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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染只覺一顆高高吊著的心猛地著了地,當下真是喜不自勝。風霖颯說什么,他說不介意,他竟然不介意。
原來自己的那些想法不過都是庸人自擾之,那一刻的勇敢是值得的。白蘇染嘴角露出了朝若云霞的笑意,連身邊的風霖颯都看的目眩神迷。
事實上白蘇染臉上是常帶著笑的,淺笑,柔笑,譏笑……卻從沒有這一刻的生動。他突然有一種感覺,以前的她哪怕是笑著,也是戴著面具的。只有這一刻,才是毫無保留的。
他情不自禁的開口道,“你真該多笑笑,你都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時候有多美!”
白蘇染回頭嬌嗔道,“我不是經常笑著的嗎?”
風霖颯搖了搖頭,抬手撫上她的眉間,喃喃的開口道。“那不一樣,經常笑著的你不是真心的。只有這一刻才是最真實的你。”
有什么東西緩緩的涌上了她的心頭,是感動嗎?原來這個世上還是有人懂她的,而且這個人還在她的身邊,她該是幸福的。
沒想到她尋尋覓覓,尋求一份真愛,而那個人竟然一直在她身邊。
她俯身抱住了他,低低開口道,“謝謝你能理解我!你放心,我白氏一門定當全力助你完成大業!”他給了照顧她一生的承諾,她能許下的就是白氏一門愿意全力助他爭奪皇位。
兩人十指交纏,掌心相貼,彼此心意氣息相聞。
那一刻感動不已的白蘇染,不知道的是。那個毀了她的清白,遍尋不獲的黑衣男子正是她面前的風霖颯,所以他才會在她問介不介意時,回答的那么斬釘截鐵。要知道對于一件本就是自己做下的事情,他又怎么會介意。
她卻不知,男人愛美人,更愛江山。風霖颯知道她的心結在此時,不是沒想過坦白那個黑衣人就是他,而解開白蘇染的心結。
不過現在很明顯白家當權的是白子辰,而根據他得來的消息,整個白家當中,白子辰與白蘇染這個妹妹的關系最為親近。若是他將實情說出,而得不到諒解的話。就勢必會影響與白家的聯盟,這肯定是他不樂見的。
所以他分明看到了白蘇染眼中的黯然,卻還是沒有選擇坦白。只是更用力的抱緊了懷中的女子,想要讓她安心。
白蘇染安心的將頭枕在了他的懷中,傾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她突然有了一種感覺,只愿時光停留在這一刻。她不要權勢榮華,她只想要這現世安穩。
世上最無奈的事,是男人跟女人思考方式的不同。風霖颯想要的除了她,還有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或許還有流傳萬世的美名。而她白蘇染想要的不過是這現世安穩,有一個愛她的人,陪在她身邊。或許再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一個美滿的家庭。
兩人想法的差距,加上這中間夾雜的隱秘也直接導致了,兩人今后在很多事情上的很多分歧。對于自小生長在權力之家的兩人,就算愛上了,卻學不會推心置腹。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悲哀吧!
她與白子辰能夠坦誠相對,不僅是因為他們體內流著同樣的血,更是因為他們曾經來自同一片星空!而她與風霖颯沒有同樣的血脈,沒有一起生死與共。不過是些許淺薄的情意,又怎能坦誠以對。
可惜現在的白蘇染還不明白,此刻的她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眼里滿滿的都是風霖颯,又哪會想到別的事情。
這一刻,濃情蜜意的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身邊的一切。
直到聽著尋找風霖颯的人搜進了西院,兩人才觸電似的分開。聽著外面吵吵嚷嚷的實在不像話,白蘇染用力推了推身側的風霖颯,才聽他開口道,“本王在此,你們都先退下吧!著王妃身邊的小蓮與素云姑娘過來。”
眾人雖奇怪王爺好好的在怎么會從東院跑到王妃西院的房間里,不過主子做什么事情,哪輪得到他們多問。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只要當好差就行了。
聽著人都已退下,白蘇染白了風霖颯一眼,笑道,“怎么夫君凈使喚起我的人來了!小蓮與素云可是我從白家帶出來的人!”
