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天君將秋甜和慕鶴交給我處置,畢竟是昆侖山的家事!”我趁機向天君請命。
“你的意思是……”天君審視慕鶴的表情眼神,不放過絲毫變化,他此時內心充滿疑惑。
樂黎想要上前解釋什么,被我拽下衣袖,我沖他搖搖頭,提示他不要說話。
“天君,小仙句句屬實,望天君明鑒。”慕鶴的眼神看不出絲毫破綻,他關心秋甜的心也是真的。
天君怒視著殿下的上清,真是愚不可及,竟捕風捉影,但此事上清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但她卻沒有絲毫證據。如今非但沒有整治秋甜,還破壞他們的父子感情。但此時最傷心的確實跪在殿下的秋甜,她想解釋她和慕鶴沒有關系,被我制止了,她不想讓樂黎誤會,但我答應玉兒一定要救下她,也是沒辦法。
“天君,此事畢竟是昆侖山家事,還請天君準許我們處置。”在我我極力主張下,天君只好同意。
不過還是遏制不了他猜忌的心,“既然他們真心相愛,不如本君賜婚,也可成人之美。”
“不可!”樂黎和秋甜幾乎同時說了出來,讓天君查到些許端倪。
“這慕鶴從小就定了親的,而且即是父母之命就不可違,他與秋甜本就不和禮法,如今天君賜婚,那和慕鶴從小定下婚約的女子和錯之有,苦苦等了多年,錯過了多少好姻緣!”我借機勸戒,生怕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天君看了眼慕鶴,等待他的回復。
慕鶴也非常識趣的回答到:“回天君,我確實有婚約在身。”
天君無奈的擺了擺手,一手捏了眉頭,“好了,這些兒女私情,你們自己解決去吧,本君乏了,都退下吧。”自己精神緊張半天,居然是個捕風捉影的兒女私事,他深感自己已老,或許該退下來了。
我用力拉扯樂黎的衣角,把他拽出殿外,生怕他露出馬腳,惹出**煩。秋甜無助的跟在我們身后,慕鶴在后面,走出了凌霄殿秋甜再也撐不住了,倒了下來。眼角還掛著淚痕。
慕鶴得知秋甜被天君叫去問話,就去找了玉兒,得知事情原委,便帶著玉墜找我。沒想到他居然為了秋甜求我。他本來可以順著天君,請求賜婚的,但他沒有趁人之危,也算是個正人君子。
我派人把秋甜送回昆侖山,后來上清也找過樂黎,他都閉門不見,想必是恨極了她。如果有人對玉兒不利,我也會如此,所以我能理解樂黎的心情。
“君上,我還能見秋甜么?”慕鶴一臉凝重,期待我肯定的答復,我望了一眼樂黎,“娘親從小教導我,真正喜歡一個人就要讓她快樂。慕鶴明白,只是這次秋甜受傷,我只想看她好。”慕鶴也是個聰明孩子,知道我有所顧慮。
樂黎沖我點點頭,我應允下來,不過還是有些擔心慕鶴這孩子。
“師父,甜兒和太子殿下該怎么辦?我們是用這方法救下了她,但天君卻以為慕鶴和秋甜有情,相比她和太子以后更難在一起了。”玉兒說的沒錯,我們用了最爛的法子救了甜兒,此事已經鬧到了天君跟前,估計四海八荒早已人盡皆知。
我望著上蒼,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上天給我們這么多的痛苦,我們也只能默默承擔,我摟住玉兒,把她的頭護在我的懷里,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清香,那是梧桐花的味道……
“放心,有我……”此時我便是她的天,她的主宰,所有一切我愿為她承擔,只愿她在我身邊無憂無慮的生活。
