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將人都遣下后,風霖颯閉目躺在椅子上。腦海里還在想著那天見到的那一副畫像,那個女子到底是誰?會是蘇染嗎?
對,童瞳!她也是見過這個女子的。自己該去問問她,說不定會有收獲。雖然不愿意再見到童瞳,但為了得到蘇染的消息,風霖颯輕嘆了一口氣,還是起身了。
“皇上,這是去哪里?”他出了御書房,一直候在門口的高公公就迎了上來。
風霖颯略抬了抬頭,看向遠處。停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去一趟長信宮?!?
看見高公公正要下去安排,他揮手制止住了。“就不要勞師動眾了,朕有點事想詢問童瞳。就你陪朕走一趟吧!”
高全不敢違命,安排了貼身保護的暗衛(wèi)才放心下來,亦步亦趨的跟著往前去了。
相比別處的花團錦簇、雕梁畫棟,長信宮就顯得破敗多了,一片斷壁殘垣的蕭索景象。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正要攔阻,再看清來人是他后,又慌忙退下,恭敬的立在了兩邊。老舊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發(fā)出沉悶的腐朽聲。他低嘆了一聲,慢慢的踱了進去。
長信,長信,有著這樣美麗的名字的宮殿,卻是名副其實的冷宮。連光線都比別處要暗上許多,未時剛過,里面就看不大清了。
與別的冷宮不同的是,這座宮殿,只住了童瞳主仆二人。這是他下的特旨,隔著半開的殿門,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童瞳正坐在屋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臉隱在陰影里,看不分明。而她的貼身侍女羽燕則坐在地上,嘴里依依呀呀的不知在說著什么。
他推門而進的聲音驚動了兩人,童瞳抬頭看向門口,而羽燕則瑟縮了一下,躲在了墻角。再看清來人是他時,木然坐在椅子上的童瞳眼里閃現(xiàn)出了欣喜的光。
“霖颯哥哥,是你?是你來了!你終于要放我出去了?!彼咱勚鴱囊巫由媳枷拢ё×怂薜??!斑@里好黑,好冷,我不要呆在這里……”
風霖颯的心有一剎那的柔軟,仿佛她還是跟在身后的,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只會甜甜的叫著,“霖颯哥哥,你冷么,童瞳抱著你,你就不冷了。”
“霖颯哥哥,你痛嗎,童瞳給你吹一吹就不痛了?!?
“……”
沒有人知道,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她就是他的所有。所以很多時候,明明知道她錯了,他還是愿意袒護于她,就為了她曾給他的那些溫暖。
他想起年幼時,相依為命的兩個人互相取暖。他曾許諾,要將全天下最好的都給她?,F(xiàn)在,他卻將她關在冷宮里。想到這些,他差點一心軟就答應了她。
再看清她童瞳半邊鬼魅,半邊妖異的臉。想起她對蘇染做下的事情,一顆心變得堅硬無比。他不動聲色的掰開了她的手,冷聲開口道,“今日我前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皇上有什么事情問詢,臣妾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童瞳敏感的察覺到了風霖颯的情緒變化,尖銳的開口道。
風霖颯不以為杵,淡淡開口道,“你可還記得三年前,回京路上,我們被人追殺,被一個白衣女子所救的事情?!?
“這么說來,皇上想問的就是關于這個白衣女子的事情了。”
風霖颯點了點頭,童瞳卻突然諷刺的開口道,“難不成皇上還真以為臣妾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
沒有料到童瞳突如其來的轉變,不過在看到她那冰冷的眼神時。風霖颯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她現(xiàn)在是誰都恨上了吧。
不過兩人相交多年,風霖颯對她還是很了解的,她不說,他自然有辦法激的她說?!半蘧褪峭蝗幌肫疬@么一回事了,記得當初你說那個女人出賣我們,害的我們被人追殺,九死一生才回到京中。朕本來應該好好答謝救命恩人的,被你這么一說,恩人變仇人了。”
童瞳不說話,風霖颯自顧自的往下說?!半拮罱忠姷搅怂?,才想起當年的事情實在是頗多疑點。依你的個性,在中間耍了什么手段也不一定。童瞳,你說是嗎?”
