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是不說,江籬把飛刀往下壓了幾分。堅硬的飛刀刺穿頭皮,樂知在旁邊看著都覺得起雞皮疙瘩。
許是沒想到她真的會動手,這會兒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這才把所作所爲緩緩道來。
“我不是朔陽的修士,在一年前我碰上了瓶頸。我嘗試過很多辦法都無濟於事,我求助過多少門派,包括你們涅成。什麼除妖除穢,涅成救世,都是扯淡,你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我該怎麼辦。”
江籬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你是散修,你跑涅成問方法,我們哪知道。你這不是去牛棚找雞蛋嗎?”
那人一愣,想了一會兒有些惱兇成怒:“總之都是你們的錯!你們不願意幫我自己也有方法,我本也不想殺人的,可是怨氣慎重的魂魄太難找了。”
“所以你就殺了那孩子,然後控制了他母親?”
樂知拳頭有些硬了,爲了自己修煉就殺人?這是什麼道理。
“是,他們都是你們涅成的百姓。既然你們不幫我,那就由你們的百姓來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著那人就笑了起來。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賈春春呢。”
“我不是說了嗎?被我殺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看他幾近癲狂的狀態,樂知實在忍不住了,上前踹了他一腳。
那人倒在地上也沒打算起來,江籬被他笑的有些發麻。
“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那人嘴角滲著血,這會兒看著有點嚇人。
“你這麼生氣幹什麼,你不是也討厭那個娘娘腔嗎?我本以爲他這種被所有人厭惡的人應該心懷怨恨,我都那麼折磨他了,他的魂魄竟然一點怨氣都沒有。所以我就乾脆讓他魂飛魄散!”
“你!”樂知雙眼發紅,氣的有些發抖。
“這不能成爲你傷害他的理由,屍體呢?”
江籬死死拽住樂知的胳膊,賈春春的屍體還沒找到,他還不能死。
那人帶著他們來到了賈春春家的後院,江籬看著那棵開的尤爲旺盛的梨花,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樂知和仁杞把賈春春的屍體挖了出來,縱使是看慣了這些的仁杞也有些不忍心看。
賈春春的屍體已經有些腐爛了,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死前遭遇了非人的酷刑。頸椎和手腳的骨頭都被打斷了,頭骨裡被釘了四根長釘。肋骨全斷了,盆骨已經成了粉末。
樂知瘋了似的毆打著那個人,江籬就這麼冷眼看著,仁杞跟丹竹在收拾賈春春的屍骨。
累了的樂知癱坐在地上,微風四起,潔白的梨花飄落在樂知的肩頭。
江籬伸出手接住落在自己面前的花瓣,突然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拉著樂知站起來。
“師兄,師兄!快找一下,賈春春的魂魄還在不在附近!”
樂知被她晃的有些頭暈,“他的魂魄不是被震碎了嗎,找到又能怎樣?”
江籬伸手掐了他一下,就他現在這個狀態,跟要死了沒區別了。
“魂佩啊!你給他的魂佩啊!”
江籬的話讓樂知瞬間清醒過來,對啊,之前他走的時候,賈春春跟他要了一件東西。他那會兒身上就只有一塊魂佩可有可無,就隨手送給他了。
魂佩看著和普通的玉佩沒什麼區別,佩戴者如果魂魄受損,魂佩會第一時間將魂魄收集起來。
那塊魂佩原本的主人是樂知,這會兒也是由他來召喚。
隨地而坐,禁閉雙目。涅成召喚術透著藍白色的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江籬看著懸在空中的魂佩,突然鬆了一口氣。
可是樂知試了三次魂佩都沒有反應,難道賈春春的魂魄並沒有收集起來?
在樂知再試第五次的時候,突然有些崩潰了。他坐在那裡,雙手捂著自己的臉。
仁杞剛想上前安慰,被丹竹拉住了。
“讓他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幾人就這麼默默站著,站在那裡靜靜的待著。或許,是賈春春自己不想活了呢?那人也說了最初是想要他身上的怨氣,後來發現他的魂魄像一潭死水。
他們雖然隨身攜帶著,但是他們誰也沒用過。突然間失靈了,或者哪裡出現了問題也說不定。
江籬想安慰一下樂知,可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