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死了嗎?”
黑暗中,沈衣衣被人用力搖醒,卻是一陣反胃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往前傾斜地吐了起來。
“還活著啊。”那妖媚的聲音,略帶惋惜,“不過,活著就行。好歹你也是個籌碼,不會那么快讓你死了的。”
沈衣衣努力地集中那散漫的精神,眼睛迷迷糊糊也漸漸看清,邊上一直說話的,是顧連瑾。
而她所在的地方,依舊是那陰森的地牢,不過多了一些燈光,還有暖爐被子什么的。從鏡子中,她能夠看到自己蒼白的臉色,冷汗打濕了的頭發,讓她渾身顫抖著。
“張嘴,吃下去。”顧連瑾突然上前,就往她嘴里灌東西,是很甜的蜂蜜水。
雖然這對于沈衣衣來說是必要的補充品,但對于一個剛剛反胃的人來說,吃甜的只會更加反胃。
強忍著吐出來的沖動,她艱難地咽了下去,這才是掙脫了顧連瑾,躲在墻角稍稍地讓自己緩過氣來。
顧連瑾也不在意,隨意地丟開手中的杯子,坐在她跟前:“你知道你為什么會遭罪嗎?那都是因為,你是玄瑟的女人。”
沈衣衣抬頭盯著他,果然說什么要占有她之類的話,全是因為針對玄瑟啊!這人真的有病,如果他不是男人的話,沈衣衣真的會以為,這是個愛玄瑟愛到發神經的女人。
“當初不過是用一個鏡子,就能試出你對玄瑟的重要性。本來無限可擊的他,突然多了個雞肋,這對我而言就是個扳倒他的機會。只是沒想到,在醫院你會礙事,才會讓我之后多費了那么多心思。”顧連瑾似乎自說自話,但話語間的冷意,卻是明顯帶著鄙夷,
沈衣衣不由一愣,鏡子?醫院?難道說,當初玄瑟為了救她而受傷的事,是顧連瑾在背后搗鬼的?!而且他說后來的事是指什么?難道說……
“莉莉……她的人偶是你給她的?”沈衣衣的聲音雖然虛弱,更是被自己的想法嚇得身子顫抖,但她更多的,是因為悲憤。
“哦?這事我應該撇清了關系,不過你猜對了。不只是那個小丫頭,還有她的父母,可惜啊,還差一點點就能造出完美的人偶。”顧連瑾笑著說,稍稍側身便是躲過沈衣衣有氣無力的一拳,對她的反應毫不在意,反而是笑著說起了其中牽連的另一件事,“既然你說起人偶,其實那時候是打算把你父母除掉的呢,但無奈,玄瑟派人阻攔了,對,就是那段時間出現的那次飛機失事。”
又是一陣心寒,沈衣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所以說,也就是說當初父母是真的死里逃生?!全是因為自己在玄瑟身邊,而顧連瑾就這么干脆地把其他人牽扯了進來?!
“你這個變態!”奮力撲起,沈衣衣想上去撕裂他,為什么會有這種人,為什么!
顧連瑾隨手一推,把她丟回了墻角,對于沈衣衣這反應感興趣,原來如此,自己千方百計要毀掉她,原來只需要這么簡單。
“小貓咪,這要說起來,游輪那一次,也是我在船上動了手腳,本以為你們會死在狐妖的手上,這一點還真的是意外,你居然跟狐妖定了契約。”說起這事,顧連瑾瞇起了眼睛,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修煉的不同,沈衣衣身上是有著特殊氣息。
在見到沈衣衣驚愕之后,顧連瑾倒是隨意地一笑:“但又如何?既然我要抓你,又怎么會不對你身邊的東西提防一下?玄瑟教你的召喚之術,只要你使不出來,它就別想找到你。”
變態!變態!變態!沈衣衣在心中怒罵,但心中卻是不斷地默默念著冉玖的名字,她相信冉玖一定會來的!一定會帶著玄瑟來找她的!
“哦,對了對了,還有那個學校,就是你們說的吃人鬼,也是,一群小鬼又能做什么?指望他們真的是我看輕了你。不過,那倒讓我知道,玄瑟把玄家跟你牽扯上關系了,能得到玄家承認,你果然是特別。”顧連瑾的話語,諷刺中帶著幾分賞識,但更多的依舊是鄙夷,只是不知道他鄙視的是沈衣衣,還是玄瑟。
沈衣衣忍不住胃里翻騰,現在這么虛弱的時候,她卻想起了吃人鬼的那些血腥畫面,那些惡心畫面……
捂著嘴巴靠在一旁干吐,也是回想起那幾個孩子,為什么總要殃及他們,為什么要殃及無辜?
“看你的眼神,是在怪責我?不不,小貓咪,你錯了,如果你是你接近玄瑟,我也懶得弄那些事,所以,錯在你。”顧連瑾哼聲地把責任撇開,是啊,他們不開始,自己又怎么會花心思去欺負那些凡人?
沈衣衣無言以對,的確一切都是環繞在她身邊,全是因為她,因為她而牽扯了其他人,因為她而拖累了玄瑟,都是因為她……
沖擊與悲傷感讓她腦袋再次暈眩,沈衣衣無力地看著他,失聲輕笑:“所以,你到底為了什么?傷害那么多無辜的人,甚至差點害死了葉澤,到底是為了什么?”
“哦哦,那件事你知道了啊,不過也不是秘密,玄瑟早就猜到了,只可惜啊,不能順手除掉姓葉的,否則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熱鬧。”顧連瑾不禁大笑,說著卻是上前,伸手掐著沈衣衣的臉把她拉到跟前,冷冷地說,“我到底為了什么?你是瞎子還是沒腦袋的花瓶?”
“如果你抓我,是為了逼迫玄瑟,那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我跟他之間,本來就是簽了合約才在一起的,如今合約期到了,他也走了。”沈衣衣別著臉甩開他的手,厭惡地想要后退,但卻是退無可退,只能緊緊地盯著他,防止他再度靠近。
但卻見顧連瑾依舊是一聲冷哼,不屑地藐視她:“你覺得我會信你嗎?不過既然你這么說,那倒是更簡單。我要你給我生個孩子,這就是我的目的。”
沈衣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他剛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