昆侖山四季如春,花開似錦,但如今卻異常蕭條冷清。余澈忙著和妙音談情說愛,為了感謝秋甜,他答應讓夜嵐可以每月吃一次仙草,這漫山遍野的仙草被夜嵐吃的都快絕了,余澈的弟子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是師父應允的,只能在余澈回來之前種上新的。
別說余澈培育的仙草確實有奇效,沒出三年夜嵐便幻化成了人行。這小家伙天天纏著葉晨。
現在的昆侖山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玉兒還是習慣坐在梧桐樹上飲酒,但如今的梨花釀卻變了味道。
秋甜被罰閉門思過,妙音提示她姐姐秒念,秋甜和慕鶴不可結親。果然天君私下找秒念詢問此事,被秒念婉言拒絕,說慕鶴自小已定親,不能違背約定。并承諾不讓慕鶴去找秋甜,不再相見。天君也不好再提此事,只好作罷。我知道這樣肯定不會打消天君的顧慮,反而時間長天君肯定會有所察覺,所以我便讓秋甜閉門思過一年,真好斷絕她與樂黎的來往,好為我們爭取點時間想對策。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春去秋來,年復一年,不變的還是我們那顆追求幸福的心,和永遠不平的世界。
“師父。”葉晨最近協助云洗打理昆侖山做的也有井有條。
“有事?”我放下茶盞,抬頭看向他。
“徒兒最近發現一件事,覺得有必要跟師父稟報。”葉晨做事很謹慎,看來此事非同小可,“昨天我與云洗師兄把紫寧仙子寢宮里的弟子和侍女重新編排了一下,昨天分到梧桐宮里的一個小仙娥看到您書房擺這的那個玉瓶,無意間說到紫寧仙子也有一個贈送給了趙師姐。”
葉晨望著我,繼續說道:“徒兒看師父時常拿出來把玩,肯定非同尋常,變前來稟報。”
他真的猜對了,此事確實不同尋常,自己查了那么長時間,這也就做實了紫寧和魔族有所勾結,不過她的目的是針對昆侖山還是別的就不得而知……現在魔族圣君已被封印在黑水河,已經造不成威脅,只是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天族的叛徒。
“此事不要對任何人講!不要打草驚蛇……”我一臉凝重的囑咐葉晨,并命令他退下。
紫寧到底有什么陰謀詭計,不過她現在還在凡間歷劫,未曾可知,現在最主要的是暗中派人監視她。
妙音和余澈在凡間游歷,正好可以讓妙音暗中監視紫寧。想到這里便抽出一天時間帶著玉兒去妙坊。
中榮國在現任國君的管理下,日漸繁榮,街道兩旁茶樓酒嗣,琳瑯滿目。我們一路來到妙音坊。余澈去街上買東西去了,只有妙音和幾個小伙計。
“赤羽君,玉兒,你們怎么過來了?”妙音站在柜臺前看到我們,三步并作兩步,向我們熱情的走了過來,拉起玉兒的手問道。
“我們此番前來是有要事找余澈。”我一本正經的說。
妙音知道我的脾氣從來不開玩笑,便帶著我們來到一間上房住下,等著余澈回來。
“余澈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們也餓了吧,我叫下人做點酒菜,你們邊吃邊等。”妙音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一點沒有公主架子,對玉兒也是真心好。一路上確實有些疲憊便同意了她的意見。
我們吃完飯,過了一會兒,余澈便回來了,我把來意和他們簡單說了。妙音說,紫寧很喜歡來這吃飯,喜歡這里大廚做的菜式,一來二去就和她熟絡了,沒想到她居然是歷劫的紫寧公主。
既然,她和紫寧有些交情,讓她監視我怕會適得其反。妙音看出我的顧慮,“赤羽君放心,我一向恩怨分明,是非黑白我還是分的清的,如果她真的和魔戒有勾結我是不會放過她的。讓我監視她,再好不過了,如果她是清白的,正好讓我來證明!”
