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做戲
當(dāng)然李半仙是沒有聽到的了,他一臉的得意洋洋,揪著山羊鬍辮子,笑瞇瞇的看著公冶白。
李半仙沒有聽到那個夥計的咒罵,公冶白和不少人卻都聽見了,那些聽見的人紛紛側(cè)目,看著這一對奇怪的組合。
老的一副窮困潦倒的心酸術(shù)士,又老又瘦,年輕的卻是英氣勃勃,穿著打扮,都屬於大門派或是大家族的子弟。
衆(zhòng)人紛紛猜測他們的身份,公冶白哈哈一笑,笑聲之中,不少看過來的人,都轉(zhuǎn)過頭去了,不再多看。
“老弟,你笑什麼?”李半仙不解。
公冶白眼睛看著窗外,卻另有所指的說道:“老哥真是好本事,竟然得到一個夥計的祝福。難道老哥給他施展了法術(shù)?”
“老弟,此話怎講?”
“你老這副道骨仙風(fēng)的模樣,爲(wèi)什麼打法店夥計,就給這麼一點呢?”
李半仙瞇著眼睛,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李半仙雖然是江湖術(shù)士,江湖人人敬重的半仙……”
卻聽一個聲音在樓下響起:“老傢伙,你這麼不知羞恥的自吹自擂說什麼半仙,哈哈哈哈,我看你是半鬼還差不多。”
李半仙臉色一變,公冶白也是大皺眉頭。
李半仙見二樓吃飯喝酒的人都看著他,大眼瞪小眼,李半仙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淡淡的對樓下說話之人道:“我看你年過三旬,是一個英俊堂堂眉分八採的人。怎麼,你在懷疑老朽?”
“哈哈哈哈。”笑聲中,一個人走了上來。
公冶白在聽到那個人說話之時,就覺得奇怪,這個人的聲音好熟悉,似乎是和他結(jié)拜過的東茗汪的。
果然,拿走上來的人,年約三十模樣,相貌英俊,面容堂堂,眉分八採,目若朗星,高鼻薄脣,身材高瘦,穿一件素衫,腰間繫著一塊玉帶,腳下一雙白底黑邊長靴,一塵不染。
這個人正是公冶白在通往北方的古道上賣粉的小攤前結(jié)拜的義兄東茗汪。
公冶白看到他,臉上露出喜色。
李半仙看到他,雖然神色還是那般仙風(fēng)道骨,但是隱約之間顯出的恭敬之色,外人卻察覺不到。至於旁人,的敬畏尊敬之色,在東茗汪上樓之際,全都顯在了臉上。
公冶白見他們的表情,還以爲(wèi)他們是想不到李半仙竟然只聞話音,就算出對方年齡相貌,無不對李半仙刮目相看,誰也不敢小瞧這爲(wèi)窮酸模樣的半仙有藐視之意了。如此厲害的神通,誰敢對他不敬啊。
這麼看來,這少年和這老神仙有交情,那算得上是可以理解了。
公冶白看著東茗汪時,不禁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東茗汪的手,笑道:“大哥,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真好,真好,真好啊!”
東茗汪也是一臉的喜色,說道:“賢弟,我也想不到在這裡能見到你,幾個月前遊歷之時,聽說西北之地五月份有好事發(fā)生,大哥我啊,就特意來湊湊熱鬧,這一路遊山玩水,就到這石峽鎮(zhèn)。這裡的人真是多啊,大哥我雖然有一些錢財,但是有錢也找不到空位喝酒吃飯,就一路尋找過來。在樓下聽到一個人的笑聲,我就聽出來是賢弟你的,呵呵,原來和賢弟你在一起的是一個老先生,我還以爲(wèi)賢弟你在這裡和別人說笑呢。哎呀,抱歉抱歉。”
東茗汪朝李半仙深施一禮,李半仙臉色大變,卻發(fā)現(xiàn)東茗汪的眼睛盯了他一眼,李半仙的聯(lián)手變化了幾下,就恢復(fù)了正常,呵呵一笑,說道:“這位……老弟,和公冶認(rèn)識?”
公冶白笑道:“老先生,這是我的大哥東茗汪。大哥,這是我在路上認(rèn)識的朋友,叫李半仙,前段時間,你還……”
李半仙和東茗汪似乎想起什麼,相互看了看,都笑了起來,李半仙說道:“老弟,我第一次爲(wèi)你算命,就是這位兄弟給你出的錢,難道你不記得啦?”
東茗汪也笑道:“我想起來了,就是你啊。”
三人大笑,公冶白請東茗汪坐下,夥計送上了酒菜,公冶白又讓他加了一副碗筷。
公冶白想不到在這荒僻之地見到結(jié)義大哥,心中高興,卻不曾留意到李半仙有些不自在。
李半仙在瞬間的不自在之後,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捻著鬍鬚,搖頭晃腦的說道:“公冶老弟,你和這位東茗汪老……老弟既然是結(jié)義兄弟,今天能在這裡相見,也算是好事。看來,老朽這半仙之名,也非浪得虛名啊。”
東茗汪笑道:“是啊,不過小可還是覺得有些名不副實。”
李半仙眼睛一瞇:“爲(wèi)何?”
