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出開始,穆就一直在處女宮門口徘徊,不知道要不要跟沙加說。有把握拉他入夥嗎?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了,若是我開口求他,或許他能答應。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的友情之中便摻雜了某些近似於“利用”的成分。我利用了他,卻給不了他任何回報,從此以後恐怕一直到死都要內疚了……
“穆,怎麼還不進來?我知道你早就來了。”沙加用小宇宙對穆說。
“哦,我這就進來。”穆心想,不如先跟沙加好好聊聊,看看他對這件事的意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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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緩緩地走進去,只見沙加此時並未打坐,而是在泡茶。
沙加微微一笑,說:“快坐吧,我正準備去叫你來喝茶呢。”
“是嗎?這是什麼茶?好香啊!香氣清新淡雅,若有若無。想要深深呼吸去聞它,又聞不到;不經意間,它卻股股流入心中。好茶!”
“這……是你送我的雪蓮花茶。”沙加看起來有點失望,不過隨即又笑了,“我聽說氣味是喚醒記憶的一個好方法,所以就想試試……不過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你還沒有放棄幫我恢復記憶……沙加,原來你也有執著的時候。”穆笑道。
“當然,就連神都有執念,更何況是我?”
“那你當初還勸我不要太在意失憶的事?”
“有些道理心裡很明白,也說得出來,只是永遠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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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細細品了一口茶,好陌生的味道,自己從前真的喝過嗎?先不考慮這個了,不能忘記這次來找沙加的目的。“沙加……”
“穆,你先聽我說好嗎?”
“嗯。”
“我知道那幾個青銅聖鬥士就要來聖域了,你很擔心瞬吧?”
“這個……”穆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聽貴鬼說沙加跟自己的關係很曖昧,如果爽快地承認了,豈不是很傷他的心?可是如果不承認,又是騙了他……
“沒關係,你不用回答。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他們與聖域爲敵,硬要闖十二宮,你是不能幫他們打的。”
“爲什麼?!”
“因爲你是看守白羊宮的黃金聖鬥士,自己本身不能闖宮。如果闖了,那就是想背叛自己聖鬥士的身份,哪怕那個名叫沙織的小女孩真的是雅典娜,你也從此不能做聖鬥士了。”
“原來是這樣……”穆心想:加隆那邊還沒有安排好,如果我一時衝動壞了大事不僅丟了師父的臉,以後再想替師父報仇恐怕就更難了。
沙加似乎看穿了穆的心事,笑道:“不過白羊宮既然由你看守,白羊宮的所有事情當然也是你做主,你雖然不能自己闖宮,但是如果放他們過去是沒有問題的。”
穆黯然道:“那也僅僅是一宮,後面還有十一宮呢,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穆,我知道你這次來找我的目的。正像我剛纔所說的,我也沒有辦法闖宮。你讓我放水,當然可以。只是我曾經受過撒加的恩惠,就算是要放,也不能做得那麼明顯,你明白嗎?”
“當然,我很理解你的難處,夾縫中的感覺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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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撒加走進了處女宮,猛地看見穆也在,一時不知道是進來還是在外面等著好。
穆對沙加一笑,說:“那我先走了,你的意思我懂了,改天我再來喝茶。”
經過撒加身邊時,穆停了一下,跟撒加對視了五秒鐘,才繼續走出去。穆不由地猜測,這撒加來難不成也是拉人的?平日他都擺架子派雜兵來叫沙加過去,今天居然會親自登門了。不過看沙加的樣子,應該不會被輕易說動,更何況沙加方纔答應自己要給瞬他們放水的,對朋友應該有這點信任。
而撒加則是越看他的情敵越生氣,如果不是有穆在,自己跟沙加恐怕……還是沒希望在一起……哎,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打動這個金髮美人啊……
沙加突然補充了一句:“穆,有事可以隨時跟我說,用小宇宙也可以。”
對啊,怎麼忘了這點呢?穆回眸一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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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剛一走,沙加頓時恢復了平日冰冷的表情:“來找我有什麼事?我還俗了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沙沙,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你來找我從來就沒有過好事,我還不瞭解你嗎?”沙加瞥了撒加一眼,閉上了眼睛。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平時是有點……那啥……不過,沙沙,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啊!”
“這個不用你說,我一定會幫你一次的。”
“就只有一次嗎?”撒加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人不能太貪心……你放心,我說的幫你一次,是指會幫助你解決一次關係到生死的大危機。”
“那麼幫了我這次之後就算親眼看著我要被別人殺死你也不管了嗎?”
“我……”被撒加這麼一問,沙加心裡似乎沒那麼確定了,連忙掩飾道,“我一直都閉著眼睛,怎麼會看到你被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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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撒加突然抓住了沙加的兩隻手,“過了明天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看見你了,你就讓我仔細地看,把你的臉深深地印在腦子裡吧!就算輪迴轉世,我也不會忘記你的!”
沙加猛地將手抽回,淡淡地問道:“是嗎?”
“當然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每時每刻想的都是你嗎?你想象不到我有多麼羨慕你手中的珠子!可以天天陪伴著你,跟你完全沒有距離。不論是你拿在手中還是放進衣領裡面,都可以緊緊貼著你,任由你柔順的金色髮絲從上面拂過……”撒加說著說著幾乎要把自己想象成那串念珠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是一直都想著我的嗎?”沙加笑了,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
“真的!我對天發誓!”撒加心想:沙加從來沒這麼問過的,難不成現在是在試探我?難道我有機會了嗎?
沙加站起身,向處女宮後的沙羅雙樹園走去,留下了一句話:“昨晚……雙魚宮似乎很熱鬧……”
聽到這話,撒加呆立在那裡,久久不能移動。他怎麼就知道了呢?爲什麼會這樣?!事先準備好的推脫之詞也沒有說出口。爲什麼我始終得不到所愛人的心?
這時撒加腦海裡出現一個聲音:“因爲你終究還是愛自己多一點吧?”
“你胡說!”
“或者是其實你最愛的不是他。”
“不可能!我都喜歡他好幾年了!”
“哈哈……我就是猜測一下,你自己糾結去吧!哈哈哈哈……”那個聲音終於逐漸遠去了。
撒加猛地坐在地下,痛苦地用雙手抱著頭,不敢再去想跟沙加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