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室的隔斷鋼甲板墻壁,收縮到墻壁上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幾十個小時了,等在門口的只有安娜、梁莉、楊伊帆三人,裝甲板移動時候行走機構“滋滋”響個不停的噪音有些刺耳。
黑漆漆的裝甲板才剛剛移開一個一人寬的空隙,就看到宋小雙扛著一個紙箱子從里面閃身出來,速度超快幾乎是硬生生的擠出來的,看到安娜三人等在外面,宋小雙神情一愣后收住腳步很快的說道:“其他人都走了,包括孔大叔?”
沒等安娜說話,胡子拉碴頭發散亂眼里布滿血絲的王局長從后面走出來,跟著出來的是滿臉倦容眼神卻顯得亢奮的國安情報員小陳,她的手里提著一口黑黑的密碼箱,看到安娜三人等在門口,也是神情一愣,不過很快就說道:“宋小雙你們可以帶走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小陳說完眼里還詭異的看了看宋小雙,這才提著那口密碼箱速度的離開。狀態看起來最差的王局長看到她離開暗嘆口氣,隨意的拍拍宋小雙的肩膀,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沒錯,宋小雙可以離開了,我就不留你們了,我得去睡一覺!”
王局長說完也是飄然離去,安娜不去管王局長,看著宋小雙一側肩頭上扛著一個紙箱,細看是商品化的風干牛羊肉,皺著額頭語氣柔柔的道:“小雙,你怎么扛著一箱牛羊肉,難道忘了這東西不能多吃?”
“這算是里面最好的食品了,算得上是高能量食品,我問你肯吃這個,還是吃壓縮餅干和難吃的高能量棒?我可不是白拿的,沒看見小陳溜得飛快,那個箱子里可裝了好東西,差點沒把我累暈!”
宋小雙一邊說著話一邊抬腳就往外走,這里除了自己幾人,明晃晃的光線下,只有角落里的監控探頭還在正常工作,根本就看不到其他國安在兩間房間里辦公,想來國安市局早已經恢復正常辦公秩序,在上面的三層大樓里,這里怎么看都是防空洞設施,頂多是用來審問一些重要的犯人。
“你是說那個,一箱子?就給你一件風干牛羊肉作為補償,不行,我得去找她,太摳門了!”
因為有監控,安娜雖然很憤怒的說著話,卻沒有直接說明是什么,自己人知道是什么就行了。
跟著往外走的楊伊帆妹紙和梁莉,清楚的聽到安娜有些惱怒非常的說話聲,都明白安娜指的是什么,穿著作訓服提著一口黑黑密碼箱子溜走的小陳,箱子里裝了不少經過宋小雙制作而成的儲能水晶,一箱子至少好幾百小塊的水晶,這東西可是只有宋小雙一人才能搞出來,現階段還沒有搞清楚作用機理,根本無法復制,這小陳純粹把宋小雙當成人體工廠了,比上次的劉曉晴“狠”多了。
儲能水晶即使是在國安部內部也是屬于高度機密的事項,安娜絕對不會在國安市局呈口舌之快說出來的,對于這東西大家心里面早已有腹案,為了應付了事寫的報告存檔里面,根本就沒有提到儲能水晶的字眼,其他的事情則是能省則省,有著王局長的事先招呼,國安市局的工作人員也心知肚明,這事情不是國安市局能夠管的了的,安娜等人怎么寫他(她)們管不著,報告上交封存走個程序就成,其實就是證明相關的事情國安部已經接手了。
宋小雙沒有說話走過第二道走廊,推開門上了旋轉往上的樓梯,雖然沒有往后看,不過有著精神力的探查能力,安娜噘著嘴不滿的樣子他可是了然于胸的,到處都是監控探頭他只有擇要的解釋道:“別去找小陳了,這個時候早已出了國安市局了,你知道她是怎么說的嗎?國家為了你一個人,出動了多少人?浪費了多少資源?直升機出勤簡單的一個事情?需要協調多少部門,難道不燒油?相關部門出動人手又會耗費多少汽油、柴油?拖延了好多其他需要辦理的事情!讓你為國家服務還推三阻四的,是中國人嗎?你看看,她這么一說,搞得我徹底的啞口無言了,其實我也有點惱她,比那個女人狠多了,畢竟人家是公事公辦罷了,不摻雜半點私人感情的,這才是鐵血的國安戰士嘛,你們說是不是?”
“嗯,也是,拿一箱風干牛羊肉補償一下就行,誰叫人家占理勒!”