妙音都如此說了,我也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上官鋯是你的侄兒吧?”余澈對玉兒說。
玉兒點點頭。
“中榮國的國君有意將紫寧許配給他,可他死活不肯答應這門親事,為了躲避紫寧據說要去邊關鎮守三年。”余澈擔憂的說。“聽說魏將軍很是憤怒,只怕這次上官鋯在從軍路上會多有坎坷。”
“對,我聽說這魏將軍極其陰險狡詐,皇上和上官丞相一直都沒能治的了他,他在朝中羽翼眾多,如今丞相也……”妙音聲音漸漸輕了下來,抬頭看了看玉兒,輕輕的拉起玉兒的手。
“姐姐放心,我沒事了,多謝提醒。”玉兒轉過頭來對我說,“師父,我想沿途保護鋯兒,畢竟他是我的親侄兒”
我點點頭,為了玉兒我可以做任何事。
“赤羽,樂黎怎么樣了?”余澈擔心的問道。
“他最近精神狀態很不好,我的內心也非常愧疚,為了救秋甜不得不利用慕鶴。”其實這件事是我心中抹不去的自責。
“赤羽君,你不必難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慕鶴他也理解,他說既然得不到秋甜的愛,能在背后默默守護她,他也心滿意足。還有我姐姐為慕鶴定了一門親事,是狐族公主。慕鶴也同意了這門親事,也是不錯的結局。”妙音解釋道。
妙音為了讓我心里好受些,才告訴我這些事的,我都知道。余澈能得到她的芳心是他的福氣,這么漂亮還知性的女子真是不可方物。
我們擬定好計劃暢談一夜,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妙音坊,我跟玉兒來到上官府,暗中盯著府上的一舉一動,檢查是否有人暗中監視使壞。上官鋯明天就要啟程前往邊疆,我們也準備了一下,開始暗中保護他能順利到達。當然不能在明處行動,這次主要也想查出暗中操縱的幕后黑手,幫朝廷和上官府清除叛黨。
“玉兒,你要記住,我們不方便插手凡間事,也不可傷害凡人。”我交代玉兒幾句,怕她到時沖動。
玉兒點頭應允。
凡間此時正值五月,微風吹拂,百花齊開,我們一路向南前行,天氣越來越悶熱,此時南嶺已到了梅雨時節。上官鋯的軍隊已前行一半,還有半月左右就該到邊境了,魏老頭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快到傍晚,突然天空烏云密布,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軍隊正走到一片竹林深處,只能就地安營扎寨。雨越下越大,正是上官鋯疏于防備的時候,也是敵人動手的好時候。我施仙法,幻化一間茅屋,與玉兒避雨,離上官鋯的帳篷不足一公里。我設了結界,凡人是看不見的,保護他也方便。
“師父,你聽竹林里有異動。”雨下了一個時辰,慢慢的變小,隨后停止了。在暗處的人也要伺機而動了。自從丞相夫婦相繼離世后,玉兒變的成熟多了,不再任性,做事也莽撞,少了幾分天真爛漫,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哼,果然坐不住了,”我冷笑一聲,“玉兒,你速去對面的林子里,弄些響動,越大越好。”
“師父,我明白了,敵人現在肯定不敢暴露……我現在就去。”玉兒說完便消失在黑暗中。
上官鋯不出所料的抓住了這幾個暗衛,剩下的事只能靠他自己去解決了,畢竟以后的路只能靠他自己走下去。
長夜漫漫,唯有閑敲棋子來打發時間了,有她相伴,怎么都不覺孤單。一個月后是父王母后的祭日,往年我都要在北荒王宮住上個把月。今年事物繁多,看來只能呆上兩三日了。
“玉兒,休息吧,明天跟我去趟東荒俊疾山……”我起身扶了下衣擺,徑直走到床前躺著。
“好的。”玉兒和我一個不喜歡問,一個不會解釋,單純的信任。
“師父~”玉兒玩弄著我的頭發,趴在我胸口,輕輕的喚我。
“嗯?”
