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哪會有真正的神明,不然在歆享了受苦受難人供奉后的神明又怎會不施以援手讓他們盡是不如意的生活緩口氣。
可就算存有神明,他們又怎會憐憫這許許多多數不盡的普通人?
鐘瞻看著眼前這個小小鎮上,建筑破敗,全鎮沒有一個像樣的建筑,顯露了與大城鎮不符的蕭索氣息來。
但即使在全鎮的樹木亦或是一切有生命的物種顯現出沒有絲毫生氣,經濟這樣落后甚至多數人吃不飽飯的情況下他們還是看到多數人家都對著家中供奉著的神靈進行著虔誠的膜拜。
這是透著詭異的現象,鐘瞻得知每天清晨他們都會祈求供奉著的神明,以求得神明的庇佑以得到稍微改善的生活。
“這便是人在生活的困頓以求得心靈上的安慰的原因。”高硯道。
“高前輩也會有這樣的感慨?”鐘瞻顯得有點奇怪。因為像高硯這種高手對于普通人理應是不屑一顧的,但此刻的高硯的眼神中流露的感情卻是這樣的真摯。
但鐘瞻明白有些事他是不能打聽的,所以對這身后的鐘家人道:“快速前進,在正午之前趕到附近的城。”
“是,公子。”身后的鐘家高手應道。
鐘瞻與高硯已經揚長而去,鐘瞻一眾高手也緊跟著漸漸消失在了原來站處可以達到的視線中。
蘇蕙在隊伍的后面,在看了一眼這個落魄的小鎮后,含著他人不知的情懷,朝著隊伍追去。
……
鐘家對于城池的管理制度一直是很嚴厲的,對其管理城鎮的官吏是明文要求,不可搜刮普通百姓錢財;不可仗勢做出以至于影響鐘家聲譽的事……
其中條條款款數百條,都是鐘家制定專門為保護普通百姓的條例。
這條文出臺后百姓紛紛贊揚鐘家治理有道,收效甚佳。所以鐘家的名望與凝聚力這些年一直是三大家族之首。
但鐘家的領地之大,其中也不乏只停留在表面,真正不去實施的官吏存在。
在鐘瞻剛進鐘家額邊境城池‘顏旭城’之前,‘顏旭城’的大街上就發生了這樣一幕。
……
兩位面龐清秀,裝扮清新的公子哥,正一臉的怒氣的看著前面這位一臉笑意的男子。
這男子看樣子很有來頭,他一臉傲然,他的周圍圍著十幾個高大的家奴。
顏旭城的人看見這人皆是急忙避開,因為這人不是別人,真是顏旭城城主徐孜然的公子的許重涯。
“這位公子若你眼中有天朝法律就不能這樣無禮欺人。”說話的公子顯然余怒未消,但又無可奈何面前這位顯然有些來頭的公子,只能拿出天朝的法律來。
許重涯只是笑笑,看著面前這一臉怒氣的兩位公子:“天朝法律如何了?”
