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是第一個敢利用他的人,接下來的時間,他就順?biāo)浦?,讓她“好好利用”一番?
每個人的訓(xùn)練開始,簡凌夏首先被分到和上官雪落對練,而方明軒則是被分到和紫靜姝。
方明軒和紫靜姝幾個回合過招下來,竟然有幾分吃力,還好紫靜姝也沒有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敗他,只是拱手,微微一笑,“師兄,承讓了。”
方明軒額頭上有幾滴汗?jié)B出,卻仍然裝著儒雅溫潤的模樣,沖著紫靜姝夸贊道,“師妹實在厲害,師兄自愧不如,沒想到師妹的紫英神功已經(jīng)練到第六層了。”
紫靜姝眼里揚起幾抹傲慢,但面上仍然是淡若止水,“承蒙師兄謬贊。”
接著她則是把更多視線投向了那個新來的小丫頭片子。
“哈!”上官雪落不斷的對她釋放著火焰,她原本一開始只是釋放了一團火焰朝著簡凌夏飛速而去,但沒想到簡凌夏看都不看一眼,居然以極快的速度閃避開來了,上官雪落怒不可竭,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一個大師兄教了好久,卻仍然沒有學(xué)會火焰術(shù)的女人,居然輕易就避開了她的火焰術(shù)?這怎么可能!這不是對她的奇恥大辱,這是什么?
接下來,她便急躁起來,然而仍然隱忍著,不想用太多的火焰,若是對付這么一個新手,居然要用掉自己一半的功力,那實在是讓人貽笑大方了。
很快是兩團火焰,三團火焰,四團……一點點的加量,但每一次,簡凌夏總能游刃有余的躲過。
時間一長,她居然像是能洞悉上官雪落的下一步動作一樣,每當(dāng)上官雪落一揚起手,簡凌夏清澈的眼神中帶著微波粼粼,看得竟讓方明軒不由得癡了,這股怦然心動的感覺,以前只會因為靜姝師妹而產(chǎn)生,而現(xiàn)在對這新來的小師妹,他的眼里竟然也忍不住掀起驚艷!
紫靜姝側(cè)頭瞥了一眼方明軒的表情,心中妒意驟然叢生,就像是纏繞滿她的心的藤蔓。
雖然她對方明軒沒有半分意思,但卻很享受這天下男人盡數(shù)為她傾倒的虛榮感。
怎么可以……明明該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居然被這新來的小丫頭迷得七葷八素了?
她明明是那么稚嫩青澀,且不堪一擊。
紫靜姝緊咬著唇瓣,心中對簡凌夏的仇視又多了一層,但當(dāng)著師父的面,她最愛的師父,她絕不能自毀形象,于是準(zhǔn)備讓其他計劃私下進行。
六團火焰,簡凌夏居然也避過了。
上官雪落倉皇退后一步,小臉煞白煞白,堪比薄紙,她在心里不甘的吶喊了無數(shù)次,這怎么可能?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明明一點火焰術(shù)都不懂??!還是說……她根本是裝的?其實她懂,但她卻是刻意掩蓋自己的實力?
但不管怎么說,上官雪落的極限就是七團火焰,如果下一次,最后的一招,還不能把簡凌夏給解決掉。
那也就是承認(rèn)了,自己竟然不如她,一個后入師門,而且連火焰術(shù)都不會、比她還小得多的小丫頭。
想想這種可恥的感覺,上官雪落微微閉了閉眼,身上的壓力感覺愈發(fā)沉重了,沉甸甸的,壓得她都喘不過氣來。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將所有的力量全都凝結(jié)到指尖,這一下,七團明麗的火焰懸浮在上官雪落的面前,而且比她之前練習(xí)時的任何一次,都愈發(fā)的燒的旺盛,來勢洶洶。
紫靜姝和方明軒都心里明白,看來這下子,簡凌夏是激發(fā)了雪落的潛能,讓她釋放出以往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力量。
不過這下子,遭殃的可就是簡凌夏了,她不過第一天來,怎么也不可能超越全盛時期的雪落的?
紫靜姝和方明軒兩人,一個喜一個憂。
紫靜姝現(xiàn)在都難以掩飾微微上翹的嘴角了。
七團火焰全都釋放,以堪比流星的速度,在空氣中發(fā)出“滋滋滋”的聲響,空氣都仿若被動的被燃燒起來了,在半空劃出一道橘紅色的弧度,而后直逼簡凌夏的臉。
上官雪落甚至嘴唇微動,簡凌夏清晰的透過火焰,看到了她的唇語,“簡凌夏,去死吧!”
簡凌夏冷冷一笑,上一世覬覦她家的絕學(xué),想要她死的人多了去了,然而每一次都是這么說著,而后希望落空而回。因為她不會死的,她雖然不是不死之身,但她卻有著非比尋常的速度和魄力!
