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走向那位中年人,沉聲道:“請問你是那位?不知與我爺爺誰輩分高一點?”
中年人有些局促不安,低聲道:“在下秦蒼雨,乃秦家本家第三代家族排行第七。親老爺子為秦家第二代,乃我秦蒼雨的五叔。”
“你呢?”秦笑問秦蒼雨身旁那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是幾代?”
“第四代,家族排行第九。秦漢。”年輕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呢?”
“第四代,排行二十五,秦風(fēng)。”
“你呢?”
“第四代,排行二十七,秦鐘。”
……
秦笑逐一問過去。除了秦蒼雨,其余七位都是秦家本家第四代。與秦笑輩分一致。
老爺子驚訝地看著秦笑。他鬧不明白,怎么秦笑一進(jìn)來,這些家伙就老實了?剛才不是一個個活蹦亂跳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么?
笑笑剛才似乎釋放出一種特別霸道的氣息……他小小年紀(jì),如何有此等實力?
老爺子百思不得其解。
秦笑走到老爺子身旁,靜靜地看了看下首坐著的八人片刻。猛然朝秦蒼雨大聲喝道:“秦蒼雨,你可知錯?”
“我……”秦蒼雨一驚,慌忙站起來,旋即覺得不妥,立即又坐了下來,“我有何錯?”
“何錯?”秦笑嘿嘿一笑,喝到,“你一個秦家晚輩,帶人直接闖入長輩府中,此為一錯;你咆哮我秦府大廳,目中無人。此為二錯;你隨意打斷長輩說話。此為三錯;你縱容小輩在我秦府張牙舞爪,目中無人。此為四錯。有此四錯,不知按照秦家家法,該如何處置?”
“啊——”秦蒼雨面色一呆,怎么一下子蹦出四錯?不是說秦笑是個只知吃喝玩樂不務(wù)正業(yè)的廢物么?怎么思維如此敏捷,處事如此鎮(zhèn)定?氣場如此強(qiáng)大?
秦蒼雨畢竟實力強(qiáng)大,被秦笑氣勢所壓,短暫地惶恐之后,立即恢復(fù)了秦家本家人的優(yōu)越感。
“我等本不愿來此秦家分支。實為家族長老安排,來此調(diào)查秦中宇失蹤一事。方才與老爺子有些爭執(zhí),亦屬常理。所以,所謂闖入秦府,目無長輩,縱容小輩等等說辭,其實都別有內(nèi)情,不算為錯!”
“強(qiáng)詞奪理!”秦笑怒氣沖沖,沖到秦蒼雨面前,指著秦蒼雨的鼻子喝到,“說到秦中宇,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竟然惡人先告狀!我告訴你們,秦中宇在我秦府做了十三年侍衛(wèi),一向?qū)ξ仪馗倚墓⒐ⅰ?墒牵安痪茫犝f本家有人給他來了一封信。他便莫名其妙失蹤了。”
“不但他失蹤了,我秦府同時丟了黃金五十萬兩,高級功法武技十本,地級神器五件,三品丹藥十瓶。至于其它一些高級東西,你們這些鄉(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說了也未必某明白,公子我就不說了。單只這些,就足夠我秦府傷筋動骨了!”
“我秦府早發(fā)出全國通緝令,另外,懸賞三十萬黃金追尋秦中宇的下落。我懷疑,他其實密謀許久,定是與本家有人勾結(jié)。如今,必然藏在本家某處。你們?yōu)榱讼辞逑右桑尤灰赃M(jìn)為退……呵呵……真是打得好算盤!”
“什么?”
秦蒼雨等八人震驚莫名!
秦中宇拐走了這么多好東西?
來時,七長老強(qiáng)調(diào)說秦中宇被秦府人欺侮,讓他們?yōu)榍刂杏畛隹跉猓煤媒逃?xùn)一頓秦府之人。還要順道帶回秦中宇。秦中宇再怎么無良沒品,可總算是七長老的親侄兒。
七長老無兒無女,這個秦中宇也算半個兒子看待。據(jù)說他一向在秦府作威作福,七長老也就不聞不問。孰料,前幾日來信說被秦家廢了丹田……怎么現(xiàn)在就拐了東西失蹤了……
秦蒼雨見秦笑說的有板有眼,想到傳言中秦中宇人品似乎確實挺差……在秦府待不下去拐了東西也不無可能……
八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老爺子椅子一歪,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小子也太會扯了吧?秦中宇分明被你當(dāng)著幾百人的面一刀砍死好不好?你能這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厲害!佩服!果真秦府后繼有人啊!不過……這小子怎么特不像老子與他老子呢?
秦老爺子扶著把手,小心挪正位置坐好。搞不好秦笑再放出幾枚炸彈,還是先坐穩(wěn)妥比較好。
“你說他失蹤就失蹤么?”秦漢接口道,“我怎么聽說他是被人廢掉丹田,繼而迫害致死呢?這件事情,你們必須給個交代!”