情到濃處,王爺王妃的矜持與教養都拋到了腦外。兩人倒用起了民間夫妻的稱呼。
風霖颯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為夫當然知道這是娘子從白家帶出來的人,不過誰讓娘子除了這兩人就不讓別的人近身侍候呢。”
說完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低低開口道,“娘子難道是想為夫親自伺候?”
白蘇染羞紅了臉笑罵了一句,也難抵眼梢眉角的笑意。原來他都是為她著想,倒是錯怪他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還真是風霖颯近來最真實的寫照。那日與她春風一度后,他是食髓知味,恨不得日日相伴。連處理公事都挪到了房中,讓白蘇染好不羞惱。
又是一夜纏綿,看著外間天已大亮,白蘇染怎么也睡不著了,想著披衣起床。奈何風霖颯就算在睡夢中,一雙鐵臂也是緊擁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白蘇染輕輕掙扎了一番,他擁著她的臂總算是松了一點。看來有戲,她小心翼翼的掙扎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看著好不容易掙脫開了一點,她急忙撈過衣服下了床。
床上的風霖颯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么,手在虛空中抓了一下,抓了個空。咕噥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下了。
白蘇染淺笑著看了他一眼,轉頭懶懶的坐在梳妝鏡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搭著頭發。她還沒叫“起”,小蓮與素云還候在門外。而她雖說來到這里的時日不短了,卻并不會梳那種繁復的發髻。若是小蓮與素云不在,她就披著頭發綁個緞帶出門。
床上傳來悶悶的低笑聲,白蘇染抬頭。風霖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了,正爭了一雙黑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看娘子笨手笨腳的,還是讓為夫給娘子梳吧!”
白蘇染停止蹂躪自己的頭發,回頭淺笑著問道,“難道你會?”
風霖颯從身后抱住了她,有種孩子氣的味道。他的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黑亮的、帶著幾分笑意的眸子盯著鏡子中她的眼睛。
“我還真會,起碼跟染兒你比起來,我是會的。”他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她能聽的到。
白蘇染沒理他,拿著的梳子突然被他奪去了。
“乖乖坐好,我來!”他一邊說著,握住那木梳滑過她的烏發,指尖繞過她的發,低垂的眼簾,有種特別的溫柔。
白蘇染淺笑一下,盯著鏡子里他的那雙手。指尖纖長,素白,靈巧之極。不一會兒就見他已斜斜梳了一個墜馬髻,又在盤中挑了一支南珠鑲嵌的雀尾步搖,斜斜插于她的烏發之間。
只羨鴛鴦不羨仙,白蘇染都想這樣子沉溺下去永遠不再出來。
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大作,風霖颯端的是滿意之極。看了一眼微微笑著的白蘇染,不無得意的開口問道,“娘子,為夫梳的這個墜馬髻怎么樣?”
白蘇染撫了撫頭上發髻,嬌笑道,“的確是好!就是不知夫君還有這等手藝,難道是常為人梳頭之故。”
風霖颯的神色黯了黯,白蘇染驚覺她好像是說錯話了。先皇后逝去的時候,他年紀尚幼。宮中又慣是見風使舵的小人。想是在那個時候,他就開始嘗遍人間冷暖了吧。
白蘇染有心想說點什么來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卻不知要說什么。這樣的時刻,感覺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只能緊緊的擁抱住他,給他以鼓勵。
好在風霖颯很快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溫柔的開口道,“人說閨房之樂莫過于畫眉之樂,為夫就再委屈一點,為娘子畫眉如何?”
白蘇染作勢嬌嗔道,“委屈?”
