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橙換好了衣服,整理了一下頭髮,化了個淡妝,這便悄悄地離開房間,準備前往向南家。
畢竟向南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慕橙不可能不去,爲了不驚擾到住在她隔壁的慕夫人,慕橙儘量輕手輕腳的離開。
誰知道走到長廊拐角處,卻還是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二小姐,這麼晚了,你不好好休息,這是要去哪裡?”莫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慕橙停下腳步,嘆了口氣,然後轉(zhuǎn)過身,對莫北翻了個白眼,怒道,“你是甩不掉的牛皮糖麼?總跟著我?guī)质颤N?你是海里的沙子,河裡的泥巴麼?怎麼哪裡都有你?”
“我只是擔心二小姐,半夜三點,在這個時間,二小姐應該留在房間裡好好休息,而不是一個人跑出去,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太危險了。”莫北面無表情的看著莫北,“如果被老夫人知道二小姐大半夜的偷摸溜出去,老夫人會生氣的。”
“只要你不說出去,老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慕橙不耐煩的說道,“讓開,我趕時間。”
莫北不僅不讓,反而趨身擋住了慕橙的去路,“二小姐是打算去哪裡?”
“能不能別像一條攔路狗一樣?你是老夫人養(yǎng)的狗嗎?專門替老夫人看著我的是不是?”慕橙又翻了好幾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
“我當然不是。”莫北開口答道。
“對啊,餵你骨頭的是慕延澤,又不是老夫人,你幹啥替老夫人在這裡盤問我呢?慕延澤都懶得管我,你管我做什麼?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得著嗎?你算個啥?”慕橙跺了跺腳,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
向南那邊還等著呢,如果去晚了,恐怕向南心中的怒氣會越來越大,可這該死的莫北,總在關鍵時刻擋著她的路,真煩!
慕橙皺了皺眉,對付莫北,有一招總是百試不爽的,看樣子,又要用這招了。
於是慕橙輕笑一聲,忽然邁著小步子向莫北靠近,這一步步走的,莫北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知爲何,每當慕橙向他一步步靠攏的時候,他就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毒蛇在朝他逼近似的。
“小莫北,我就不明白了,深更半夜的,你不去睡覺,沒事總盯著我?guī)致锬兀颗叮颐靼琢耍悴皇遣幌胨X,而是睡不著,對吧?”慕橙故意把語氣拉的很慢,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慵懶的語氣,最容易給人曖昧的遐想。
“二小姐,有話站在那裡說就可以了,不用靠那麼近,我壓力很大……”莫北往後退了退,和自己暗戀的女人在半夜的時候靠得這麼近,他有點呼吸困難,感覺喘不過氣來。
“我壓力更大!你天天這麼盯著我,我壓力山大!”慕橙皺了皺眉,忽然伸手,一把拽住莫北的衣領,用極度曖昧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了,你不是睡不著,也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想一個人睡,對吧?你是想找誰陪你一起睡呢?是我嗎?”
莫北小臉一紅,小受的本質(zhì)頓時暴露無遺,“當……當……當然不是了,二小姐,我怎麼可能那麼想?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對二小姐有那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二小姐在我心目中是聖潔不可侵犯的,我……我不會玷污二小姐。”
“是嗎?那你不滾去睡覺,在這裡盯著我做什麼呢?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慕延澤養(yǎng)的一條下賤狗,你不去你主人門前蹲著,老是圍著我打什麼轉(zhuǎn)?”慕橙拽住莫北的衣領,用力往上一提,怒道,“下次在被我發(fā)現(xiàn)你在偷偷地盯著我,我就用我的高跟鞋,把你踩爛!”
