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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湊到門上面仔細聽了聽,里面沒有聲音了,我想白茹肯定是進了那扇門,她拿著滴血的東西,進那扇門去干嘛?
越想我就越按耐不住了,最后一咬牙,我又把門給推開了,現在白茹打開了那扇門,這是一個機會,我必須找到自己的命,我也想知道那扇門后面到底有什么,如果錯過這個機會,恐怕就要等很久了,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我剛剛一只腳跨進去,忽然就有一只手扳住了我的肩膀,本來這時候我神經處于完全繃緊的狀態,再遇上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完全被嚇懵了,直接跳了起來,要不是下一瞬間嘴巴被人用手捂住,我估計我都大叫出聲了。
看清楚捂著我嘴巴的人是四喜,我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埋怨了四喜兩句,“你能不能先吱個聲?想嚇死我啊?”
“嚇不死人,但如果我不來,你今晚準掛了。”四喜臉色很難看的說。
“什么情況?”我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先回去再說。”四喜說完就當先向著別墅區外面走去。
我看了看別墅里面,最后還是關上了大門,一瘸一拐得跟了上去。
回到酒店之后我就耐不住性子問四喜,“你之前說的到底什么意思?難道那女的會弄死我不成?她還是不是小薇?”
“不是。”四喜很干脆的搖了搖頭。
“那她是誰?是白茹嗎?”我又問了一句。
四喜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后問我,“你有沒有找到什么?”
“找到了,我在樓梯后面找到一個上了鎖的小門,羅盤指針指的就是那里,我想我的命肯定被她藏在那扇門后面了。”我說著把羅盤拿了出來。
四喜接過羅盤看了看,然后沉吟了一下說,“只要找到就好,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
我點了點頭,然后問四喜,“你跟蹤那女的有沒有發現什么?她去了哪里?”
“跟丟了。”四喜搖了搖頭說,“那女的肯定知道別墅里有人進去了,所以她甩掉我就急匆匆的回去了,這也是我為什么讓你快點回來的原因。”
“不是吧?你又沒瘸?跟個女人也能跟丟?”我說著非常無語的看了看四喜,“還有她怎么知道別墅里面有人進去了?”
“你不要小看她。”四喜皺了皺眉頭說,“那東西比你想的復雜太多了。
當時我不知道四喜為什么要用東西這個詞來形容一個人,但后來,我就完全明白了。
我跟四喜聊了幾句就回自己房間去了,這次我們一人住一間房。
回到房間之后我洗了個熱水澡,因為腳上有傷口,一浸水就特別疼,我只好把包著傷口的布條解了下來,傷口已經開始腐爛化膿了。
現在我的身體沒有生命力,細胞不會生長,傷口也根本不可能愈合,所以后來這傷口我就沒有管過。
四喜說如果找不回命,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一只腳我也懶得去管,愛怎么爛就讓它爛吧。
洗澡的時候我用澡巾搓了搓,一不小心脖子上的皮也搓掉了,我捏了捏脖子上的肉,都開始腐爛了,在鏡子里一看,我才發現我脖子和肩膀這一塊都長了尸斑,看起來有些惡心。
到了這時候我竟然出奇的沒有恐懼,不過心情更加沉重了,我現在幾乎是殊死一搏,如果找不回命,我覺得我有可能葬身他鄉,甚至連回到大陸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一晚上我心情沉重的幾乎都沒有睡著,翻來覆去,想了很多事情。
有時人感覺要死了,其實并沒有那想象中的那么恐懼,更多的是感慨和對于塵世的眷戀吧,有一句話怎么說,人活一百八十歲,陽世難離,沒有人想死,可惜生與死,自己永遠都做不了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一晚上沒睡,也不是很困,其實我壓根就沒有心情睡覺。
吃過早餐之后我一個人跑大街上去轉了一圈,我也不敢走遠,但我真的想一個人走走。
我發現我已經開始珍惜時間了,我想多看看這個世界。
當然,我更想看清楚這個世界。
我兜里還揣著那張銀行卡,里面還有五十多萬。
記得剛拿到這筆錢的時候,我激動的半晚上都睡不著覺,可是現在,看著這張銀行卡,我卻只能搖頭苦笑。
我已經不在乎錢了,因為我明白了,活著,錢才是你的,死了,什么都不是你的。
最后我在街上一個修鎖配鑰匙的地方買了一把萬能鑰匙,晚上就要用到這東西。
等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四喜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抽著煙,一副沉思的樣子。
我掏出那張存著五十多萬的銀行卡,過去直接遞給了四喜,我說這是我上次我從香港帶回去的那筆錢,還有五十多萬,密碼是六個零,如果我死了,這些錢就當是給你的辛苦費。
四喜下意識的把卡接了過去,然后他看了看銀行卡,又看了看我,問我出什么事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然后就轉身出去了。
回到我的房間之后,我打開電視機無聊的換著頻道,換著換著,我忽然被一則新聞給吸引了,新聞上面說的似乎是昨晚的事情,就在淺水灣別墅區附近的某個郊區,今天早上有人發現了一具年輕的男尸,其心臟被人挖走,疑似買賣人體器臟的兇徒所為,新聞上面還特別提醒,讓廣大市民夜間出行一定要小心謹慎。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新聞我忽然就聯想到了昨天晚上白茹手里拿的那個黑布包裹,我在想那個年輕男人的心臟,該不會是被白茹挖走的吧?
