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勸他們兩口子分了?”傅母說話打結,眼神有些微的閃爍:“我是說讓你去勸勸瑾唯,讓他不要再這麼成天喝酒賣醉,該解決的問題解決,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該解決的問題解決?
不就是還想勸傅瑾唯兩口子分開?
傅景朝深知她媽話中的意思,一言不發,轉動方向盤將車駛出了大門。
傅母站在原地看著大兒子遠去的車影,長嘆了口氣,這麼說,景朝是一點幫也不想忙了。
一轉身,傅母看到了從裡面出來的傅司宸,往屋子裡張望了一眼:“你老婆呢?”
“霜霜在午睡,我出去轉轉。”傅司宸手中把玩著車鑰匙。
傅母拉住了二兒子:“你別告訴我,你也跑去跟你那幫發小鬼混,剛纔我讓你哥去勸勸瑾唯,他不肯去,身爲傅家子孫得有所擔當,這樣,你去。”
“憑什麼?”傅司宸又不傻,心想他哥不去的事他去準沒好事,忙說:“我不是出去玩,霜霜想吃荔枝。”
“荔枝?這大冬天的哪來的荔枝?”
“可不是嘛,所以我得趁她人沒醒,滿京城轉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說不定真能給她弄來呢。”傅司宸一邊說一邊往車裡鑽,不一會也開著跑車一溜煙跑了。
傅母這才醒悟過來被二兒子耍了,笑罵了一句:“滑頭。”
嘆了口氣,想想,她還是蠻欣慰的,生了兩個兒子都有出息,不像老傅的那幾個戰友家的,個個是紈絝子弟,論起玩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要真刀真槍的論事業那就一塌糊塗,沒一個上得了檯面。
唯一讓她覺得遺憾的就是大兒子這婚事,想起來就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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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
是喬暮參加喬氏集團董事會的日子。
早上,她出門的時候,喬老夫人叮囑了她兩句:“暮暮,記得你是喬家的女兒,任何人面前你得端足了架子,拿出氣勢來,你爺爺說過的,不管你心裡有多麼沒底,多麼心虛,一定不要讓你的對手看出來你的真實想法,尤其是董事會那幫老狐貍,他們看你年輕,不會真聽你的。你得先從氣勢上鎮住他們,這樣以後的工作纔好做。”
喬暮懂這個道理,點頭說:“我知道了,奶奶。”
喬昕怡年初二就迫不及待的拖著行李箱回來了,這會聽到喬老夫人和喬暮的對話,滿臉關心的走過來說:“姐姐,喬家所有人的希望現在可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輸啊,輸得太難看,等於是輸了我們喬家人的面子,爸爸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喬暮冰涼的看了一眼喬昕怡臉上的假笑,眨眨眼說:“原來你還知道爸爸會生氣?”
喬昕怡笑容變得僵硬,聽出來喬暮話中的諷刺,之前喬元敬多信任她,突然不聲不響的和他口口聲聲叫著畜生的喬暮聯手,把她從ceo的位置上拉下來,想想她就怒氣沖天。
喬暮轉頭再去跟喬老夫人說話,喬昕怡咬牙切齒的瞪著喬暮,勝輸未分,現在得意太早,她暗中發誓,一定要替自己出了這口惡氣。
路上,喬暮接到了齊霜的電話,“暮暮,我替你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繼續拍你喜歡的戲,也能處理好喬氏集團的事,你看行不行。”
“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喬暮對齊霜能想出來的辦法挺好奇的,齊霜家也有企業,從小耳濡目染,肯定不是什麼不靠譜的想法。
“就是你可以從喬氏集團內部找幾個可靠的人提拔出來,擔任你的副手,各自分管不同的領域,至於你,可以在他們搞不定的時候再出面,這樣你既可以拍戲,又可以擔任ceo,是不是兩全其美?”
喬暮:“……”
齊霜聽她沒說話,想了想說:“呃,不行?”
“也不是。”喬暮實話實說:“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是不知道從哪找可靠的人……”
等等,她想起了黃新,急忙掛了電話,給黃新掛去電話:“黃叔叔,今天你能陪我參加董事會嗎?”
