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驚聞
趙紫弋一個人離開武當之后,不知該往何處尋找公冶白。
只是這茫茫大地,有何處尋得,何處知會他說小師妹要嫁人了。
他茫然的四處亂走,突然想到二師姐等人要去阿鼻地獄沙漠,或許往那個方向尋去,會找到他們。
可是惠佳穎等人已經去了多時,趙紫弋離開武當之后如同無頭蒼蠅亂走一通,此刻要去尋找二師姐他們,有何處去尋。
幸好這時候遇到了幾個前往阿鼻地獄的修真者,趙紫弋尾隨著他們,一路西去。
那些人起先并未發覺后面有人跟蹤,但是后來在很多茶館酒樓休息時,也見到那人,有人上去盤問趙紫弋,趙紫弋只是比手劃腳,就不言語。
那些人以為他是聾啞之人,就不再理會,隨他跟著。
等到了石峽鎮的時候,這里剛剛在昨天進行了一場正邪之間的大戰,石峽鎮的修真者,寥寥無幾。
那些趕往石峽鎮的修真者聽聞這個消息,就朝沙漠而去了。
而趙紫弋卻留下了來。正當趙紫弋決定要不要進沙漠的時候,就遇到了武當四大長老之一的地伏長老。
見到本門四大長老之一的地伏長老,趙紫弋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行禮。地伏長老見是地支院的弟子,問道:“師侄一個人來嗎?”
“師叔,弟子是來找公冶師弟的。”
聽著這像是綿羊般叫的聲音,地伏長老這才想起地支院李之縉的弟子當中有這樣一個。地伏長老為人狡黠,心思機敏,趙紫弋一提到來尋找公冶白的,就知道是李之縉嫁女兒,公冶白并不知情,而公冶白和這個李環湘是情投意合的一對小情侶,而這個趙紫弋就是來報信的。
當即,地伏長老滿口胡謅,就說公冶白已經不在了,前幾日聽人說他們在沙漠里見到公冶白的尸體,地伏長老還特意說出了死者相貌和法寶,一只黑鷹龍雕和一只白兔為證。
趙紫弋聽罷大驚失色,就要往沙漠里去。
地伏長老一把攔住趙紫弋:“師侄,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師弟,將他的尸體帶回地支院,落葉歸根,地支院是他的家!”
趙紫弋和公冶白感情最深,忽聽噩耗,早就亂了。加上趙紫弋初次下山,一無經驗見識,二無揣測人心和察言觀色,自然受騙。
二人正說著話,趙紫弋在地伏長老的連哄帶騙之下,就要往回武當報告噩耗,但是就在此刻,卻看見遠處走來兩個人,一前一后。
前面那人身穿白衣,面白如玉,正是謝亦冬,而后面那人,一身綠衫,卻是北堂萌夢。
忽然見到謝亦冬,趙紫弋大吃一驚,雖然在地支院的時候,李之縉曾下令惠佳穎等下山師兄師姐,遇到謝亦冬格殺勿論,但是謝亦冬道行修為如何,趙紫弋自然是知道的,心中害怕就要躲起來,可是謝亦冬已經看到他們。
地伏長老見到本門叛徒,并不意外,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師侄,近來可好啊?”還特意加重了“師侄”二字。
謝亦冬聽了心里發怒,但是念及地伏長老是武當四大長老之一,也不敢放肆,趕緊行禮。
二人就一番虛情假意的客套,說了好一會。
地伏長老瞄了一眼旁邊的趙紫弋,笑瞇瞇的問謝亦冬:“師侄,明天就是地支院李環湘出嫁,師侄下山這么多天,很辛苦,我看明天回山一趟,去喝一杯酒。”
聽到此言的謝亦冬徹底傻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一把抓住地伏長老是手,問道:“你是說,湘兒要出嫁了?她要嫁給誰?”
“咦,你不知道?啊,好像是西湖封家少主封塵。”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謝亦冬之所以走到這一步,完全是為了李環湘,那天在客棧里,和離采琤在進行茍且之時,恰好被李環湘遇到。
本來之前那天在雨中當著李環湘和公冶白的面拆穿了公冶白吞噬妖珠的秘密,原因就是為了讓李環湘對公冶白產生芥蒂,對他傾心,要不是當時被離采琤算計他的丑事敗露,或許一切就按照他的意愿發展。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晚矣。
而西湖封家少主,竟然趁著這個機會,和李環湘走到一起,還五月初五就要成親了。
他不相信,等著猩紅的眼睛,吼著:“你騙我,師叔,你在騙我!”
地伏長老斜著眼睛看著他,鄙夷地說:“是嗎?你進沙漠之中,去看看,去問問就知道了。初五西湖就要舉辦修真界中最盛大的宴會,師侄,你要是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謝亦冬臉部扭曲,揪住地伏長老的衣領,“你在說謊對不對!對不對!”
“我沒有。謝亦冬,你做得好啊,把公冶白那小子吞噬噬魂念珠的秘密說了出來。”
地伏長老這突兀其來的一句話,讓謝亦冬更為震驚。“什么?噬魂念珠?公冶白吞噬了噬魂念珠?”
“你都當著李環湘和公冶白的面說了,難道你忘了?”
“那不是妖珠嗎?為什么是噬魂念珠?噬魂念珠不是五年前就失蹤了?”