“沒事,我只是想知道你睡沒睡~”玉兒臉上暈出一朵桃花,嬌羞的抬起頭,正對上我的眼神,臉頰更紅了,很美。我不覺用力的抱緊她的腰窩。 真希望一直有你陪伴。
一場春雨過后,竹林更加翠綠了,山也更加秀麗了。我用指肚輕彈著竹葉上的露珠,在空中分散數瓣,猶如盛開的雪蓮。早上睜眼就能見到如此美景,想來今天的運氣不會太差。 北荒王宮還是那么的蕭條,沒有一絲春天的氣息。雖說有仙娥打掃,侍衛守護,但這王宮自從兩萬年前便荒廢了。
“師父,這是你出生的地方么?”玉兒撫摸著殿間的石柱。
“對,等我飛升上神,便要在此登基成鳳族帝君,受四海八荒朝拜。”我看著無半點仙氣的東荒鳳宮,想當初的宏偉磅礴早就消散再歷史的長河里了……
“師父,既然你以后要在此生活的,那玉兒幫你修繕一下吧。反正玉兒也無事可做,師父那些政事我也不懂,就讓我在王宮住下等完工再回去吧。”玉兒拉著我的手,央求道。
“不行!”留她自己在這我怎能放心。
“師父,你就答應吧,你看這破敗的,等你登基的時候還不讓眾仙笑掉大牙……”
“玉兒,不要鬧,你自己在這我怎能放心!”我掙脫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父,夜嵐那小子也整天沒事干,讓他來陪我。師父,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歡這里!”
我蹙緊眉頭,什么時候我居然被這小丫頭吃的死死的。現在看來我不答應她,她會繼續鬧下去,無奈之下只好應了她,只好先叫夜嵐那小子先保護她幾日。我處理完事情再過來看她。
祭拜完父母,我便離開了東荒,玉兒纏著我,讓我給她講我小時候的事,那是我最不愿提及的回憶,所有美好只不過是過眼煙云罷了。這兩萬年的孤單使我生活充滿了無盡陰暗,玉兒的出現就想一縷陽光,撥開我心中的陰霾。
昆侖山上樂黎滿目愁容的坐在書房里,弟子們說他已經三個月沒開口說話了,只是悶聲喝酒,借酒消愁,有些愁是澆不滅的。我在他身旁坐下,扶起桌上東倒西歪的酒瓶。
“樂黎,這樣你就消沉了么?”我的眉毛擰成了八字。
樂黎微微抬起眼睛,瞬間又垂下了眼瞼,“呵,說的好輕巧。”
是呀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會用大道理去勸別人,即使自己不相信也要強迫別人去信,人本自私,更何況是神。
我默默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樂黎,你真的會為秋甜做任何事,不后悔。”
樂黎抬起頭看著我,“現在說這些有何用,我已經為了太子之位拋棄了她,不是么?”他眼里充滿愧疚與自責,我不知道以這種方式救下秋甜是對是錯,我也迷茫了……
我猛然起身,晚風吹過,浮動我的衣衫,我仰望著夕陽,閉上眼睛回味,“樂黎,你不用現在回復我,想好以后再回答,秋甜還在等你……”我啞著嗓子,頭也不回的的消逝在他的視線里。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昆侖山沒發生什么大事,都是雞毛蒜皮的瑣事,云洗處理的很好。
夜嵐被我派去保護玉兒,秋甜被罰禁足,葉晨協助云洗處理大小事務,如今的梧桐殿少了好多以往的歡笑,讓人懷念。我坐下樹下,一人下棋消磨時間。梧桐花落在我肩上,我也懶得去整理。
“師尊,您什么時候回來的?”淳之抱著一打書走了過來,像我行禮。
“剛回來,有事?”我敷衍的問道。
“無事無事……”淳之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說什么,即使說了又有什么用。
他和秋甜是師兄妹平時關系跟親兄妹別無而至,如今怕是要為她求情。
“下去吧。”我頭也沒抬,繼續研究棋局,人生就如一盤棋,落子留不可反悔,即使別人說什么也不能改變不是么?