“天朝法律表明不可仗勢欺人,更不可搶奪他人錢財。”
“這位公子對于天朝的法律很熟悉,但是你對我說這些有何用?我許某人何時仗勢欺人?又何時奪人錢財了?誰能作證?”說完之后他環顧四周看了看,似乎想找出證明他清白的人。但大都路人似乎認識徐重涯,都急忙離開,不想招惹什么麻煩似的跑開了。
“你……你剛才說我腰間的玉漂亮,說是要一塊中品靈石與我換,我不肯你便強行拿去。”那位公子極力辯解著,想證明出這位姓‘許’的公子的話的不實性。
許重涯不屑一顧的笑笑,與在他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正準備離去。
“我要告到天朝去。”
那位公子對于許重涯的無賴顯然動了怒氣,說出了一句足以威脅到許重涯的話。
“小姐你這樣說的話,事情就不會這樣簡單了。”那位公子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公子輕輕的說道。
原來這位公子是一位女子。
果然許重涯拉住本來轉身離開的身子,轉過身來黑著臉看著面前這兩位瘦小的公子。
“我許重涯決不能因為你們壞了名聲。”徐重涯面色一冷,他本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現在可能……
許重涯便對著身邊的手下打了了眼色。
那兩位公子有些害怕,雖然他們也極有來頭,但是此刻卻是孜然一身。
而得罪的又是‘顏旭城’的城主公子許重涯,所以在許重涯的手下向著他們走來的時候便一轉身不顧一切的向后跑去。
……
鐘瞻已經進城了,他本是想直接去城主府的,拜訪下城主許孜然。
但是他卻是被一件突發事件給打斷了自己的計劃。
……
鐘瞻看著眼前這位一臉慌張,被自己馬匹撞倒地的公子哥。
鐘瞻剛想下馬扶起這被他撞到的公子,另一位公子急忙跑來拉起前面這位倒地的公子,急忙又想向前跑去。
大街本就不寬,此刻鐘瞻一行的停步,馬匹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他們怎么逃得出去?
果然,不等這兩位公子突圍出去,這時許重涯的家仆已經追了上來,迅速的向著這兩位公子抓去。
兩位公子看見許家仆人向他抓來,眼中閃過慌張,手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柄劍向著身后劃去。
許重涯的仆從一驚,迅速的避到一旁。
劍身雖然沒有接觸到這許重涯的仆從,劍氣卻是把他以及附近的一眾許家仆從震蕩開,且紛紛吐出一口逆血。
許重涯這時也已經追上來了,他看見這些許家仆從皆倒地,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他對著一直跟在他身邊一位身著黑衣修士一使眼色。
黑衣修士是明白許重涯的意思的。
他已經動了,全身散發著煞氣的一躍,瞬間到了這兩位公子的身旁。
那位取劍傷了許家仆從的公子,看見這人的不凡,一揮劍想傷了這黑衣修士。
黑衣修士眼神一冷,在那位公子要揮出這一劍之前竟是握住了那位公子的手腕,并且從她的手中奪過了劍。
那公子在劍被奪走的之后,眼中露出出無助來。
他害怕的拉起在他身邊的公子,向左邊跑去。
黑衣修士修為是絕高的,只一個念頭一轉的時間就攔在了這兩名公子的前面,一伸手封住了這兩位公子的真氣。
許重涯在制止住了這兩位公子的之后,這才正視著一直看著這一幕的鐘瞻等人。他見鐘瞻等人皆是騎著高頭大馬,衣著整齊,氣勢不凡。心中知道這些人怕是有些來頭,也明白不必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對著鐘瞻笑笑,便對著黑衣修士使了使眼色,暗示離開這里。
鐘瞻是懶得去管這些不關自己的事的,所以在許重涯抓住那兩位公子之后也示意大家出發。
這時,那位被抓住的公子卻是對著鐘瞻喊道:“公子,救命啊。許重涯奪人財物,還要殺人滅口。”
許重涯面色一黑,這兩人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倒是不擔心鐘瞻會對他如何,只要在顏旭城能動他的人屈指可數。
鐘瞻聽到這句話,不由重視了起來,暫且不管這句話真假性。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不能壞了鐘家的名聲,況且高硯在一旁看著。
高硯是高家的人,這樣的事傳了會高家,就會讓高家對鐘家多了一份對鐘家管理的不屑。
鐘瞻想到這,他望向了許重涯,道:“這位公子,他所說的可是真的?”
許重涯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因為此事一旦傳到鐘家亦或是鐘家的暗衛那里,他們許家定會因此大受處罰的。
許重涯對著鐘瞻一拱手道:“這位公子莫要聽這兩位胡說。這兩位是小偷,現在反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許重涯剛才這禮儀對于在不知鐘瞻的身份前提下是已經一種極為尊重的表示了。所以鐘瞻對著許重涯點點頭,看向了被抓的兩位公子。
“你說這位公子奪去了你的東西,能否拿出證據?”
