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在的話,我自然會看著你,不過……”玄瑟淡漠地輕笑,把陸銀琶扭轉過去,便是往出現在他們身后的何晏輕輕一推,“為了不讓何先生覺得有閑心去找別人麻煩,還有勞小師妹看好他。”
一瞬間在場的人似乎都能察覺到,玄瑟和何晏之間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是如此重的火藥味,何晏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嗎?
眾人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在玄瑟身旁的女子,看來是何晏對那女子做了什么,才會讓玄瑟如此動怒,畢竟那可是他那不能觸碰的逆鱗。
“人齊了,我們趕緊出發吧。”葉澤匆匆上前打圓場,賠笑地將這些大少爺們送上上救生艇。
再次踏上救生艇,之前的回憶浮現,讓沈衣衣忍不住皺眉,只是默不作聲地抓緊玄瑟的手,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
“別怕,我在。”玄瑟低聲輕語,輕輕地拍著她的手。別說是沈衣衣,就算是他,對著救生艇的回憶也沒有任何的好感。
一眾人沉默無言,大家都用斗篷把自己遮掩著,任由救生艇悄然地往島上前進。
耳邊,充斥著的是海浪聲,呼呼的風嘯聲,還有救生艇那螺旋槳的聲音。
搖搖晃晃,漸漸遠離那燈火輝煌的游輪,往那黑暗的只看見影子的海島。
啪嗒……啪嗒……
“下雨了……”
沈衣衣微微抬頭,滴落的水點是越來越密集,所幸的是并無大風浪,不然他們說不定還不能靠岸。
水滴滴落在水面上,船板上,衣服上,那輕輕的點綴,就像是為他們此行送行一樣。
因為雨越下越大,他們只能是加快船只的速度,向著那邊的港口開了過去。
風,漸起。
白浪喧囂,嘩嘩地沖擊在船上,打濕了眾人的衣服,而大家只是默默地把水潑出船外。
“不行!風浪太大,無法靠近港口!”負責開船的葉澤多次嘗試之后,為安全起見,他放棄了就這樣沖往港口,那樣做的話,說不定會毀了救生艇,這之后還指望它離開啊。
“順著島走,在那邊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沙灘!”陸銀琶突然指著右邊的方向,讓他把船開過去,之前看地圖的時候,她就發現這片小沙灘,當時還考慮過能在這片沙灘上做點什么事。
猶豫了一下,葉澤輕輕點頭,把船開了過去。
沖上沙灘登陸,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首先要確保不會被沙灘外的珊瑚礁什么的撞壞船底,其次也要確保船只上岸的時候足夠的平穩,否則翻船的話一定會造成損傷。
不過他們這一船都不是普通人,似乎沒必要擔心那種普通的問題。觸礁?那是因為水淺,以水靈承托,沖過去就好。
“劉叔,幫忙掌舵,我來開路。”葉澤把操控桿交給在一旁的劉照,便是雙手迅速結印,招出一道比海浪還高的水柱,承托著救生艇往沙灘上沖了過去。
不過,卻是沒有控制好距離,沖過頭了!
“冬雪。”玄瑟淡淡地一聲,在那水柱沖擊在沙灘上的一瞬間,頓時化作一道冰柱,硬生生地把船只定在了半空。
船是停下了,但那道沖勁卻還在,眾人根本就反應不及,直接就被拋下船。所幸的是,掉入黃沙之中,并無大礙。
沈衣衣在玄瑟的保護下,是穩穩當當地落在沙灘上,雖然避免了摔倒,但卻依舊是驚魂未定,剛才那一幕,比任何激流沖浪都刺激啊!
在那些男人去把救生艇放好的時候,四個女子也是聚到了一塊,相互對視,倒是一笑。大家都一樣的狼狽,都默默地暗嘆這種不雅的事,真的不是女孩子應該參與的。
“這位是沈小姐吧,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認識,你好,我是秦白。”秦白稍稍整理她身上的斗篷,那豐滿能見深溝的雪白隱約可見,她是穿著一件無袖的迷彩服,還有一條短的幾乎稱不上是短褲的短褲,一雙雪白無暇的長腿展露無遺。
這與那依舊一身簡短旗袍的沐聽琴,還真的是兩道靚麗的風景線。沈衣衣和陸銀琶對視了一眼,只能是在內心輕輕嘆氣,因為玄瑟逼她們穿得嚴實,又因為她們也沒有什么傲人的地方可以展露的。
弄好了船只的男人們緩步走過來,玄瑟是只是默默地牽著沈衣衣離開,目光不曾在其他人身上停留。反正陸銀琶有何晏照顧,而其他人生死都與他無關,自然不會理會那因為被無視而嬌哼一聲的秦白。
沈衣衣不時地回頭,低聲地點著人名:“沐聽琴,琵鷺,銀兒,何晏,葉澤,那個是劉什么,還有那個叫秦老,那個是秦白,然后是我們兩個。玄瑟,好少人啊!這么一大船人就我們十個下船?不是說一切都以這個島為目的嗎?”
而且有一半是自己人,簡直就像是家庭聚會出來游玩似的。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說的就是你看見的這群人,包括我。其他人有自知之明不會跟著來,也是正常的。”玄瑟淡淡地說著,不禁放緩了腳步把她拉到身邊,在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人里,他可要提起百分百的精神。
天上一道閃電,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同時也帶來了震耳欲聾的響聲,那感覺就像是閃電就落在身邊似的。
別說是沈衣衣,在場的人恐怕只有玄瑟和何晏是依舊淡定的,大家都不由一震,這惡劣的天氣比起他們預期的更為嚴峻。
大雨如同倒水一般傾盆而下,沖擊著那本就是泥路的山道,阻隔著他們前進的每一步。
下雨天在雷雨之中行走,是一件極其愚蠢并且極其危險的事,而且這還是在森林之中。但眾人除了默默地順著路往上走,就沒有別的辦法。
“秦老,這雨勢太大,不能再繼續走,太危險了!”隊伍后,劉照不由低聲呼喊,而隊伍之中以秦老最為年長,也就默默地成了隊伍的領隊。
眾人稍稍停下腳步,似乎在等待他的決定,是繼續走,還是在附近尋找能夠避雨的地方。
秦老抬頭看了看天際,輕輕搖頭,似乎也是很無奈:“先找地方躲避一下,這樣上去太消耗體力。”
既然要躲避,自然是需要去尋找能躲避的地方,只是這種時候,別說是自己出去尋找,就是讓式神飄出去,也一定會被落雷擊中,它們是比起人類更容易招惹落雷的。
可謂是天理不容的存在。
沈衣衣伸手擋著眼前的雨水,這斗篷雖然能夠擋雨,但雨勢真的太大。而相隔著幾乎看不清的雨水,她緩緩伸手,指著稍微高一點的山間處,疑惑地問道:“哪里是不是有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