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燈做了個夢,夢里媽媽還沒有生病,而且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一個溫文儒雅的父親,一家三口過著快樂的小日子。
夢著夢著,靳燈突然覺得有人在晃她。
“靳燈,靳燈,下課了,要去吃飯了!”
嗯?吃飯?她昨天趕作業(yè)趕到太晚,早上氣的稍微有點遲,早飯都沒有吃,就急匆匆的趕到了學(xué)校,現(xiàn)在雖然做著美夢,但是也抵不住肚子餓啊!
想到這里,靳燈突然睜眼站了起來。
講臺上正在講課的老師看著突然站起的靳燈,嚇了一跳,冷聲說道:“靳燈,你這是干什么!”
靳燈的神色還有些迷離,臉上還有著明顯的趴在桌子上睡覺之后的印痕。更關(guān)鍵的是,還沒有完全清醒的靳燈,大腦還管不住嘴。
大腦想的是,我靠,被坑了!
但是嘴里卻脫口而出,“不是吃飯了嗎?”
“去,給我在走廊上站著!”
十秒鐘后,靳燈一臉無奈的站在了教室外的走道上。如果不是她今天精神不濟,怎么會被這點小伎倆算計?
站在走道上,靳燈回想著自己的那個夢,心里一陣陣的發(fā)涼。
別說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父親了,母親她都有很久沒能見到了。什么時候她才能完全獨立,能養(yǎng)活自己和母親啊……
靳燈在走廊上站了沒多久,下課時間就到了。
剛好是吃飯的點,同學(xué)們都涌進了食堂。
就在靳燈糾結(jié)要不要忽略掉老師的罰站,先去吃個飽飯的時候,老師走出教室,對著靳燈居高臨下的說:“來我辦公室!”
靳燈心里一陣的委屈,老師,咱能先讓我吃了午飯你再罵嗎?
辦公室里,老師拿出新的月考成績,對著靳燈說道:“你看看你的成績,以前還能混個中上游,現(xiàn)在就只能在中下游掙扎。馬上就要高考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老師知道你是打算學(xué)表演的,可以參加藝考,做特招生。但是現(xiàn)在不管哪行都需要學(xué)好文化知識,更何況,你的顏值……去娛樂圈也不算特別高,更別說家世背景,是不是?如果你像我們班的陸寧夏,長的漂亮,性子又好,家世背景也沒的話說,那你還可以繼續(xù)這么放縱下去。”
我對這個看人的世界已經(jīng)絕望了,靳燈在心里默默的說。
陸寧夏幾乎考試都是倒數(shù),但是這也不能阻止她成為別人眼中的“好學(xué)生”。
她自然是不會說自己已經(jīng)拿到通知書了的。
“我說這么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老師看著靳燈半天沒有反應(yīng),有些不耐煩的斥責(zé)道。
靳燈馬上回會過神,站的筆直,用帶著滿滿歉意的聲音說道:“老師,是我最近倦怠了,我以后會努力的!”
“嗯,還算是有覺悟,你先回去吧。等會交一份檢討過來。”
“檢討?”靳燈眼里的不耐煩有些藏不住了。
她又要工作,還要上學(xué),還要應(yīng)付陸家那一大家子,現(xiàn)在連吃飯都是掐著時間,現(xiàn)在又多了份檢討,真的是……
“怎么?你就連這么一點更正錯誤的態(tài)度都沒有?靳燈,不是老師說你,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成績,就拿數(shù)學(xué)說……”
半個小時之后,靳燈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老師辦公室,她就反問了一句“檢討
”,不知道老師被刺激到了哪里,拉著她講了半個小時。這下好了,食堂應(yīng)該除了米飯,啥都沒有了吧……
算了,繼續(xù)餓著吧……
靳燈回到教室,突然覺得一陣陣的飯菜香味像她撲來。
而陸寧夏所坐的位置,被同學(xué)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飯菜的香味就是從那兒飄出來的。
靳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耳邊全是同學(xué)們對陸寧夏恭維的聲音。
“寧夏,魯賓漢學(xué)長對你真是好……還特意讓家里的保姆給你送飯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吧,看著真好吃。”
這就是赤裸裸的撒狗糧,秀恩愛!
“對啊,寧夏,魯賓漢學(xué)長真的是太貼心了,哎,我要是有個男朋友,能有魯賓漢學(xué)長的一般就好了。”
那前提也是你能像陸寧夏,把兩面三刀發(fā)揮到極致!
“你要改口啦!現(xiàn)在學(xué)長不是寧夏的男朋友了,是寧夏的未婚夫了!”
“對啊對啊,瞧瞧我,一激動都忘了。對了,寧夏,你的訂婚宴一定舉行的特別美滿,特別豪華,特別美好吧?哎,真的想想就羨慕嫉妒,但是,沒有恨。”
是有夠美滿的,順帶還在泳池里游了個泳。
“我們寧夏那么好,這些都是她應(yīng)該得到的!”
對啊,都是她應(yīng)得的,訂婚宴被毀掉才知是開始,以后她還會有更多更加不順利的地方!
“寧夏,你爸爸也把你保護的好好啊,訂婚的細(xì)節(jié)媒體都沒有怎么報道。如果不是因為訂婚宴的格調(diào)太高,邀請的都是我們鄴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真的想去看看呢!”