那公子見鐘瞻問自己,眼中出現了生的希望,展現出動人靚麗的一面,急忙道:“他方才搶去我的玉佩,那玉佩上有一朵艷麗的紅色花朵。”
鐘瞻聽了一皺眉頭,雖然玉很有特色,但他的這番說辭是不能證明什么的。
所以鐘瞻再次到:“這是不能證明什么的。你能不能說下玉佩的細微之處或者特殊之處。”
那公子皺著眉頭,清秀的眉目間盡是思索的愁容,但卻透著一股男子沒有的秀麗。
許重涯見鐘瞻對自己雖客氣但卻是不相信自己,看向鐘瞻道:“公子這是為何?以我顏旭城的公子的身份豈會撒謊?我回答公子剛才的問題單單出于對公子的尊敬,公子莫不要認為在下怕了你。”
鐘瞻反倒看向了高硯:“高叔怎么看?”
高硯搖搖頭,眼中帶著一絲好奇:“那就要看公子明斷秋毫了。”
許重涯見鐘瞻在自己說出自己的身份后卻無視自己,心中氣急。他好笑的看著鐘瞻:“這位公子莫不是真以為自己的身份可以管這些無關你的事?”
鐘瞻淡淡道:“在下平生對于一些閑事最為在意,今天既然碰上了是決不能錯過的。”
許重涯冷冷一笑:“那我就看看公子怎么管了?”
許重涯一拂袖接著道:“把人帶走,我們回府。”
鐘瞻身邊的葉豐區眼神一冷,攔住了許重涯道:“我們公子沒說讓你們走。”
那名黑衣修士一見葉豐區心中一驚,他絲毫感覺不到葉豐區的氣息波動。他心中有了計較:這是一名可以輕易打敗他的高階修士。
黑衣修士眼中流露出忌憚的神色,輕輕的對著許重涯道:“公子這人不簡單,恐怕只有城主大人才可戰勝他,我們現在不可與之起沖突。”
許重涯不由看向了葉豐區,他身邊這名黑衣修士‘幕焚’是不會說謊的。
他不由暗暗的惱怒但又無可奈何,所以只能瞪著鐘瞻。
鐘瞻道:“這位公子,你現在能證明許重涯公子身上有一塊玉佩而且是你的嗎?”
那公子蹙起秀眉,在看了一眼眉宇間掩飾不住憤怒的許重涯,像是做了什么決定的咬了咬嘴唇道:“那塊玉佩是天朝皇家特有的。”
鐘瞻一聽,不由重重的看著那公子,已經猜測到這人是誰了。他見這公子脖子光滑,皮膚白皙,所以這公子是一位女子。
傳聞天朝的六公主‘情暄’生來就很討他的父親天朝圣上的喜愛,所以頗為任性,這樣想來她為何在此也不稀奇。
“公子可是暄公子?”
情暄知道鐘瞻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再隱瞞,咬著嘴唇點點頭:“是,”
“徐公子能否把玉佩拿出來一觀,以證公子的清白。”
許重涯一聽玉佩是皇家特有的臉色就愈發難看,這時鐘瞻問他卻是不能弱了氣勢的。
“我自是清白的,無需證明什么。況且你有何資格?”
“好,那我就把這件事告知城主,看他如何處理。”鐘瞻道。
這時……
“是誰在此為難我兒?”
一個震耳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只一個呼吸隨著這聲音之后人們就看到了一個驕傲的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是許孜然。
“原來是許城主。”鐘瞻下了馬,對著他一拱手。
高硯、許重涯等一眾鐘家人見鐘瞻下馬也都下了馬。
徐孜然也不是無禮之輩,對著鐘瞻點點頭,以作為回禮,接著道:“不知這位公子為何要為難我兒。”
鐘瞻簡單的把事情經過對著徐孜然說了一遍并道:“在下也不是無知小輩,但城主也知道了這件事可能關系到皇家,所以……”
徐孜然頗為嚴厲的看向了許重涯:“這可是真的?”
