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店的服務員都跑出去看車禍現場,我卻是頭也不敢回一下,我不想,也不敢去看那種場面了,因爲我知道那個慘劇就是我的原因造成的。
我在酒店開了一間房,特意把房間要在了十三樓,這是酒店最高的一層了,潛意識裡我就想離地面遠一點,因爲這樣離車禍現場也會遠一點,剛纔發生的那一切,很顯然已經在我心裡留下了陰影。
到了房間之後我反鎖了房門,然後連忙跑到窗戶那裡去看了一下樓下的車禍現場,雖然我害怕看到那個場面,但不由自主的我還是要看看,因爲我想知道這次車禍的內幕。
當然我也知道這個內幕肯定是看不出來的。
警察已經趕到了車禍現場,拉起警戒帶將現場封鎖了起來,救護車也到了,不過只能載屍體了,因爲的哥在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徹底掛了。
至於那個穿著比基尼的美女,基本沒什麼事,她已經被戴上手銬押上了警車,因爲離得遠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感覺她應該還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這裡我收回了眼神,不過就在收回眼神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感覺有人在看我,那種感覺太強烈了,我連忙低頭向著樓下的人羣中掃了過去。
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離得太遠我看不清她的長相,但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非常熟悉,不錯,剛纔就是她在看我。
一轉眼的時間,這個女人消失在了人羣中,不見了,我連忙瞪大著眼睛在人羣中仔細的搜尋,可是已經沒有她的身影了,這個女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的神經一下子又繃緊了起來,我連忙拉上了窗簾,然後遠離了窗戶的位置。
我有一種直覺,我被什麼東西纏上了,而且這東西肯定是來自於那座別墅。
緩和了一下之後我開始梳理思緒,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假設這是一個女鬼,她最開始既然在那座別墅裡面,那就意味著這個女人是死在別墅裡的。
以此類推的話,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那個老頭子的上一任老婆,或者是某個情人,只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死在了那座別墅裡面。
可是有一點,她爲什麼要纏上我?
想到這裡我立刻掐了煙,然後撥通了白茹的電話,我現在需要找她證實一下。
電話接通之後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白茹,“你家別墅裡面是不是死過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
白茹回答得很乾脆,說沒有,還問我怎麼問這樣的問題?她似乎很不理解。
我覺得白茹應該是在騙我,就問她老頭子以前的老婆,或者有沒有其他情人死在那座別墅裡之類的。
後來我想了一下,跟白茹問這樣的問題,其實真的很不合適,一般人絕對會把我臭罵一頓,但白茹沒有罵我,也沒有生氣,這個她倒是看得很開,不過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因爲白茹一直說沒有。
後來看問不
出什麼,我只好掛了電話。
接下來我開始盤算,我忽然改變了主意,我不想去那棟別墅裡面了,我想等白茹姨媽過了,讓她直接拿著錢來酒店裡面找我,理智告訴我,我真的不應該再去那棟別墅了。
而且現在,我開始對白茹產生懷疑,當然我並不是懷疑她會不給我錢,我只是懷疑她隱瞞了我一些事情。
我在房間裡待了整整一天,沒有出過門,就連吃飯,也是打電話讓酒店服務員送上來的,我不是懶,我只是不想走出這個房間,那樣我會覺得隨時都存在著危險,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外面等著我似的。
我以前不會這樣杞人憂天的,但這幾天發生的一些事情,搞得我太過緊張了,我甚至覺得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變成神經病。
不過想想事成之後我可以拿到六十萬,我就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天漸漸黑了下來,我一點睡意也沒有,於是我搬了一把藤椅,關了燈,坐在落地玻璃跟前欣賞著外面的夜景。
香港這個地方,白天和晚上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白天雖然人來人往,但你感覺這個世界好像都是死的,可到了晚上,只要你看著不斷閃動的五顏六色的燈光,你就會發現整個世界都活了。
一開始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後來我想明白了,白天每個人都把自己僞裝了起來,你看不到他們的真面目,所以你感覺每個人都好像行屍走肉,但到了晚上,在夜色的掩蓋下,那些禽獸就會撕開自己的僞裝,表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這時候你看到了他們的本性,看到了人性,所以你感覺這個世界是活的。