“我猜猜,是什么原因,使得你忘恩負義的構陷恩人呢?你的反常是她露出真面目的時候開始的,你嫉妒她長得比你漂亮……”
風霖颯正要繼續(xù)往下說,童瞳歇斯底里的發(fā)作了?!澳阏f的沒錯,我就是嫉妒那個女人長得比我漂亮,連你的目光都吸引住了。為了報恩,你還不惜將那么重要的信物交與她,我就是恨……”
“你不是自詡聰明嗎,我不過略施小計,你就上當了。其實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出賣我們,雖然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找到我們的,但我卻可以肯定不是她。你知道為什么嗎?”
童瞳話語已漸漸瘋狂,風霖颯也不刺激她,語意淡淡的開口問道,“為什么?”
“因為那個女人被我下了無顏蠱毒,你知道那是什么嗎?一種讓人無顏見人的蠱,她不是比我漂亮嗎,我就要她無顏見人。中了此蠱會有一段時間的昏迷期,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去通風報信。”童瞳得意的大笑道。
風霖颯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仿佛今天才看清她一樣。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甜美可人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早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童瞳,就是一個魔鬼。
“可惜你失算了,我的確再次見到她了。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你我都很熟悉的人,你要不要猜猜她是誰?”風霖颯淡淡開口道。童瞳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誰,臉色想必會很精彩。
“誰?”童瞳果然受不了激的追問道。
風霖颯輕笑了一下,一字一句的開口,“白蘇染。”
“不可能!怎么會是這個女人。中了我的無顏蠱毒,怎么可能還活的好好的。她不是應該肌膚寸寸斷裂而死嗎?”童瞳喃喃自語道。
“很遺憾,她現(xiàn)在的確是活的好好的。”風霖颯依舊是淡淡的口氣。
“不可能!你騙我!”童瞳聲嘶力竭的吼道。
若不是這個女人,她的霖颯哥哥怎么會不要她,她怎么會被關在這鬼影子也沒有一個的冷宮,她怎么會變成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若是這世上有什么是她最恨的話,非白蘇染莫屬。她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食其肉,啃其骨。可這個該死的女人,中了她的蠱毒怎么會還活的好好的呢?
是了,那個白衣女子若是白蘇染的話,那就長了一張連她都要嫉妒的容顏??此姷降陌滋K染是什么樣,跟她相比,頂多就是個蒲柳之姿??磥硭男M毒沒
毒死她,也將她的臉毀了,這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她有奇藥續(xù)命,死不了。不過中了我的無顏蠱毒,肯定會毀容的。怪不得京中盛傳白家三小姐的天人之姿會是這樣一張村姑臉,原來是中了我的蠱,無顏見人?。」」媸峭纯?,痛快啊!”童瞳陰笑著開口道。
“她毀了我的臉,我毀了她的臉,還真是扯平了?!彼淅湫α艘宦暎鞍滋K染,你就帶著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過活吧,無顏蠱毒,無藥可解,無藥可解啊?!?
她親眼見過中了無顏蠱毒之人的恐怖樣子,絕對比她的臉還有恐怖幾分。白蘇染你毀了我的臉,沒想到我早在幾年前就毀了你的臉啊。
師傅傳此蠱給她的時候,就說過,此等奇蠱無藥可解。她白蘇染就算能找到靈藥續(xù)命,也只能一輩子頂著那樣一張臉過活。不對,應該是,一輩子頂著那張人皮面具過活。
她真該讓她的霖颯哥哥看看白蘇染面具下的那張臉,只怕看過之后,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的吧。到時候霖颯哥哥對她肯定是避之不及啊,童瞳想到得意處,不由的冷笑出聲。
一直在旁的風霖颯卻只覺毛骨悚然,這么陰狠毒辣的童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恨平日自己都被她的面具給蒙了眼。他伸手死死揪住了她,冷冷開口問道,“你說你給蘇染下了無顏蠱毒?是什么時候的事?”