許重涯本來極為難看的臉色在徐孜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好看了起來,他抬起頭道:“我這也是為了父親您啊。”
許重涯竟然承認了。
鐘瞻已經知許重涯沒有顧忌的原因了——四周早就被密密麻麻的城防軍圍了起來,平民也被驅散。
徐孜然聽見許重涯已經承認,即便現在局勢已經被他掌握消息是傳不出去但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
他環顧了四周,走到那兩位公子面前,對著可能是公主身份的那位公子道:“您是天朝的情暄公主?”
情暄蹙起眉頭,心中十分忐忑,她怕徐孜然會殺人滅口;同時也是十分憤怒,憤怒于許重涯的無禮,心中也是懊惱著當初怎會想到來到這個地方。
在聽到徐孜然染得話后她一臉決絕道:“對,我就是情暄。這是我的侍女‘若顏’。”
徐孜然見情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有了計較,當徐孜然再次開口語氣已經變得極為溫柔與尊敬了:“原來是情暄公主,顏旭城城主徐孜然見過公主。”
情暄原本的擔心在徐孜然的行了一禮之后不由消失了不少,所以語氣也柔和了很多:“徐城主,如果令公子愿把玉佩還與我,我愿意不再追究此事。”
情暄現在只想離開此處,因為她不確定徐孜然這個老謀深算的城主會不會在下一刻翻臉。
許重涯在一旁聽到被他奪去玉佩竟是天朝公主時,存在在心中的殘忍,被在未來日子里生命可能受到的威脅激發了出來。
他不信公主會因此放過他,他能想到的只有讓公主不能說出這件事。
許重涯靜靜的走到徐孜然的面前,輕輕的附耳徐孜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計較。
徐孜然聽后沒有表態,卻是對著四周的禁衛軍道:“退后一百米。”
城防軍得到城主的命令,快速整齊的朝外退后。當城防軍已經在五十米之外后,徐孜然對著鐘瞻厲聲道:“我看公子眉目清秀,氣質出眾怎么也會做出讓人不齒的事。去偷那位小姐的配飾呢?”
這聲音中氣十足,許多人都聽得清楚。
許重涯明白了父親的意圖,他心中頗為感動,平時父親剛正不阿,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竟也愿意做出違背自己原本意愿的事。
許重涯十分默契的憤慨道:“在下看到這件事之后想要阻止閣下卻要殺人滅口,要不是我父親趕到,在下恐怕會就此被殺害。”
鐘瞻明白了徐孜然的意圖,讓情暄公主命喪混亂中,把此事嫁禍鐘瞻。
當皇家調查此事時,不明情暄身份的徐孜然自然可以輕松置身事外。
情暄在徐孜然那句‘小姐’也把徐孜然的接下來的計劃看的一清二楚。
她不由深深悲哀,不僅自己可能會因此殞命,還害了自己的侍女與鐘瞻這一群無辜之人。
她雖然涉世不深,卻是十分聰明的。
高硯這時卻笑笑,對著鐘瞻道:“這徐孜然不愧老謀深算之輩。但是現在為了兒子,卻是看不清局勢。”
鐘瞻聽到高硯的話,心中暗暗惱怒,徐孜然使他在高硯面前竟丟了這樣一個大臉。
“徐大人,你說我偷了那位小姐的配飾證據何在?”鐘瞻目不轉睛的看著徐孜然,眼神中透著鮮有的煞氣。
徐孜然平淡道:“我兒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鐘瞻笑道:“難不成貴公子說什么都是對的嗎?”
