錯,就是你!你救了萱兒,那你呢?你能夠保證你一定也會沒事?如果你不能保證,那就不要救她。”
“為什么?”黑崎風(fēng)不答反問。
“因為如果你救了她反而讓自己出事了,萱寧會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你可以瞞著她一時,卻瞞不了她一世,愛一個人的心情,你還不懂嗎?”
黑崎風(fēng)淡淡地斂眸,腦海中浮現(xiàn)萱寧的面容,他的唇邊不由地勾起溫柔的笑。
愛一個人的心情,他已經(jīng)懂了。
愛一個人,就是要為也愛你的人而好好地活著,否則,那就是徒留她一個人在世界上痛苦。
他愛她,所以,他不要讓她痛苦,絕對不能讓自己出事。
“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證,在還沒有給她幸福之前,我是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黑崎風(fēng)的嗓音很輕,語氣卻夾雜著堅定的承諾。
……
另一邊,貝貝很故意地在萱寧所在的寢宮里參觀了一遍,回頭,笑瞇瞇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萱寧。
“看來黑崎風(fēng)對你還是有情的,你看他還把自己的寢宮讓給你住。”
萱寧咬了咬唇片,眸光悶悶地轉(zhuǎn)移向窗外,淡淡地說:“嫂子,你不要亂說話了,他……才不是真的對我有情。”
貝貝走到萱寧的面前,擋住她的視線,目光緊緊地對著她的,不讓她有所遁逃。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的對你有情?你有問過他嗎?還是他親口告訴你他對你沒有感情了?”
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說了……他會補(bǔ)償她。
這樣補(bǔ)償?shù)幕橐觯灰惨黄鹆耍谄轱L(fēng)……她要不起。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貝貝有些無奈地嘆氣:“看來解鈴還須系鈴人。”
算了,反正那個純情的家伙已經(jīng)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她這個局外人就不要再多嘴,在萱寧的心里,她的存在還是敏感得很呢。
而她的敏感存在,只有黑崎風(fēng)才能解開這個結(jié)。
不一會兒,孤御寒走進(jìn)來。
貝貝迎過去,主動地勾住他的臂彎:“寒,你是不是準(zhǔn)備要替萱寧解開血心草的毒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知我者親親娘子也!”
“王兄,你真的有辦法讓我解開跟黑崎夜的牽連?”萱寧顯得很急。
她每一天都想著要擺脫黑崎夜的糾纏,她不想再因為自己而讓黑崎夜繼續(xù)去威脅黑崎風(fēng)。
她要他,永遠(yuǎn)都平平安安的。
即使,她跟他的婚姻,在她的世界里,這是驚世浮華的一場美夢,夢醒了,她的心也碎了。
只是,就算心碎了,淚干了,她還是希望……他好好的。
只要他好好的,她就可以放心了,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孤御寒來到她的面前,有些嚴(yán)肅地看她:“萱寧,王兄接下來要施法為你驅(qū)毒,但是,為了安全起見,王兄會封住你的意識,你要記得,不要反抗,否則會很危險,知道嗎?”
她很信任地看著,重重地點點頭:“恩,萱寧都聽王兄的!”
孤御寒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薄唇揚起笑容:“乖,放心吧,相信王兄,王兄會治好你的。”
隨之,他迅速在她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她便閉上了眼睛,軟軟地倒在孤御寒的懷里。
他抱起她,對貝貝說道:“小貝貝,等一下你記得幫我看好陣法,不要讓人打擾到我。”
“我知道。”貝貝的神情非常認(rèn)真。
“乖娘子。”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后抱著萱寧偕同她一起走出去。
來到庭院處,黑崎風(fēng)早已經(jīng)盤腿而坐,等候在那里。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孤御寒臂彎里的人兒,柔聲低喚:“萱兒,娘子……”
孤御寒將萱寧放下來,然后開始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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