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淋濕的黑毛衣早被剝下扔到一邊,花灑將米灰色的長褲也打濕了大半,赤裸的青年將半裸的男人摁在墻邊,強制性地抬起那張撒旦般邪美魔魅的臉。
立體深刻的五官,冰藍冷艷的雙眼,無可挑剔的外貌讓人不禁為造物主奢華的手筆而贊嘆,白到微藍的皮膚下,殘酷的力量與優雅的肌肉才是這個男人美麗背后的重點,就如將危險與狡獪隱藏在華美皮相下的牡獸,當他真正愿意為你臣服時,野性即變成了引誘,危險即成了性感。
橫在右臂上狹長的槍傷裂出一道猙獰的創口,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傷口處綻放的深紅血肉,勛章般鮮明的十字形傷口,橫在男人原本充滿力與美的修長手臂上,更添一股殘酷的魅力與溫柔。
頭一次如此仔細地近距離觀察這個男人的身體,脫掉“弟弟”這副有色眼睛,寧子羽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很有吸引力。
“我要你,子翼。”
反復不厭其煩地申明卻不給他任何拒絕的余地,修長骨感的手指摸上他不是扯唇冷笑,就是抿緊唇角而顯得冷漠無情的薄紅雙唇,換來高大俊美的男人深深的凝視和復雜的眼神。
“給我。”
命令式的話語拒絕了男人其他任何與之相孛的答案,仿佛要急切地驗證什么,黑瞳中頭一次明顯地冒出急噪的怒火。
藍眸中閃過了然,縱容地一垂羽睫,配合的張嘴,用絲絨般溫暖柔軟的唇舌包裹著他侵入口腔的手指,任他不耐地挑起自己舌尖,輕佻馬虎的把玩。
明明是極度猥褻的動作,但由這個男人做出來就成了百分百的誘惑,貓咪般溫順的唇舌,和男人不見邪佞只有乖覺的臉,讓寧子羽猛地扯出手指,把他壓在墻壁和自己中間,抱著他精瘦的腰肢,瘋狂地擁吻起來。
“唔……”
滾燙的唇舌帶著濃郁的暴烈,激情地點燃彼此口腔中深藏的敏感點。并非甜美溫柔的吻卻火辣熱烈地引發彼此間所有的感官,像兩只互相想將對方占為己有的獸,巧取豪奪不成就開始 不擇手段的引誘。熾熱得讓人窒息、發疼的吻中,偶爾有絲試探性的溫柔,卻立刻被對方加以利用地大肆侵入,生吞著口中的津液和空氣,直到一人因快要被迫窒息,而不得不微偏過頭,拒絕繼續,轉而大口的喘氣。
同樣也在喘氣的寧子羽情況似乎要比失血過多的寧子翼好上許多,如此脆弱到靡亂的寧子翼也是他第一次這么清楚的看到過。扳過他比自己略高的頭,緊貼著他不斷起伏的胸膛,和艷麗的蔚藍雙眸,寧子羽接吻吻紅的唇微微一勾,剛才惡劣陰暗的心情似乎好了大半。
光與影雖然相互吞噬,但有光之處必有影,兩者根本密不可分,相生相連。
富有技巧地調弄他敏感的喉結,略微強硬地讓他轉過身去而改為細吻他微微突出的背脊,上半身赤裸的緊貼引發酥麻的快感電流般朝下身傳去,隔著一條半濕的褲子,修長的雙手若有似無地在他前方的欲望處畫圈撫弄,企圖點燃他禁錮小心的情欲。
前方被那樣近乎殘酷的技巧玩弄著,腰間撫弄的手和耳畔明顯加重的呼吸讓緊靠胸前的冰冷瓷壁都成了催情的道具,喉中發出沙啞低沉的呻吟,又被后方強伸入嘴里的手指堵在喉里。褲子被粗魯地撕成兩半,裝飾性的扣子“叮叮叮”地掉在瓷磚地上,寧子翼含著嘴中的手指上輕輕一咬,“……我不想剎風景,但扯爛了褲子,一會兒怎么回去?”