徐孜然沒有再爭辯:“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你還是跟我們回城主府吧。”
鐘瞻道:“好,那還請城主大人明察秋毫還我們一個清白。”
“不,這件事我不在追究。還請城主大人饒過他。”情暄這時對著徐孜然道。
“這關系到顏旭城的治安,不是你說不追究就不追究的。”徐孜然道。
“難道這顏旭城的‘暗衛監察’成了擺設,就由著城主的性子?”鐘瞻面露不悅之色,他心中對于這顏旭城的暗衛的失職亦是十分氣憤,此事過后一定要好好整頓。
徐孜然沒有回答鐘瞻的話,倒是許重涯不屑的答道:“這顏旭城自然是我們許家說了算。”
“你們這樣公然違背鐘家發布的條規不怕就此丟掉官職?我們這些人未必闖不出你們的城防軍。”
“我們敢告訴你真相自然是考慮到這樣的情況的。”許重涯淡淡道。
鐘瞻看著徐孜然道:“難道你是這樣為官的,我當真為這顏旭城的百姓生活狀況擔憂。”
徐孜然一聽顏旭城,臉上竟顯現出一絲遲疑:“對于顏旭城的百姓我是沒有愧疚的,但是現在關系到是我兒的生命,所以也莫怪我心狠。”
許重涯對著徐孜然道:“父親不要再與他廢話了。”說完大喊一聲,“顏旭城的城防將士們聽令,守住四周,勿要讓這些人逃離。”
在遠處的城防軍起初就聽到城主說,有人在秩序井然的顏旭城偷人財物,壞了顏旭城的治安,心中異常憤怒。
城衛軍此刻聽到命令,睜大眼睛,列起方正,把一切的出口守得嚴嚴實實絲毫不透風。
許重涯的身邊的黑衣修士在許重涯話音剛落,一躍身姿向著鐘瞻一掌劈去。
鐘瞻沒有動,在他身旁的葉豐區眼神一冷,在他眼中黑衣人已然不帶有任何生機。
葉豐區只是隨便一甩衣袖,黑衣人被巨大的力道震蕩到遠處,重重跌地,噴出了一口熱血,勉強抬頭,吃驚的看著葉豐區。
葉豐區一臉冷色:“小小合體初期修士。”
徐孜然、許重涯、情暄,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許重涯與徐孜然是不可置信到臉色極為難看。情暄則是拉緊她的侍女的手,深深的握住,臉上帶著如重生的潮紅。
徐孜然在短暫的震驚后,恢復了往日的神采:“閣下的氣勢,已經驚動了顏旭城的鐘家暗衛,你們誰也跑不了。”
分布在各城的暗衛一般是十年一換的,派來之后是不可以直接聯系城主的。他們的職責一般是收集情報、監察城主有沒有失職、在城中遭遇突發情況時便宜行事……
徐孜然這句話指的是第三種情況……但其中語氣中的篤定,再結合剛才他的所為——對于暗衛不顧及,就可以看出其中的關鍵了。
鐘瞻知道,顏旭城的暗衛已經被徐孜然收買了。
果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不一會兒就看見三個身影落在了徐孜然的身邊。
徐孜然對著這三人的領頭行了一禮:“黑大人。”
黑柒點點頭,在掃了一眼眾人后方才道:“許城主,發生了什么事?”