莫北的臉漲的通紅,根本不敢直視慕橙,只是低低的垂著頭,道,“我只是……擔心二小姐,這麼晚了,二小姐一個女孩子跑出去實在不方便,如果二小姐非去不可,請讓我陪著你一起……”
“滾!你算什麼東西?我要去哪裡,你有資格陪同?”慕橙擡起腳,狠狠地朝莫北踩去。
莫北機敏的往後一跳,順勢掙脫開慕橙拽著他衣領的右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繼續(xù)打擾二小姐了,希望二小姐照顧好自己。”
說完,莫北趕在慕橙發(fā)飆之前,迅速在消失她眼前,他知道,如果再不走,這位傲嬌且難纏的二小姐,必定又要相處新的法子,狠狠地“懲罰”他了。
成功甩掉莫北這個粘人的牛皮糖,慕橙悄悄地離開了慕家,開車前往向南家。
慕橙知道向那心裡有氣,於是在去向南家之前,先去夜市買了兩份宵夜,她買了向南最愛吃的叉燒飯,差燒鵝以及凍檸茶,然後開車趕到了向南家。
慕橙有向南家的鑰匙,於是直接開門走了進去,走進客廳的時候,看見向那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在抽悶煙,桌上的菸灰缸裡已經(jīng)堆成一座小山了,看樣子他已經(jīng)鬱悶了很久。
慕橙笑了笑,扭著小腰走了過去,一邊將宵夜拿出來放在桌上,一邊說道,“南哥,怎麼抽這麼多煙啊?對身體不好呢!你又不是年輕小夥子,都二十七八了,老男人一個,再這麼猛的抽菸,身體受不了,還當自己是那個鋼筋鐵打的騷年吶?快別抽了,我給你買了飲料,喝點,滅滅你肺裡的火氣。”
向南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手裡的煙摁滅,擡起頭,狠狠地瞪著慕橙。
慕橙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於是儘量穩(wěn)定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淡然一些,將宵夜一一拿出來擺好,“南哥,餓了吧?我買了你最愛的吃的宵夜,我們一起吃點吧?我知道你今晚心情不好,睡不著,所以纔打電話叫我過來陪你”
向南沒有說話,不過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已然說明了一切,慕橙撇了撇嘴,很有耐心的把宵夜拿出來,然後佈置好,還順便把凍檸茶的吸管給插上了。
“南哥,消消氣兒,你瞧瞧你,黑著臉做什麼呢?你說你有什麼氣兒,你儘管撒我身上,今晚我就留在這裡陪你了,我是你的人,可以麼?”慕橙巧笑嫣然。
雖然話說的很滿,但慕橙心裡是清楚的,向南對她沒興趣,而且向南也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所以這種玩笑可以開,怎麼開都沒關係。
“我問你,這件事是不是你暗中謀劃好的?在這場陰謀裡,我到底充當了怎樣的一個角色,你手裡的一桿槍嗎?”向南對面前誘人的宵夜沒有絲毫興趣,只是死死的瞪著慕橙。
“不是我策劃的啊,我策劃這個幹什麼?”慕橙聳聳肩。
“那也就是說,你是知道的?你也是其中一個配角?那我呢,我又是什麼?”向南怒聲問道。
“你是一個傳話者啊!沒有你,顧小夏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慕延澤纔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呢?你看,現(xiàn)在結果不是很好嗎?至少顧小夏不會跟慕延澤和好了呀!南哥,難道你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重回慕延澤的懷抱麼?”慕橙笑著說道。
向南憤恨的瞪著慕橙,她簡直就是一個小妖精,總是做出很過分的事,但總能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給自己找到各種藉口,可惡的小丫頭!讓人對她又愛又恨,明知她可惡到極點,但每每看到她天真無邪的面容,又總是恨不起來!
“你怎麼可以利用我?!”向南憤怒的大吼道,“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你明知道我不會再次做出任何傷害小夏的事,但你還是利用了我對你的信任!”
“正因爲明知道你不會做出任何傷害顧小夏的事,所以我纔要騙一騙你呀!否則的話,你怎麼可能乖乖去傳話?南哥,你要相信,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的。”慕橙笑著說道,她笑起來的樣子就像一條毒蛇,“你趕走了小愛,不正是爲了能有和顧小夏在一起的機會嗎?南哥,我們在一起合作這麼多年,你心裡想什麼,我再清楚不過,其實吧,你和顧小夏還是有可能的,白澈廢了,一旦慕延澤被我們拉下馬,那麼,J市還有能力照顧顧小夏母子的男人,除了你,還有誰呢?換個角度想,我利用了你,也恰恰是在幫你。”
“謬論!!”向南猛地一拍桌子,震的凍檸茶都傾倒了,“慕橙,我警告你……”
“砰!!”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慕橙直接把桌上的菸灰缸往地上用力一砸,用比向南還兇狠十倍的聲音嘶吼道,“向南,我也警告你!你別太過分了,我今晚已經(jīng)儘量忍著你了,你別不知好歹,得寸進尺!!”
菸灰缸砸在地板上,菸灰缸本身倒沒什麼大事,反倒把地板砸了個縫,慕橙雖然看起來嬌小,但其實拳道武打還是略有所精,她這一生氣,把向那家的地板砸了個縫。
這下子,向南怒上加怒,直接一拍桌子,吼道,“我也忍你夠久了!既然如此,那大家一拍兩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