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些話的紫靜姝殊不知她面前的男人,她心心念念的師父正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她,尤其是在她提到簡凌夏之后。
白景逸聞言卻冷笑了一聲,撇了還沾黏在她鞋底的水草一眼,揚聲說道,“紫靜姝,師徒一場,我本不想太過絕情,但是你到現在還要撒謊,那就不怪我無情了。你自己回家去吧,不用再跟著我們上路,從此你不再是我白景逸的徒弟!”
紫靜姝聽到此話,如同當頭棒喝,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天崩地裂,眼淚已經不能控制的流了下來,卻還是不甘的看著白景逸歇斯底里的說道,“師父,我竟然要趕我走!就因為這么點小事你竟要趕我走!我父君將我托付給了你,你怎么能趕我走?!”
聽到紫靜姝歇斯底里的一番話,再聽到最后那一句充滿威脅的話語,白景逸被氣得不怒反笑,“紫靜姝,燒毀所有船只是小事嗎?!我們一行人如今只剩一條殘舊的破船,海上風險莫測,這樣一只搖搖欲墜的船只怎么能抵擋住洶涌的海潮?!”
白景逸說完話便不再看她,雙拳緊握,卻礙于一些原因不能對她動手。
紫靜姝聽完卻根本未覺得自己過分,看到白景逸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忍不住出言反駁道,“師父,那你同我一起回去不就好了,讓凌前輩自己去往那虬龍島!”
說完仍覺不夠,全然不顧白景逸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猶自補充道,“我看凌夏和雪落都對那凌前輩唯命是從,就讓他們三個結伴同行不是更好!”
白景逸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也不再顧忌,上前死死的掐住了紫靜姝的脖子,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提了起來。
紫靜姝死命掙扎著,雙腿不停的前后撲騰著,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猶如神祗一般的師父會想要掐死他。
“……師父……我……父君……”紫靜姝斷斷續續的掙扎著開口說道,希望搬出自己的父君能為自己換來一線生機。
然后白景逸聽到她說的話,卻更加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使她不能再說出一個字。
“閉嘴!”白景逸冷冷的說道,“如果你還要我留著你這條賤命的話!”
白景逸冷酷的話語讓紫靜姝感到如墜冰窟,索性也不再掙扎了,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落到了白景逸的手上。
也許是因為紫靜姝的眼淚落在了白景逸手上,白景逸清醒了過來,松開了緊緊掐住紫靜姝脖子的手,看了自己被紫靜姝眼淚染濕的手,厭惡的甩了甩,轉身大步離去,似乎要去找地方清洗。
而紫靜姝則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想到剛剛白景逸真的想要掐死自己的神情額頭不由冒出了冷汗,心中還殘余著那種心慌害怕的情緒可更多的還是心痛與怨恨。
“白景逸,我那么愛你,你卻只看得到簡凌夏那個賤人,如今還想要我死!你越是討厭我,我就越要讓你到最后只能娶我!是你逼我的!”躺在地上的紫靜姝神色癲狂的說道,雙目失焦不知道在望向哪里。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對于白景逸顯得有些勢在必得!
白景逸在海邊就著海水洗了手,反復沖洗了十幾遍,才勉強滿意的收回了手。也不再管還在原地駐足,差點死在自己手上的紫靜姝,徑自向著避風港的方向走去,與凌夏等人會合。
* 白景逸留下一句話匆匆離開后,簡凌夏一直愣在原地,捉摸不透白景逸的異常到底是為什么。
在船上幫助凌天行整理纖繩的上官雪落,見簡凌夏一直望著白景逸離去的方向,便以為她是舍不得與白景逸分開分秒,不由打趣道,“凌夏,你這望夫石還要在那站多久?”
簡凌夏聽到上官雪落喚自己的名字才回過神來,卻未聽清她講的話,不知該怎么回答,只好對著上官雪落勉強牽起嘴角笑了一下。
上官雪落見此,如何還能看不出來簡凌夏的心情不太好,不由擔心的問道,“凌夏,你怎么了?師父他去哪了?”
簡凌夏這回倒是聽清楚了她的問話,苦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上官雪落聽她如此回答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了,畢竟一邊是師父,一邊是自己的好姐妹,怎么說都是錯。只好生硬的轉移話題道,“那你快上船來吧,下面看著怪冷清的?!?
簡凌夏也明白她的好意,也不推脫,便走上了船來。
一直在修理船帆的凌天行也并未聽到兩人的對話,也一直處于狀況之外,見簡凌夏上船來了,急忙說道,“凌夏丫頭,快來幫幫我,這縫縫補補的活兒我一個大男人還是不稱手啊?!?
