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馬當活馬醫,鄉里那五個工廠,被陳子濤合併成兩個工廠,一個是石材加工廠,一個是浦草加工廠,還真被他給辦起來了。
這主要歸功於李國明和餘軍輝,在盛夏的這個農忙季節裡,李國明和餘軍輝往省城跑了四趟,李國明連老婆生孩子都沒在家,終於從省外貿公司那裡要來了幾單石材和浦草的加工業務。
功勞還得分給副縣長楊羣一份,楊羣初到海嶺縣工作,想樹幾個典型確立自己的威信,青浦鄉的兩個工廠就是他精心栽培的典型,爲此他特地跑了兩趟省城,從中牽線搭橋,花了很大的心思和精力。
以肖家村爲中心的區域,盛產石材和浦草,兩個工廠的興辦,肖家村受益最大,陳子濤也特別重視肖家村的工作,從來不駐村的他,主動與肖蕾一起駐肖家村,三天兩頭的往肖家村跑。
肖蕾的五妹肖蕓已經在鄉電管所上班,但鄉電管所會計這個工作很清閒,所以她也經常往家裡跑,而且有這麼一個特點,象商量好了似的,陳子濤什麼時候去肖家村,她也什麼時候回家。
陳子濤很辛苦,肖家村黨支書肖國璋會體貼領導,在自己家裡爲陳子濤搞了個臨時辦公室,在這個臨時辦公室裡,陳子濤與肖蕾或肖蕓經常工作到深夜,有時候肖家的老六肖藍和老七肖小也在。
鄉長馬上青和副書記巴德富也打心底裡服了陳子濤,陳子濤乘機調整了鄉兩套班子成員的分工,工業交給副鄉長李國明,其他人也插手也插不了,副鄉長譚文彬明分管科教文衛和計劃生育,也是幹得得心應手漸入佳境。
馬上青主持鄉政府的全面工作,只要不抓具體事務,搞點統籌和協調,他還是基本上能夠勝任的。
另一位副鄉長李一民從地委黨校學習回來了,名義上的分工是經濟,其實大家都知道,他有個當縣委常委的老孃,又在地委黨校待了三個月,應該很快就能被提撥,而且提撥後大概也不會再待在青浦鄉。
副書記巴德富也不敢再管具體工作了,除了下
村,就是一心一意地抓黨務,這是他的強項,黨建組織紀檢宣傳統戰,他都不是外行。
最讓陳子濤高興的是,兩位乾姐姐姚玉晨和張佳瑤回來上班了,張佳瑤嫁給城南區中學的一位老教師,就是找個名義上的老公,堵上別人議論的嘴,在青浦鄉跟陳子濤在一起的時間,遠比她與名義老公在一起的時間多。
姚玉晨就更不用說了,她老公遠在大西南工作,每年的假期頂多只有兩個月,她的狀況與以前一樣,還象是個單身女子,只是有一個大變化,她懷孕了,她分管的工作更多地交給了張佳瑤。
農忙季節,夏收夏種,大家都很忙碌,陳子濤也是,一個村半天,他少見地跑遍了全鄉二十二個村,催售公糧,交農業稅,田間地頭,揮灑汗水,一把手相當的盡職盡責。
過了農忙,照例是要召開縣幹部大會,會議內容無非是總結和部署,總結上半年的工作,部署下半年的工作,參加會議的對象是副科級以上幹部,具體到鄉鎮一級,就是鄉鎮兩套班子的全體成員。
會期五天,通知說明天上午報到,陳子濤今天下午就動身前往縣裡。
這倒不是他開會積極,事實上他最討厭文山會海,只是他在縣城欠下的債太多,催債的電話接了不少,他有點坐不住了。
縣城的家裡還是冷冷清清的,老爸老媽這趟周遊全國,大哥家二姐家三叔家都不落下,打電報來說年底纔會回家,頗有點樂不思蜀的樣子,堂妹陳芝華已經參加完今年高考,也回家幫二叔二嬸釀酒去了。
院子裡的鄰居變化也是不少,柳丫去了省警校進修,呂玲瓏懷上了孩子,請了長假去了省城,因爲她雖然父親早已病故,但還個親嫡嫡的娘,以前她恨老孃改嫁他鄉,這幾年關係逐漸的修復,她當然要投奔老孃去了。
院子裡只剩下柳雲龍和楊慧芳兩口子。
巧了,今天下午柳家兩口子都在家,楊慧芳現在調到縣婦聯上班,那個衙門說有事就有事,說沒事啥事都不是事,縣公安
局常務副局長的老婆,天天待在家裡也沒人敢管。
柳雲龍上班時間在家就有點反常了,他是個大忙人,平時是很少見到人影的。
陳子濤現在是儘量避開柳雲龍,一方面柳雲龍腳踩幾隻船,到處討好領導,陳子濤不想摻和他的破事,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與楊慧芳正玩曖昧,他怕當著柳雲龍的面露餡。
但柳雲龍和楊慧芳都在院子裡,陳子濤是想躲也躲不了。
楊慧芳見了陳子濤,兩眼立即亮了。
柳雲龍見了陳子濤,立即伸手指著他道:“臭小子,可算把你等到了?!?
什麼意思?陳子濤楞了楞,不會是因爲與楊慧芳玩曖昧,被柳雲龍給逮著把柄了?“柳叔,什麼情況???”
不懂柳雲龍說話,楊慧芳搶先道:“老柳,有話好好說,別嚇著子濤麼。”
“哈哈,這小子能被嚇著?”柳雲龍笑道:“這小子要是被嚇著,除非太陽是打西邊上山的?!?
“柳叔,你有事找我?”陳子濤放心了,因爲楊慧芳一個眼色,他就明白是柳雲龍有事求他。
點了點頭,柳雲龍道:“我打電話到青浦鄉找你,他們說你到縣裡來了,我就在家裡等你嘍。”
陳子濤笑道:“說事,說事。”
柳雲龍收起了笑容,“有人寫匿名信到地委紀委和地區公安處,舉報上次的入室未遂盜竊案,說我和高春陽局長循私枉法,放了齊南征的兒子齊彪一碼,子濤你也是知道的,這案子的結案報告上,籤的是我的名字,就在這幾天,地委紀委和地區公安處要派調查組下來,你小子是最關鍵的證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呵呵一笑,陳子濤道:“我明白了,讓我閉嘴?!?
“不,不不?!绷咠埫Φ溃骸安皇情]嘴,是讓你在說話的時候,說上次說過的話,不能有什麼偏差,否則我們大家都可能下不了臺?!?
陳子濤滿臉是笑,直截了當地問道:“說吧,給我什麼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