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怎麼樣了?”
江籬一進門就看見了院子裡的那一攤血,頓時眉頭緊鎖。
“丹竹師姐已經給他看過了,命已經保住了。就是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樂知拉住了著急忙慌的江籬,小聲兒的說道。
鼕鼕奶奶這會兒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江籬嘆了口氣,走過去蹲在她的面前。
“奶奶,這是怎麼回事兒?”
江籬儘量把聲音放緩一些,老人家擡起頭看見江籬的那一秒,眼淚奪眶而出。
“江姑娘,你救救鼕鼕,救救鼕鼕好不好,他還那麼小……”老人家說著又哭起來,樂知看著沒忍住轉過身去。
“您說,我能幫的肯定儘量幫了。”
鼕鼕奶奶聽江籬這麼說,趕緊向她解釋今天的事。
“餛飩鋪的老闆不知道從哪聽說之前捉弄他的就是鼕鼕,從兩天前開始,就每天都會來家裡砸上幾遍。我們也知道這兩天范陽城亂,你們忙,也就不想給你們添麻煩。誰知道……”
鼕鼕奶奶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江籬從樂知手裡接過手帕遞了過去。
“誰知道他們今天牽了一隻狼妖過來,逼著鼕鼕給他拿銀子。翻遍了家裡他們也沒找到值錢的,他們就讓鼕鼕去跟你們要,我們不從,他們就……”
江籬聽到最後攥緊了拳頭,她剛剛去看過冬冬的傷口了。胸口被掏了個大洞,很明顯是狼妖乾的。
“你幹嘛去!”
仁杞剛出來就看見江籬怒氣衝衝的往外走,趕緊把人叫住。
“我去讓他嚐嚐拳頭的滋味。”說完江籬就沒給仁杞再攔她的機會,直接出了門。
仁杞其實也並不是想攔她,這會兒看她出了門,衝樂知使了個眼色讓他跟上去。
厚實的木門被一腳踹開,屋裡的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誰啊!我看是哪個**崽子……”
餛飩鋪老闆看見門口的江籬和樂知,下意識的轉身就跑。
一把長劍橫在他的面前,大腦一片空白。視線確格外的清晰,他甚至都能看見那劍身上刻著的汝扶二字,還有一朵茶花。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他嚇得腿都有些發抖,眼睛一直盯著離他的脖頸只有一寸的長劍。
“是你帶人傷了鼕鼕?”江籬的聲音陰沉,她是真的生氣了。鼕鼕還那麼小氣,光大化日他們就敢目無王法。
“沒有!我可沒有,一直都是那小子捉弄我。我還給他奶奶一份工作,我是好人啊女俠。”
他的聲音尖銳難聽,江籬皺著眉給了他一腳。
餛飩鋪老闆整個人站不穩,狠狠地跪在地上。
樂知看見腰間的淨魄鈴不停的閃爍著,沒有管正在被江籬暴揍的屋主人,直接擡腿走了進去。
越往裡走,淨魄鈴的光越耀眼。這屋子看著不大,裡面卻是很寬敞。樂知走過一段狹小的長廊,眼前的景象讓他皺起了眉頭。
江籬打累了,看著躺地上鼻青臉腫的那個男人,忍不住又踹了一腳。
“行了阿籬,跟我來後院。”
樂知一手提起躺在地上的人,帶著江籬進了院子。
“他膽子也太大了吧。”
江籬也驚呆了,這餛飩鋪老闆在後院關了大概有十幾只小妖,各式各樣的都有。
“讓沈昭陽來處理吧。”
江籬也同意,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沈家處理的比較好。
涅成的雲紋在天空中炸開,仁杞以爲出了什麼事,趕緊趕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仁杞一進門就看見躺在地上心如死灰的男人,而自己的師弟師妹坐在凳子上安安穩穩。
“你怎麼來了?”
樂知吐出一粒棗核,有些驚訝的看著仁杞。
“不是你放的信號嗎?”
樂知一愣,連忙解釋:“我想叫師尊過來來著,就放了信號,我忘了還有你。”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靈蝶?”仁杞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哦!我給忘了,你說咱倆怎麼都沒想起來。”
樂知一拍腦門,邊說還用胳膊肘懟著江籬,力氣大的差點把她從凳子上懟下去。
“我想起來了啊,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就放出去了。”
仁杞現在想把他們倆都扔了,這師弟師妹不要也罷。
師尊是不可能過來的了,只能讓阿無跑一趟去把沈昭陽帶來。仁杞看著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的二人,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教育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