“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喬小姐,喬董跟我說過了,讓我今天陪您一起,還有,喬董怕您搞不定,已經給你劃出了幾個合適的人選,讓您在董事會上宣佈這幾個人的職務,由他們日常輔導你,保證萬無一失。”
想不到齊霜的想法與喬元敬的不謀而合,喬暮大喜過望,心中漸漸有了底氣。
喬氏集團,董事會。
喬暮宣佈了接任執行總裁,董事會一致通過。
在一片掌聲中開始了喬暮就任以來第一個正式會議。
董事會的第一項議程就是債務問題。
自喬雲深被抓以來,喬氏集團聲譽受到重創,公衆對喬氏集團的看法從珠寶大佬變成了有黑社會背影的污名企業,企業形象一落千丈。
上個月,一筆10億元的逾期貸款未能及時歸還,銀行宣佈抽貨,雪上加霜,導致資金漏洞巨大,多家合作生產商宣佈中止合作,許多門店最終被迫關閉。
喬氏集團的擺在喬暮這個新上任的ceo面前的第一關就是,如何讓銀行對他們恢復貸款。
只有恢復了貸款,負債漏洞才能得到填補,否則就像“潘多拉的盒子”悄然打開,更多的負債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破產危機在所難免。
喬暮聽到這裡,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沒想到擺在自己面前的會是這麼大一個爛攤子,難怪這些董事個個推薦她當什麼ceo。
不說其它,光說這逾期10億的貸款,就是一個大難題。
前方,負責演講的高管還在對著ppt滔滔不絕,會議桌邊的董事們個個假意聽得聚精會神,其實他們對這些數字早就瞭如指掌,把燙手山芋扔給喬氏父女,讓這對父女去煩惱,他們等著結果就行了。
喬暮走神的厲害。
喬氏賬上目前只有六千萬,杯水車薪,填補不了這個窟窿,也許,只有填補了這個窟窿,纔有資格和銀行談重新合作的事情。
可是,要想還掉10億談何容易。
對於她還說簡直就是個天價。
她這大半年以來賺了不少,私人銀行存款累計有三千多萬,哪怕全部拿出來,也是遠遠不夠的。
董事會結束,所有人離開,喬暮坐在座位上發呆。
董事會結束前本來還有一個喬暮公佈從內部提拔人任副總裁的流程,黃新見她一個勁的走神,知道她嚇壞了,便沒有再進行這一項。
爲了安慰她,黃新這樣說道:“喬小姐,目前集團內部也沒有那麼多事,提拔人升副手的事,我覺得可以再緩一緩,不如先把債務問題解決再說。”
喬暮頜首,她也是這樣想的,盤算了一會說:“黃叔叔,我帳上有三千多萬,可以先拿出來,加上那六千萬,湊湊能湊出來一個億,拿這個先和銀行談,看能不能恢復貸款。”
黃新絲毫沒有驚喜的神色,長嘆了口氣說:“喬小姐,你想的太容易了,這六千萬可不能動,集團上下每個月光發薪水就將近一千多萬,要是全部拿出去了,下個月的薪水就發不出來了。所有員工薪水一旦發不出來,謠言四起,喬氏集團的危機會更加顯現,銀行就更不可能恢復供貸。”
喬暮又想到了另一個辦法:“那我們所有門店目前的珠寶和庫存加起來一共價值多少?”
黃新不斷的搖頭:“沒有多少存貨,珠寶不是服裝業,服裝業需求量和流量都很大,珠寶是奢侈品,喬氏集團走的又是中高端路線,款式和工藝都要隨時根據市場風向來調控,如果存貨太大又會造成大量積壓和滯銷,所以喬董在的時候對這方面把控得非常嚴。”
喬暮這麼一聽下來,感覺自己對喬氏的瞭解真的不多,心裡的壓力瞬間就上來了。
她咬脣沉默下來,黃新看她這樣,怕她大受打擊,鼓勵道:“喬小姐,您也彆氣餒,照著我跟隨喬董身邊多年的經驗,這做生意最關鍵的就是和銀行方面打好交道,只要勸他們對我們恢復供貸,我們翻盤的希望就非常大。”
“那要怎麼樣勸銀行對我們恢復供貸?”喬暮問。
黃新似早就有所準備,穩穩的說道:“明晚在皇家壹號國際會所訂好了包廂,我已經約了盧行長。在這之前他一直不肯見我們,好不容易約上了,明晚在飯桌上一定要爭取下來。”
談生意應酬是在所難免的,喬暮不會不懂這個規矩。
她就算不會喝酒,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豁出去道:“好,我會努力的。”
中午,喬暮在一家餐廳包廂約了好久沒見的賀子瀚吃飯。
賀子瀚嚼著口香糖,一身懶散的過來了,在看到喬暮一身職業裝的時候,上上下下來回看了好幾遍才拉開椅子坐下:“喲,你這是改拍現代都市劇,沒換戲服就過來了?”
喬暮肚子早餓扁了,菜上來後見他又遲遲不來,她已經先動筷子了,嚼著嘴裡的食物白他一眼:“我今天沒拍戲,剛從喬氏集團過來。”
“喬氏集團?你養父家產業。”賀子瀚若有所思的點頭,他就算好久沒見她,新聞上電視上網絡上最近可沒少提到被三思會鬼臉事件牽連的喬氏集團。
兩人多年的友誼,早就練就了默契,吃完飯喬暮把手一伸,“我讓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帶了。”賀子瀚說著往外掏東西:“老大讓我帶的東西,我敢不帶嗎?”
