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東河在那人的帶領下向那片漆黑走過去,近了,才發現原來有一扇漆黑的木門,向里推,里面的光景大不相同,與外面的喧嘩聲色相比,這里完全就是現代白領的小閨房。
各式精致的小玩意兒擺滿了整個房間,大多是水晶制成的,看來這金青城有收集水晶物件的興趣,布藝的沙發上正半躺著一個棕色長發的美人,此時正慵懶地臥在那里看著來人。
一見到孟東河,金青城從鼻孔里哼出一聲來,然后向引路的人揮揮手,那人也不言語,自顧自地退了出去。
“金小姐。”畢竟算是有求于人,再說了,人家好歹是一幫之主,孟東河選擇了主動打招呼。
“哼,”又是一聲悶哼,孟東河心里著實不快,他就不懂了,那些個男人怎么就這么賤,這樣的冷美人還要生生地用熱臉貼她的冷屁股。
既然人家不搭理,孟東河索性自說自話起來:“我來是為了一個男人,他叫柳皓陽?!?
一聽到這個名字,金青城的臉明顯僵了一僵,原本在玩弄一個水晶物件的手就停了下來:“柳皓陽?”
“是的,我就不浪費時間了,他現在的的情況不怎么好,現在是他的臉,每天不定時地產生龜裂,龜裂,金小姐應該懂吧,就像平滑的雞蛋殼上出現無數道裂縫一樣,據他所說,自從幾年前他與金小姐……嗯……分手后就開始了這種情況,而且愈演愈烈?!?
孟東河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金青城的表情,可惜的是,他沒有從她臉上捕捉到什么有價值的內容,雖然一聽到柳皓陽這個名字有些波瀾,但她馬上恢復了平靜,而且面無表情地聽著孟東河的話。
“哦,所以孟先生來是想質問我,是不是我金某人用了什么不正當的手法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金青城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你也看到了,我不過是經營娛樂場所的小老板,除了聲色,我不擅長別的。”
堵,孟東河心里堵得慌,這個女人長期混在聲色場里,應酬人的功夫那自然是一流,而且門外有那么她的手下,自己又不能強行逼供,弄不好,眼前這個女人還練過柔道、跆拳道什么的。
“這件事真的與金小姐沒有關系?”孟東河有些無力地問道。
“沒有,不是我干的。”金青城的聲音肯定而有力,與孟東河形成鮮明的對比:“看來你還是讓那位先生吃好喝好,安靜地等待該來的一切吧,要是想找幾個美女作陪,我倒還是有辦法?!?
金青城說完,又低頭玩弄起手上的水晶物件來,看也不看一眼孟東河,孟東河不想自找沒趣,賴在這里,起身就走,剛一開門,就被門外站著的人嚇了一大跳,對方是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個子粗粗壯壯的,一個大光頭,襯在黑漆漆的木門前,格外醒目,五官長得堂堂正正,有一股子粗獷之氣,門的突然打開好像讓他吃了一驚,他后退了一步,眼睛直直地看著孟東河。
這個男人給孟東河的感覺很怪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沖那個男人點點頭,就向前走,那個男人避開身子,讓孟東河通過,但兩人的身子還是相撞了,就在相撞的那一刻,孟東河覺得有什么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身子,身子猛得一麻,等他反應過來,那種麻麻的感覺立刻不見了。
這一切,讓孟東河以為只是錯覺。
孟東河出了酒吧的門,長舒了一口氣,到底還是白來了,他真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面對柳家叔侄倆期待的眼光,他有些想逃避,擔負起別人這么大的期待讓他有些承受不來,他打了一輛車,直向原來的住所而去,肯定不是去懷舊,是去找人,郁悶的時候,孟東河就想曉義那金黃金黃的烤玉米。
孟東河好久沒來了,謝曉義把兩個最大的玉米放置在烤烤架上,一邊刷著油,一邊問:“孟哥,你今天怎么想起過來了?”
“還不是郁悶了唄,你最近生意怎么樣?”
“一般吧,自從我上次住院,耽誤了一陣子,生意就一般般了,主要是很多熟客都搬走了,不過沒關系,哪有天生的熟客,孟哥你說是吧?”
“那是,唉,事情沒有一帆風順的?!?
“孟哥,”謝曉義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無精打采的臉:“你不會是最近又撞上……那個東西了吧?”
“如果是那個東西就好說了,”孟東河看著周圍吃燒烤喝啤酒的人群,壓低了聲音:“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這事兒和我師姐有很重大的關系,弄得我壓力很大啊!”
“壓力大?有買房壓力大嗎?哦,差點忘了,孟哥你現在不差錢了?!睍粤x憨厚地笑了。
說話的空當,玉米米已經烤好了,黃澄澄地,看了就讓人橫生食欲,此時,已近午夜,曉義的客人越來越多,眼看著忙不過來,孟東河三口兩口啃完玉米,索性給他打了下手,送東西收錢忙得不可開交。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給我一個烤玉米,快一點。”
孟東河迎頭看過去,原來是老房東崔婆,這么大年紀也吃這個啊,孟東河心里想著,嘴上就沒把住門:“崔婆,這個烙牙!”
崔婆白了他一眼:“我的牙好,不要你操心?!?
崔婆剛白完他,突然渾身一顫,一雙眼死死地盯住孟東河:“你身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