“唔!不錯!不能任你們怎么說就是怎么回事。我們想找府里的侍衛(wèi)丫鬟們了解一下情況,再做定奪。”
秦蒼雨應(yīng)和著秦漢,朝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看著秦笑,道:“這件事,笑笑做主。老夫年歲已大,早不問世事。如今,只管喝茶,嗮太陽……呵呵,還有聽曲子……諸位若有閑暇,一起來聽聽……”
眾人無語。
秦蒼雨心中暗恨。老爺子看起來比較忠厚老實。這個秦笑似乎頑劣不堪,簡直目無尊長,言語之間,搞無遮攔地一副地痞無賴狀。居然稱老子們?yōu)猷l(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居然信口雌黃……不過,這家伙確實難纏多了!
“屁!”
“問個屁!”
秦笑冷冷一笑,轉(zhuǎn)身走到老爺子身邊,居高臨下道:“盡是屁話!屁話!你們是什么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阿貓阿狗一般的人,居然也敢跟我們老爺子說調(diào)查我們秦府侍衛(wèi)?”
秦笑食指一一點著眾人,不屑道:“知道我秦府是什么所在么?侯府!雙侯之府!一個秦府,兩個侯爺!懂么?鄉(xiāng)巴佬!不要說是你們,就是你們錦州侯來此,也得先恭恭敬敬遞上名帖,靜等我們安排時間。我們老爺子心情好,愿意指點一下他們這些小輩,他們才畢恭畢敬躬身而入。你們算什么東西?”
“還真把本家當(dāng)寶了?本家是什么東西?這些年給我們秦府帶來什么榮譽(yù)么?有過幫助么?哪一次不是靠我們秦府接濟(jì)才活下去。若不是我們兩位侯爺罩著,你所謂本家,早就別人給滅了!”
“一個個不知感恩戴德,不知知恩圖報,竟然坐轎子翻跟頭,蹬鼻子上臉,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真真是聞所未聞,真真是匪夷所思……”
“竟然敢調(diào)查我府中侍衛(wèi)?信不信公子我一句話,你們一個都走不出我秦府大廳?再敢廢話,公子我性格不好,發(fā)飆了,你們不要說承受不住!”
秦笑一口氣罵完,覺得有些口干舌燥,拎著桌上的茶壺,接連灌下幾大口。見老爺子正哆哆嗦嗦,手中茶水潑灑一地,忙給老爺子續(xù)滿茶水。
老爺子看著秦笑,苦笑不已。唉——如此徹底得罪了本家,不知禍兮福兮……
不過,這小子罵得相當(dāng)過癮!痛快!有老夫當(dāng)年銳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你……你竟敢如此胡言亂語?你竟然罵我們?”秦蒼雨臉色煞白,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手指點著秦笑,“你可知……你可知這番話傳到本家長老耳里會是什么結(jié)果?趕緊道歉,謝罪……否則,否則,你,你秦府上上下下,難逃家法!”
七個年輕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秦笑。不是說這個秦笑是個懦弱的廢物么?怎么這么囂張?看起來這還不是一般的廢物,他這是想將秦府葬送的節(jié)奏啊!
秦笑潤了潤喉,正待說話。晴兒拖著一根大棒子晃晃悠悠走到門口。
“你個小丫頭,怎么搞到現(xiàn)在?不知道少爺我要執(zhí)行家法么?”秦笑笑罵道。
晴兒委屈地撇撇嘴,慢慢走進(jìn)來,將棍子送給秦笑,道:“少爺不是說要氣定神閑,穩(wěn)如泰山么?難道晴兒做錯了?”
“穩(wěn)個屁!”
秦笑拿著棍子,豎起來,擺弄了兩下,猛然覺得這樣教育晴兒不妥,遂補(bǔ)充道:“穩(wěn)重要看對什么人什么事。惡人上門,壞事臨頭,我們無需穩(wěn)重。對待君子,對待好運(yùn),我們得悠著點。明白么?”
晴兒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唉!算了!”秦笑一擺手,“你就多觀察研究少爺我就行了。”
晴兒這次點頭道:“少爺,我明白了。”
“哦?說說看。”
“少爺說穩(wěn)重時就必須要穩(wěn)重。少爺說無需穩(wěn)重時,就無需穩(wěn)重。一句話,少爺說怎樣就是怎樣!一切唯少爺?shù)脑捙c行為為準(zhǔn)。總之,少爺是不會錯的!”
“唔!不錯不錯!有進(jìn)步。晴兒過來,少爺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秦笑,你把我們當(dāng)什么了?”秦漢大怒,“居然把我們晾在一邊,陪區(qū)區(qū)一個丫頭唧唧歪歪!”
“嗯?”
秦笑斜眼瞟了一眼秦漢,冷冷道:“老子正尋找第一個開刀之人。你小子敢吼我,敢對晴兒無禮,那就對不住了!”
秦笑提著棍子走向秦漢,喝到:“從新現(xiàn)在開始,向老爺子道歉,說我們錯了。我們太不尊老了。然后立即滾蛋,本公子就饒你們一次。否則,我秦家家法伺候!”
“大膽!”秦蒼雨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