“沒有,五年前,他就被公冶白吞噬了。你太師叔跟你說的公冶白吞噬妖珠,其實只是放的一點煙霧而已。你小子倒好,在玉霄殿當著三清祖師的神像發了誓,卻為了一個女人,背叛誓言,這倒也罷了,居然辜負了你太師叔的重托,勾結魔家三毒門的離采琤,如此大逆不道,罪該萬死。我是奉了命前來尋找你,將你就地格殺的。”
謝亦冬后退幾步,驚慌地說:“什么,你要殺我?你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你勾結魔家,是正道之人的大敵,人人得而誅之。”
謝亦冬冷笑:“人人得而誅之?太師叔給我下套,我卻鬼迷心竅愛上李環湘,三毒門主看穿我的心思,用了詭計害我成了武當的叛徒。你倒好,今天……今天你要殺我……好,好。”
地伏長老說:“你們三個,今天誰都走不了,李之縉這個弟子死了,還有你背黑鍋,華山的那個小妮子死了,隨便找一個替死鬼擔著就是了。”
聽到這話的趙紫弋和北堂萌夢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謝亦冬怨毒的看了一眼地伏長老那狡黠的臉,突然心思靈轉,撲通一聲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師叔,弟子知錯了,請您老人家手下留情,放弟子一條生路,弟子此生,都會感恩師叔您的大恩大德……”不管多肉麻的求情之言都說了出來,還有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己身,地伏長老就算是詭計多端老奸巨猾,也不禁有些動容。
地伏長老最終還是搖頭:“師侄,我不得不殺你。既然你誠心悔過,最后你有什么要求,說出來吧,我答應你。”
地伏長老希望謝亦冬說放過趙紫弋或者是北堂萌夢等等的話,哪里知道謝亦冬問:“既然公冶白吞噬的是魔家七邪門的噬魂念珠,為什么要將他帶回武當成為一個武當弟子呢?”
“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地伏長老四下看了一眼,周圍無人,說道:“一百多年前掌門風道子得到一件至寶,但是魔家東溟島主麒黎卻趕到武當,在后山太極湖進行了一場大戰,最后風道子戰敗,閉關不出,掌門之位就讓虛道空代理。而東溟島主也受了傷,離開了武當。但是那件至寶,卻留在了武當。要開啟那件寶物,必須得七件至寶合在一起。而公冶白吞噬的噬魂念珠就是其中之一。公冶白吞噬噬魂念珠,是武當的大秘密,當然誰也不能告訴。那天,大家挑選公冶白成為弟子的時候,大家都相互推讓,還不是害怕公冶白體內的噬魂妖珠嗎?于是啊,張之竹出了一個主意,讓大家抽簽,呵呵,真妙的主意啊。二十四個首座,只有二十三個人打開蠟丸,而最后李之縉卻沒有打開那個蠟丸,就收下了公冶白。”
“為什么沒有打開?”
“因為那個蠟丸里寫著的是不是收下下公冶白為弟子這些字,而是寫了一個‘殺’。”
趙紫弋和北堂萌夢都驚呆了,謝亦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
“你很奇怪吧,為什么我會知道這些。其實,那些蠟丸,是一個叫花邪的人弄出來的。要是李之縉打開了蠟丸,那么,公冶白就要死在玉霄殿上,一旦要是這樣了,那么武當,將陷入一個面臨著天下修真人職責的境地,可是一旦李之縉不打開那個蠟丸,他就要收下公冶白,如此一來,地支院就等于安放了一個危險,隨時都可能讓李之縉和他的地支院化為灰燼。我這么說,你知道了吧?”
謝亦冬又問:“為什么三寶院的趙師伯平安無恙,而和他在紅葉村和蟹妖斗法的大佛寺智莧大師卻五年來音信全無啊?”
“什么叫五年來音訊全無?就算再過五十年五百年,也不會有人知道智莧大師在當天就已經死在了虛道空之手。哼哼,既然你們都要死了,我就全部告訴你們。那個代理掌門虛道空不但殺死了智莧大師,還假扮蟹妖毀滅了紅葉村幾十戶人家,兩百多人。前段時間你們下山去洛水追殺的那個蟹妖,只是一個替死鬼罷了!蟹妖在當天晚上,就死在了虛道空之手!哈哈哈哈,區區一個蟹妖,一個智莧大師又有多大本事?之所以公冶白最后沒有死活了下來,是李之縉沒有打開那個蠟丸,這個舉動救了他。至于公冶白還有多少秘密,我就不再與你們細說了,因為這是一件大事,跟你們說了,會浪費我的口水。”
趙紫弋驚得呆住了,原來師父一直對小師弟那樣的態度,竟然這其中有這么大的秘密。眼下看來,武當真的要發生大亂子了。
趙紫弋想罷,轉身就要走,地伏長老笑道:“師侄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回地支院告訴師父。”
“你走得了嗎?你們誰都活不了。”
趙紫弋站住了,他驚恐的看著地伏長老,這個侏儒朝他走來,趙紫弋想要逃,但是,一步也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到面前,然后施展金刀決,劃破他的胸口,趙紫弋就這樣死在了地伏長老的法術之下。
這么簡單明了,就像宰殺小雞小鴨。
謝亦冬的身子抖得厲害,他匍匐著爬了過來,抱著地伏長老的腿,祈求道:“師叔,饒了弟子,弟子今生今世都愿意為師叔效犬馬之勞,你老人家說什么,弟子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