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的,爺爺怎麼可能知道雲深哥販毒。
爺爺不是那種人,爲了當年和她親爺爺的事,爺爺內疚了一輩子,爺爺是那種非常重情義的人,不可能隱瞞雲深哥在做犯罪的事情。
喬暮拼命否認,她拼命找理由說服自己。
然而,越來越多的疑點從她平常沒注意到的地方暴露出來。
比如,爺爺臨死之前,爲什麼第一個要見的不是喬元敬這個兒子,而是雲深哥?從傳統觀念來看,人即將死,最想見的人應該就是那個給自己繼承香火的那個人,很明顯,無論從繼承喬氏集團或是其它方面,爺爺更偏重於小兒子喬元敬這一家,而不是已經死去的大兒子那一支。
爺爺臨終前偏偏指名要見雲深哥,仔細推敲,實在是蹊蹺,還有很多說不通,不合理的地方。
倘若,爺爺知道雲深哥就是警方尋找多年的三思會鬼臉的身份的話,那麼很多疑問就迎刃而解了。
至於爺爺臨終前是在交待雲深哥懸崖勒馬,不要繼續做了,還是另外一番交待,她不得而知。
她最清楚的是爺爺確實是因爲成豪被傅景朝奪走之後,一氣之下病重的,是爺爺真的在乎成豪是留給她的嫁妝,還是爺爺只知道雲深哥是鬼臉,並沒想到雲深哥會利用成豪洗那些販毒得來的黑錢?
頭上像戴了個緊箍一樣,陣陣發緊,喬暮雙手按著額頭,想得腦殼都在疼。
“暮暮,把鑰匙收好。”喬老夫人沒看出喬暮的異常,以爲她在想鑰匙的用處,又叮囑了一遍。
喬暮決定不想那些頭疼的事了,她擡頭朝喬老夫人笑笑:“放心吧,奶奶,我會收好的。”
“記住你爺爺交待的,鑰匙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否則他在地下會不得安生的,我以後就算到下面去陪他,也沒臉見你爺爺了。”喬老夫人乾枯的雙手按在喬暮手上,一再囑託。
喬暮感覺到奶奶按在她手上的力量,那是一種十分沉重的承諾,奶奶要對爺爺遵守承諾,她也要對奶奶和爺爺遵守承諾。
只是爺爺……
喬暮心口像莫名橫了一個刀片,以前想起爺爺心中總是滿滿溫情與遺憾,眼下想起爺爺她心中滿是問號。
但願今天的一切是她胡思亂想。
如果不去驗證,她想她一輩子心中會有問號,看來她要抓緊時間將兩個謎團儘快解開。
如果真的與爺爺無關,那她等於是卸下了心頭的重擔,如果有……
她不敢往下想。
德國著名哲學家尼采曾說過:“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正在凝視著你。”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像站在了深淵的邊緣,越往下凝視,心中越是恐懼,像是要被活生生吞沒一樣。
她閉了閉眼,霍然站起來,走到窗前平復心情。
恰在這時,喬昀帶著保姆進來,給她和喬老夫人送進來飯菜。
食物的香氣飄進鼻腔裡,喬暮肚子餓得咕咕叫,她胃口還是有些翻涌著不舒服,硬逼著自己不要再亂想,陪著奶奶吃完了這一餐。
回到房間,喬暮背靠在房門上愣了好久,久到腿站麻了,她才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牀。
掀開被子,爬上牀,她輾轉許久,難以入睡。
-
彼時,琉璃灣。
傅景朝在書桌的檯燈下抽菸,桌子上電腦打開著,工作文件攤了一桌子,他抽了口煙,漫不經心的瞄了一眼坐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的景時潤。
景時潤喝著再磨咖啡,享受的瞇著眼:“喝了這麼多年咖啡,還是你這裡的咖啡最正宗,上好的KopiLuwak。”
“你要真看中我的這裡的咖啡豆,我讓人立刻給你打包一份帶走。”傅景朝蹙了蹙眉頭。
“可以,要不把煮這咖啡的江叔也送給我打包帶走?”景時潤靠向沙發背,手中執著咖啡杯,眼中的揶揄顯而易見。
傅景朝看了景時潤一眼:“滾。”
景時潤笑吟吟的放下咖啡杯,收起玩笑,調整了一下坐姿,一本正經道:“跟你說件正事,你不是給了一段錄像給我,讓我查喬雲深在看守所最後在喬暮手心裡寫的東西是什麼嗎?”
傅景朝彈著菸灰:“說。”
“你坐這麼遠,我怎麼說,坐過來。”景時潤饒有興味的指著旁邊的沙發。
傅景朝沒理他,不緊不慢的又抽了幾口煙,掐掉菸蒂,起身到酒櫃那裡倒了兩杯紅酒,走過來遞了一杯給景時潤,自己在對面坐下,長腿交疊,高大的身軀陷進沙發裡,眸光深邃:“說。”
景時潤興沖沖的傾身向前,“我請了國外的手語專家分析出了結果。”
“手語專家?國內也有很多,再說喬雲深比劃的是字,不是啞語。”
“no,no,no,low了不是?”景時潤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頭:“我說的手語是根據放大鏡頭的倍數逐步分析,從對方的手勢比劃精細的分析出具體的內容,這是國外當前很有名的偵查案子的手段之一。就相當於國內新聞上所說,有不法分子會遠遠觀察取款人在ATM機上按密碼的手勢和方位來分析出密碼一樣的道理,只不過咱這種比較高級,很難的。”
傅景朝來了點興趣,擡了擡下巴說:“繼續。”
景時潤似乎正要說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低頭從身後掏出一隻文件袋:“算了,我三言兩語也說不通,還是給你親眼看到最直觀。”
傅景朝從文件袋中抽出一張紙,上面寫了三行數字,每行有兩個數字組成,不解的看著景時潤:“怎麼這麼多?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喬雲深當時寫的時間不超過五秒鐘,這麼多數字是怎麼回事?”
景時潤聳肩:“你給的錄像像素不是那麼高,那些專家光是分析出這三行數字就費了不少力氣,能有得你選擇也算是不錯了,總比沒有強。”
傅景朝沉默不語,他深凜的眸專注的盯著紙上的這三行數字,腦海裡飛快的動轉,思考著這些能代表什麼。
“噯,我說。”景時潤換了一條腿繼續蹺二郎腿,撫著下巴促狹的笑:“你小子怎麼不直接問你女人,拐彎抹角找我打聽,不顯得這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暮若淺兮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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