“白蘇染?哈哈,你說那個救我們的白衣女人嗎?就是分道揚鑣的前一晚,我借故給她送粥的時候,打碎了碗,用瓷片割傷了她的手腕,然后我一不小心,就將那個蠱毒給下下去了,哈哈。”今日的童瞳絕對是被刺激的瘋狂了,什么話都說了出來。
風霖颯聽了她的一席話,心中有寒意涌起。他是該慶幸他是她愛的人嗎?她若是給他也下蠱,他是不是就得聽她擺布了。這么多年,她隱藏的夠深啊,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她竟然擅使蠱毒。
以他的判斷,那個白衣女子十有八九就是蘇染。她中了童瞳所下的蠱毒,該怎么辦才好。風霖颯重重的甩開童瞳,她跌在地上,眼看著他,嘴角現(xiàn)出詭異的笑意。
“無顏蠱毒真的無解藥?”他頹然的開口問道。
童瞳笑的更是得意,吐出的話語卻是冰冷無比?!盁o藥可解!所以你也不要費心思了!”短短的一句話,就像是宣判了死刑一樣,他感覺他渾身力氣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一點也不著力。
風霖颯冷冷看了一眼笑的得意的童瞳,從沒覺得她的笑容這樣礙眼過?!凹热徊恢词?,你就好好在這繼續(xù)呆著吧!”
童瞳輕笑了一下,“我現(xiàn)在不準備出去了,想到白蘇染那個賤人,中了我的蠱毒,我的心里就無比痛快啊?!?
她抬頭看了一眼風霖颯鐵青的臉,嬌聲開口道。“我的霖颯哥哥,你現(xiàn)在的心是不是很痛啊。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命不久矣,為她那張被毀容的臉?!?
風霖颯冷哼一聲拂袖離開,直走到門口,還能聽到童瞳在里傳出的瘋狂大笑聲。
從長信宮出來的風霖颯心情更差了,童瞳那尖利的話語時不時回蕩在耳邊。“無藥可解!白蘇染那個賤人,中了我的蠱毒,就算死不了,那張臉肯定是毀了?!?
一想到她那瘋狂的笑聲,他就心神不寧的。雖然看見被她下蠱的那個白衣女子已經(jīng)用真面目示人,而且也看不出有易容的跡象??赡莻€人若真是蘇染,而且是在強撐著該如何辦才好。
童瞳的話里滿是怨毒之色,可想而知她對白蘇染的恨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步。不說這“無顏”蠱毒無藥可解,就算是有解藥,她也不可能拿出來給他。
他太了解童瞳了,從小她就是一個占有欲強烈的人。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寧可毀了,也不會讓其落入別人的手中。她現(xiàn)在是恨不得將蘇染一寸寸撕裂,怎會好心拿出解藥。
想到白蘇染神色淡漠的臉,原來很多時候不是她冷淡。她是怕動作幅度太大會暴露她臉上所帶的人皮面具吧??此F(xiàn)在好好的,也不知道所中的蠱毒到底有沒有解。他與她隔著萬里遠,就算再怎么擔心,也無濟于事。
許久前,她曾笑問他,“有朝一日,若我站在了你的對立面,你會怎么辦?”
他動作輕柔的掩了她的嘴,笑道,“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現(xiàn)在的她與他,就站在了對立面。他該怎么辦?想得知心愛的女子是否一切安好,卻不知怎樣才能相見。她決絕的選擇離開的時候,就是對他死了心吧?,F(xiàn)在的她可是恨他?不得而知!風霖颯苦澀的笑了一聲,重重的倒回了椅子上。
他有心想去一趟三江以南尋求答案,卻實在是脫不開身。兩軍已經(jīng)開始陷入膠著狀態(tài),現(xiàn)在風霖月已在三江以南地區(qū)站穩(wěn)腳跟,開始整編旗下軍隊。自稱為“梁軍”,以雍州為據(jù)點,攻城略地,一步一步的蠶食著周圍地區(qū)。兩軍交界處的城市、村鎮(zhèn)戰(zhàn)火沖天。
梁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攻克了兩座城池,朝廷才收到戰(zhàn)報。反應過來的風霖颯,卻并不冒進,對于梁軍的迅猛攻勢,他只是調集了軍隊分布在兩軍的分界線上,下令嚴防死守。朝廷人馬兵強馬壯,梁軍一腔孤勇,戰(zhàn)爭一度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
