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終于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凌風(fēng)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不適合說謊?”
“噶?”凌風(fēng)愣了一下,尷尬的撓撓頭,“我……我沒有說謊?!?
無奈的揮了揮手,蘇念真的有點懶得跟他廢話了,“這么長時間了,我想他也想的差不多了,不管他工作有多忙,說一句話的時間總是有的。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一會兒你去見他也好,打電話也好,把我的話帶給他就行了?!?
“少夫人……”凌風(fēng)有點急了,還想再替鄭浩宇爭取,可是蘇念已經(jīng)慵懶的閉上眼睛,他說什么她都不會再說話的樣子,他沒有辦法,只能訕訕的下去了。
當(dāng)天晚上,鄭浩宇接到凌風(fēng)打去的電話,此時他正在酒吧里喝酒,身邊圍滿了女人。
天氣很涼,但是她們卻穿的很單薄,畫著濃濃的煙熏妝,身上的布料幾乎遮不住身上的重點部位,一個個堆滿笑容盡最大的努力討好著鄭浩宇。
這些天他沒有回海棠灣別墅,下班之后不是直接去酒店,就是在酒吧里鬼混,不過好在他還記得自己是個結(jié)了婚的男人,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凌風(fēng)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轉(zhuǎn)述完蘇念說的話,就聽到鄭浩宇驟然加重的呼吸,根據(jù)多年和鄭浩宇相處的經(jīng)驗,他潛意識覺察到危險。
鄭浩宇緊緊地攥著手機(jī),恨不得一用力手機(jī)就化成粉末一樣,旁邊幾個女人驚呼一聲,有點兒害怕的看著他。
他不發(fā)話,凌風(fēng)只能聽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說:“少爺,要不然您回來跟少夫人好好……”
話沒有說完,電話就被鄭浩宇掛斷了。
他一伸手抓過離他最近的一個女人,直接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兜頭扣著她吻上去,錯開女人的唇,狂熱的吻落在女人的脖頸間。
女人身子僵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被上天垂青得到鄭浩宇的人是她,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放軟身子,整個人像一條沒有骨頭的蛇纏在鄭浩宇身上,小手從鄭浩宇的衣服里探進(jìn)去,盡她最大的能力挑/逗他。
旁邊的幾個女人均是一陣嫉妒,想要湊上前去,又怕打擾了鄭浩宇的雅興會被整的很慘。
此時此刻,鄭浩宇的心里充滿怨恨,為什么她能一次又一次的給他要離婚協(xié)議,為什么她能這么輕松的放下他們的感情?似乎是把懷里的女人當(dāng)成蘇念,鄭浩宇下手更狠,不一會兒,女人裸露的肩頭就被掐的一塊紅一塊紫。
“鄭浩宇?”鄭浩宇正在發(fā)泄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來,緊接著就是暴喝出聲,“鄭浩宇你這個混蛋!”
話音未落,鄭浩宇身上的女人猶如破布娃娃一般被掃出去,狠狠地一拳落在鄭浩宇的嘴角處,俊美的臉龐迅速鼓起來,一道細(xì)細(xì)的血跡順著嘴角留著來。
幾個女人解釋一聲驚呼,向旁邊四散逃開,剛才那些還嫉妒那個女人的人一下子慶幸起來,幸好不是自己,不用摔得那么慘。
鄭浩宇摸了摸嘴角,一陣刺痛,冷冷的抬頭看著揍他的男人,“有什么事嗎?”
“有什么事嗎?鄭浩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不喜歡蘇念,立刻跟她離婚,有的是好男人會照顧她?!蹦腥藷o視鄭浩宇輕蔑的眼神,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兒不自然。
“好男人?程昱,你是在說你嗎?”鄭浩宇整了整微微凌亂的衣服,立刻又變回那個優(yōu)雅帥氣的鄭浩宇,身體微微前傾拿了一杯酒。
程昱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想要再給他一拳,結(jié)果沒等到拳頭落在鄭浩宇臉上,半路被鄭浩宇截住,“不管我要不要蘇念,都用不著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鄭浩宇,你不要欺人太甚,真當(dāng)蘇家沒有人了嗎?蘇念不是你養(yǎng)的小貓小狗,她有自己的思想,你以為你把她關(guān)起來她就是你的了嗎?你做夢,就憑你這么侮辱她,她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程昱臉色跟鄭浩宇一樣不好看,說話的時候更是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他留。
鄭浩宇猛地喝了一大口酒,鳳眸一厲,“你去過海棠灣別墅了?”
“你真的把她關(guān)起來了?”程昱聽到他的話先愣了一下,隨后一下子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雙眼緊緊地盯著他。
如果他沒有把蘇念關(guān)起來,怎么會這么問?他對蘇念做了什么?程昱的心一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那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管得著嗎?”他沒去海棠灣別墅,鄭浩宇的心里就舒服了一點,愛理不理的對他說。
程昱被哽了一下,如果說起來這真的是人家夫妻間的私事,他無權(quán)過問,但是他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念被鄭浩宇關(guān)在家里無法出門而什么都不做呢?
