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己決定依靠媒體的力量幫助自己以后,靳燈成天都活在輿論陰影里,每次只要一有空就會拿起手機看看大家的評論,畢竟現(xiàn)在的輿論走向?qū)λ齺碚f非常重要。
一覺醒來,不知道靳燈不知道為什么今天自從睜眼以后右眼就一直在跳,心里總是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樣,壓得靳燈喘不過氣來。
靳燈拿起手機把微博打開,就看見了一個名為“高中少女為出名炒作無下限”的題目。
不用想,一定就是陸家的水軍上來了。
算了,別想了,靳燈在心里安慰著自己,直接就把手機扔在了床頭。
呵呵,陸家的水軍果然給力,在打開微博的時候,靳燈就看到本地熱搜中的標題,全部都是罵自己的,現(xiàn)在輿論的矛頭果然都指向了自己,也沒什么可解釋的了。
靳燈哪里知道,在她沒有勇氣關(guān)注網(wǎng)絡(luò)的這段時間里,吃瓜群眾們接收到了一個來自陳秋琦的爆炸性新聞。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她背著自己的包,乘坐公車到了學校,剛一進門口的時候,那個手上拿著報紙的老大爺卻是盯著報紙很仔細的看著,又是注視著靳燈,眉頭皺的老深。
看了一眼那個老大爺,就也是直接進了校門,可是她無論走到哪里,那些同學的眼神卻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充滿著鄙夷和嘲諷。
“我們學校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人,真是有辱門楣。”
“就是,竟然還敢來學校,真夠不要臉的!”
靳燈皺著眉頭,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可是當她頭轉(zhuǎn)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卻又都是自顧自的朝著自己原本要走的地方走了,都沒有多看一眼靳燈。
靳燈轉(zhuǎn)過頭,也不管那些同學,反正她們那些人,只會看自己笑話。
她掃視了圈周圍的環(huán)境,這個學校對她來說,真的也和陸家沒有兩樣,都只會給自己帶來無休止的誹謗。
她現(xiàn)在幾乎是什么都不怕了,就在剛剛的那么一瞬間,反正旁觀者也不會對自己有多么的同情,就算會做出什么舉動來,那也只會添油加醋的嘲笑自己。
再說,她也不需要她們的同情。
靳燈在學校又一次的被孤立了,而這種孤立相較于以前是更為徹底的。她原本就不愛在這些同學面前說話,現(xiàn)在就更不愛說話了。
從踏進教室的那一刻,那些人就都是齊刷刷的看著靳燈,原本那些正在背誦古詩詞的同學,現(xiàn)在也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靳燈。
靳燈也是不管,就徑直的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拿出書本來看著,雖然她確實是收到了京都影視學院的錄取申請書,可是她這輩子都不想?yún)s京都,不想再涉足有霍域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也是要努力的學習,在高考的時候加把勁,爭取離開這個鬼地方。當然,在她離開鄴城之前,她也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媽媽。
“現(xiàn)在離高考還有幾天了,你們這幫人現(xiàn)在不拼死了的去學去讀,難道以后要去掃大街嗎?”
真是未聞其人想聽其聲,班主任還沒進門又開始和往常一樣的訓誡著她們。可當他看到靳燈的時候,明顯的言語就是頓了一下,看向靳燈的眼神也是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原本,她是她們學校最早受到大學通知書的學生,而且這個大學也不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的。
靳燈的班主任以前對靳燈倒也是會多些關(guān)照,畢竟自己的班級里出了這么個驕傲,說出去也是有面子的。
可是現(xiàn)在……
靳燈看了眼那個老師,只覺得他的眼神中有一種鄙夷,似乎覺得靳燈給班級里摸黑了的樣子。
她也就是看了他一眼,隨后也是不管其他的,就自己拿著書看了起來。
一天下來,靳燈都已經(jīng)是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人對自己鄙夷的眼光,那些眼光就好像是一把把的利劍一樣,直直的戳著她的心臟。
雖然,靳燈對他們看向自己奇怪的眼神都已經(jīng)感到麻木了,可是她并不介意。
一連著好幾天,靳燈都和往常一樣的上下學,在學校的時候,她一心都撲在學習上,等回到家,她就拿著手機,密切的關(guān)注著網(wǎng)上這件事情的發(fā)展情況。
說實話,靳燈的心里其實并不平靜。就算她現(xiàn)在身敗名裂了,可是她現(xiàn)在也無怨無悔。起碼,網(wǎng)絡(luò)上有關(guān)于陸家公司的新聞,她也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陸家的股票一直處于下跌狀態(tài)。
靳燈輕笑著,就算她只有一個人那又怎么樣,她知道她整不垮陸家,她也沒指望著她自己能整垮陸家,她就是想讓陸震天向?qū)﹃懠也焕妮浾摰皖^,把她媽媽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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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就算陸震天不來找她,陸晟也是會來找她的。
且不說陸晟對自己愧疚,就說陸家這么大的家業(yè),因為自己一個不相干的人,就損失慘重,他一個陸家未來的接班者,是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來找她的。
果不其然!