風霖颯笑著抓住她的手,不待她反應過來,就拿起了妝臺上的眉筆,親手細細地為她畫著眉。
一邊動手描繪,一邊凝視著白蘇染的眼眸,此刻他的眼中渾沒有往日的冷漠、疏離,只有脈脈深情。
風霖颯一只修長的手托著白蘇染的下巴,白蘇染只好抬起頭,迎向風霖颯深情的目光。
這是白蘇染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肆無忌憚的看著風霖颯。他滿含笑意的臉上,劍眉微昂,星目如辰,端的是俊美之極讓人目眩神迷。
風霖颯滿心的思緒都在這一支畫筆上,他把全部的濃情厚意都付諸筆端。細細的一筆筆勾畫著白蘇染的柳葉眉,暈染著她盈盈如水端的大眼。
畫的人聚精會神,被畫的人陶醉在那份萬千柔情中。
“蘇染,你看看可好?”風霖颯擱下了筆,抱著她轉過身看向身后的鏡子。
事實上,白蘇染并不抱什么希望。看著風霖颯滿懷希望的眼,還沒看鏡子,就矯情的開口道。“很漂亮!”
“很漂亮!”這回是真心的。鏡子里的她。那雙本就很秀氣的眉,被人精心描畫過后,顯得更加生動,柔美。映得鏡中的人兒都增添了幾分嫵媚的味道。
風霖颯調笑道:“娘子若是喜歡,為夫愿天天為你畫眉。”
“沒個正形!”白蘇染笑罵了一句,卻舍不得真打!
風霖颯為她梳頭。畫眉。白蘇染也興了玩笑的心思要替風霖颯著衣。她笨手笨腳的扣好最后一粒扣子,風霖颯是大呼了一口氣。
這個小妖精,哪是在著衣,分明是在點火。若不是自己定力超群,只怕早已化身為狼。一早上的成果都是白費了。
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兩人才穿戴整齊出門。守在門口的丫鬟看見兩人穿戴齊整,紛紛露出曖昧不明的笑意。想是兩人在房里打鬧的話,都讓人聽見了。
風霖颯臉皮厚,看見她們笑,他也回著笑。倒是一邊的白蘇染羞惱不已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笑笑,柔聲開口道,“最近在府里悶得久了,不如出去走走!”
給她個機會,脫離這對著她笑得不懷好意的小蓮,白蘇染哪有不愿意的道理。當下歡聲開口道,“好啊!我們這就走吧!”
聽到吩咐,很快有人下去準備。不一會兒,兩人就坐在了出門的馬車上。一路上,兩人蜜里調油的,讓本來跟在馬車里的小蓮再也忍受不住,自去了另一輛馬車。
人逢喜事精神爽,近來風霖颯不僅情場得意,連朝堂之上也是得意不已。南帝對風霖颯是越來越倚重,接連委以重任。反觀太子這邊,則是連連被打壓,甚有幾次,南帝在朝堂之上公然斥責于太子。
風霖颯一反往日的低調,每日高調現身,快意不已。相比之下,太子則一日比一日的頹喪,太子一黨也是夾緊了尾巴做人。
太子一黨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抵擋不了歷史的腳步。使勁握緊手中的紙條,白蘇染暗嘆一聲,這表面的平靜很快就該被打破了。
果然,不久,風霖颯剛下朝,白蘇染像賢惠的妻子一樣接過他脫下的朝服。兩人正親熱的說著話,只見他身邊的侍從匆匆的往水月軒而來。
白蘇染看人神色匆匆的樣子,恨不得長翅膀會飛一樣,心中一沉。這是出了什么事,才會讓他身邊這一向沉穩的路平如此焦急。
兩人站定在門口,感覺到她的緊張,風霖颯緊緊握著了她的手。掌心傳來的灼熱溫度,讓白蘇染一顆心漸漸冷靜下來。
風霖颯這是用行動告訴她,一切還有他嗎?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靜靜的等待著路平的到來。
路平也真是穩重,雖然兩人已從他的神色中看出發生了大事。他直到匆匆踏進水月軒,才附耳在風霖颯耳邊說了什么。
遠遠看著他過來已是等的夠心焦,再看風霖颯漸漸沉下來的臉色。剛剛放下的心又不自覺的提了起來,可現在又不是發問的好時機,只能焦急的等待著。
直到路平說完,風霖颯才抬起頭來看向她。白蘇染只覺他的眼神都透著沉重。不覺的嗓子發干,低聲開口問道,“出什么事了。”
風霖颯嘆了一口氣,沉聲開口道,“宮中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宮中!白蘇染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的開口道,“什么事?”
