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良刃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人帶走了。
江籬擱著人羣看見了邱御術投過來的目光,他好像說了聲謝謝。但是因爲距離太遠了,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陵陽城的說書人都會說這段故事。
這事傳到了徽州江家耳朵了,江籬她娘著急壞了,趕忙派了親信來親眼看過才放心。
“小姐可莫要再冒險了,什麼擊殺豬懷羊懷的。再有下次夫人可是要親自上門打人的。”
江籬的乳母,江家夫人身邊的江林氏,邊給江籬收拾她帶來的東西邊說到。
“林嬤嬤可莫要再念了,您現(xiàn)在說話可比教書先生都讓人頭疼。”
江籬說著,還裝作一副真頭疼的樣子,逗的她指著她的鼻子笑罵她小崽子。
“這可是夫人的原話,奴就是個傳話的。小姐聽不聽得,那也是您自己的事。萬一到時候夫人發(fā)起火來,可千萬別喊林嬤嬤救命。”
江籬抱住還在喋喋不休的林嬤嬤,聽她不停的說著每次遇見她都會說的那些話。
“江家家大業(yè)大的,哪就需要小姐一個女孩子整天打打殺殺的撐門面了?家主的決定奴家也是萬般不敢言,但是小姐一定要記住,萬事都沒有您平安順遂重要。徽州城有人在擔心惦念著您,您可不是沒家沒口的人兒……”
江籬也不說話,就這麼抱著她聽了很久。林嬤嬤爲人嘮叨,但是心地善良。她還記得她小的時候有一年過年,家裡小孩不知道從哪抓了一匹野狼放在院子裡。
她跟著大孩子們一起去看狼,因爲過年,丫鬟們都有些鬆懈。她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整個人栽進了關著野狼的籠子裡。
當時江岑都嚇傻了,站在那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千鈞一髮的時刻,是林嬤嬤把她從籠子裡面撈了上來。因爲護著她,自己的胳膊被狼咬了一口,到現(xiàn)在還有很深的疤痕。
江籬伸手摸了摸她胳膊上傷疤的位置,這讓林嬤嬤心頭一軟。
“奴沒事,只要小姐平平安安的,奴就沒多大心願了。奴就等著小姐長大,找一個稱心如意的人,奴送小姐出嫁。”
說到這,江籬突然想到了師尊,臉頰忍不住有些發(fā)燙。
林嬤嬤還在不停的說,還好看不見,她心裡想。
送走江家的人,江籬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夜晚的風有些涼,剛想轉身,身上多了一件熟悉的披風。
“江家來的人走了?”
江籬轉過頭來看著那人的臉龐一時間出了神,直到額頭上傳來一個溫熱的觸感,她纔回過神。
“下午就走了,師尊怎麼也沒睡。”
沈君遷和她肩並肩站著,看著天上的星星。
“想著某個小孩兒肯定睡不著,出來看看。”
江籬臉一紅,結結巴巴的說道:“誰,誰還是小孩兒,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
身旁的人轉過來和她面對面,彎下腰來和她臉對臉看了許久才說話:“哦?我怎麼不知道?”
江籬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強迫著讓自己不那麼緊張。邁開腿讓自己和他更近了一步:“那師尊可要遵守承諾,再過七個月我就十六了。”
沈君遷一愣,他沒想到江籬會說這個,嘴角勾起個微笑剛想說好,臉上就傳來一個溫熱的觸感。
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已經(jīng)沒人了。
“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不認也得認!”
看著落荒而逃的人,沈君遷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