不過風霖颯明顯的還是低估了舉家潛逃與風霖月結盟的白家,更是低估了白子辰。怎么說他也是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現(xiàn)代人,受盡了狗血劇的荼毒。對于計謀的運用是爐火純青,更借鑒了歷史上無數(shù)著名的戰(zhàn)役。
有句話說的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來也會背。白子辰很明顯就是舉一反三的那類人,不然你以為那么多兵法,都是白讀了。
白子辰是個可怕的敵人,腦子里有著層出不窮的計謀與想法,他是絲毫也不敢掉以輕心。就說說他最近所用的那些計謀吧,每一個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讓人防不勝防。
說說歷史上那些著名的戰(zhàn)役,他是沒少運用。特洛伊木馬之戰(zhàn),是利用了人們的好奇心。對于新奇且看上去無害的東西人們總是抱有各種興趣的,所以在城外看到敵人遺留的那個木馬的時候,守城的人們好奇不已。
費勁氣力將木馬搬入城,對于這件精美的藝術品。守城的人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敵人撤退的時候來不及帶走,他們拾到的戰(zhàn)利品。雖然,他們也弄不明白,為什么敵人要將這樣笨重的東西搬到戰(zhàn)場上。
是夜,城中舉行了狂歡,所有的人都涌來看那神奇的木馬??蛇@一切恰恰才是悲劇的
開始,藏于木馬內的戰(zhàn)士趁著人們酒醉的時候,悄悄打開機關,來到城門處,打開了城門。與守在外面的人里應外合,一舉拿下了固若鐵桶般的特洛伊城。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個故事大概說明的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吧。白子辰攻克雍州的時候就借鑒了這場特洛伊之戰(zhàn)。雍州自古以來為兵家重地,不僅布防固若金湯,朝廷在此的兵力也是很足,足有十萬人馬。若是硬拼的話,就算能打下雍州城,也將損失慘重,士氣一蹶不振。
故還在路上的時候,幾人就商定了主意。風霖月剛自立為梁王,與朝廷兵馬對峙的時候。就有人開始舉家逃難,欲遠離戰(zhàn)火。對于百姓的恐慌,朝廷自然得想辦法安撫。所以對于逃入雍州城的難民并未多做檢查,誰也不知道的是,他們正是趁著風霖颯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將精銳士兵扮作了難民混入了雍州城。
是夜趁著守城官兵換防的時候,白天潛伏而入的這一支精兵驟然發(fā)動了攻擊。打了守城的官兵一個措手不及,并里應外合的打開了沉重的沉悶,以致梁軍大軍長驅直入。都沒費什么力氣,就拿下了雍州城。
京中之人稱白子辰少年英豪,不是沒有道理的。三天,緊緊三天,他就帶人一舉攻克了最為難攻的雍州城,將其發(fā)展成了梁軍的根據(jù)地。
三天,攻克易守難攻的雍州城,死傷人數(shù)不超過千人,這樣的戰(zhàn)績,可以說是一代傳奇。
而他借鑒的另一個歷史上的著名戰(zhàn)役就是諸葛孔明所唱的“空城計”了。諸葛亮唱“空城計”是摸準了對方多疑的脾性,明明城里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卻大開城門,以致敵人不明虛實,不敢進攻,從而躲過一劫。
而白子辰所唱“空城計”卻并非如此,攻下雍州城后,他并沒有多做停留的就率領大部隊蠶食周圍的地區(qū)。以致朝廷的暗衛(wèi)得到了錯誤的消息,認為雍州城的防衛(wèi)空虛。而失了雍州城的將領得到如此消息,自是喜不自勝。
此事若是傳回朝廷,他們少不定得大受責罰,甚至還有可能丟官罷爵,牽累家小?,F(xiàn)在有這么一個收復雍州城的機會再這里,眾人無不是卯足了勁,想將雍州城再奪回來,以將功贖罪。
連戰(zhàn)場都沒上過的人果然只是一腔孤勇,連重新布防都不做,只知道一味的往外擴張。不過這道便宜了他們,正是一舉拿下的好時機。
這些人心里得意,殊不知白子辰擺的正是請君入甕的戲碼。殊不知白子辰是誰?人稱白面狐貍,是優(yōu)雅的微笑著看著獵物掙扎的獵人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他是沒上過戰(zhàn)場,不代表他身邊的人就沒上過戰(zhàn)場,再說了,他那些兵書當時白讀了嗎?
