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不經意間降臨,悄然帶走了屋中的光亮,一位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親親推開了武器店的門,黑色的巴拿馬帽下他的眼神不斷地張望著四周,見店內沒有人後,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吧檯角落坐了下來。
老闆亞歷克斯留意了他,然後朝他走來,“請問要點什麼?先生?”男子擡頭看了下亞歷克斯,亞歷克斯認出了他,接著他打開吧檯的門,招呼他來到了後廚。
亞歷克斯帶他進了後廚,待關好門之後,他對男子說道,“你怎麼纔來?”
“先別管這些,我有點餓,你給我趕緊拿點吃的來。”男子跪趴在一旁的餐桌上說道,亞歷克斯照做了。
男子將盤中的菜餚一掃而光。他把衣襟敞開著,油膩的頭髮在額角打著卷兒。亞歷克斯耐心地坐著等他吃完。亞歷克斯用財富和權勢豐富了他的人脈,桌上奢侈豪華的開胃鵝肝就能夠彰顯出他的高貴。正因爲如此,亞歷克斯毫不費力地玩弄著人性的慾望,將整座奧斯羅尼的武器出口牢牢地控制在手中。男子坐在餐桌前清了清喉嚨。
“他們並沒有胡說。” 男子終於開口說道,“他回來了!”
亞歷克斯啜吸了一口將桌上帶著威味的上等牡蠣送入口中,“打聽到他的名字了嗎?”
“暫時還沒有……”男子倒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問了皇后區的工匠和小崽子們,他們只看到了他的人,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除此之外……”男子顫抖地說道,“他們勸我不要插手這件事……”
亞歷克斯在鞏固了自己的地位後,他成爲了奧斯羅尼城中最重要的人,藉由武器協會這一政治機器,他的手緩緩地伸向奧斯羅尼的大街小巷,試圖操縱整個武器貿易市場,他安排的間諜潛伏各個角落,他們有的是議員,有的是政客,和平年代,他觀測著各國的戰爭趨勢,試圖利用這個東西賺錢。
不過現在奧斯羅尼的**不知怎麼的,說要舉辦一個聯合各國的大型求生遊戲,這個遊戲需要用到大量的武器,這讓亞歷克斯有些高興,這可比戰爭帶來的經濟效應大得多,況且還以遊戲的方式,光明正大販賣武器殺人,這也不會褻瀆神靈。
可就在亞歷克斯高興的時候,他耳旁有了一個傳言,一位自稱“黑鷹”的人已經掌握了他的全部計劃,並在此中,殺害了他很多爲政客的朋友以及破壞她運輸物資的商隊。
亞歷克斯很是生氣,他安排人員調查此事,而今天來找他的這位男子就是他安排調查“黑鷹”的線人。
“他們……”亞歷克斯思考了片刻,說道,“爲什麼不讓我們插手這件事?”
“說是爲了保全你的性命。”
“荒謬!”亞歷克斯砸了一下桌子,“以爲殺了幾個人就能嚇倒我?”
“放心好了。”線人拍著胸部說道,“我敢保證沒人動得了你,老闆。”
“嗯”亞歷克斯看著窗外,“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還是要搞清楚那個名叫黑鷹的人究竟是誰。”
“老闆,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
很顯然,線人的這句話並沒有讓亞歷克斯打消疑慮,對於這樣的回答,亞歷克斯很是不滿,低估敵人是自古戰爭以來最愚蠢的錯誤,他不會犯這樣的錯,“小心點,”亞歷克斯吩咐道,“我們要讓黑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而不是把他們逼近更加陰暗的角落。”他回到座位,切了一片烤牛肉說道,“要是我們不揭露他的身份,我的計劃敗露了,他就成了奧斯羅尼的布魯斯韋恩了。”他沾了一下桌上棕色的醬汁後把牛肉送進了嘴裡。
“一定會的,老闆。”線人怔怔地盯著桌上殘留的食物,像狗兒一樣舔了下嘴脣。
亞歷克斯沒有理會他,“那就這樣吧,等你瞭解了他的身份再來找我。”亞歷克斯很清楚,要想讓走狗給他不辭辛苦的辦事,就必須給他保留些許飢餓。
線人看了一眼正在吃飯的亞歷克斯,他低下了頭,“我明白了,老闆。”隨後他起身重新穿上風衣帶上巴拿馬帽
“等等!”
“怎麼了?老闆?”線人回頭看著亞歷克斯,只見他從桌子下方的小抽屜中,拿出了一個U盤,“把這個帶給阿斯加德。”
線人點了點頭,拿上U盤離開了房間。
他飢腸轆轆地走在大街上,奧斯羅尼的夜,磁懸浮油燈微弱的燈光下繼續上演著盛世繁華。他慢慢睇朝著車站走去,那裡是有趣市中心的輕軌。一路上,他透過了車窗看到了奧斯羅尼的劇場、飯店和沙龍,那裡擠滿了客人,他們正在這裡享受著陪伴家人難得的閒暇時光。
許久之後,線人下了車,他走到了位於貝克大街五十二號的酒吧前,他全然沒有注意到在一棟三層建築的邊緣有一個黑影正在注視著他。
那雙眼睛的主人耐心地在那裡等待著。直到幾個小時後線人帶著微微的醉意邁著步子走出酒吧時,那個黑影才站起來走在通風官道上,悄無聲息地跟上了他。
在走過幾個街區後,一個靠近巷子的地方,黑影動手了。一道寒光閃過,他將手中的繩鏢狠狠朝下方的線人飛了過去,刀刃狠狠地插入了線人的脖頸,還沒等他發出半點聲.,黑影挑了前方最近的一個欄桿,把繩子套了上去,然後抓住繩頭整個人跳了下去。
由於身體的重量,線人被吊上了桿子的最高端,他下意識地用手去扒拉了兩下扣在脖頸動脈上上的鏢勾,蹬了幾下腿,催下手死了。
黑影撿起線人掉在地面上的U盤,把他放到了內衣口袋裡,帶上駭人的骷髏面具,貼著被吊起的線人屍體背景,他消失在巷口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早上,亞歷克斯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的報紙,“可惡!”在那張報紙上,線人的屍體被發現,屍體的旁邊留著一個黑鷹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