梁莉說了兩句,不過她的神情卻帶著戲謔的樣子,從某種角度來說,她比安娜還要了解宋小雙的秉性,看似小陳占了大便宜,但是宋小雙是任人宰割的人嗎?他一定留了后手,只是這里不好說罷了。
已經駕駛車子跑出國安市局的小陳,突然感到身體涼颼颼的,趕緊關小了車窗玻璃,都十一月份了,高原上確實氣溫有些低,今天又是個陰天,還好沒有下雪......
......
幾個穿著淺黃登山服外套,背著登山包的男女踏出只有門牌號碼的國安市局大門,唯一的那個男子顛了顛背上的登山包,整理了一下穿了好多天有些臟的登山服外套,看著寂靜的街道兩側只有高高的行道樹,街道上別說出租車了,就連沿街叫賣推著烤羊肉串車子的小販都沒有一個,過路的路人只是騎著自行車、摩托車匆匆而過。
這里真他瑪德的僻靜!宋小雙暗自腹誹著。
“走唄,這里沒車的,來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了,走過三條街才是鬧市區,那里有一個公園,附近什么車都有,如果你不嫌時間過的慢,可以包車走318國道趕回上海,走過去再說吧!”
梁莉說著話率先往前走,論混江湖的經驗,梁莉在幾人里面可是翹楚。
國安市局恢復正常辦公已經幾天了,沒有“多余”的車輛和人手送他(他)們離開日喀則市,是坐飛機還是火車、汽車就管不著了。
拐過一條街后,已經離國安市局很遠了,宋小雙一邊走一邊問身邊的楊伊帆妹紙,想要知道張建輝、張丹雪父女是什么時候走的,這里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操著各種方言的說話聲變得有些嘈雜,說話反而安全許多。
“小雙哥,張叔是兩天前和眼鏡女隊醫一道走的,那個帥哥當然也一起走了(這里指的是電子控制工程專家,根本不知道他的姓名,安娜也不問,原本眼鏡女隊醫姓什么也不曉得,雖然經歷了無名措水邊的變故后,從某種角度來說,知道眼鏡女隊醫是黑網大佬秦時雨的女兒,但是現在她現在所用的身份姓名是什么確實不知道,異調委作為一個國家處理異?,F象調查的機構,比國安部神秘多了),孔大叔也在下午走了,走之前要我告訴你,他回云南了,說是準備給木·江措上師帶兩壇幾十年的老酒,可能會去康定或者是玉樹,他就是這么說的,另外還說會再煉制一些療傷膏劑,去怒江州藥物研究所找他的草藥師記名女弟子,傳授草藥師的知識,我就不說姓名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沒有事情不會回人體科學研究所了,說以后有緣再見面!”
楊伊帆妹紙很得孔大叔的喜愛,覺得這個妹紙聰明活潑還帶點狡詐,可惜他的草藥師和巫師傳承都需要天賦才能傳授,要不然也傳授一些給楊伊帆了,所以這一老一少走在那里都像是大叔與侄女的樣子,很多時候宋小雙想要知道什么,都是孔大叔通過楊伊帆妹紙中間傳話的。
宋小雙不問安娜和梁莉,特意問楊伊帆目的就在于此,他主要想知道的是孔大叔的行蹤,那幾個異調委成員,包括張丹雪感覺起來和他的關系差很多,楊伊帆冰雪聰明,也沒有讓宋小雙失望,簡單的提了提異調委成員的行蹤,著重的講了孔大叔為何也走了的緣故。
一想到療傷膏劑,宋小雙示意身邊正走著的安娜說一下,安娜心里了然淺淺一笑后說道:“宋小雙,孔大叔走之前把你的爛攤子收拾好啦!他用隨身帶的幾種傷藥,究竟是什么藥理的傷藥我們也不知道,借著他們的研究室設備,配置好了一種效果次一些的療傷膏劑,給了張丹雪一些,也給了梁莉一些,現在兩人身上難看的疤痕都沒有了,正是這個原因張丹雪才跟著張建輝先行離開的,不然她會跟著我回人體科學研究所的,你也知道裝膏劑的小葫蘆放在研究所公寓里了。”
“喔,這樣啊!”
宋小雙轉頭看了看梁莉,看到梁莉那雙丹鳳眼眨呀眨的,帶著明顯的嫵媚,宋小雙不禁有些失神,梁莉醒悟的快,知道安娜還在這里,狠狠的瞪了一眼宋小雙,過后又止不住的抿嘴淺笑起來,現在的結果梁莉很滿意,當面故意“挑逗”宋小雙,安娜也沒有明顯不悅的樣子,兩個女人私下里是怎么協商的,宋小雙可能一輩子都不曉得。
宋小雙不以為意的應了兩聲,他不去想那些傷腦筋的問題,特別是涉及到女人的問題,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已經形成這個的格局了,想想宋小雙都覺得腦子要炸了。
宋小雙把這些問題拋開,只是想到安娜說的是真的,當日在緬甸北部山區,因為只是簡單的處理,梁莉腿上的槍傷疤痕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扭曲的蜈蚣,在梁莉的心里面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現在看來難看的疤痕應該是沒有了,否則她不會是這樣春風得意小興奮的樣子,如果她真像是安娜以前所說的狐貍精變的,那條無形的長尾巴都翹起來老高了!
