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這樣的溫馨了,兩個人同躺一張*,同蓋著一張被褥,不再是同*異夢……
葉娉婷躺在宇文凌曄身側,一個人傻傻的輕笑著,把頭歪著靠到了他的手上。
宇文凌曄只覺得臂上一暖,葉娉婷的青絲已經纏了上來,他唇邊也逸出了一抹暖笑。
幽深的眸子望向外頭,直看著搖曳的樹影:“娉婷……”
不舍的交代:“我不在的這些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葉娉婷只把腦袋歪著斜靠在他的手上,膩歪的笑著:“嗯……”
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等你回來……”
宇文凌曄聽著葉娉婷這一句話,唇邊的笑意更濃了,直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覆了一下,溫柔的吻落了下來:“嗯,等我回來。”
……
時間過得很快,圣旨上啟程去泰山祈福的時間是兩日后,不知不覺這樣就過了一日,明司南這兩天由于有了皇命在身,也可以自由出入睿王府了,有時就在夏如蘭那邊小憩,偶爾會到寢殿來尋宇文凌曄,每次看到葉娉婷的目光都是怪怪的,再看見宇文凌曄對葉娉婷好,就一臉的不悅。
偶爾插進兩個人中間,像是要護著宇文凌曄,生怕葉娉婷做出什么傷害宇文凌曄的事情。
葉娉婷只笑笑著,每當這個時候就與宇文凌曄默默交流,相視對望一眼:“我去幫你整理出行的衣裳……”
常常如此便逃了,理解明司南忠心護主的心態,也不愿與他計較。
比起睿王府中緊張準備出行的狀態,賢王府中,最近也開始有了不小的動靜。
此時的賢王府中,一座大大的院落,種了許多紅楓,雖然正是夏日,還未到楓葉紅透的時候,可是這賢王府中的紅楓向來常紅,哪怕是季節不對,也是鮮紅一片,美得叫人窒息,宇文凌翌坐在庭院中,就賞著這一院子的如血腥紅,眉頭都不皺一下,帶著邪魅輕挑的笑。
身側站著一個人,身形也魁梧,像是上了些年紀的武將:“賢王爺。”
“嗯。”宇文凌翌難得沒品酒,只是坐著靜賞楓葉。
“事情準備得怎么樣了。”話語聲譏誚,連頭都沒回。
當朝右將軍史磊本就是來匯報情況的,一張嘴翁如洪鐘的聲音便在宇文凌翌身側響起了:“賢王爺吩咐的事情,老臣自當盡力,睿王府這兩日已經在準備出行的事宜了,不過皇上似乎……對睿王爺這次出行格外的重視,竟派明司南這個兔崽子一路護送……”當朝兩個將軍,一左,一右,二人各站了不同的派別,后來睿王爺癡傻以后,他還曾經笑過明司南沒眼力兒,私下曾說過睿王爺醒不了了,結果明司南知道后與他大打了一場,從此結下了仇。
其實朝堂上二人也互相不對眼,史磊仗著比明司南年長,端拿著身份,全然不顧二人手中的兵權一樣,總想著欺壓明司南,于是便也遭了反感,特別是這兩年,明司南不僅有勇,甚至還有謀,于是就比他要得明德帝器重,更惹了他的不快。
于是史磊私底下逢人說到明司南,就稱之為“兔崽子”。
宇文凌翌聽著史磊的話,輕扯了嘴角,輕挑一笑:“派了明將軍護送,然后呢?”他向來不喜歡無用的臣子,這個史磊跟了他幾年了,難道不知道他的喜好?
史磊本還想抱怨明德帝派明司南護送一事,聽到了宇文凌翌的反問,立即收了話聲:“沒有然后了!”
宇文凌翌輕笑,舊調重彈:“那事情準備得如何?”