可惜,現(xiàn)在躊躇滿志準備攻城的那些將領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們想的無非是一定要將雍州城奪回來。趁著朝廷的特使還沒到,又有了現(xiàn)成的機會,誰會放過呢。
白蘇染站在城樓上往下忘了一眼,輕笑了一聲?!案绺邕€算無遺策了啊,看看下面的人,正卯足了勁準備攻城呢?我看過不了一個時辰,好戲就可以上演了。”
一身不起眼的小兵裝束的白子辰也往下望了一眼,輕笑道。“戲臺都已搭起,不唱豈不是浪費?!?
兄妹兩人相視一笑,下了城樓。白子辰算無遺策,連人的心里都考慮進去了,這些莽夫怎能斗得過他。下了城樓,白蘇染是一點也不擔心,自顧自的找了一處好地方看戲。
果然大半個時辰過后,城門外開始了第一輪沖鋒。城內的守軍象征性的抵抗了一會兒后,就裝作敗退,城門大開。朝廷官兵洋洋得意的長驅而入。 www▲тTkan▲c○
白蘇染站在高處,淡淡笑了一聲,好戲這就開始上演了。等到朝廷軍隊悉數(shù)入城剿殺梁軍的時候,本已大開的城門陡然被關上了。
“這叫什么?”白蘇染笑了一下,低聲問身側的白子辰。
白子辰皺眉看了一眼下面朝廷官兵的狼狽樣,優(yōu)雅的開口答道?!瓣P門打狗!”
“哈哈!”白蘇染大笑出聲,轉而認真的看向地面上的情況。
城中百姓是早已被疏散的,現(xiàn)在站在高處可以清晰的看到,朝廷官兵,恰好被梁軍層層圍在了中央。他們輕敵在先,知道背設計后,又失了勇氣。整個隊伍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只能用狼狽二字來形容。
“風霖颯帶出來的軍隊如果只有此種水平,是不是太令人失望了點。”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站在高處,看著下面的戰(zhàn)斗,頗有指點江山的意思。
這場戰(zhàn)爭結束的很快,大半天的時間。入了雍州城的五萬官兵全軍覆沒,一個也沒逃出去。這樣的戰(zhàn)績只能用可怕來形容,這兩場戰(zhàn)役也打出了白子辰“修羅王”的名號。
經(jīng)過兩場這樣的慘敗,朝廷的應對方式也開始漸趨保守,一律采取嚴防死守政策。白子辰只能巧用各種兵法,一點一點的蠶食著周圍地區(qū)。
白子辰與風霖月率領大軍出征,白蘇染則負責一應的后勤事宜。糧草調配,安撫地方,掌管白家一應商鋪,說起來,其實她才是最忙的那一個。
為了讓他們能夠心無旁騖的一直往前,她花費了太多時間。房間里的燈經(jīng)常到后半夜才熄滅,有時候剛剛躺下,一個緊急軍務報來,急急披衣起床,處理到天明。
兩軍相接,互有死傷。亂世開啟,百姓人心浮動,三江以南地區(qū)的各種小起義不斷。多是一些悍匪集結人手,自立山頭,趁火打劫。也有百姓打著平等的旗號起義。
這個時候,潛伏在三江以南的朝廷暗哨也開始發(fā)揮作用。煽動百姓,引起暴亂,一時之間,城里是一片烏煙瘴氣。
白蘇染本也是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人,從來就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她接連頒布了多道政令,對于梁王轄區(qū)內的百姓,免稅收,還設立救助機構,發(fā)放熱粥、棉衣等。以救助在戰(zhàn)亂中受災的百姓,此舉一經(jīng)推行,受到了百姓的大力追捧。
這不禁讓她想起一句話,百姓其實并不在乎皇位上坐著的是誰?他們在意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吃得飽,穿得暖。由于這場戰(zhàn)亂,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看到衣衫襤褸的人拖家?guī)Э?,沿路乞討時,她的心是內疚的,所以才會盡力去彌補。也算是收買人心的一種方式。
對于那種趁火打劫的人,她是絕不姑息。殺一儆百,如有犯者,等待他的下場絕對是死路一條。政權新立,需要鮮血來奠基,她比誰都清楚。所以對于這一類人,她是絕不手軟,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