徐孜然把想好的說辭對著黑柒說了一遍,黑柒聽完轉頭看向鐘瞻:“公然奪取他人財物,理應回城主府受省,閣下為何還要反抗。”
“你無需演戲,這里的一切你都看的清楚。其中你為何這樣做的原委我也不多說,你我心中知曉。”鐘瞻看見黑柒對于徐孜然的作為不管不顧,扭曲事實,心中著實憤恨。
心道:一葉可知秋,看來這種情況在其他的城也不會少的。
這鐘家土地上發生的一切在在他眼中少有的不再清晰,這種看不清局勢,掌控不了全聚德感覺,使他目光出現了深深的陰沉,就像一個奪人心魄的黑洞。
黑柒沒有理會鐘瞻的話,他把繡著一朵紅的發艷的郁金香斗篷一甩。看向了徐孜然:“徐城主,這些無知小民市是不會這樣容易承認的,本官作為顏旭城的暗衛最高指揮官,這件事就交給本官。徐城主帶著令公子離去即可。”
許重涯自黑柒出現的那一刻所以的擔心都不復存在了,因為他的黑柒叔叔很是疼愛他。
所以在黑柒說讓他父親帶他離開時他沒有半點驚訝,對于鐘瞻他們的下場他不用問也知道了。
許孜然對著黑柒深施一禮:“是,下官這就離去。”
許孜然說完正要招呼徐重涯與自己離去,突然葉豐區大喊道:“等等。”
黑柒聽到葉豐區這句話,面色一冷,陰沉的可怕。作為顏旭城的暗衛首領,一名位高權重的地方裁決者,他已經不記得有人忤逆他是幾年前的事了。他也不管葉豐區想說什么,一個躍起,以利劍的速度,一記攻擊直擊葉豐區。
葉豐區是一名分神期的高手,這些年在柳笙城潛伏著,為鐘家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所以他雖然不是柳笙城暗衛的頭號首領,但他的地位比之黑柒是不會只高不低。他見黑柒敢與他動手,也是面色不善。
就在在黑柒的攻擊落在葉豐區身上之前,葉豐區一個轉身瞬間轉到了黑柒身后。黑柒一驚,面色不復剛才的憤怒,出現了一絲驚恐的慘白。
葉豐區一掌重重的落在了黑柒的后背。
黑柒被葉豐區的一掌擊中,飛出半米遠,重重落地噴出一口逆血。
黑柒不可置信的看著葉豐區:“你是誰?”
而后驚恐了眼睛,“難道你是大仙們的人?”說這話的時候,黑柒按住地上的手中極為隱秘的出現了一塊紅色水晶,并且輕輕捏爆它。
葉豐區不屑的看著黑柒:“看看這是什么。”
黑柒看著葉豐區,他見葉豐區手中出現了一塊黑色的繡著郁金香的牌令。
牌上寫著幾個顯得極為嚴肅且壓抑的字:柳笙城,葉豐區。
黑柒臉色本來就蒼白這一看卻是顯現出了慘白:“你是暗衛。”
“對,我是柳笙城暗衛。”葉豐區附手而立。
“柳笙城?”黑柒自語道,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似得哈哈大笑:“柳笙城暗衛首領是青關,你算什么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豐區眉頭一皺,他聽到黑柒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這句話時就知道事情已經朝著一種自己無法預料到的方向發展了。
他不由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沉默著鐘瞻,他知道這件事情更加復雜了。
這時黑柒帶來的幾名暗衛已經跑過來攙扶黑柒站起身。
黑柒站穩身子不屑道:“我兄長是暗衛副首領黑彥。識相的便速速離去,我可以不再追究。”
鐘瞻冷冷的看著黑柒,黑柒說的話使他心中萌生了殺意。
這是何種的心態才能使黑柒忘卻官高一級的壓迫,在葉豐區面前顯得這樣的不屑。
在此時,他的心中的想法在此刻想實現的愿望竟然是在這樣強烈。
黑柒見葉豐區沒有再說話,哈哈一笑:“葉豐區,你這一身恐怕再無前途可言。倘若此刻你愿意認錯的話我便放過你。”
葉豐區聽見這話,刀削的面龐越發冷峻,風吹動了他的發絲,顯現出一位高手平常看不出的落寞——這是他在暗衛中沒有根基的無助之感。
“黑大人,鐘家暗衛只有下級服從上級之說。從來沒有親屬是暗衛首領就可以優越你上級的說法。”
黑柒顯然沒有想到鐘瞻會開口,在他的認為中,葉豐區就是這些人中的首領。
不對,黑柒驚恐了眼睛——青關。