“你既然是半仙,是一個遊歷江湖多年的人,對於聽聲辯人的本事,應(yīng)該學(xué)了不少。當(dāng)初,我爲(wèi)公冶給你銀子的時候,只說了簡單的幾個字,你站在遠(yuǎn)處,似乎沒有聽到。今天,倒是讓我佩服一下了。”
公冶白笑道:“大哥,李老先生跟我說的幾句話,兩次說的都是一樣,我確實有些不明白,想說出來,讓大哥參詳一下。”
“賢弟有什麼話就說。大哥雖然不懂得陰陽數(shù)術(shù)之說,但是也算聽到過一些,你說一說,我也許能給你解解。”
“忘川河岸,三生石落。同氣連枝,做他衣裳。百折荊棘,冰雪連天。這幾句話,小弟一直都很疑惑,但是李半仙李老先生卻打著啞謎,不肯告訴小弟。哈哈,真是有些心急啊。”
“賢弟,算命之人都是這樣,總是遮遮掩掩,說的含含糊糊,模棱兩可。要不這樣的話,他們又怎麼能混飯吃呢。老傢伙,在下說的沒錯吧?”
李半仙只是乾笑,公冶白笑了幾聲,爲(wèi)東茗汪和李半仙斟了酒,三人對飲一杯。
公冶白道:“大哥,這一次沙漠之行,也許師父會來,到時候我給你引薦。”
東茗汪道:“好啊,這正是我的目的之一呢,那就有勞賢弟了。”
“大哥不必客氣,我都有半年沒有見到師父他老人家了。不過這石峽鎮(zhèn)並不大,要是師父來了,一定會遇到的。”
“是啊,賢弟一定會見到的。”
李半仙卻說:“中原修真人都未必會聚集在石峽鎮(zhèn)。老弟你可要知道。雖然石峽鎮(zhèn)是進(jìn)入沙漠最近的一個市鎮(zhèn)之一,但是你看外面,這恐怕有上萬修真人聚集在了這個小鎮(zhèn)。你師父他們也許會在別的鎮(zhèn)子住下,等幾天進(jìn)入五月的時候才進(jìn)入沙漠。阿鼻地獄沙漠,百萬裡方圓,何其之大。”
公冶白笑道:“反正五月初四那天,也會見到的。喝酒。”
三人連連碰杯,雖然不是好酒,甚至也兌了一些水,但是此時此刻,在這樣的地方,能有酒喝,算是難得了。
武當(dāng)。
地支院。
這些天來,地支院都在爲(wèi)忙李環(huán)湘的婚事。
只有十天就是五月初五了,也是李環(huán)湘嫁到西湖之日。封塵在那天封玉來來到地支院的第二日,就和父親回去準(zhǔn)備婚禮去了。
西湖封家少主五月初五大婚,喜帖在數(shù)日間,傳遍了中原各大修真門派,甚至,就連大佛寺也送去了請?zhí)?
各門各派也紛紛表示,在那天會去西湖道喜,就算自己抽不出空,也要派人去。
對於西湖和武當(dāng)?shù)刂г航Y(jié)爲(wèi)親家的事情在修真界一傳開,各種議論紛至沓來,有的說西湖能攀上武當(dāng)這樣的親家,那可是一件大好事。有的說,西湖的少主和武當(dāng)?shù)刂г旱睦畲笮〗悖緛砭褪抢刹排玻瑯O是般配,這樣婚事,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6械膭t說,李之縉沒有人性,明明自己的女兒和小徒弟兩情相悅,他竟然私自做主,將女兒許配給了西湖少主,這要是公冶白知道了,五月初五那天,就有好戲看了。
無論是好的,或是不好的議論,這些都只是在私下裡的。
武當(dāng)對於地支院五月初五要出嫁李環(huán)湘,可是一片譁然,不知道李之縉搞什麼鬼。眼下如此緊急,他李之縉竟然選擇這個當(dāng)口嫁女兒,這真是豈有此理。
這些天,李環(huán)湘好像長大了許多,成熟了許多,那一身粉紅色的連衣繡花衣裙,換成了一身淺淡紅的喜裝,臉上也開始塗抹了胭脂,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豔麗嫵媚。
地支院李環(huán)湘出嫁在即,李之縉找來了衆(zhòng)弟子,做了安排,一開口就對惠佳穎,李砮,張慶秋和胡雁夕他們說:“你們四個,有一件事讓你們?nèi)プ觥!?
衆(zhòng)人都知道是什麼事,張慶秋是二師兄,惠佳穎是二師姐,但是張慶秋先進(jìn)地支院,所以李之縉說話之時,是看著張慶秋說的。
“師父,您請說。”
“你們明天出發(fā),前往阿鼻地獄沙漠,到時候連同武當(dāng)其他人,到時候,武當(dāng)會有首座或者是長老領(lǐng)導(dǎo)你們的。你們要聽他們的吩咐。你們大師兄大師姐等人要留在武當(dāng),以防不測。至於湘兒的婚事,只要中原不出大亂子,五月初五那天,婚禮照常舉行。初四那天結(jié)束了,你們也許能趕回來,到西湖參加湘兒的大婚。我和你們師孃,還有要事,西北之行,就由慶秋帶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