淳之磨磨蹭蹭的離開了,不時的回頭看我一眼。
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余澈便帶來了消息,說是上官鋯去從軍的路上遭到埋伏,皇上派人暗中調查,進而揪出幕后指使魏將軍,并且牽連好多朝中大小官員和案件。就連丞相也是被他暗害的,因為丞相找到了他犯罪的證據。皇上盛怒之下,判魏家滿門抄斬,還有玉兒的長兄繼任丞相一職。也就是說紫寧沒有歷劫滿,便要重返天庭了。
“赤羽,你說天君會不會查此事,到時候連累你?”余澈問道。
“不會,命簿上寫的清楚,我也沒有插手凡人運勢,放心。”我想的不是此事,我在想紫寧回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就可以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玉兒在俊疾山已經有數月了,最近剛閑下來,我迫不及待的趕去東荒,期待下一秒就能見到她。我來到鳳宮門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玉兒把鳳宮恢復到它最繁盛的時代,我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回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閉上眼睛享受著花草的清香。走到花園深處,我發現玉兒了的身影,她還是那么美麗溫柔。
在遠處看著她的一顰一笑,忙碌的背影,那么熟悉,那么親切。我輕輕的走到她的身后,示意仙娥不要驚動她。她此刻正在認真的吩咐她們修補亭臺上的仙氣。我何時變的如此幼稚,從背后抓住她的肩膀,她回頭的那一剎跌落在我的懷里。
“師父!”她激動的望著我。
我微笑著盯著她那張小臉,好久沒有她的消息,我這幾個月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夜嵐那小子,這段時間被玉兒指使的團團轉,幾乎每天都過的很充實。看見我來了,一臉委屈又不敢說。我對他笑笑,讓他去昆侖山找葉晨去了。
“師父,你說我是他主人還是大師兄是?”玉兒委屈的看著我,“在他眼里只有大師兄,哪里把我放在眼里?”
我沖她笑笑,每次玉兒見到夜嵐都給他安排好多事情,葉晨卻把他寵上天,這事也不能怪夜嵐。
北荒被玉兒整治的煥然一新,也恢復了往日的仙氣。我帶玉兒去了小仙山,那是是培養小仙娥的地方,我讓玉兒去挑選她喜歡的仙娥帶到北荒。我們處理完一切事務,便回到了昆侖山。
夜嵐還是跟著葉晨形影不離。秋甜被禁足的這段時間一直是淳之在照顧她,陪著她。樂黎也來梧桐殿幾次,只能在窗外默默的看著她。一年時間在神面前很短暫,但在咫尺天涯的情人眼里又是那么漫長。
“師伯,師姐什么時候能放出來呀。少了她梧桐殿都不熱鬧了。”夜嵐跟葉晨抱怨道。
“師父,也是在保護她,還有三個月就滿一年了。”葉晨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眼正在研磨的夜嵐, “樂黎還經常來么?”
“嗯,淳之師兄說,他經常來,不過只是在窗外看看就走。”夜嵐回復道。
葉晨輕嘆了口氣。
梧桐殿外此刻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在秋甜的窗邊,這一年,樂黎心如死水。屋內的人坐在桌前喃喃自語,“樂黎,你會想我的對吧?你知道我和慕鶴沒有關系對么?可為什么你們都要說我和他有關系呢?我寧可去天牢萬劫不復,也不想這樣……”
窗外的人,內心無比煎熬,淚水劃過嘴角, “甜兒,你可知道只要你能活著我寧可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只要你好好的。”
我站在離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樂黎……是否想好了答復。”
“我寧可放棄太子身份,也要與她長廂廝守!”樂黎堅定的回答。
我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聲驚雷打破了寧靜的夜晚,細雨蒙蒙,空氣中摻雜著泥土味,甚是苦澀。梧桐花被雨水打落在地,花瓣上沾滿污泥。
