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月秦的病都好了,就被雪瑤拉著去找東方雲起聊天了,月秦其實不想來,但是,感覺自己還挺在意東方雲起的,於是,思考再三,還是跟來了。
“坐吧,我這裡亂得很。”東方雲起在八皇子宮裡,有專門的宮殿和伺候的傭人,月秦好奇地看著窗臺上那一串小花盆,這不是多肉植物DIY麼?
她好奇地湊過去,看到除了仙人掌外,還有滴水觀音等等想不到這個朝代就有這些東西了。
她興致勃勃,然後驚訝地卡住,她在想什麼?
不過,月秦現在已經習慣自己腦子裡忽然蹦出的稀有名稱了,大概是——記憶在恢復吧?
“你宮裡真明亮,我們宮裡現在暗得很呢。”雪瑤見東方雲起就沒有了之前對衆位秀女的傲慢和毒舌,她要是恭維起人來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月秦淡淡看了她一眼,並不決定反感。這種人在宮裡才吃得開麼。
爲什麼這麼亮?因爲——
她的手摸上那窗戶紙,並不是窗戶紙,硬邦邦的——玻璃?
“那是玻璃,是我們小姐自己發明的,好用吧?皇上見了喜歡得什麼似的,說要大力生產,不僅僅咱們宮裡,以後所有的老百姓家都可以推廣,造福大衆呢。”
“雲起姐姐,你可太聰明瞭,也只有你這麼聰明的女子,才能配上殿下那麼驚採絕豔的男子。”雪瑤羨慕地驚呼道。
月秦頓了頓,雪瑤說要打敗東方雲起搶到帝睿的呼聲還言猶在耳。
不過,而已不關她的事吧。
因爲——她不喜歡東方雲起,非常不喜歡,也不是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相反,她做得很好,但是,自己就是沒辦法喜歡她,而且對她竟然還存著敵意。
月秦摸摸自己的頭,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都是與她的記憶有關。
微微垂眸,就聽到外面急忙忙的咋呼:“快,雲起姑娘,爺又病倒了。”
東方雲起一驚,忙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來人一頭大汗,急急忙忙地道:“原本今天爺精神很好的,還陪著皇上狩獵到一頭野豬,但是,忽然爺就從馬上栽下來了,人事不省,皇上要見外國的使節,實在分不開身,就讓小的等先送殿下回來,還說一定要讓太醫好好檢查,醒了立刻告訴皇上。”
太醫說是累了,得了風寒,讓爺在屋子裡修養呢。
東方雲起道:“我去看看。”
想了想,她轉頭看著月秦和雪瑤道:“你們也來幫忙吧,我擔心得很,就當是陪著我了。”
月秦和雪瑤點頭,跟著東方雲起匆匆往帝睿的寢殿趕去。
“小心。”月秦拉了雪瑤一下,雪瑤恰好停在一個隱蔽的階梯邊上,如果不是月秦拉著,她就要扭到腳了。
東方雲起看月秦一眼,微微一笑道:“這裡一直讓人來修,卻總不見修好,常常有剛剛進來的小宮女在這裡滑倒。”
月秦笑了下:“我看雪瑤身子搖晃了下,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還挺機靈的。”東方雲起說這,摸了摸月秦的臉,月秦想——她想砍
下這雙爪子!!
“雪瑤,你先陪著我去看看藥好了沒有,你。”她看了月秦一眼,“幫我去殿下寢宮裡,看看太醫還在不在呢。”
“好。”月秦想,有太醫在,自己不要離帝睿太近,就會沒事吧?
然而,她剛剛進入殿內,發現空無一人,而一聲砰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
軟榻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倒在地上,月秦沒有辦法,她只能走過去,將人半扶了起來,順便用手帕捂著鼻子,她,她想吐,怎麼辦?
“殿下,你能站起來嗎?我去找人。”月秦甕著鼻子道。
帝睿看著她,眼底有些模糊的星光,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問:“你回來了?”
“啊?”月秦愣住
下一刻她就被這個男人抱了滿懷:“你終於回來了,知道我多想你。”
“殿下,我是新進宮的秀女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月秦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也不是知道是因爲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厭惡感覺,還是被這個男人死死勒住造成的。
抱著她的滾燙的身體微微一頓,他將她扯開,仔細看了兩眼,臉上滿是不高興:“怎麼是你?”
“我,雲起姑娘讓我看看看太醫還在不在。”月秦繼續捂著鼻子,苦逼的,如果可以她好想拔腿就跑。
那個該死的雪克,幹嘛要讓她呆在這麼可惡的人身邊啊?
“真的?你過這裡來不是要引誘我?”他邪氣地笑了一下,一把抓下月秦捂著手帕捂著鼻子的手,“還故意說自己有恐男癥?是要我注意你嗎?”