史磊趕緊抱拳,硬了聲回道:“事情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這一趟老臣就與明司南那個兔崽子決一死戰,如若他攔著,老臣即便是拼了命也要把睿王爺殺了。”若明司南派千人去護送,他就準備上萬人剿殺。
宇文凌翌只是笑了笑:“本王不是要你拼了命。”果然是個老莽夫。
“那王爺……你這是?”有些不解。
“呵。”宇文凌翌冷哼了一聲,就知道這事兒他做不好,所以今日才會特意招他過來:“宇文凌曄還不知道我們已知他不傻之事,所以此程必定不會安排太大的排場,過于引人注目反而讓人覺得刻意,你也無需拼了命去殺他,只要挑選出上百個暗殺的好手,夜深人靜的時候,尋了宇文凌曄的位置,將他殺了便好。”若照史磊這莽夫性子,說不定還鬧出了轟動的搜山圍剿,到時候惹了麻煩,他都保不住。
史磊聽著宇文凌翌的話,眼中放出光芒來:“老臣怎么就沒想到呢!”
“呵。”宇文凌翌又是冷哼:“這便是你輸給明司南的原因。”
史磊臉色鐵青,有些不自然:“賢王爺,這事兒老臣一定辦好。”他現在立刻回去,一回去就立刻挑選最上好的人手,直在從京都去泰山的路上埋伏。
跪了下來,朝宇文凌翌行了一禮:“老臣一定讓睿王爺連泰山都到不了!”
宇文凌翌聽著史磊這壯志豪言,只輕聲一笑,笑聲襯著前頭紅得如血的楓葉,讓他整個人也顯得邪魅至極:“那本王就在王府里等著將軍的好消息了。”
“是!”史磊沉如鐘鼓的聲音響起,豪邁霸氣的拍了拍胸脯!
宇文凌翌沒再看他,直盯著眼前的紅楓看……
輕勾勒起嘴角,是成是敗,今后朝中是否唯他獨尊,只等明兒后兒,不過是十幾、二十幾個時辰而已,等宇文凌曄死,他還等得起。
……
興許是知道宇文凌曄要出行了,葉娉婷總覺得時間過得分外的快,這小別勝新婚還沒多久,又要再小別……不過雖然心里頭不舍,但知道他這一次泰山之行是非去不可的,葉娉婷也只能默默將不舍吞下來了。
只是幫他收拾衣服的時候,格外的細心……
“清音,幫我將柜子里擱著的那套暗紫色八寶繡龍繪玉朝服拿來。”祭天祈福一定需要這樣的朝服。
“上次皇上賜的十二節令玉佩也拿來。”一件件的收拾……
轉眼才發現出行之事準備到最后階段了,明司南昨兒也干脆在睿王府中住下來了,只等著今兒出發。
“唉。”葉娉婷一個人對著窗,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
清音沒注意聽,只按照葉娉婷的吩咐做事,拿來朝服,又立即折身出寢殿,去取玉佩了。
葉娉婷站在窗前愁眉苦臉的,返回身去整理衣服,頓了一下,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以為是清音取回來了,一轉頭,才看到是已經穿戴整齊的宇文凌曄:“凌曄……”
宇文凌曄看著她準備的東西,幽深的墨眸一凝,直將她輕輕擁進了懷里:“準備這么仔細做什么,就是出門幾天。”
她怕山里冷,除了夏衣,朝服,連御寒的狐皮大麾都給他備著了。
葉娉婷在他懷里,背對著他,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他說得倒是輕巧呢……
什么出門幾天,明明就是大大好幾天,將近半個月……
悶不做聲,不搭理他,只是任由他抱著,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將他的朝服疊好后,才出聲,不舍的問道:“待會兒什么時候出發呢?”
宇文凌曄低沉而略微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巳時。”
“這么快……”那就是還不到一個時辰他便要走了……
葉娉婷心里更加不舍了。
“好好在府中等著我回來。”宇文凌曄放開她,說。
葉娉婷繼續收衣服,低聲:“嗯。”
“要是覺得無聊,可以拿嚴芙蓉、秦默歌幾個出氣。”上一次的事情他還沒有來得及分神處理她們,這一番留著,順便讓葉娉婷拿來消遣了,權當消磨時間。
葉娉婷聽著他的話,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在府里無聊,把她們整死了?”若真要她下手,可是會出大事的。
宇文凌曄唇邊的笑意漸濃:“死了為夫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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