“夫妻間的事?你確定你有拿她當(dāng)妻子對待嗎?”
鄭浩宇眸色一厲,一把將程昱推開,“我怎么對待自己的妻子難道還要經(jīng)過你的允許嗎?”
他的動作看到程昱的眼里儼然是一派心虛的表現(xiàn),甩了甩剛才抓他的手,“好,鄭總怎么對待自己的妻子我管不著,但是半個月后是蘇氏的董事會,屆時我會親自接董事長參加,希望鄭總不要阻攔?!?
程昱不甘示弱的對著他,蘇念是你的妻子又怎么樣?她還是蘇氏的董事長,董事長不能按時參加董事會會在某種程度上引起公司上下的恐慌,鄭浩宇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說完也不再看鄭浩宇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后面一個女人見他離開急忙跟上。
鄭浩宇瞇了瞇眼,那個女人,有點熟悉。
程昱哪里也沒有去,反倒直接開車去了海棠灣別墅,作為B市最豪華的別墅區(qū),整個園區(qū)里亮如白晝,蘇念的別墅周圍的保鏢幾乎都沒有隱藏,明晃晃的圍繞著別墅。
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果然,蘇念果然被鄭浩宇關(guān)起來了,他竟然一點兒自由都不給她!
恨恨的看著別墅,程昱的眉頭一下子擰起來,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咽了咽口水,真變態(tài)啊,連自己的老婆也要這樣看管!
“程總,董事會的時候董事長會出席嗎?”她大著膽子問。
程昱陰沉沉的目光盯著別墅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女人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肯定的說:“會的。”
會嗎?女人又望了望被圍得密不透風(fēng)的別墅,“董事長真可憐。”
蘇念讓凌風(fēng)傳話的第二天,她早晨一下樓就看到有幾個年輕的女傭圍在一起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些什么,不知是誰看到她,小聲的提醒了一句,女傭們立刻散開來,蘇念瞟了幾人一眼,這幾天總是有這種事,她不出現(xiàn)的時候就嘰嘰喳喳嘟囔個不停,她一出現(xiàn)就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怎么不說了?”蘇念扶著肚子一步一步從樓上下來,微笑著從幾個人臉上掃過。
幾個女傭迅速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再說話。
蘇念像往常一樣像餐桌走過去,鄭浩宇一直不回來,她也自在落得清凈,一手拿起吐司,習(xí)慣性的拉了一張報紙過來。
鄭浩宇一向早晨看報的習(xí)慣,所以每天早晨送來的報紙都會放到餐桌附近,這幾天鄭浩宇不在,蘇念本著不能浪費(fèi)的原則,偶爾會看一看報紙。
“夫人,今天早晨有點涼,您還是先不要看報紙了,趕緊用早餐吧?!比耘f是那個老實巴交的女孩子,雖然上次被蘇念罵了一回,這幾天還是非常用心的照顧她。
蘇念抬頭看了她一眼,從鄭浩宇不在家以后,這還是第一個關(guān)心她的女孩子,她點點頭,“好?!?
把報紙扔到一邊,蘇念開始專心吃飯,那個老實的女孩暗暗松了一口氣,慢慢向廚房走去。
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總是很好的,尤其是像蘇念現(xiàn)在出于被囚禁的狀態(tài),一個人的關(guān)心讓她心里很溫暖,早晨比平時多喝了半碗粥,吃完才覺得吃的有點撐,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不想動。
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在旁邊照顧的女傭,蘇念隨手把報紙拉過來,都是些經(jīng)濟(jì)報,她不怎么喜歡,就往下翻,她記得前幾天她讓人訂了一份幽默故事,今天應(yīng)該有新的才對。
驀地,她愣住了。
因為在眾多的報紙當(dāng)中夾雜著一張娛樂報,版面上鄭浩宇和一個女人的照片占了一版,照片上鄭浩宇狂熱的吻著那個女人,兩人均是衣衫不整的樣子。
呆愣只是一瞬間,她皺皺鼻子將娛樂報從眾多的報紙中抽出來,看到這樣的照片,如果說心里不難受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這么多傭人面前,蘇念也絕不會流淚。
在眾人膽戰(zhàn)心驚的眼神中,蘇念風(fēng)輕云淡的把報紙放到一旁,繼續(xù)翻自己的幽默故事,找到之后慢悠悠的起身上樓,一臉作壁上觀的樣子。
踏進(jìn)自己的臥室,蘇念臉上的偽裝一下子卸下來,靠在門板上慢慢的舒了一口氣,鄭浩宇這樣做是同意了嗎?
照片那么火辣,他應(yīng)該過得很好吧,那么為什么還要把自己強(qiáng)留在這里呢?哦對了,他還想用自己來救他兒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