身后人親了親他的耳朵,咬住他的耳垂輕聲道,“好問題,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身體與身體的貼緊勾起雙方最原始的親昵與情欲,分開他正好及肩的烏黑卷發,露出潔白的后頸,寧子羽直接挑逗他欲望的右手不停,雙唇在他后頸處深淺不一的吮吻,直到身下逐漸變燙的身體微顫,拍拍他的側腰對他做出無言的邀請。
分開他的臀,冷水刺激得身下人一顫,遂被寧子羽抱緊。手指借著冷水滑入他溫暖的身體里,只進入了半個指頭,身下人摳著墻上瓷磚的手和不斷發抖的身體都在控訴著強行入侵的野蠻。手指一頓,寧子羽準備撤出去,卻被冰涼的大手猛然摁住,原本低沉磁性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痛楚,“別管我,繼續。”
身后怪異的撕裂感是前方如何被安撫都無法轉移的,體內手指的小心翼翼反而像件懸而未決的酷刑,寧子翼索性拉著他的手,讓那根手指在自己的支配下大膽莽撞的拓展。
“子翼……”
緊窒溫暖的體腔是和大理石般冰冷的表皮截然不同的天堂,光是手指,寧子羽就可以想象置身其中有多么令人銷魂。貼著他后背的前胸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戰栗與體溫,寧子羽扳過他的臉和他深吻,一面拉開他的手,頂開他修長的腿,往內一挺,把自己徹底地送進去。
“唔……”
括約肌向外擴張,仿佛已經被撕壞般的疼痛異常,寧子翼強行抬頭結束了與寧子羽的深吻,一面一聲不吭地摳死墻壁,喘息著平熄體內的炙痛與異樣。
“放松,子翼……放輕松……”
同樣痛苦的還有寧子羽,出乎意料的緊窒一面引誘他盡情占領,一面又讓他不敢妄動,只能摟著寧子翼光裸的腰貼在他肩上喘息。
“你……”
深呼一口氣,寧子翼捉起他的手安撫自己前方完全委靡的欲望,一面側過頭,竭力放松自己,“動吧……”
得到赦令的青年并沒有立刻律動,而是以高操的技巧調弄他前方的昂揚,將羽毛般輕柔的吻落到他頸上肩上。
逐漸,當被強行插入的痛苦變得不是那么令人無法忍受,起初忍痛的呻吟也變成帶有欲望色彩的濁重呼吸,寧子羽才慢慢**,享受征服這個性感男人帶來的全部樂趣。
半小時后,一只潔白修長的大手擰上花灑開關,不顧白濁順著大腿流出的狼狽,兀自返回倉庫中剝下黑衣人的衣衫,隨便套上自己的身體,又仔細將已經陷入昏迷的青年穿戴整齊,才吃力地抱起青年,走姿怪異地將他抱出倉庫,抱入不遠處停放的黑色法拉利里,絕塵而去。
光線充足的房間因長時間拉上窗簾而顯現出一派死沉的暮氣,臺燈金綠色的光線將壁爐旁邊少年陰沉的臉色照得詭秘難看。無疑,這是間奢華到沒有絲毫人情味的房間,每樣東西都精挑細選得令人感受到挑選者的中規中矩與小心翼翼。年過四十的貴婦人端坐在少年對面,無可指摘的優雅儀態只有在貴婦望向少年局促而小心的眼神里,才泄露出女人深藏的心機。
“那么就這樣吧,母親,您已經沒別的事情了,不是嗎?”
如此不耐煩的語氣讓貴婦難堪地漲紅了臉,微微側過頭對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少年行了告別禮,貴婦憑著良好的風度與修養對少年冷淡而恭敬道,“那么我就不打擾了,請您仔細考慮我的提議,另外,我代您的父親向您問好,我們都真誠的期待著您的好消息。”
“哼。”
少年冷冷地嗤笑一聲,轉過頭看向他保養良好,依舊美艷如昔的親生母親。
從他有記憶起,這女人的面目似乎就沒有改變,貴族的克制與多禮都在她身上得到最完美的體現,可誰又知道這樣一個幾乎可以被稱作“貴婦人典范”的女人,其實只是個屠戶的女兒呢?
