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的直升機聲音把他那聲吐槽的話覆蓋了,大家都沒有留意到玄瑟默默地記下了那叫‘夜狼’的名字。
他輕輕搖頭,還千秋萬代呢,這不是智障是什么?
只是,這種喊話,這敢跟他對著干的人,似乎好久沒遇到過了。
“玄瑟,你接下來要怎么安排?”程煜跟在直升機上,琢磨著要怎么配合玄瑟的安排來調(diào)整自己的安排,他之后還是會抽時間每天去看看沈衣衣的恢復狀況。
而程煜這話,也是沈衣衣想問的,麻醉藥效已經(jīng)過得差不多,她現(xiàn)在也有點清醒,也是想知道,玄瑟接下來要做什么。
“回‘玄家別院’暫住一點時間,等衣衣能下床走路,才回來。”玄瑟淡淡地說著,但他這個安排并不包括他自己,讓沈衣衣和凌逸留在別院的話,他很放心,那個地方其他進不去。這樣的話,他就能安心地外出去把事情處理一下。
對于他這安排,其他人也聽不出問題,雖然沈衣衣覺得有什么不妥,但確實說不上來。再者她昏昏沉沉的,也想不通想不透。
程煜自然是更沒有意見,‘玄家別院’他去過,那個地方雖然偏僻陰森,但卻不能否認那真的是一個適合養(yǎng)傷的地方,鳥語花香的寶地。
“那我每天下班后過去一趟,給她做個檢查。”
“麻煩了,讓凱東去接你,不然怕是進不去。”玄瑟這話是真的,回去之后將會對別院附近的森林布下更加嚴密的防線,那個地方曾經(jīng)被沈衣衣誤打誤撞闖了進去,實在是漏洞太大。
尤其是現(xiàn)在還冒出個叫‘夜狼’的,居然喊著要霸占丸子,這聽著就知道,多半是同道中人,這樣的人要闖入別院的話,他可不得不防。
“凌逸呢?”沈衣衣虛弱著也掙扎說了話,她剛才就想問,但因為麻藥讓她說不了話。
說起孩子,玄瑟也稍稍回神,拉著她的手給她嚴肅的保證:“孩子沒事,讓凱東帶回去林家,明天我們?nèi)ソ铀!?
“現(xiàn)在……不能去嗎?”聽說還要讓孩子在外一晚,沈衣衣不安都想要掙扎爬起來了,卻是被玄瑟眼明手快地按了回去。
他眉頭淺皺,不知怎么跟她解析自己這安排的用意,不是他走不開去接凌逸,而是希望今晚能讓她好好歇息,畢竟剛剛動完手術。他怕自己處理不過來,光是照顧沈衣衣就花光他全副精力,他可不想又餓著孩子。
還好這時候邊上的程煜附議,輕輕點頭:“我也贊成今晚先不讓凌逸回來,他在林家有人照顧有人陪著。而且讓他看見你這個樣子,你要怎么跟他解析?”
第一次發(fā)現(xiàn)男人能說會道,沈衣衣竟無言反駁,輕輕點頭:“那至少回去之后讓我跟他視頻。”
“恩。”玄瑟苦笑著,心疼她。輕撫沈衣衣的手,玄瑟目光中也是閃過一絲絲狠色,那搗亂他生活的人,已經(jīng)不能原諒了。
直升機很快就降落,在大家的幫助下,總算是連人帶床一同推回到辦公內(nèi),大伙散去,程煜也給她弄好吊瓶什么的,該要的藥不能停。
“好了,玄瑟你自己留意一下,這個瓶子滴完就換這個,再換這個,都弄完估計也是大半夜了。此外,可以給她熬個粥,這幾天內(nèi)都只能喝粥。”程煜習慣性地說,說著說著好像才反應過來,這些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跟他們說,聳了聳肩,他也收拾著準備離開,“總之有狀況給我打電話……”
他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一聽這專屬鈴聲,就知道是于潔珊打來的電話。
程煜甚至不用把電話放到耳邊,于潔珊那邊簡直是用咆哮在喊話:“老公!你現(xiàn)在是不是跟玄瑟他們一塊!我來找你們!”
“病人要休息,我要回家,你別來。”程煜待她吼完,這才幽幽回話,于潔珊會這么熱衷騷擾其他人,也就表示發(fā)生了什么相關的案件,但作為醫(yī)生,他又怎能允許她來鬧騰。
“我要過去!”電話那邊繼續(xù)吼著,于潔珊可是有很多問題要跟玄瑟弄明白。
“讓她來吧,我也正好有事要問她。”玄瑟對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對程煜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到房間外面去,沈衣衣需要休息。
看著程煜繼續(xù)跟電話那邊鬧騰的背影,玄瑟俯身,在沈衣衣耳邊細聲說:“我也出去一下,有事讓她們通知我,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折騰。”
沈衣衣微微眨了眨眼睛,表示聽到了,也是輕輕舒口氣,惦記著凌逸怎么都睡不著。
“吃完晚飯再給你弄視頻,至少讓臉色看起來好一點。”在她額上輕吻,玄瑟也往房間外走去,順手給她帶上門。
房間門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就算是吵得拆房子似的,里面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于潔珊很快就到了公司,表情沉重地看著玄瑟:“說吧,都是怎么回事啊?”
“你問哪件事?”淡淡地給自己泡了杯茶,玄瑟讓她坐下來慢慢說,別嚷嚷,把衣衣驚擾了才好。
“哈?還有多少件啊?我說玄瑟,你們真的都不能消停啊,以前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牽扯到孩子……”于潔珊也是媽媽,她現(xiàn)在特別能體會到那種緊張感,就算是出勤也會特別小心。
對她這責話并沒有表態(tài),玄瑟何嘗不想消停,但能嗎?答案可想而知,他也很被動。稍稍別過頭,玄瑟不跟她深究這個問題:“有人先帶走凌逸,才會出現(xiàn)衣衣也被抓走的事,我是在貨柜船上找到她,也就是你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不過,人不是她殺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她殺的,你們一定猜不到尸體是在哪發(fā)現(xiàn)的,在一個殘舊的錨掛飾上,經(jīng)過法醫(yī)鑒定,那就是死亡的第一現(xiàn)場。衣衣怎么可能把人丟上去掛著?”于潔珊說著嘆氣,輕輕搖頭,“問題所在是,死者為女性,跟你們也有些淵緣,姓名是:秦白。”
這下,玄瑟倒是眉頭淺皺起來,還真的是個麻煩人,這下就算沈衣衣是無辜的,也會被他們一口咬定是兇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