宋小雙因為身體受傷后強悍的修復屬性,只要是流血的傷口短期內會留下傷疤,時間長了就自然的消散掉了,當初孔大叔不知道這點,否則想讓孔大叔送出神奇祛除傷疤的療傷膏劑,根本不可能,后來知道了也抹不開面子收回來。
宋小雙看著梁莉嫵媚的笑容,很快安娜和年輕的楊伊帆妹紙都詭異的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讓宋小雙感覺有被人暗中算計的感覺,背脊骨感到有些發麻,誰知道他待在保密室的幾天里,這些大大小小的女人會不會針對他有什么計劃?
看來楊伊帆妹紙至少是知道情況的,宋小雙很無語,他寧愿面對幾個持刀劫路的劫匪,也不想去胡亂猜測女人的想法,身邊的女人誰都不是善茬,兩個異能力者,一個女殺手,還是別惹她們最好!
宋小雙的精神力一直在全力探查周圍的環境,行人、車輛、路邊的烤肉攤、偶爾路過的公交車,半徑九十米內沒有發現可疑情況。
沒錯!經過長時間的停頓,宋小雙在把幾百小塊的水晶制作成儲能水晶后,經過冥想內視補滿精神力消耗后,宋小雙驚喜的發現他的精神力增長的不少,放出去的精神力探查距離從八十來米,增長到九十米半徑范圍,一下子就漲了七八米半徑范圍,沒有覺察到可疑情況后,宋小雙決定轉移話題,讓身邊的女人們的笑容打住,因為她們的笑容讓宋小雙感覺怪怪的特別扭。
“嗯,你們看看我手里是什么?”
宋小雙有些“做作”的說道,手指從褲兜里拿出來攤開手掌,安娜眼前一亮,那是三塊紫色、藍色、茶黃的水晶,都呈現長條柱狀長度好幾厘米,有一頭稍微有些尖頭狀,比宋小雙右手腕擋在衣袖里,那塊用紅繩系著刻字的水晶大了好多(宋小雙手腕上那塊白水晶,其實是師傅王耀杰從一塊水晶分開成兩截的,還有一截在王冬苳手腕上,又是打磨又是刻字的,當然沒有這三塊高規格的水晶原石來的受看),安娜扯下額前一根黑亮的短發放在水晶旁邊,三塊水晶里顯出六道清晰的頭發影子,潔凈度很不錯,這是妥妥的高規格水晶原石!
“那里來的,莫不是你還藏私,沒有全部交上去?”
梁莉看到三塊水晶,眼里幾乎要發出綠光來,語速很快的說。
“一人一塊,這是我和他們談好的條件,小陳說至多給三塊,所以就這樣了,沒有點利益做起事來怎么會利索哈,你們懂得!”
宋小雙一副痞子的德性,戲謔般說著話,給了安娜三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宋小雙話音未落,安娜、梁莉、楊伊帆妹紙三人,就速度的把他手掌心放著的三塊水晶瓜分了,安娜喜歡藍色拿走了那塊藍色的水晶,楊伊帆拿走了那塊茶黃的水晶。
梁莉捏著手里的一塊紫色水晶,有些疑惑的看著宋小雙,看到宋小雙微微點頭后,臉上欣喜滿滿,幾乎要跳起來了,這是宋小雙已經靠他的特殊技能制作好的儲能水晶,現階段無法用小錢錢來衡量,梁莉一直都想擁有一塊,今天終于如愿以償了,想想國安部如此龐大的國家機構,也只是從宋小雙這里獲得一箱子經過他改造的儲能水晶,梁莉沒有理由不高興,這可是意外之喜哈。
“糟了,我忘了安妮堂姐了,她是最早離開的,說日喀則也有高品質水晶礦,去找一些高品質的水晶原石,然后回來找我們,宋小雙,安妮堂姐說你必須得幫忙,已經說好算雇傭她的費用,是不是這樣啊?”
