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記者b站起來犀利提問:“喬小姐,你妹妹喬昕怡畢業於知名大學工商管理系,你的履歷上寫著你只上過高中,而且沒有畢業,這樣的學歷試問怎麼能坐在喬氏集團ceo的位子上呢?”
關於這個問題,黃新給她準備的手稿上有寫答案,喬暮有如背臺詞般從容微笑:“學歷並不代表一切,高學歷給低學歷老闆打工的比比皆是,我認爲既然董事會選我當ceo,肯定是有所考量的,不如大家看我接下來的表現如何?”
一個自信的謎之微笑獲得了無數個閃光燈,接著又有記者提問:“喬小姐,哦,不應該叫你一聲喬總,聽說您父親喬董醒了,是不是意味著他纔是你今天的所有講話和表現的操縱者?這是不是也是董事會堅持選你的原因?”
“當然不是。”喬暮馬上予以了否認,手稿上沒有寫這一個問題的答案,黃新就坐在她身邊,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她不能轉頭看他的提示,只能憑著直覺講道:“我父親目前語言功能沒有恢復,需要靜養,公司裡的事都是全權交給我的,不存在什麼我父親暗中操控這一說。”
……
“那麼,喬總,喬氏集團當前負債累累,請問你打算如何應付?有沒有什麼行之有效的方法和我們大家分享?”
……
今天只安排記者共提十個問題,眼看到了最後一個,記者j站起來拿著話筒說:“喬小姐,你既接任了喬氏集團ceo,那麼你之前拍的《緣海》還會繼續拍嗎?官方微博上年前宣佈的是年後開機,是不是意味著你即將告別演藝圈,全面向商界發展?”
“這個問題與今天的發佈會無關,抱歉,我不能回答。”喬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記者幾個問題下來,喬暮發揮穩定,氣勢很足,目光平靜中透著力量,讓人刮目相看。
下面的記者開始竊竊私語,點頭者居多,很快,這場發佈會結束了。
現場仍有記者想衝上來要採訪喬暮,被黃新一早佈置好的大量喬氏保安全部擋在外面,喬暮在護送下到後臺休息。
喬暮攤開手心,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幸好她一直牢記著發佈會開始前齊霜教她的那些話,當時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現在這麼靜下心來一想,感覺那些話不像是齊霜說的,更像是有人在旁教齊霜。
是誰在教齊霜?
傅司宸?
他有那麼好心?
她和傅景朝分手後,他對她可是不聞不問的狀態,似乎對她和傅景朝分手的事挺生氣的,他會好心幫她?
假如不是傅司宸,會是誰?
腦子裡的這個疑問很快被晚上要參加的飯局給佔據了,隨後黃新帶著她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把今天發佈會的事簡單的向喬元敬做了個彙報。
喬元敬聽了點點頭,讓她繼續努力。
車子回喬氏集團的路上,喬暮低頭玩手機,發佈會上的所有內容均被各大新聞媒體報導,下面評論的網民也很多,普遍不看好她當這個ceo。
她的微博上也有很多粉絲留言,不過那邊的風向就和煦一些,很多粉絲給了她鼓勵,還有粉絲傷心在問她是不是以後都不拍戲了。
喬暮看到這些沉重的心情輕鬆了一些,回覆了過去:“拍戲是我最大的愛好,會繼續拍戲。”
這簡單的幾個字,下面引來很多粉絲的歡呼。
當然,也有些黑粉在下面說風涼話,就不予理會了。
傍晚,即將動身去皇家壹號,喬暮敲開黃新辦公室的門,黃新辦公桌對面牆壁上掛著臺電視機,放著上午的發佈會。
此時只聽記者在提問:“喬小姐,你進軍商界,請問你前男友東城集團的傅總有沒有給你指點一二?”
畫面一轉,變成了她的臉。
高清顯示屏上,她的臉風輕雲淡,很官方的回答:“沒有。”然後停了一秒又說:“今天是我就職喬氏集團ceo的發佈會,我再重申一遍,請大家不要提問私人問題。”
那記者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接著問:“喬小姐你在演藝圈取得了視後寶座,公衆普遍認爲當中有傅總一半的功勞,還記得喬小姐當初在微博上公佈分手的時候說過,你們還是朋友,會祝福,既然喬小姐進入商界,身爲商界的大佬,前男友提點一二也是很平常的事,喬小姐又何必……”
記者沒說完,旁邊過來幾個喬氏保安,瞬間就把不遵守提問規則的記者給請出去了。
喬暮無語了一會,拿起黃新辦公桌上的遙控器關掉了電視,“黃叔叔,今天的發佈會幸虧有你事先部署,不然真的會亂了套。”
黃新拿起沙發背上的外套穿起來,“這有什麼,份內之事。”穿好外套看她:“準備好了嗎?”