“好……我會幫你。”我轉身離去,只要他能堅定自己的信念,我愿意幫他,哪怕與他一起到萬劫不復之地。有些友情不是嘴上說的,他是我這兩萬年唯一的兄弟,而且還有一大部分是因為玉兒,秋甜是她最難舍的親人。
“師父,你怎么身上淋這么濕?怎么沒用仙法罩著?”玉兒幫我脫下外衣,用毛巾擦干我臉上的雨水。我趁機攥住她的手。
“玉兒,你……”我想說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你先出去吧,師父想靜一靜。”
玉兒擔心的看著我,確實今天我一反常態,不過我好久都沒有這么清醒過了,雨水沖刷下,我的心也漸漸得到安寧。她緩緩離去,留我在這空蕩的房間。
一夜無眠,清晨空氣中夾雜著百花盛開的香味,天空掛著一道絢麗的彩虹。微風拂過我的臉頰,吹起我的發尾,讓我享受著此刻美好的時光。
“君上,紫寧公主已經回到了九重天。”侍衛來報。
“我知道了,派人暗中盯著,有任何蛛絲馬跡馬上通知我,千萬不能放過。”我不帶一絲感情。
“是”侍衛離開后,我便去了紫檀殿,不論如何也不能讓樂黎就此沉淪下去,等待我們的風浪馬上就要來了。
樂黎早就準備好了,也是如果他連這點波折都熬不過,這太子也就別當了。
“來了?”他端起一杯茶,淺嘗享受它苦澀的味道。
“不愧是太子,到正事的時候一如既往的認真。”我端起他給我倒的花茶,品著它的苦后甘甜。
“又小瞧我了不是,你還不了解我,如此做法是為了讓暗中的人真的放松警惕,如今,也是時候該準備迎戰了,敵暗我明,不得不小心。”樂黎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這主角也回來了,這戲還是要唱完呢。”我露出一抹陰笑。
樂黎和我聊完便去了九重天,紫寧歷劫沒完成便回來了,我們也要去看看熱鬧。
凌霄殿內,眾大臣在側。
“紫寧,你怎么提前回來了?這只有二十年。”天君看著殿下的紫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紫寧辯解道。
“回天君,這命簿上是寫著紫寧公主在凡間是壽終正寢六十年。不過是在上官鋯從軍路上,魏將軍暗中派人謀殺,不小心出來一只野兔,打草驚蛇。以至于魏家滿門抄斬……”太上老君解釋道,出了這種事他也有責任,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生怕天君怪罪。
“好了,命該如此,這事就算了。”天君也是有心偏袒紫寧。
“天君,紫寧這次歷劫年數為滿,請求去黑水河看管魔君,作為懲罰”紫寧跪在殿下一臉誠懇的對天君請求。
“這……”天君也是為難。
我瞇著眼眸,打量著紫寧,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陰謀,不過她此刻不出招,我也要給她制造機會。
“天君,凝香與我情同姐妹,如今被魔君迫害慘死,留下唯一的嬰兒,我只想同昭華天妃一同將他教化鏟除魔性,也是為我自己做的錯事的一個彌補。請天君恩準。”紫寧一臉誠懇,在場的眾仙無一不被她感動。只有我和樂黎不被她虛偽的外表所迷惑。
“好吧,那本君罰你去黑水河三百年,直到孩子長大。”天君揮揮手,打發眾仙離去。凝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為了天族,為了他手中的權力,他犧牲了自己愛女的性命。
“赤羽你說紫寧有什么陰謀?”我們走在瑤池邊的小路上,樂黎回頭望我一眼,正好看見站在遠處的上清。
我回過頭,看著上清消瘦了許多,“有些事還是說清了好,一味躲著也不是解決的辦法。”
“有什么可說的,我一直把她當成知心朋友,她卻對我愛的人下毒手。”樂黎不愿看她一眼,最痛苦的事莫過于被信任的人在胸口疼扎一刀了吧。
上清躊躇著,最終下定決心想我們走來,“赤羽君”她輕聲向我施禮。抬頭看著我身后的樂黎。
我回過頭看一眼背對著她的樂黎,轉身離開。男女之間會有真正的友情么?樂黎未免太天真了吧……
“樂黎,對不起……”上清捏著手巾,緊張的低下頭。“你能原諒我么?”她盯著他冷峻的側臉,他都不愿看自己一眼么?