說到這里,一直在同學(xué)中心的陸寧夏臉上笑得有些僵,媒體之所以沒有大肆報道,是因為她最后掉進泳池里了。陸震天覺得丟人,便將所有的新聞都壓了下來。只讓幾家主流媒體報道了一下,沒有說她出丑的事只說了訂婚宴圓滿完成,在外人看來,他們陸家倒是落了個低調(diào)的好稱謂。
陸寧夏本來還以為陸震天會再挑個好日子,再補辦一個儀式,于是興沖沖的對陸震天說起這件事。
但是沒想到,陸震天不僅沒有再一次舉辦儀式的想法,還將她罵的狗血淋頭。這讓陸寧夏氣的都要原地爆炸了。
都是因為靳燈那個小賤人!
而聽著眾人圍著陸寧夏恭維,靳燈趴在桌子上,忍著饑餓,忍著對著那群人翻白眼的沖動。
這時,身邊的聲音好像安靜了許多,估計是陸寧夏打算出去了。靳燈在心里嘆了口氣,想著就算不能飽吃一頓,但是至少還能好好的睡一覺,好好的補補眠。
可是,陸寧夏肯定是不會讓靳燈好過的。
一秒鐘之后,靳燈的頭頂上就穿來陸寧夏的聲音。帶著故作的嬌柔和體貼。
“靳燈,剛剛在課堂上,我我看你睡著了,想逗你玩,所以讓小玉叫的你,你可不要怪小玉啊……”
這聲音楚楚可憐的像是她靳燈要把陸寧夏怎么樣了一樣、
拜托,陸寧夏,你的戲也太足了吧!上課的事情我完全沒有和任何人計較好嗎?你放過我,讓我睡覺好嗎?我真的又餓又困!靳燈依舊閉著眼睛。
“靳燈,你不理我,是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們前天,在我的訂婚宴上不是說好了嗎?我們要和好的。”
靳燈抬起
頭,看著陸寧夏,眼神里混雜著輕視。
還沒等陸寧夏說什么,就又有同學(xué)說道:“寧夏,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能只邀請靳燈一個人!”
陸寧夏看著靳燈,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靳燈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如果不是因為又困又餓,大腦轉(zhuǎn)不動,戰(zhàn)斗力減退,我一定手撕了你這小賤人!
“靳燈,你一直不說話,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這楚楚可憐的聲音,眼眶里打折轉(zhuǎn)的眼淚,如果不是因為靳燈知道陸寧夏是個什么樣的人,她都快要被陸寧夏給迷惑了。
眼看著眾人譴責(zé)的眼光就要向她看來,靳燈馬上敷衍的笑了笑說道,“嗯,最好的朋友。只是,我的‘好朋友’我現(xiàn)在很困,你能讓我睡睡覺嗎?”
陸寧夏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讓你睡覺?靳燈,你想都別想!
陸寧夏拿過飯菜,對著靳燈說道:“靳燈,你被老師批評的沒有時間吃飯吧?要不,我們一起吃?”
陸寧夏原本以為靳燈會和她賭氣,直接說,我不吃。那樣,她就能再次裝成受害者的樣子,把靳燈襯托成一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可是陸寧夏沒有想到的是,靳燈拿過陸寧夏手中的筷子,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說道:“謝謝寧夏,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哈哈,陸寧夏啊陸寧夏,你還是太年輕了一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都快要餓死了,下午六點才能吃晚飯,你這些飯菜簡直就是救命的啊!
你以為我會為了面子拒絕你?別開玩笑了,面子哪有肚子重要!填飽肚子,我再把面子掙回來就行了呀。
看著靳燈真的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陸寧夏臉上有些僵硬。一時間,教室安靜的有些過分,只剩下靳燈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嗯,不錯,真好吃,這個也好吃,那個也不錯……”的聲音。
說好的固執(zhí)倔強窮孩子呢?說好的把面子,骨氣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灰姑娘呢?說好的寧折不屈,不懂變通的傻白甜呢?
為什么靳燈的人設(shè)和別人的不一樣!
靳燈大吃了一會兒,肚子已經(jīng)沒那么餓了,看著陸寧夏還沒有動筷子,對著陸寧夏說道:“你怎么還不吃?”
陸寧夏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靳燈,笑得僵硬。
誰要和你一起吃飯!你把我的飯菜還給我!你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靳燈一邊享受著美味,一邊看著陸寧夏越來越暗沉的臉,心里樂開了花。
叫你算計我,現(xiàn)在好了吧?活該!
吃飽之后,靳燈摸著肚皮,難得的語氣輕快的說:“謝謝寧夏的款待了,我吃好了,睡會兒午覺。作為好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睡午覺,因為我真的很困。”
靳燈說完,就趴在桌子上,不管不顧的睡覺了。
陸寧夏恨不得把靳燈從桌上揪起來,和她打一架,但是在教室的人太多,她不好發(fā)作,只能抽搐著嘴角,說道:“好的……”
陸寧夏看著靳燈誰去,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這一片殘羹冷炙,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憤怒的情緒。
“幫我把這些丟了吧,我出去一趟。”陸寧夏說完,也消失了在了班級的門口。
班上想討好陸寧夏的人,竟然也聽話的收拾完了陸寧夏的桌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