安娜把藍色的水晶放進貼身的衣兜里,恍然想起把身材肥碩的安妮堂姐給搞忘了,這個身高一米八體重有一百公斤的堂姐可不是好相與的,看起來滿身肥肉其實都是偽裝,單論身手矯健安娜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還有閃電風暴這樣強悍的控電異能力,要是安妮拎著裝著水晶的箱子回來,卻發現安娜等人已經溜走了,她一定會追到上海去的,而且還會在遠在英國蘇格蘭小鎮老爸那里告“黑狀”,那樣事情就整復雜了。
“嗯,是有這么回事,那天不是在峽谷里嘛,安妮堂姐有表示過用水晶作為報酬的事情,安娜,你背包里不是有拆開電池和卡的手機嘛,弄好后開機問問安妮堂姐在哪兒,我想我們的行程可能要緩一緩了。”
“嗯!”
聽到宋小雙所言,安娜輕哼一聲,速度的從登山包里翻出拆成散件的手機(手機拆開不用減少了被定位跟蹤的危險),上好卡和電池后剛剛開機,就看到好多個未接來電提醒,全是同一個號碼,安娜覺得頭有些大了,這個號碼她當然熟悉,是安妮堂姐到中國買的手機所用的號碼,一邊往前走一邊撥出號碼,很快就接通了,安妮堂姐有些惱怒的中文說話聲從揚聲器里傳出來。
“安娜,你們在哪兒?是不是準備偷跑回上海,那兒的人不讓我進去找,說你們剛剛走不久,這個時候了才記得給我電話啊?堂姐白和你一起從小玩泥巴玩到大了,在哪兒???等著我開車來......”
安娜臉上笑的有些勉強,左右看了看周圍的街景后說道:“安妮,這里有個公園入口,有不少雕塑,只是隔著三條街,我們不走就在這兒等你!”
“好,就這樣,給我五分鐘......”
安妮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安娜重新把手機關機后拆成散件放回登山包里,不準備還在日喀則市使用手機了。
幾分鐘后,開著一輛滿身塵土長城越野車的安妮,將車一腳剎在等在公園附近的幾人面前,招呼安妮等人上車后,安妮從副駕駛座位往后遞過來一口老款筆記本大小的金屬箱子,安妮打開一看滿臉驚詫之色,里面用戎布分層細細隔開疊放著的都是紫得發黑的水晶原石,沒有第二種顏色,看數量至少上百塊!
“安妮,怎么這么多?要是他們(國安部)知道了你根本帶不出去!”
安娜蓋上箱蓋脫口而出道。
“不會,我持有那啥部門發的特殊通行證,不是那個部門,是哪個部門你們懂得,是一次性使用的,這些水晶可以當做工藝品原石隨機帶回蘇格蘭,我不會讓宋小雙白干的,這張卡算是部分報酬,另外的就用雇傭費用抵消了!”
安妮從座位上遞過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和卡一起遞過來的是一張寫著密碼的字條,雖然是張中國辦理的銀行卡的副卡,安妮也沒有說卡里的數字,但是幾十萬應該是少不了的,安娜把卡拿在手里,眼神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身邊的宋小雙,看到宋小雙搖頭后,安娜勉強笑著說道:“安妮,你看這事情不好辦啊!小雙他......”
“安娜,別說了,堂姐不是外人,和我們出生入死一回,卡收回去最好,水晶還是我來處理好,頂多飛機票錢堂姐出就可以了!”
宋小雙不待安娜說完就直接說明,他不想安娜為難,話音未落安妮就低聲喊著英語:“上帝啊!圣母瑪利亞,果然我的祈禱有了結果,看看這個中國小子多好的一個人啊......”
“安妮堂姐,請你說中文,英語我可聽不懂!”
宋小雙爽快的說道,其實心里面暗自腹誹:不是我不想小錢錢,可是這錢是這么好拿的嘛?還是純粹幫忙算了,免得以后國安部一幫人找麻煩!
......
凌晨四點多,一架班機展翅從日喀則機場起飛,航向正東,頭等艙里穿著淺黃登山服外套的宋小雙裹著一條毛毯,埋頭安靜的睡在座位上,安娜坐在一旁看著一份報紙。
這是一份英語為載體的報紙,報紙上用一個小篇幅配著傳真圖片講述了一個新聞:很多年沒有人成功登頂的XXX峽谷兩側雪峰,昨日下午由塞爾維亞籍登山家,鄭,以及鄭帶領的登山團隊成功登頂右側雪峰,至此鄭和他的團隊成功完成登頂兩座雪峰,兩座雪峰多年未有人成功登頂的記錄被打破,據悉新一輪登頂XXX峽谷雪峰的熱潮已經點燃!
空姐每次路過的時候都看到宋小雙在安靜的熟睡,看了看兩排四個座位都是穿著登山服外套的乘客,又看著一位乘客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在閱讀,就詢問有著白皙皮膚亮銀色眼眸黑色頭發的女登山家,那位看著英文版報紙的氣質美女,都被她禮貌性的嫻熟中文托詞擋過,理由是他太累需要休息,攀登雪山耗盡了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