“你該跟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何來原諒一說。”清秀的眉毛下深邃的眼眸,散發著凜冽的寒氣。
上清心中一驚,什么時候在他們之間隔著一跨越不過去的圍墻。
“樂黎~”她眼中泛起淚光,“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低下的乞求他的憐憫。
他甩下她的手,“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免得讓些別有用心的人拿來做文章。”
上清跌落在地上,她在他眼里居然變成了別有用心的人,什么時候她如此低下過。什么時候他對她也如此鐵石心腸。這一幕正好被一個人看到,她不屑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九重天上是非恩怨太多,什么時候開始,這里變得污濁了,還是一直都是,只是沒人注意?
“師尊,你回來了?主人讓我問你,今天要不要去給弟子授課?”夜嵐站在門口一直等待著我。
要不提醒我都忘了,每年有一次的開壇授課,又我們三人一起講學一個月,這樣可以使弟子們增長更多的見識,畢竟每個師父的側重點不一樣。
“帶我過去吧!”夜嵐與我一同向后山天壇走去。
弟子們都已經在此等候了,我坐在穆天壇中間,開始為他們授課。弟子們聽的很用心,但是我心中雜念太多,只是草草講了講九重天的歷史。心中卻一直在揣測紫寧的用意。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過了三個月,紫寧去了黑水河,而秋甜也過了閉門思過的日子。
“師尊。”秋甜跪在我面前。
“起來吧。”我抬頭看著跪在下面的秋甜,面色凝重。該來的事躲不掉,我們只能事先做好準備,“樂黎很關心你,去看看他吧。”
“不必了,免得落人口實,我與他還是不見的好。”秋甜臉上掛著淡淡地憂傷。
果然,這一年她成長了不少,也懂得了收斂鋒芒。
“也好,有些時候要懂得隱忍,要學會永遠不能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有時候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我稍稍提點她一下,有些事還要經歷才能悟出其中道理,“退下吧。”
“師姐,你不必難過,還有我們陪在你身邊呀,為那個慕鶴傷心太不值了,我聽說,他下月就要娶那狐族公主了。”淳之跟著秋甜跑了出來,在她身后勸解道,其實這樣話他早就想說了,一直不知怎么開口,如今得知慕鶴要成親的消息,特意來為秋甜報不平。
秋甜并沒有接他的話,他還以為是師姐傷心了。
她走到院里的梧桐樹下,坐在涼椅上,享受著清晨的陽光,花瓣灑落在她的衣裙上,散發淡淡的清香,半躺的小人臉色微白,眼神憂郁,微瞇著雙眼。看呆了淳之和遠處的人。他聽說她今天結束懲罰,忍不住來看她,沒想到看到這么美的一幕。恬靜如她安詳而美好,憂傷如她多愁而善感。樂黎靜靜地在遠處凝視,默默離去,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如今還不能給她任何承諾,何必徒增她的煩惱,想完心如刀割。
“玉兒,怎么來大殿了?”小胖坐在云洗旁邊吃著鮮果。
“我是來找云洗師兄的。”玉兒看了眼小胖。
云洗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到玉兒面前“師妹有事么?”
“我聽說昆侖山的藏書齋里有幾本關于法寶的書,我在想解開看看。”
昆侖山的弟子一直沒有自己的法器,余澈定了條規定,必須修仙七十年才能擁有自己的法器。
主要是怕弟子有的學藝不精,控制不好法器,法器本身通靈,如果法器比使用者的靈力還要強,輕者會遭到反噬,重者會走火入魔。
“嗯。”云洗走到書案后,施法打開背后的百寶格,尋找藏書齋的鑰匙,交到玉兒手上。
“謝謝云洗師兄,”玉兒客氣的說道,轉起就要離去。
“等等,玉兒師妹,我隨你一同去。”小胖拿著手中咬了一半的果子跟了出去。
“師妹,下個月我們就要去惘虛谷尋找法器去了,你準備怎么樣了?”小胖說要咬了口果子。
“我對法器不了解,所以想看看關于法器記載的書籍,大致了解一下。”玉兒耐心的回答。
“哦,那咱們快點去吧。”小胖拉著玉兒向藏書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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