在靳燈曝光這件事情的第五天后,陸晟終于按捺不住的來找她了。
靳燈學校目標范圍太大,而且這些天記者們也都是盯著靳燈的學校,陸晟也就只能去靳燈住的地方去等她。
陸晟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竟然還能來這里找靳燈,他站在有些偏僻的角落,等待著靳燈放學回家。
靳燈每一天都過得如履薄冰,像是在用著自己渾身的力氣去生活一般,每次到了小區(qū)門口就會像是突然松開了緊繃的那根弦,恨不得馬上可以癱在床上。
等靳燈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的時候,一轉(zhuǎn)彎,就和陸晟四目相對上了。
陸晟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很好,西裝革履,意氣風發(fā),和靳燈以前第一次進陸家的時候一樣,依舊過得是那么的滋潤。
靳燈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事情折騰到這種地步,似乎只有自己承受到了最大的壓力。
明明,她是希望陸家感受到壓力,從而把她媽媽給放出來的,可是現(xiàn)在,她的如意算盤明顯沒有打成功。
靳燈把手揣進自己的包里里,偷偷的把手里的錄音筆打開了。為了不引起陸晟的懷疑,順便把鑰匙取了出來,然后冷冷的看著陸晟。
不知道今天陸晟來找自己是什么意思,又想說些什么,可是直覺告訴靳燈,這個對話必定很重要。
陸晟沒見到靳燈的時候,心里五味雜陳,但感覺上還是輕松的,畢竟他已經(jīng)重回陸家,陸家以后的一切都也還會是她的。
可是當他一見到靳燈的時候,眼神里就都是愧疚。
靳燈看他的表情,似乎這幾天過的,也沒有她想象中的如人意。
陸晟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很糾結(jié)。
靳燈嗤笑了一聲,覺得陸家的人都是虛偽至極,明明也是陸晟害得她走投無路,可為什么陸晟竟然此刻竟然有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你來找我干什么?是為了批判我,還是為了嘲笑我?”靳燈冷著臉,嘲諷著陸晟。
陸晟皺著眉頭,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啊……
畢竟,孩子的事情是他虧欠她。
他也是知道陸家有多對不起她,要不是陸震天非得把他和靳燈以婚姻的名頭綁到一起,那他也不會狠心的去對付她。
這些天,靳燈的事情,媒體都在大肆宣揚,雖然陸家也確實是買了不少的水軍的去壓制那些支持靳燈的網(wǎng)民,可是陸家出了大丑,股票下跌的實在太厲害,根本做什么補救都來不及挽救這個局面。
再加上,陸家平時風頭正盛,在商業(yè)上沒少得罪一些人,現(xiàn)在陸家遇到事情了,各個都是急不可耐的準備拿著石頭扔陸家。
陸晟也是不想來找靳燈的,可是這幾天,只要她一想到靳燈,一上網(wǎng)看到靳燈鬧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感到很抱歉。
那一種愧疚感在深夜的時候總是蔓延的更嚴重,甚至,只要他一想到靳燈,他就夜不能寐。
不過,如果時光流轉(zhuǎn)到靳燈流產(chǎn)那天,讓陸晟再做一次選擇,那他也是會那樣做的。
他只能對不起靳燈,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過了好久,陸晟張了張嘴巴,還是說了句,“對不起……”
陸晟說完這句話,盯著靳燈看了好久,也許是他覺得靳燈越來越難以看透了,所以他的那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靳燈看著。
他只覺得,靳燈跟陸震天越來越像了,呵呵,果然是親生的。
靳燈冷笑了一聲,嘴巴微微勾起,滿是嘲諷,這里沒有其他人,她都不知道陸晟這么假惺惺的要干嘛。
靳燈也不知道是要感謝陸晟還是恨他,要不是他,也許自己還會想為孩子放棄學業(yè),也許還在因為陸震天要她嫁給陸晟的事情而糾結(jié)。可是,現(xiàn)在好了,她一點都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了。
她現(xiàn)在要擔心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陸震天會不會把媽媽還給她。要忍受的也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周遭的那些人,給她無盡的謾罵和嘲諷。
“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靳燈別過頭,心里面又是充滿了傷心。
只要她想到孩子的事情,她就沒有一刻不感到傷心。靳燈的眼眶有些濕濕的,可是當她看到陸晟的時候,心里頭就只有連帶著對陸家的那股子恨意。
陸晟一聽靳燈輕松的對自己說話,而語氣中都是滿滿的無奈,心里面對靳燈就感到很加深的愧疚。
他想和她提孩子的事情,可是又怕在靳燈的傷口上撒鹽,自己已經(jīng)足夠?qū)Σ黄鹚牧耍F(xiàn)在要是再和她提孩子的事情,他怕靳燈的情緒會崩潰。
陸晟想到這里,只覺得陸家上下還真的是都對靳燈有愧。
可是,如果不和靳燈提孩子的事情,就直接和靳燈說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不是顯得有些太過殘忍,顯得陸家沒人性了?
思來想去,陸晟還是覺得要和靳燈好好提孩子的事情,雖然靳燈現(xiàn)在心里難過,但是只要自己充分的表示出自己的歉意,靳燈就算不會原諒他,應(yīng)該也會對他多些諒解吧。
“那天,我?guī)еt(yī)生到陸家,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感到很愧疚……那個……”陸晟正準備循循善誘的和她提陸家的事情的時候,卻見得靳燈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靳燈知道陸晟要提孩子的事情,在陸晟說到‘那個’的時候,嘴型都是‘孩’字,她皺著眉頭這個對話不能出現(xiàn)孩子的事情,不然不是把自己給出賣了嗎?
當下,靳燈趕緊打斷了陸晟的話說道:“你對我造成的傷害難道就只有那天嗎?你們陸家上上下下給我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你難道不知道嗎?呵,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都是親眼見證的么?”
靳燈言辭激烈的沖著陸晟說著,她的情緒儼然有些激動,看著陸晟的眼睛里真的充滿了太多的憎恨。
陸晟見狀趕緊就閉了嘴,他早就知道靳燈的情緒會很激動,可是他沒有想到她會這么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