女人精致優雅的蕾絲裙邊還是一如米菲幼時見到的嶄新、燦爛,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幾乎是女人唯一一件可以上得了臺面的禮服。在養尊處優的假象背后,天知道這女人和她那個酒鬼丈夫花了多少心思,又上了多少達官貴人的牙床才換得還能勉強維持“貴族”開銷的今天。
而當這對野心過剩,又徒襲子爵爵位的夫妻生下一個完全超乎他們預期之外的美貌兒子時,米菲幾乎是在幼兒時期,就被他們一手扯進污穢骯臟的人生里。
沒有站起身,更不屑同這個女人按照禮儀來個佯裝親密的告別擁抱,米菲銀藍色的眸子恨恨地盯著這個他早已不將之視作“母親”的女人,“請您轉父親,他欠切諾菲爾德先生的賭債我已經幫他還清,但如果還有下次,請恕我無能為力,畢竟,我現在還沒有繼承家族的財產不是?更何況,我也不希望因為父親或您的原因,在雪萊公爵心中留下不可挽回的惡劣印象。”
“……是。”
貴婦人的臉色紅了紅,又白了白,最后還是提起裙擺從容優雅地告辭離開。
米菲陰森的藍眸落到貴婦人離開前留下那一小瓶丁香花的精油上,突然冷笑著抓起精油瓶“咚”一聲扔進正在燃燒的壁爐里。
好極了!母親,這就是您對我這個“兒子”唯一的憐憫與關心對嗎?
明知道您兒子只能洗干凈屁股跟男人上床,你就體貼地為他準備好潤滑劑,呵……您可真是個溫柔慈祥的好母親啊!
精油瓶在火焰中爆破的聲音讓米菲冷酷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迷離,早就習慣了不是嗎?從未有人設身處地的替他考慮,所謂的父母也只是想方設法從他這具早已不能讓女人留下后代的身體里撈取更多的好處而已。從出生起,他就一直扮演著太多角色,孌童、人偶、寵物、玩具,而諸如“孩童”、“兒子”、“情人”甚至連“人”的角色,對他這種生下來就是工具的人來說,都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亞力歐,別怪我狠心,上天怎能在如此薄待我的同時,又把我汲汲經營都爭不到的親情、金錢、權利都毫不吝嗇的賜予你?
橘紅的火焰照亮了米菲接近白銀色的眼睛,拿起矮柜上的電話,米菲撥通了一個號碼,“是我,怎么樣,事情辦得如何?”
“你說什么?!”倏然站起,米菲睜大了眼睛,“你說他不但逃走了還殺了你的人?!這不可能!!”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米菲吃驚地坐下,過了很久才有氣無力對著電話道,“好了,錢我會賠你,記住,別把這事宣揚出去,你那一幫蠢蛋手下,連綁架個人都辦不好,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掛上電話,米菲在寫字臺邊站定,遲疑了半天,終于拉開右側最下端的抽屜。
空蕩蕩的抽屜中,只有一把閃著金屬光澤且擇人而噬的“沙漠之鷹”靜靜的躺在那里。
真要走到那一步嗎?
米菲拿起槍,冰涼的槍身并沒有使他冷靜,閃著寒光的銀白色槍口就像一只沉默且譏諷的眼睛,不帶感情地注視著這座以黃金打造的華美牢籠,和他一無所有的蒼白生命。
妖媚的嘴角逐漸朝上勾起,越來越大的弧度在米菲清純的臉蛋上凝固成一個陰狠的笑容。是的,這場游戲一旦開局,就必須以一個人生命的終結作為結局,不是生就是死,不是輸就是贏,而他,是絕不可能放棄這場賭局的。
撥通寫字臺上的內線電話,米菲冷靜沉著的命令,“準備直升飛機,我要在半個小時后離開意大利,還有,幫我調查亞力歐現在人在哪里,都和誰在一起。”
游戲要親自下海參與才有意義,正如一個真正的賭徒在下手前一定會看準時機。
那么亞力歐,這場賭局我們兩人之間究竟誰輸誰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