月秦感覺自己氣得臉都通紅了,想用力將自己的手從帝睿的牽制裡抽出來,無奈他的力氣變得大得不可思議,竟然紋絲不動。
更剛剛虛弱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月秦感覺一陣強烈的噁心:“嘔——”
在她吐的同時,帝睿將手帕重新塞回她的嘴裡,厭惡地站了起來:“你最好不是裝的。”
月秦慶幸自己已經吐無可吐,只是乾嘔,不然,吐髒了皇子,可能會砍頭,不然,她真想吐他滿臉,麻痹,我看到你就噁心得不行,我要怎麼意圖不軌啊。
想解釋卻無法解釋的感覺太糟糕了,她捂著胸,胸悶不已。
“唔——”帝睿忽然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坐倒會牀上,這一下子,額頭上都是汗珠。
月秦看了他一下,就飛快地跑去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新鮮的空氣流通進來,帝睿忽然就覺得好了不少。
月秦猶豫了下,還是解釋道:“殿下得的不是風寒,是中暑了,所以更要保持空氣流通,衣服也不要穿這樣多,還有,你可以吃一些清熱解毒的東西。”
帝睿打量月秦:“你懂醫術?”
月秦想了想道:“懂一點點吧。”
帝睿想了想,道:“明天晚上,你再到這裡來,幫我治療一個人。”
月秦從他眼底看出來,你要是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月秦猶豫了下說:“好吧。”
她不說好,還能怎麼樣?自己這胳膊哪裡掰得過大腿?
“哼,
你要什麼賞賜?”帝睿靠在牀上舒服了不少後,他目光深沉地看著月秦。
月秦想到了他之前扔銀票給於氏的樣子,特別特別討厭啊:“殿下用銀子砸死臣女就是了。”
他不是喜歡給人錢嗎?反正他錢花不完,而自己從虞浩那裡逃出來,什麼都沒帶,各取所需吧。
再說,她如果不拿錢,他會放心嗎?
果然,她就看到帝睿嘴角鄙夷地勾了勾,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瞬間和那個扔銀票,說這原以爲是尚書府嫡女,想不到竟然如同意介商婦的那個男人重合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很難過。
剛剛他抱著她說你回來的時候,她原本很感動的,感覺這個男人是有心的,雖然不知道他是說給誰聽。
“等等,今日的事情,不準對別人透露一字半句,聽到了嗎?”帝睿猶豫了一下,卻沒有給她下藥,他有種感覺,他要敢給她下藥,她就能自己解了,爲何會這麼想?他苦笑,看著這丫頭倉皇逃走的樣子。
再次蹙眉,她剛剛看著他不舒服的樣子,不像是作假。
這個女孩兒,很特別,帝睿看著自己的手,最近他總做一些奇怪的夢,這女孩兒,給他那種夢裡的錯覺,所以,他一定會弄清楚的。
握緊拳頭,他神色不明地站了一會兒,等到自己好多了後,又轉身親自將那些窗戶又都關了起來,瞬間,剛剛還精神奕奕的八殿下,又變成了臉色蒼白的病秧子。
他的手無意識地摸著腰間玉佩,看著帳子頂部微微顫動的流蘇出神,似乎他陪著睡一起躺在牀上看過這些流蘇,難道是在夢裡?
月秦出了帝睿的寢宮就發了一會兒呆,等了一下,東方雲起來了,雪瑤想進去看帝睿,卻被帝睿的人給攔住了,她只好和月秦一起先回來。
一路上,她有些沮喪。
“他不喜歡我?那天在亭子裡的時候,殿下對我明明很溫柔。”雪瑤忍不住和月秦分享自己的心事。
月秦翻了個白眼,幹嘛要喜歡那個只有臉還能看的傢伙啊。
“誰?”她狐疑地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喂喂,你不要走神啊,我和你說心事呢。”雪瑤不滿地拉住月秦的胳膊,“你怎麼變得疑神疑鬼的啊?”
月秦搖搖頭,看著周圍的草木扶疏:“沒有人啊。”
“要不你就別喜歡殿下了,我們進宮來,婚姻根本不由得自己做主,喜歡一個人,以後說不定很痛苦的。”月秦實事求是。
雪瑤搖搖頭,眼神也閃亮了起來:“不會的,我這麼聰明,長這麼大,還沒有我雪瑤辦不到的事情,我說能嫁給八皇子就一定會嫁給他。”
月秦感覺自己說不過她,乖乖閉嘴。
第二天,她早早睡下,煩人的,現在不睡,一會兒還要去給八殿下的人看病,那她就更睡不了了。
好不容易等到四更天,月秦這纔有些迷糊地從牀上爬起來,隨便披著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帝睿看到她的時候,眼底滿滿的嫌棄:“你穿的著是什麼?頭髮怎麼了?你剛剛和人潑婦打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