喬暮接過賀子瀚扔過來的一隻小盒子,聽見他叮囑:“這玩意要提前吃下去有效果,不過我可提醒你,它可不是萬能的,酒過了八兩它就起不了作用,所以你得悠著點兒。”
“明白。”喬暮把東西裝進包裡,起身要走。
“哎,你這麼快就走了?”賀子瀚站起來叫她。
“嗯,我得回公司一趟,現學現賣一些知識,不然明天談生意容易露餡。”喬暮正色的點頭。
“那行吧。”賀子瀚擺擺手,又問她最後一句:“明天晚上你們在哪家會所?怎麼回回都不去我那家?”
“去哪家也不是我的訂的。”喬暮想了會,把會所名字告訴他。
“皇家壹號國際會所?”賀子瀚摸著下巴想:“那家可是漓城新開的一家,去的都是有錢人中的有錢人,聽說光會員費一年就得交好幾百萬,這些有錢人純屬錢多的燒得慌……”
喬暮聽著他吐槽了一把有錢人是如何鋪張浪費的,換成以前她的想法會和賀子瀚一樣,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如何在明天的飯局上說服那個銀行行長,哪有閒心聽這些,擺了擺手,把賀子瀚一個人丟下,先走了。
晚上八點半,琉璃灣。
上午父子倆回漓城,下午傅景朝出門去公司,晚上應酬完回家,他脫了外套交給保姆,邊往樓上走邊解領帶,走到一半,他一手扶住扶手問樓下的小桃:“睿兒呢?”
“小少爺一天都在小書房。”小桃答。
傅景朝點頭,腳步繼續往樓上走。
二樓,小書房。
傅丞睿無精打采的趴在小書桌上,平常開著好幾臺電腦,今天只開了一臺,旁邊一堆形形色色的機器人安靜的站在一角。
整個小書房流露出一股和小主人一模一樣的寂寞味道。
傅景朝邁步進去,腳步聲踩在地毯上完全被消音,他走近一看,兒子手中拿著手機,豎在書桌上好象在等什麼人回覆信息。
傅丞睿想得太入神了,爸爸走近才被他發現了,噘著小嘴不開心的瞪著不速之客闖進自己的私人領地。
傅景朝雙手不動聲色的插在褲袋中,垂眸蠕動薄脣:“怎麼不洗澡睡覺?別忘了,明天有鋼琴課。”
傅丞睿奇怪的擡頭看了一眼他爹,平日裡,他爹從來不管這種事,像這樣專門跑過來叮囑他明天有課的事更是從來沒有過。
不過,傅丞睿很快就被傅景朝一身酒味給薰著了,他嫌棄的皺起秀挺的小鼻子,轉頭繼續拿著手機,小手託著下巴,等自己要等的信息。
傅景朝:“……”
他生平第一次被無視,想他在外,不管是在公司,或是在飯局上,不管對方的來頭有多大,人人都得尊稱他一聲傅總,沒敢有膽子給他如此的待遇,也就是他親兒子敢這麼對他,要換成旁人,早就被他捏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傅景朝低頭捏了捏眉心,再次開腔,嗓音調得柔和了許多:“睿兒,是不是在等你暮阿姨的電話?”
傅丞睿小身板一動不動,裝沒聽到。
“別告訴我,你的新年祝福詞還沒發出去。”他使用激將法。
誰沒發出去了?
傅丞睿果然上當了,擡頭瞪大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把手中的手機舉到他爹面前,以證明他發出去了,而且就是在昨天下午。
傅景朝順手就把兒子的手機拿過來,果然看到某人昨天回覆過來:“謝謝小睿睿,也祝你新年快樂,新的一年有好的成績,麼~”
麼?
呵!
他冷冷嗤笑,這麼輕易的就送出去一個吻,對兒子這麼大方,對老子就那麼冷淡無情,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傅景朝手中的手機被傅丞睿一下子抽走了,他剛纔好象看到手機上有微信提醒,說明他有微信。
說不定就是暮阿姨呢。
傅丞睿打開微信,原來是他所在的班級羣微信,老師在羣裡讓所有同學抓緊時間做寒假作業呢。
小傢伙有點沮喪,他過年的這幾天一直在想暮阿姨,想她給他做的早餐,給他做的好喝的野菜湯,還有她溫暖甜美的微笑,一路淌到了他的心坎裡。
他越想越後悔,那天在度假村他不該不理暮阿姨的,他現在好想和她見面,想和她像從前一樣,想讓她帶他出去玩。
關於暮阿姨和爸爸在微博上分手的事,他纔不管呢,他甚至在想,他們分手纔好,這樣壞爸爸就不和他搶暮阿姨了。
嗯,這樣最好啦。
對了,班上和他玩的比較好的男同學說,追女生一定要先下手爲強,所以他決定先出擊,不然暮阿姨那麼漂亮,被別的人搶走怎麼辦?
