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衣衣忙著每天在兩處地方上下班的同時,玄瑟也在玄家別院迎來了他的客人。
在大門前,玄瑟淡然地站著,四個式神分別站在他身后,隨后的是別院里的一眾人偶丫鬟。
門外,停著一輛黑色林肯,在這無月之夜顯得分外的陰沉。
黑衣保鏢紛紛下車,拉開了車門。
一身黑色旗袍的貴婦安然下車,帶著黑色蕾絲手套的手,隨意地握著一個細長煙斗,絲絹刺繡的煙袋隨之而晃動。
黑色的高跟鞋帶著有序的腳步聲,緩緩地向著玄瑟走過去。那如瀑布一般的齊劉海長發,一直覆蓋至腳跟,那整齊的劉海下是一張雍容華貴的面孔,像寶石一般的眸子,還有那如同飲血辦的紅唇。
玄瑟稍稍躬身,淡漠地說道:“家主。”
話畢,便是被那如白骨般精細的手,抬起了下顎,本在數米外的人此時站在了他跟前,紅唇輕啟,女子如是說道:“叫母親。”
“家主一把年紀,就不要玩小孩子的過家家把戲了,好嗎?”玄瑟稍稍后退,便是掙脫了她的手,表情依舊淡漠,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
女子也不在意,把那細煙斗放在紅唇上輕輕地吸喃,淡淡地吐出煙霞。
“你還是那般無趣,本以為你有所改變,畢竟對顧家那孩子出手了。我很好奇,你動怒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小丫頭?”
玄瑟并未回答,只是把她請入院內。
月姬,是玄家現任家主,于巫山外嫁進玄家的巫女,芳年三十卻以強大的實力替代了原家主之位,與長老們約法三章不改玄家姓氏等原則之后,成為了玄家最年輕的家主。
“請用茶。”在客廳內,玄瑟與月姬平坐,在這里,他是主人。
“喝了,你能回答我的疑問?”月姬卻是靠在椅子上,炊煙裊裊。
“若家主來只是為了這種事,大可請回。”玄瑟冷然,那些都是他的私事,若因為這事而受罰,他也認了,可要他解析那是不可能。
紅唇淺笑,又是一縷青煙,月姬倒也不在意他這樣的態度,淺酌一口清茶,才淡淡說道:“賭約之事,被那些老家伙發現了。”
玄瑟皺眉,這件事甚至連凱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被發現?略帶懷疑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唯一的解析就是,她又有什么陰謀。
月姬這個女人,沒什么不好,就是閑不住,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感覺。
“也就是說,長老生氣了,他們要來阻止賭約,至于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自然是破壞賭約條件。”見他依舊不為所動,月姬忍不住提醒一下,她就是想看到玄瑟臉上有不一樣的表情。
玄瑟卻依舊表情淡若,破壞賭約,無非就是把他禁錮,可那群老家伙并不知道,他有能力反抗。
只是,若那群老家伙向沈衣衣出手呢?
“難道說,一定要舉行婚事才算條件達成嗎?有婚約簽字的證書也不行?”玄瑟,眉頭淺皺。
月姬繼續吞吐著煙霞,看著他憋眉的表情,果然還是覺得不夠。而對于他的提問,當初賭約上只是含糊地寫著‘一年之內娶得命格為.得女子,名為沈衣衣。‘,如今要細說這個問題,還真的是讓她不想細說。
嗯,其中的達成條件,自然不會是‘娶得‘那么簡單,她要的是玄瑟深愛沈衣衣,但這不能跟他說明。
“反正還有時間,我會盡量阻撓他們,而你只需要繼續保護下去,一年之后,賭約便算達成。”曖昧的回答,月姬輕笑,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討論下去。
保護嗎?若玄家的長老出手,他又能保護多少?
暗暗嘆氣,有必要的話,他會主動放棄賭約,因為他是真的不希望沈衣衣受到傷害。
“時限沒問題,我會維持下去,只是希望家主也能稍微認真點阻攔,畢竟這份賭約發起的人,是家主你。”淡漠地直視她那如魅惑的眸子,玄瑟滿目嚴肅。
“說起來,靈魂的碎片找到了,你可以去為她奪回第二塊靈魂碎片。”說起認真的問題,月姬卻是躲避著不回答,因為她不能認真阻攔,所以不能承諾,作為巫女,一旦承諾就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玄瑟微微斂眉,關于沈衣衣靈魂碎片的事,他自然沒有忘記,畢竟那才是大事,可作為巫女,她的辦事效率是不是太慢?距離上一次找到靈魂碎片,都好幾個月了!
“關于家主你的‘預見‘能力,請不要再用在沈衣衣身上,尤其是關于我的事。”說起靈魂碎片,玄瑟就要跟她談談,關于之前沈衣衣在鄰市因夢境而受傷的事,若不是她肆意透露了未來,說不定沈衣衣不會出現,而專注的他也就不會分心。
“對于那丫頭受傷的事,我深感抱歉,本以為她能阻止你接近那個地方,卻沒想到她會傻傻地為你擋刀。”月姬淡淡地吐著煙霞,這事真的不是她本意,誰知道那孩子會這般笨拙呢?
“那告訴她關于‘陽氣‘之事,又非家主本意?”玄瑟微怒,這些事她還想推搪嗎?
月姬頓了頓,這孩子居然在跟她動怒,太稀奇了!成為他后母二十年,第一次見他動怒!果然這次的賭約值得!不過得忍住,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歡喜的心情。
“你應該知道,作為玄家家主,我必須以你的性命為優先。對于那孩子,若是因此而受損陽氣的話,大可換一個。”紅唇輕笑,月姬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卻又是細細觀察著玄瑟。
只見他捏緊杯子的手青筋暴起,許久許久才得以放松,語氣中無不適冷漠:“不必,只是再有下次輕視她性命之事,這賭約我自行終止,然后會盡一切可能,見你送回巫山。”
話畢,玄瑟只留下一聲冷笑,丟下月姬一人,直接離開客廳。
月姬還真的是愣住了,就連手中的細煙斗也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哈哈哈.。誰說是我挑選的人,可真的讓我忍不住想要見一面。”月姬的輕笑聲在大廳內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