這些火焰的速度極快,猶如深夜墓地里追逐人的鬼火,根本就無法從側(cè)邊突破。
那么就唯有一種辦法了,正面迎擊!
六團火焰,每團之間的距離都是又窄又緊致,縫隙只有那么分毫,要想避開,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就在火焰到了簡凌夏面前,她的神情也是臨危不亂,沒有絲毫的動容,驟然身子往上一翻,上官雪落眼底帶著點點星芒似的笑意,眼瞅著簡凌夏的腳已經(jīng)要接觸到下面的一團火焰了,看來她是避不開了!
誰知道在這時候,詭異的一件事發(fā)生了,但見簡凌夏的腳虛空一晃,都沒看清她的動作,下一秒,火焰已然在她腳下!她居然就這么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接下來她也亦是好幾次,虛空一晃,出現(xiàn)那么詭異的步法,而后有條不紊的避開了。
最后,帥氣而穩(wěn)重的落在了地上。
上官雪落之前還一直在質(zhì)疑著“不可能,絕不可能”,但現(xiàn)在更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儀態(tài)大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白景逸已經(jīng)滿身湛冷的站在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輸了。”冰冷三字宛若能凍結(jié)血液的冷氣,如此森寒,如此徹骨。
“師父,不要將我逐出師門啊,不要……”上官雪落就像是瘋了似的,不斷沖著白景逸磕頭,之前那股盛氣凌人蕩然無存。
簡凌夏通過這觀察,也算是大致知道了這國師府是這個什么地方,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競爭特別嚴(yán)苛。不過平心而論,如果真的到上官雪落這地步,她也是絕對不可能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奢求能留下來。
過了好久,白景逸涼薄的唇才終于啟開,“本尊什么時候說要將你逐出師門了?”
簡凌夏聽得一陣陣快意,好家伙,敢情他剛才估計緘默那么久,就是來折磨凌遲上官雪落的。雖然不至于是身體上的懲罰,那這種精神上的懲罰則是愈發(fā)窮兇極惡,讓人更難受。
上官雪落的精神上經(jīng)過一張一弛,后背已經(jīng)完全被冷汗浸濕了,整個人宛若虛脫一般,坐在地上。
紫靜姝看著簡凌夏,雖是半開玩笑的語氣,但聲音里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埋怨,“小師妹,你今天畢竟是初來乍到,還是該多多磨練自己才是。”
言外之意,她初來乍到就不該這么肆意妄為,不該對上官雪落下這么重的手?
簡凌夏懶懶勾唇,笑看著紫靜姝,視線不偏不倚,“那請問,按師姐這么說,強者還得讓著弱者?”
“你!”紫靜姝到底是名門閨秀,不,已經(jīng)是仙門閨秀了,哪比得上簡凌夏那靈巧的嘴皮子,立時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憋出兩個字,“粗鄙!”
一直沒參與她們的白景逸忽然對著簡凌夏出聲,“過來!”
說完,便甩袖率先離開,簡凌夏無論在紫靜姝和上官雪落面前有多么不屈不撓,多么理直氣壯,然而對上白靜逸始終氣勢弱了好幾分,趕忙跟上他的步伐。
他們身后,上官雪落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傷心過度,眼睛還是腫的,這會兒看到簡凌夏弱勢的樣子,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起來,嘴角上翹著,一改方才的悲傷。
“靜姝師姐,看來師父還是心疼你的,否則就不會叫走簡凌夏,一定去狠狠教訓(xùn)她了!”
紫靜姝雖然面上搖了搖頭,仍然做出一副優(yōu)雅而且教養(yǎng)極高的樣子,溫聲說,“雪落師妹,休得胡說!”但心里的喜悅已經(jīng)滿得就要溢出來了。
竹林里,翠竹搖曳,發(fā)出唰唰聲響,撩撥人心。一白衣出塵男子站在掩映的竹林之中,氣質(zhì)清高淡遠(yuǎn),縹緲得就像一幅水墨畫。
簡凌夏不敢直視他,一直低著頭,臉頰微紅,粉嫩嫩的淺紅,然而紅潤卻蔓延到耳后根。
在電視亦或者電腦上看帥哥是一回事,如果帥哥站在自己面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像白景逸這種,氣質(zhì)出眾又逼仄。
就在簡凌夏想入非非的時候,她想象中,白景逸將炙熱白皙且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放在了她纖細(xì)的肩胛骨上,而現(xiàn)實中恰好也出現(xiàn)了這樣的場景,他居然真的瞬間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簡凌夏愣愣的看著他,幻想當(dāng)真和現(xiàn)實無縫對接了,而且毫無違和感,她有些吃不消了……
癡癡的望進他包藏著一片浩瀚星河的眼里,這么說來,下一步是……
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然而意料之中的柔軟觸覺卻并未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