“太子最寵的那歌伶被人殺死在東宮,太子受激發狂,殺死了一堆宮女太監。”
“你說如意被人殺死在東宮?”白蘇染重復問了一遍。
看風霖颯點了點頭,她看著他,鄭重的開口問道,“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嗎?”風霖颯也看著她認真的回答道。
白蘇染點了點頭,定定開口道,“我信!”只是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會是誰會針對一個歌伶下手。心中想到一個人,她只覺遍體生寒。
“什么時候的事情?”
“應該是下朝后就發現了,消息經由宮中傳到齊王府總歸是慢了。”風霖颯答道。
白蘇染并不奇怪宮里怎么會有風霖颯的耳目,事實上,宮里,她也是有暗線的。只不過,顯然,她手下的消息沒有他的快。
“也不知現在宮里是什么情況?等著下一個消息傳來也不知要什么時候。”風霖颯明顯的有點焦急,在屋中坐立不安。
白蘇染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倒是冷靜下來了,現在正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著什么。
“不行,我要進宮!”
被進宮兩字驚著的白蘇染猛地站起身,攔在了風霖颯面前。“不行,你不能去!宮中現下就
是個是非之地,你本來在這件事情上就受人懷疑,現在進宮太過于冒險。你太激進了。”
風霖颯顯然不是這樣子認為的,“既然去與不去,這個黑鍋都背定了。那懷不懷疑就是個笑話了,我進宮,或許能打破一些謠言也不一定。”
白蘇染搖了搖頭,“我不這樣子認為,你還是在府里待著為好。再說,你未得召喚進宮,終是不妥。”
風霖颯被說服,卻也沒再在水月軒停留。朝她點了點頭后,就帶著他的人朝松濤居而去。白蘇染也沒有阻攔,只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一行人等遠去。
他有他的接收消息方式,她也有她的。原來再怎么柔情蜜意,兩人也還是互相戒備的,這是本能。
關鍵時候,兩個人能十指相握,給予對方力量與勇氣。卻不會站在一起面對,路平進來水月軒稟報的時候是附耳朝風霖颯開口的。他無意瞞她,所以才會如實說出。
兩人交談的時候,素云也有消息要遞上。看見風霖颯在,卻只朝她使了使眼色,沒有開口。到了這個時候,兩人都還是有各自的底牌啊。
風霖颯一行人等的背影已消失不見,白蘇染點了點頭,等候已久的素云遞上一則消息。
不過是小半張紙,白蘇染卻盯著它看了好半天。上面遞過來的消息與風霖颯說的一樣,只在后面多了一句,皇上震怒。
皇上震怒?白蘇染淺笑了一聲,事情正按著她想象的軌跡發展。皇上本就對太子好男風一事不滿,現在太子又因這個歌伶之死,而發狂殺死一堆宮女太監,皇上不怒才是奇怪!
圣意難測,接下來會發生何事?誰也不知。皇上既已知曉此事,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在這九五之尊的掌控之中了。無論是她還是風霖颯,都只能靜靜的等待宮里傳回的消息。
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朝中局勢,又想起皇上對此事的態度。白蘇染也只能嘆氣,坐定提筆寫了一箋小字封好。囑咐道,“小蓮,把這封信送去白府給哥哥!記住,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本人手中。”
想了想又開口吩咐道。“見著哥哥,問他可有回信,若有,你親自帶回給我!”
