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鐘子普已經(jīng)回來了。他給兩人各自遞了一瓶水過來說:“快喝吧,兩位美女。我公司有事先走一步了。”
李晴思瞪著他有點不滿,但還是說:“好吧,大忙人,你快走吧。”
“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知道幫我把艾襄約出來,謝謝你了啊。”鐘子普邊說便笑著,而后轉(zhuǎn)身走了,留下了一臉迷茫的兩人。
鐘子普走了,李晴思卻悶悶不樂起來,她走了幾步跟艾襄說:“算了,好累,我想回去了,艾襄,我們回去吧。”
“好,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在這里逛一會,反正我今天也沒啥事。”
“嗯,那你一個人行么?”
“可以,放心吧。”
“好,那我走了。”
兩人分別后,艾襄一個人仍在剛剛?cè)朔謩e的地方坐下,她看著遠(yuǎn)處的湖景有點失神。她最近總是對自己有種厭棄感,覺得自己事事不如人,什么都沒有,連工作都是臨時的,溫飽問題都難以解決,看似出入一棟豪華氣派的傳媒大樓,但其實身份卻是假的。李晴思跟她談競爭,她想到自己竟是這樣一無是處,何談跟她競爭呢?
“李晴思果然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就走了呀?”一個聲音把艾襄從無盡的煩悶的思緒中拉了出來,她一抬頭,居然是鐘子普那張笑意盎然的溫暖的臉。一下子,艾襄覺得眼前有種春日般的燦爛光芒。
“你怎么又回來了?”艾襄問。
“我就知道李晴思那點小心思,我故意說我走她才會放過拉著你的。免得我們?nèi)齻€人怪怪的。”鐘子普說著坐到了艾襄身邊。
這是一句看起來平常的話語,但卻讓情緒低落中的艾襄聽出了其他意味,她覺得鐘子普也許也跟其他的男人一樣,一定樂于享受這種美女環(huán)繞在身邊的感覺,因而對美女示好采取了不拒絕但也不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看起來不需要負(fù)責(zé),但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卻無意中讓對方越陷越深,要不然他怎會時不時跟李晴思就像情侶一般地游玩和互動呢。但艾襄又不想把自己的情緒暴露得過于明顯,于是只是淡淡地說道:“是我打擾到你們倆的游玩興致了。”
但鐘子普沒有聽出來艾襄的復(fù)雜情緒,他只是說:“看你最近臉色不是很好,也似乎比我上次見你還消瘦了。最近工作壓力很大嗎?”
“還好,工作壓力每個人都難免有點的啦。”
“你若是過得不好一定要跟我說啊?就把我當(dāng)成你可以依靠的親人。”鐘子普真誠地說。
一下子,艾襄覺得異樣的溫暖,他一句“把他當(dāng)成可以依靠的親人”戳中了艾襄的淚點,但她只是轉(zhuǎn)過臉去看向遠(yuǎn)處的湖面,說:“嗯,我會的。”可是,艾襄心里卻有個聲音在說:即便過得再不好,我也一定不會跟你說啊。因為我想做的不是一株依附你的藤蔓,而是一顆與你的精彩相得益彰的大樹,彼此守護(hù)彼此欣賞,這樣才不會有一方因為依賴對方而在對方困難的時候沒有依靠。
鐘子普看她滿懷心事的樣子,不禁有點心疼。他說:“你到底在憂慮什么,天塌下來你也可以往我這里躲一躲啊。”
他們沿著湖堤走著,鐘子普想要牽艾襄的手,卻被她躲開了,這讓鐘子普十分懊喪,他停下來不解地問:“為什么
?為什么你現(xiàn)在還不肯接受我?難道是因為武信嗎?那你為什么不回去找他?你跟他就這樣難舍難分嗎?”
艾襄聽他這么一說,本來心里就很煩亂,并且也對他和李晴思之間的曖昧關(guān)系耿耿于懷,于是也生氣了:“我跟誰難舍難分?我看你跟李晴思才是難舍難分。”要不是他這樣逼自己,她本不會把這句醋味濃重的話語說出口,于是一出口她就又后悔了。
“我跟她有什么難舍難分的?我看你是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他就值得你這么猶豫不決嗎?”
“我……我不想跟你說了。”艾襄說著眼眶已經(jīng)泛紅了。但她就是倔強(qiáng)地不讓眼淚流下來,倔強(qiáng)地看著鐘子普。鐘子普看她不說話,她也不否定和辯解她是否對武信仍不舍,于是心中那口氣仍然難消。
“我先送你回家吧。”鐘子普說。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地走了回去。分別后,鐘子普這才稍稍冷靜下來,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她似乎是有不能言說的苦衷,而自己只是太過于急切求證她對自己的心意而已。但兩人雖然是有口角之爭,卻似乎讓他更加明白了她的心意,兩人之間甚至可以說因為這一次爭吵而顯得親密了一些,沖破了更多的迷霧。他于是站在艾襄樓下給她打了個電話:“對不起艾襄,我不該跟你生氣的。”
“我也不該跟你生氣。”艾襄說。
“我喜歡你跟我生氣……不過,我該好好適應(yīng)一下你的倔強(qiáng)還有任性,否則一下子還真有點難以應(yīng)對。”
“額,我哪里任性了?”
“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鐘子普只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