雖然我想得有點多,但我覺得這個也不是不可能。
新聞很快就播完了,我又換了幾個電視頻道,也沒找到感興趣的東西,于是我索性關掉電視回房去睡覺了。
一晚上沒睡,我終究是困了,躺床上沒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夢里我見到了很多故人,我的父母,兒時的玩伴,我的同學,還有小薇,他們都在跟我告別,而我,則是站在云端,欲駕鶴西去。
可惜白云忽然塌了,我身體一晃,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四喜搖了搖我的肩膀,把那張銀行卡扔在我旁邊說,“錢還是你留著吧,你的命已經不是錢能夠贖回來的了。”
我有些恍惚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看外面,天已經黑了。
“幾點了。”我下意識的問了四喜一句。
“十一點了,我們動身吧。”四喜面無表情地說。
我點了點頭,然后順手把那張銀行卡揣進了兜里,又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洗臉的時候我在鏡子里看了看自己,我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人的生氣了,那種樣子,活脫脫像一具死尸。
而且我脖子上的尸斑更多了,皮膚也開始潰爛,現在我都能夠聞到身上那種淡淡的尸臭味了,我想正常人
離我三四米應該都能聞到。
我跟四喜依舊是步行去的淺水灣別墅區,一路上我們什么話也沒有說,四喜一直捂著鼻子,我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我和四喜來到淺水灣四號別墅門口的時候,別墅里面的燈還開著,我倆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躲在一邊的陰暗處等,就算今晚白茹不出去,我們肯定也要等她睡了再行動。
眨眼半個小時過去了,別墅里面的燈還亮著,白茹也沒有出來,漸漸的我開始失去耐性了。
四喜也覺得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他說要想個辦法把那女的引開,這樣我們才有機會。
我想了一會,忽然計上心頭,于是我掏出手機按下999撥了出去,這是香港的報警電話。
沒一會電話接通了,我跟那邊說我要報警,就是今天在郊區那個被人挖了心臟的年輕男人,我說我是目擊者,殺人掏心的就是居住在淺水灣別墅區四號別墅的喬恩博士的老婆。
對面問我在哪里,說馬上派人過來找我,我說我不會出庭作證的,心臟就在喬恩博士的家里,他們去搜,一定能搜到。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然后扣掉電話卡扔進了垃圾桶,做完這一切我和四喜立刻換了地方,一直跑到了別墅區最里面,遠遠的看著四號別墅門口。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鐘,果然有兩輛警車開了進來,上面迅速的下來幾個警察,不過那幾個警察沒有先去四號別墅,而是拿著什么儀器探測了起來,沒一會他們竟然去翻我扔了電話卡的那個垃圾桶了。
看到這里我不由冷笑了起來,早就知道他們會通過電話卡定位找我,還好我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那幾個警察找到了電話卡,可是他們肯定找不到我,最后那些警察還是敲門進了四號別墅。
四喜看我一副凡事都在預料之中的樣子,不由差異的問我,“你真的認為那些警察能搜到什么線索?”
“當然搜不到。”我搖了搖頭說,“不過她肯定待不住了,只要她動起來就好。”
過了沒一會,那些警察都出來了,看樣子跟我想的一樣,他們什么都沒有搜到。
等那些警察都走了,我四喜才慢慢的摸了過去,不過我們依舊沒有進去,而是選擇在外面等。
這一次等了不到十分鐘,白茹終于拖著一個大號旅行箱出來了,我不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么,但想想肯定是見不得人的動東西。
“怎么整?還要不要跟蹤她?”我悄悄的問四喜。
“你猜她箱子里裝的是什么?”四喜反問我。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說,“不過肯定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我繼續去跟蹤她,你進去找。”四喜說著就要跟上去。
“有必要嗎?”我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肯定有的。”四喜頭也不回的說,說完他就悄悄的跟著白茹離開的方向去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耽擱,連忙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別墅,然后就直奔樓梯后面的那個小門而去。
這一次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到了樓梯后面,我就拿出萬能鑰匙去開那個小門的鎖。
因為這鎖只是那種普通的鎖,所以沒幾下我就給他打開了。
一拉開那扇小門,我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下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
緊接著一股涼颼颼的冷氣從下面竄了上來,搞得我身上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