他看見了高硯,因為只有高硯沒有說過話,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這樣安靜與淡定,而且他看不透——他把高硯當做了青關。
黑柒也下意識的以為鐘瞻是在替高硯發言。
“青大人,你與吾兄是生死之交。今日之事可否看在吾兄面上就此揭過。”黑柒遠遠的對著高硯行了一禮。
“青大人為暗衛仲裁者數年,賞罰分明,他會把這件事詳細的稟明鐘家的。”
鐘瞻道知道黑柒誤解了,但也不解釋。
黑柒眉頭一皺,他是聽他兄長說過的,青關雖然與他頗有交情,但為人剛正不阿、賞罰分明,不然也不能成為柳笙城暗衛首領。
而且聽說只要暗衛現任首領轉任他職,青關是有極大的機會接任的,因此連他兄長也要敬他三分。
黑柒他現在在等時間,等他兄長能夠趕來,也幸好他的兄長今天到顏旭城最近的思憶城,今早也有消息說過來。所以黑柒此刻只盼他的兄長能趕來,不然青關強行把他帶回暗衛的審判堂,,接受審判判官肅殺的審判,一切就晚了。
許孜然與許重涯沒有料及一件在他們掌控中的事情竟然再生變故,起初他們并沒有在意之一切突生的變故。可當他們聽到柳笙城暗衛首領青關的名號時,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跳已經跳到極致,汗水也濕透了他們的衣裳。
情暄雖不知道鐘家暗衛,但也知道自己在青關這一名字出現時她有了一絲生存的可能——她的眸子恢復了明亮動人。
就在這時,一股肅殺之氣從四方圍來。天空無常的出現了陰暗。
風拂動了在站之人的長衫,他們的視線中徒增了幾人。
領頭一人一身黑衫,繡著大大的郁金香黑袍把他的身子襯托的修長與模糊,身上濃郁的肅殺感染著周圍的一切。
鐘瞻冷冷的看著來人,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不出他的想法。
高硯一見這人的氣質就知道是誰了——鐘家暗衛副首領高硯,一個以分神巔峰擊殺大仙們玄級境界的絕世殺手。
葉豐區臉上顯現出震驚與尊敬——對高手的尊敬。
黑柒面上露出了一絲喜色,但其中又不含一絲深深的擔憂,對于自己剛才所為的擔憂。
蘇蕙臉上也露出了震驚,她雖然不屬于暗衛但也是聽說過黑彥的。
徐孜然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徐重涯不明緣由,心情復雜的看著這突發的一切。
情暄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這突然出現的人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
黑柒面色蒼白的看著黑彥,許久才到:“兄長。”
黑彥那張看不清晰模糊的面龐上的眼睛沒有停留在黑柒身上,他看著束手而立的鐘瞻。
高硯看著黑彥心道:鐘家果然不簡單,一暗衛的副首領竟有這樣本事。連我也看不清他的面龐。
“黑首領,這里的一切你看的可清楚。”鐘瞻淡淡道。
黑彥那張模糊的面龐在鐘瞻這句話說出時,在鐘瞻眼中變得清晰起來。
黑彥道:“屬下明白。”
“砰!”
眾人不明所以,黑柒已經飛出百米遠而后重重落地。
黑柒倒地噴出一口逆血,暈死過去。
“二公子,屬下已經廢去他的修為。”黑彥拱手道。
“你認為他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嗎?”鐘瞻冷冷的看著黑彥,“葉豐區。”
葉豐區道:“二公子。”
“按照鐘家法規黑柒有活下去的理由嗎?”
葉豐區不假思索道:“理當處死。”
“好,就由你執行法規。”鐘瞻道。
“是。”葉豐區闊步行向倒地不醒的黑柒。
“黑彥一輩子為鐘家,屬下愿除去這一輩子所行功薛,換屬下兄弟一命。”黑彥對著鐘瞻拱手道。
“功過相消。”鐘瞻淡淡點頭道。
他看著這蔚藍色的天空,空中縈繞著一個聲音:“暗衛首領黑彥今日起為普通暗衛執法者,再無殺伐之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