喬暮深吸了口氣,輕輕點頭:“準備好了。”
“別緊張。”黃新長輩般拍了她的肩:“晚上的飯局還會帶上兩個高層,都是應酬上的高手,到時候你只負責講你講的那部分,剩下的我們來。”
有黃叔叔在,她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晚上七點,皇家壹號國際會所。
喬暮不是第一次來這種高檔地方,但還是覺得這裡與其它的會所有所不同,可能是爲了配合上“國際”二字,裡面所有的服務生清一色全是外國女孩,身段凹凸有致,個個擁有天真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走進會所,女服務員迎上來,笑容親切甜美,可惜撲面而來的是誘人的香水味,弄得喬暮非常的尷尬,再看黃新和另外兩個高層,倒是沒一點不自在,可見他們經常出入這種場合。
所謂皇家壹號國際會所,賣弄的是這種能刺激男人腎上腺的調調,原來那個行長始終不肯見面,這次欣然前往,恐怕也是這裡對他的胃口,喬暮瞬間懂了不少。
一行人進了電梯,幾分鐘後在女服務員的帶領下往包廂走。
走在喬暮身側的黃新突然腳步有所放緩,弄的喬暮側頭看他:“黃叔叔,怎麼了?”
黃新直直的看著前方不遠處,那裡有十幾個西裝革履的身影簇擁著一道偉岸的身影往走廊另一頭的電梯走,喬暮不需要細看,單從氣勢就可以看出來那個被衆星捧月般的人物是誰。
她微微一怔,沒料到今晚會在這裡遇到他。
不過從他走的方向來看,他的包廂好象在樓上,與她不在一個樓層。
意識到這一點,她悄悄鬆了口氣。
“暮暮,你過來。”黃新拉著喬暮悄悄走到一邊耳語:“這個盧行長是個有名的不好對付,打太極是一把好手,我以前和你爸與他交手多次,磨了好幾個月才讓他同意貸款給我們。這次恐怕他沒那麼容易鬆口,剛纔我倒是靈機一動,有了一個主意,如果盧行長好說話,肯貸款給我們,那什麼也不說。如果他死活不答應,那不如你就把東城集團的那位擡出來……”
喬暮條件反射的搖頭:“不行的,黃叔叔,這麼做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傻丫頭。”黃叔叔緊緊的拉住她,左右看了看低聲說:“兵不厭詐,反正那位又沒長千里眼,也聽不見,你只要稍微把他搬出來,那個盧行長肯定會對你另眼相看。你想想只要敲開了盧行長的嘴,讓他答應點頭,貸到款幫喬氏度過難關,你撒個謊算什麼?”
喬暮感覺頭快炸開了,輕輕跺腳道:“可是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我……”
“暮暮。”黃新語氣前所未有的語重心長:“你以爲你父親這些年容易嗎?做生意真的不容易,特別是貸款這一塊,不和銀行打好交道真的不行,在商界有時候就得要有點吹牛和唬人的本事,不然你想老老實實的做生意根本活不下去,懂嗎?”
“我……”喬暮仍是感覺這樣不行,可是黃新的話同樣讓她無法反駁。
人們常說無奸不商,只有真正進入這一行才知道這一行的水有多深,競爭有多激烈,世人只知道當老闆的開豪車住別墅,卻不知道背後頂了多少壓力,又付出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心血。
這一刻,喬暮深刻體會到了喬元敬在這個位置上曾經所遭受的一切。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喬老太爺把棒子交給喬元敬的時候,喬氏珠寶遠沒有眼下這麼大,是喬元敬這些年兢兢業業,擴張出來的珠寶王國。
這裡是他的地盤,有他的汗水和努力,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堅守,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在他身體恢復之前,努力把這個企業王國從沼澤中拉出來,這就夠了。
今晚,盧行長,她勢在必得,只有搞定了盧行長,才能貸來款,才能讓她有這個籌碼和那些中斷合作的生產商談繼續合作,才能讓搖搖欲墜的喬氏再一次重整旗鼓,煥發出生機與活力。
懷著這樣的心情,喬暮一進去便熱情的主動與已經先到和盧行長握手寒暄:“盧行長,您好,我是喬暮,很高興見到你。”
“喬小姐,你好,喬小姐挺年輕啊,聽說喬董家的兩個女兒個個貌美如花,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盧行長大約五十歲左右,穿著黑色皮衣,笑容和善,不擺架子,但眼角間的精光卻讓人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