簡凌夏聞言也不再沉浸在方才的疑惑中,快步走上前,接過了凌天行手中的船帆,向凌天行詢問著要如何縫補。
“先把這船帆與桅桿連接起來……”凌天行耐心的指導著簡凌夏應該如何修補船帆。
簡凌夏也一直細心的聽著,時不時點點頭示意她明白了,專心投入到縫補船帆中,不再糾結方才白景逸匆匆離去的事情。
“丫頭,你就按我說的來做,我先去船尾了啊,我剛剛在船尾好像發現船身有破損的地方,我要趕快去修補一下,我們趕在日落之前出海!。”凌天行說完也不等簡凌夏回答便匆匆向船尾的方向走去。
簡凌夏看著凌前輩忙亂的背影,不由的輕笑起來,不一會兒便又低下頭繼續縫補船帆了。
不知過了多久,簡凌夏有些累的直起了身子,想要伸個懶腰,卻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還進了身后人的懷抱中。
太過突然的擁抱,使得簡凌夏沒能拿住手中的船帆,使它掉落在了地上,身子也蹦的僵直準備開始掙扎,卻感受到身后人那自己熟悉的氣息,又慢慢將身子放軟了下去,安心的靠在身后那人的懷中。
原來身后那人就是方才獨自離去的白景逸,他先在船上遇到了上官雪落,知道了簡凌夏在桅桿這塊,便放輕了腳步,屏住了呼吸,從身后擁抱了,想給她一個驚喜。
也許是方才的不愉快,白景逸將頭埋在了簡凌夏的頸窩處,舒服的蹭了蹭,難得的對簡凌夏撒起了嬌。
簡凌夏本來有些詫異白景逸的舉動,想要回身抱抱他,卻又想到白景逸之前不說原因便匆匆離去,不由又有些負氣的推開了他。
被推開的白景逸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簡凌夏,似乎想不通方才還溫順的靠在自己懷里的小女人怎么突然就變了。只好疑惑問道,“凌夏,你怎么了?”
聽到白景逸的問話,簡凌夏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傾瀉口,委屈的沖他說道,“你剛才為什么不和我說清楚是什么事,你是不是去找紫靜姝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一連串的暴風式問話,使得白景逸有些哭笑不得,他但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個舉動能夠使她想那么多問題。
不過看到簡凌夏紅紅的鼻頭似乎溢滿淚水的眼睛,白景逸也不舍得再逗弄她,輕柔的把她拉過來摟在自己的懷里,柔聲對她說著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避風港里停靠的船只都是紫靜姝燒毀的?!卑拙耙蓍_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簡凌夏不由驚呼道,“怎么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內?!”
白景逸聞言彎了彎嘴角,敲了一下簡凌夏的頭,說道,“你忘了之前天羅地網內,她祭出的火系法寶,那是她父君給她的,相當厲害,如若不是她能力不濟,別說短時間燒毀這些船只了,就算是燃盡整片毒霧林都不成問題?!?
簡凌夏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又抬頭望向他問道,“不過師父你是如何知道是她用法寶燒毀船只的呢?”
白景逸輕笑道,“我與尋常人不同,我能分辨出法寶的氣息,只要是我見過的法寶我都能分辨的出來?!?
簡凌夏仰頭望向他,那眼神就差沒說出來我的男人是最厲害的這種話了!
白景逸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又想起了方才簡凌夏傷心的樣子,不由認真的說道,“凌夏,我以后做事情之前都會和你說清楚,再也不會讓你這樣傷心多想了!”
簡凌夏看著白景逸認真的神情,又想到方才自己又哭又鬧的丟人樣子,不由害羞的將頭緊緊的埋在了白景逸懷中,不肯抬起來。
白景逸也任由簡凌夏縮在自己懷里,只是還著她的雙臂也慢慢的收緊,將自己的頭輕抵在了她的頭頂上,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而走到兩人身后看到這一幕的上官雪落,只是無聲的仰天長嘯,我是前生造了什么孽,才會攤上師父和凌夏這一對秀恩愛狂魔?。。。?
不過也只敢在心里這么想想了,上官雪落不想在這里打擾他們只好悻悻的轉身,去檢查船身別的地方是否有需要修理的地方。
正在這時,船尾卻傳來了凌天行欣喜的聲音,“這船里盡然還有很多可以吃的干糧!”
聽到這話的凌天行,簡凌夏,上官雪落三人都驚喜的抬起了頭來,這真是今天難得的好消息?。?
不等什么,三人便一同向著船尾凌天行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
凌天行見三人過來了,連忙讓開位置,使得三人都進入了這個儲蓄倉。
只見儲蓄倉中堆滿了裝著大米和面粉的袋子,一旁還有很多包的很嚴實不曾放壞的芝麻烙餅。
這可把眾人樂壞了,這下在海上的生存問題算是解決了。
上官雪落四處好奇的瞅著,忽然發現儲蓄倉后的一處小門,不加猶豫便開門進去,卻發現原來是廚房,這也就解釋的通了,這儲蓄倉就是專門用來儲藏糧食供廚房加工使用的。
上官雪落在廚房四處打量著,竟發現廚房里還掛著曬干的臘肉和晾好的魚干,開心的快要蹦起來,朝著廚房外喊到,“凌夏,師父,前輩!這里竟然還有臘肉和魚干!!”
幾人聞言都應上官雪落夸張的聲音笑了起來,這小饞貓!
見沒人進廚房來看自己發現的寶貝,上官雪落在廚房轉悠夠了也就悶悶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