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楚遙沒有給予太多關(guān)注,她對自家母后的本事可是清楚得很,要是一個隱世二十年的妃子都壓不住,那她這個皇后也白當(dāng)了。
不過,楚遙還是讓人給云姑帶去了話,意思是讓她多注意玉粹宮那邊的動靜,云姑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想來以后薛貴嬪那邊一定會被看得死死的。
除夕那日出宮后,楚遙和南謹(jǐn)軒并沒有直接回軒遙閣,照例還是讓清歡和侍衛(wèi)們先護(hù)送兩位小主子回去,清歡對于自家主子這孩子心性也是沒話說,便也越發(fā)心疼兩位小主子,跟著這么個不靠譜的娘親也是夠苦的。
打發(fā)了兩個小的,楚遙便拉著南謹(jǐn)軒上街去逛,說是要感受平民百姓的年節(jié)氣息,對于她的要求,南謹(jǐn)軒素來都是百分百地答應(yīng),何況不過是個小小的要求罷了。
街上很熱鬧,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街上的酒樓也比平日里鬧騰了些,隨著時間的推移,街上開始有了爆竹的聲響,一聲一聲,此起彼伏。
“還有兩個時辰才到午夜,我們再逛會兒吧?!背b看起來很興奮,這是她第一次除夕夜在街上,大抵也是因為除夕的關(guān)系,雖然大多數(shù)夜市的攤子都早早的收攤回去了,但是仍有不少自家的店鋪開著,看起來竟是比平時溫馨了許多。
“去吃個宵夜?你剛都沒吃多少東西。”南謹(jǐn)軒提議。
楚遙點點頭,一遍指著前頭熱鬧的地方說道:“我們?nèi)タ待埼璋?。?
說罷,聽著吹吹打打舞龍舞獅的聲音,兩人便朝著夜市最熱鬧的街市走去。
這是一家開在夜市里頭的小酒樓,不算太大,不過酒樓一邊搭了個臨時的臺子,上頭正正有戲班子在唱戲,方才的吵鬧便是舞龍舞獅隊的表演。
“這倒是有趣,直接把戲臺搭到外頭來了。”楚遙興致勃勃地和南謹(jǐn)軒一起走到前面去看。
“這家酒樓不大,在里頭恐怕也沒法搭出這么大的戲臺子,倒不如放在外頭,還能招攬客人。”南謹(jǐn)軒如是說道。
這些商家,總是想著各種辦法招攬客人,像是京城那些大酒樓里,總會在最前頭搭上一個氣派的大舞臺,要么就是有戲班子來唱戲,要么就是有說書人來說書,要么就是有歌女舞伶來表演,總之想盡辦法拉攏人氣。
“咦,那不是瀅瀅和寧遠(yuǎn)?”楚遙笑得賊眉鼠眼,當(dāng)即就朝著他們招手示意,真是稀罕,他們兩人居然會單獨上街,瀅瀅是任性慣了的,寧遠(yuǎn)這個迂腐的性子居然也聽之任之?
“南大人和少夫人也在?”是陸舫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顯然他們是一起的,只是陸舫去邊上買什么去了。
楚遙挑眉,將自己的八卦之心給壓了下去,但是視線卻是繞著陸舫打轉(zhuǎn),這三人總是混跡在一起,真不會出點什么事么?
“遙兒,你也出來逛街啊?”看到好友,瀅瀅自是高興,兩人方才坐在除夕宴上都沒說上幾句話,沒想到居然還能在街上碰到。
這兩個女子碰到一塊,自然得勾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起了悄悄話,三個大男人也只能跟在后頭無奈地?fù)u頭。
“你家寧遠(yuǎn)怎么現(xiàn)在還是去哪兒都拉著陸舫?。俊背b掩嘴偷笑,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果然,一句話就說中了瀅瀅心頭所恨,她立刻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握拳怒道:“真的是,你都不知道這家伙有多笨,我跟他說除夕陪我上街走走,他忸捏了半天才答應(yīng),結(jié)果還帶著個陸舫,真是氣死我了。”
楚遙忍不住捂著嘴笑個沒完,后來還是見瀅瀅怒瞪她,才收起了笑意,不過她也是知道,兩個人約會總是帶著第三個人,總是怪怪的,不過說到底也不能怪寧遠(yuǎn),他們畢竟男未婚女未嫁,連個婚約都沒有,總是孤單寡女走在一起難免惹人非議,寧遠(yuǎn)也是為她的清譽(yù)著想。
“我爹都答應(yīng)這門婚事了?!睘]瀅抓狂。
“你爹是答應(yīng)他下場奪了三甲,才允諾這么婚事?!背b非常不給面子地潑了一盆冷水。
“不在話下?!睘]瀅哼了一聲,傲嬌了。
這丫頭也是夠了!楚遙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沒再搭理她。
“對了,你知道霍子衿的事么?”瀅瀅八卦心起,立刻湊過去低聲說了起來,見楚遙看過來,便繼續(xù)說道,“她如今可是隨意出入五皇子府了,恐怕年后就要登堂入室了。”
“霍子衿……”楚遙淡笑,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凝在嘴角。
瀅瀅一愣,立刻問道:“你的手筆?”
“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背b撇嘴,“不過,倒是小看她了?!?
“何止是小看,當(dāng)初她追著寧遠(yuǎn)的時候還懂得矜持,我聽說她最近出入五皇子府頻繁,只怕是早就將矜持二字拋之腦后了?!睘]瀅冷哼一聲,顯然對這個女人非常不感冒。
楚遙倒是掩嘴輕笑:“成為我五哥的女人,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誰還管什么矜持了。”
話糙理不糙,本也就是這樣的道理,在權(quán)勢財富面前,那些所謂的矜持自尊根本不值一提,這也是許多清高才子佳人最后墜入凡塵的原因,本也是正常的。
“你這樣說,倒是我狹隘了?!睘]瀅撲哧一笑,眉眼里多了幾許戲謔。
“你不是一直看她不順眼么?到顧夫人那兒多嘴幾句,準(zhǔn)保讓她吃不著好果子。”楚遙隨口說了一句。
顧瀅瀅皺眉,一下子沒明白她的意思,不過略微一想便明白了。
顧夫人在京城貴婦圈子里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她興許只是隨口一句,聽在有心人耳中可不是隨口說的話了,到時候傳到宮里傳到薛貴嬪的耳中,知道自己兒子和這樣一個沒有半點女兒家矜持的女子混跡在一塊,還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呢!
“我發(fā)現(xiàn)你成親以后,是越來越壞了。”瀅瀅瞇起眼,狠狠地打量了她幾眼。
“所以以后可別得罪我,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背b一派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