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坐在十幾層高的樓上,看整個城市的夜景,不像以前,我只能住在十幾平米的廉價出租屋裡面,除了狹窄,就只剩下陰暗。
有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但現在我不會去抱怨,因爲我知道,抱怨是沒有用的,公平,是自己給的。
我渴望有錢,我又開始想我那六十萬,後來想的想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
我又做了一個夢,但這次不是噩夢,而是美夢,我夢見自己拿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六十萬。
這時候我醒了過來,睜開眼,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眼前茶幾上的一個行李包,那是我的行李包。
下一瞬間我直接就從藤椅上跳了起來,我的行李包是放在白茹家的別墅裡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連忙轉身掃視了一下房間裡面,因爲沒有開燈,房間裡顯得很昏暗,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不過眼前茶幾上這個行李包卻很顯眼,外面透進來的燈光照恰好照在了這裡。
下意識的我伸手拎了一下行李包,很沉,這裡面裝的絕對不是我以前的衣服,肯定還裝了別的什麼東西。
我連忙拉開了行李包的拉鍊,映入眼簾的是滿滿一行李包的鈔票,一沓一沓的用紙帶捆著。
第一反應,我感覺自己夢還沒有醒,於是我狠狠給
了自己一把掌,“啪”的一聲,我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夢,真的有人把錢送到了我面前,這一行李包的錢,估計就是六十萬左右,只是不知道這錢到底是誰送來的?
我能想到的當然就只有白茹了,因爲在香港這個地方我只認識她一個人,也只有跟她一個人有一筆交易,而且這筆交易完成之後她要給我的錢,正好是六十萬。
那麼問題來了,關鍵是我跟她的交易還沒有開始,她爲什麼要提前給我所有的錢?難道不怕我拿著錢跑路嗎?
還有,她怎麼把錢送進這個房間來的,而且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我之前可是把房門反鎖了的。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朝門口望了一眼,房門是關著的,因爲屋子裡太昏暗我也看不清楚房門是不是依舊反鎖著,不過在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背對著我的人。
我渾身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了,之前剛看到行李包的時候,我打量過房間裡面,雖然屋子裡很昏暗,但如果有一個人的話我自信還是能夠看到的,可當時真的什麼都沒有,這才一轉眼的時間,房間裡多了個人,毫無徵兆,而且我沒有聽到那怕一絲響動。
我瞪大著眼睛,盯著房間裡背對著我的那個人,完全僵住了。
藉著窗戶透進來的燈光,我大概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睡衣,頭髮披散著,她的背影,給我的感覺非常熟悉。
難道她就是纏著我的那個女鬼?
想到這裡我只感覺手腳冰涼,如果真的是纏著我的那個女鬼,那麼她現在現形了,這就意味著,我要死了。
那個人影緩緩的轉過了身來,她的動作,顯得有點僵硬,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怪異感,當然這時候我更多的是恐懼,而且恐懼在昇華。
直到看清楚她的臉,我才稍微緩和了一點,竟然是白茹,她這時候出現在我的房間,不知道是想給我驚喜還是驚悚。
其實我有點惱火,因爲我剛纔真的被嚇到了,不過看看眼前茶幾上的這一行李包的鈔票,我又惱火不起來了。
我往前走了兩步,更加清晰的看到了白茹,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且臉色,很白,白的就跟陶瓷一樣。
我本來準備問白茹一句的,但看到這裡,我的聲音全都被壓縮在了喉嚨裡,發不出聲音來了,這明顯不對勁,白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我第一天晚上住進別墅裡的時候看到過的她的樣子。
那天晚上白茹的反常,我本來都快淡忘了,我以爲她是夢遊了,可現在又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景,我再也不會那樣認爲了,因爲再怎麼夢遊,她也不可能半夜從別墅裡夢遊到這裡來,而且還給我帶來了六十萬。
我僵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白茹,她也歪著腦袋看著我,那種眼神,讓我感覺無比的心慌和恐懼,就好像這一刻看著我的,不是白茹,而是另一個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