這麼想了之後,傅丞睿在微信框裡大膽的輸入一行字發過去:“暮阿姨,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帶我出去玩嗎?”
發完出去,他忐忑的等著。
旁邊,看著親兒子發了一條明顯想要泡妹的微信,傅景朝一頭黑線。
敢泡到他頭上,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他正要去把小傢伙的衣領揪起來,把手機搶過來刪掉那句話,屏幕上跳出來一行字:“對不起啊,小睿睿,暮阿姨最近比較忙,實在沒有空。[笑臉]”
啊?
沒空啊。
傅丞睿整張英俊的小臉都垮了下去,失望到快哭了。
傅景朝看兒子這樣又一陣心疼,不過他也沒辦法,他要是對那小丫頭有一丁點辦法,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正準備扔下一句“早點睡”轉身回房,突然傅丞睿手指點了喬暮的頭像,進入她的微信相冊,發現最前面有好幾張自拍照片,一大一小,兩張漂亮面孔。
傅丞睿小手指情不自禁的點了進去,屏幕上瞬間出現一張放大的照片,一個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另一個是喬暮,兩人親密的臉挨在一起拍的自拍照。
小傢伙抿抿小薄脣,手指一劃,又進入下一張,這張是在陽光下,草地上拍的,看得出來是另一個人幫她們拍的,還是一大一小,在玩放風箏,兩個人外面穿著一模一樣的紅色棒球款羽絨服,裡面是黑色的連帽衛衣,下面同樣是牛仔褲,以及白色板鞋。
喬暮和小女孩笑容燦爛,玩得非常開心。
這就叫她最近比較忙?
傅丞睿看完小嘴一撇,兩隻小手臂抱在胸前,整張小臉跟著黑下來。
傅景朝腳步重新縮回來,沒拿兒子放在書桌上的手機,而是用手指點了點,在下面評論中輸了一行字:你們什麼關係?
等了約有一小會兒,喬暮回覆:我乾女兒,是不是很漂亮?
“不漂亮,很醜,你更醜。”
傅景朝輸入這行字,退出微信,並一口氣兒子手機關機,冷聲對小傢伙道:“上牀睡覺!”
傅丞睿還沉浸在剛纔的照片中不可自拔,傷心極了,也憤怒極了,暮阿姨和壞爸爸分手了,果然就不理他了,哼,是他錯信她了,她根本和外面那些想嫁給爸爸,當他媽媽的女人一樣壞!
他討厭她!
下一秒,傅景朝眼睜睜看著兒子發脾氣,抓起手機對著窗玻璃直接扔了下去,瞬間玻璃碎了一地,寒風趁勢呼呼的倒灌進來,小書房內溫度驟然降到最低。
看見兒子這樣,傅景朝豈有不心疼的道理,但他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心疼的跡象,當然,他也沒有說兒子或是訓斥兒子什麼,換成是他,可能會更憤怒。
我乾女兒,是不是很漂亮?
呵,乾女兒?
真是個得意洋洋,急著炫耀的女人。
發這麼些照片是什麼意思?
挑釁?
把兒子當成什麼了?
想傷害就傷害?
樓下,管家和保姆們正準備下班到後面休息,倏地聽到這聲巨響,急忙跑出來查看,發現是二樓小書房的玻璃碎了,院子裡掉了一地的玻璃渣子,草坪上好象還躺了一部手機,趕緊把手機撿起來,招呼保姆忙著打掃。
管家拿著手機,氣喘吁吁的爬上樓,見傅景朝從小書房裡出來,忙和事佬的勸道:“少爺,您怎麼又和小少爺鬧脾氣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動手啊。”
傅景朝薄脣抿成一條直線,陰沉著臉,大步走過時說道:“我和睿兒沒鬧脾氣,江叔,你去勸睿兒回房睡覺,我出去一趟。”說完,從江叔手裡抽走了手機:“睿兒問起來,就說暫時放在我這兒。”
“少爺,您一身酒味最好不要開車,讓司機送您。”
管家說這話時樓梯口傅景朝的身影已經消失了,管家嘆了口氣,進小書房把傅丞睿勸回了房間,再回小書房,透過砸壞吹著冷風的窗戶往下看,邁巴赫在夜色下緩緩駛出大門,沒一會就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