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衣衣猶豫再三的時候，已經被玄瑟直接拉著前往舞會會場。這與昨天那個小小的會場不一樣，是在船艙下一層的一個大會場。

站在會場門前，沈衣衣因為緊張而雙腳有點發軟，低聲地問道：“真的，要進去嗎？”

“別動。”玄瑟并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從一旁的侍應生手中拿過了一個精致的面具，親自給沈衣衣戴上。

冰冷的金屬面具戴在沈衣衣臉上，讓她不禁微微退縮，但站在身后的玄瑟卻是擋住了去路，一點一點地給她弄好面具。這種擋住半張臉的舞會面具，卻不能擋住她緋紅的臉色，羞澀感由然而在。

“好了嗎？”玄瑟一直不說話，沈衣衣不禁低聲地問，他好想弄了好久，果然這面具的系帶不好弄嗎？

站在她身后，玄瑟卻是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打開眼前這扇門，就等于把沈衣衣帶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不是她應該涉足的世界。而在那充滿危險的世界里，自己沒有能力每分每秒地護在她身邊。這樣的話，還要讓她去犯險嗎？

在沈衣衣回頭之時，玄瑟對上那雙被華麗面具概括出來的，清澈水靈的眸子，果然不想讓這算漂亮得眼睛蒙上別樣的色彩。

反手拉著沈衣衣，他轉身就走。

“啊？去哪？”沈衣衣不由一愣，他們不是要去舞會嗎？都到門口了卻要離開？

“突然不想去。”玄瑟淡淡地說著，他本就沒準備陪那些人胡鬧，而且也不想讓其他人的眼球玷污了沈衣衣，這樣的她，只能在自己眼中。

沈衣衣哭笑不得，但想到不用那面對那些人，她又暗暗地松了口氣。快步地跟上玄瑟，有點在意地問：“不去舞會也沒關系嗎？那些人應該都等著你吧？”

“不去。”玄瑟態度不改，而且更為堅決，既然那些人如此期盼，那就讓他們期盼好了，也正好看看，什么人有膽量來抱怨。

噗嗤……

“你還真任性，既然不去舞會，那就跟我來吧！”沈衣衣輕笑著，拉著玄瑟便改變路線，這艘船只有一個地方是她會前往的，雖然有點不好的回憶，但那的確是個很美的地方。而且，都已經盛裝打扮了，直接回去不是浪費嗎？

看著緊緊拉著自己的沈衣衣，玄瑟心中浮動著很微妙的感覺，這就像是小妖精一樣，神秘而歡快的小妖精。而且，任性嗎？這種評語他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聽到。

坐著電梯從下一層一直上升，因為其他人都參加舞會去了，這一路上他們倒沒有遇到其他人，偶爾會看見一些忙碌得侍應生在各處走動，倒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兩個。

回到之前那個大廳，再次站在那扇大門前，沈衣衣輕輕舒了口氣，便是淺笑地松開那拉著玄瑟的手，用力地推開眼前的大門。

清涼的海風吹來，眼前是無盡的昏暗海面，還有那璀璨絢爛的星海。而此時此刻，在這個小平臺上，只有他們兩人，這種感覺，就像是獨占了這片迷人的景色似的。

歡快地往前跑了幾步，沈衣衣原地一個轉身，沖著玄瑟展露出燦爛的笑容：“這里，漂亮吧！”

那就如同在玄瑟心中點燃了一束小火苗，溫暖的感覺讓他的表情漸漸放松，緩步走到沈衣衣身邊，與她并肩站在護欄邊上，抬頭看著頂上繁華的星海，這讓他們不禁想起了在玄家別院的那天晚上。

“來跳舞吧。”玄瑟突然后退了一步，向著沈衣衣微微躬身，伸出手邀請。

“啊？在這？哦！好。”沈衣衣驚訝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只是想跑到這里安靜地看星星，不過玄瑟作出的邀請動作，似乎并不打算退讓。

拉著裙子也是微微欠身，沈衣衣硬著頭皮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地伸手扶著他的肩膀，感覺著玄瑟溫熱的手掌摟住了她的腰。沈衣衣臉上微微泛紅，此情此景，月色怡人，星光絢爛，二人盛裝打扮，這與在房間聯系的時候不同，是讓人非常心動的浪漫環境。

“開始了。”伴隨著玄瑟在她耳邊淡淡的一聲輕語，沈衣衣慌張地點頭，也跟隨著踏出第一步。

左腳，右腳，左腳，右腳，前跨步，后退步，左跨步，前跨步……

“放松點，這里沒有別人。”感覺到她緊張得全身僵硬的樣子，玄瑟稍稍放慢腳步，這一刻是享受，不應該再拘束。

雖然玄瑟明白，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并不只是他們兩個所在，還有冬雪她們，甚至其他人的式神。但是，看不見、感覺不到，這讓他的注意力除了集中在沈衣衣身上，就別無他處，這種專注感，很特別。

沈衣衣慢慢地跟上他的節奏，而且從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踩到玄瑟的腳，這對她來說無疑是非常大的進步，不禁露出了笑顏，這時才開始真正的享受。

柔和的月光拉長了二人的身影，不斷地跳動，回旋。

舞步非常完美地結束，這讓沈衣衣忍不住歡喜地回旋，卻又是腳下不穩，歪歪斜斜地跌入在玄瑟懷中，臉上一紅，低聲道歉想要離開，卻是被玄瑟扣在懷中動彈不得。

“有句話，一直沒跟你說。”玄瑟的聲音，在她耳邊輕柔地妖嬈，似乎心情不錯帶著些許的笑意，“裙子很適合你，穿著很漂亮。”

沈衣衣驚愕，咦？！玄瑟他，居然說出了她期待了許久許久的話？！紅潮涌上臉頰，沈衣衣驚愕地抬頭，看著這個一如既往的男人，即使海風喧囂，但他身上那獨有的青蓮味，卻是依舊。

不自覺間，玄瑟的手已經探入沈衣衣的秀發間，尋找那面具的系帶，輕輕一拉。

被滑落的面具遮掩了一瞬間的視線，沈衣衣不禁有點心慌，一瞬間覺得這面具滑過之后，眼前人就會消失。

哐當……

伴隨著金屬面具掉落在地面上，敲響了清脆悅耳的聲音。玄瑟已然俯身吻下，覆上沈衣衣那微微開啟的紅唇。她驚愕得眼睛瞪大，但旋即又緩緩地放松，閉上了眼睛。

還好，他并沒有消失。

這一吻很溫柔，像是舍不得用力，像是輕撫著很重要的寶物一樣，卻又久久不愿放開，似乎下定了決心，要面對些什么。

四片紅唇相互觸碰，由輕柔變得貪婪，想要更多，更多。

舌頭滑入不斷糾纏，不斷深入。

唔……

那是說不清的感覺，讓沈衣衣的腦海中回想起一幕又一幕，玄瑟的身影，不知不覺間占據了她的整個腦海。她想要表達些什么，想要回應些什么，但卻是茫然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低嗚。

直到二人喘不過氣來，他們才有些不舍地放開。

玄瑟伏在沈衣衣的肩膀上，微微地喘著氣，低聲輕語：“衣衣，其實昨天……”

沈衣衣心中一突，他要跟自己說昨天的事？雖然已經發生，但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去面對啊！但是……卻是一陣莫名的暖心……

如果，是玄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