只要太子還在位一日,她白家就行的是謀逆之事,不得不慎重。信中所寫的無非是將她所知消息及她的看法說出來,商量下一步的走法。
風霖颯有風霖颯的做法,她白蘇染身為齊王妃,可以與他共進退,他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可她身后的白家怎么辦,她不考慮別人,也得為母親與哥哥著想。
若是風霖颯只當白家為他踏上王者之路的墊腳石的話。那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樣的事例太多了。前面有童家,后面不知還會有多少。所以她得先跟白子辰計劃好退路,才能全力相助風霖颯。
這一等,就到了晚膳時分,宮里也未再有消息傳來,去白府送信的小蓮也未見回轉。白蘇染也沒有進食的欲望,隨意拿筷子挑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宮中未有消息可能是封鎖了消息,可小蓮怎會也不見回。
這個萬分危急的時候,哥哥會去了哪里。他一向善于權謀,按理說不會在這個非常時期與白家之人失去聯系才對。可現下的情況,她根本就走不開,必須留在這里掌控局勢。
無論哥哥那邊是什么情況,她也抽不出時間。只能暗自嘆息一聲,靜等消息了。
白蘇染懶懶的吩咐人將桌盤撤下,開口問素云,“王爺那邊什么情況?”
素云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圍,附耳輕聲道,“聽說傍晚時分傳了膳,不過隨后就原封不動的撤出。只是松濤居來來往往的人還是真不少,看來王爺是準備有所行動了。”
“這個時候,他哪有心情吃得下東西。”白蘇染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對于那個位子,他還是太心急了點。不過早作準備,也沒有什么不好,未雨綢繆么。”
“什么?”素云疑惑的看向她。
白蘇染卻沒再開口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吩咐下去。“你也將我的指令傳下去,最近兩黨斗爭激烈,怕是有大事發生。盡量囤積米糧等日常用品,另外著緊武器鎧甲的配置。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真有大事發生,也不會措手不及。”
素云沒成想主子會有這樣的吩咐,照她看來,應該還沒到這一步才對。不過主子所說,她只要盡力去執行就是,所以她很快退了下去。留下白蘇染一個人在屋沉思。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小蓮匆匆進屋。隨后跟著進來的是素云,看來是宮中也有消息傳來了。
“小蓮,哥哥可有回信?”白蘇染當先開口問道。
“一切我已有安排,叫小染盡管放手去做就是!”小蓮將白子辰的原話一字不落的復述了出來。
白蘇染松了一口氣,這樣子看來,哥哥對今日局面是早有預料。那就好,現下就該聽聽宮里的消息了。
“宮里什么情況?”她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轉而開口問素云。
“禁衛軍包圍了東宮,皇上怒而把太子軟禁。”素云帶來的消息也是個重磅炸彈。
白蘇染坐在椅上半天沒開口,這場皇位爭奪戰終于是到了最后關頭了嗎,現在看來,風霖颯的贏面是很大。可等他登上那萬千高位,陪在他身邊的人會是誰?是她還是童瞳。
想到此事,白蘇染無端的生了幾分疲倦。直到夜間,再無消息傳來,看來只能等明日了。她幾乎是睜著一雙眼打破天明,這個晚上注定有很多人失眠了。
第二日的朝堂上也是風起云涌,南帝上朝頒布的第一道詔書就是廢立太子。這無疑在朝堂上涌起了軒然大波,保太子一派自是不遺余力的死諫。不過在皇上怒而連斬兩人之后,再無人敢提此事。
收到消息的白蘇染,輕嘆一聲,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明日她該回一趟白家,計劃接下來的事情了。
剛進大門,就見哥哥與童茵兩人親密同行,不知要去往何處。正沉浸在二人世界的兩人也沒有發現白蘇染,自顧自的往前走。
白蘇染微微一笑,看著他們這樣子親密,她也是高興不已的。白子辰是她血脈相連的哥哥,而童茵是她最好的朋友,兩人能夠在一起,她肯定是高興的。也不枉她用一個風霖颯的人情從大牢換出了童茵。
她使勁咳了一聲,兩人聞聲朝她站立的方向看來。童茵微微紅了臉,白子辰也不自然的避開了她的視線。
白蘇染卻是笑瞇瞇的開口道,“恭喜恭喜!看來兩位進展神速啊!”
一番話說的童茵臉上飛紅,連白子辰都有點招架不住。差點拉著童茵掩面而逃,第一次看到冷靜非人的白子辰失態,白蘇染忍不住的淺笑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