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恩怨終于都過去了。”穆站在廬山瀑布前感嘆道。這次來五老峰一是看看童虎的身體如何, 另一方面也是給自己放個假,終于不需要在圣域里終日謀劃算計了。想到這個穆覺得撒加也挺可憐,從前的他在十幾年里都是受著這樣的煎熬嗎?那么當了教皇又如何呢?只不過是自己替自己上了層層枷鎖, 恐怕連水牢里的加隆也不如吧?
距離海界之戰已經半年, 阿布羅狄至今杳無音訊, 依舊無人提起加隆, 只有穆暗中拜托幾個雜兵自出尋訪, 卻也沒有消息。
一直閉著眼睛靜靜打坐的童虎忽然開口了:“穆啊,這并不是結束,真正的戰斗尚未開始呢。”
“什么?”穆驚詫地問。
在一旁陪童虎打坐的沙加也睜開了眼睛, 想聽聽童虎接下來會怎么說。
“我一向覺得你們兩個是圣域最懂事的孩子,所以告訴你們也無妨。你們知道我為什么終日坐在這瀑布前嗎?”
穆想了想說道:“不知道, 還請老師明示。”
“每當世界上出現邪惡的時候便會出現正義的圣斗士, 這個, 你們總知道的吧?”
“當然,難道邪惡還沒過去嗎?”
童虎微笑著搖了搖頭:“難道你以為黃金十二宮之戰的撒加便是邪惡?挑起圣域海界之戰的加隆便是罪源了嗎?穆啊, 他們也是正義的圣斗士啊,只不過暫時被蒙蔽了雙眼而已。”
童虎站起身來,咳嗽了兩聲,說道:“你們應該聽說過冥界一百零八魔星,二百四十三年前經過我們上世圣斗士的苦戰, 在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終于將他們封印……”
正說到這里, 童虎忽然看見瞬朝這邊跑來, 沒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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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 你怎么了?”看見瞬一臉驚慌, 穆關切地問。
“是……是……史昂……哦,不, 是春麗……不,是史昂……”
“我們知道是誰,你快點說吧。”
瞬這才喘過氣來:“他突然發起了高燒,心跳時緩時急,好像還說了幾句胡話。”
“什么?我們不是已經把他暫時封印了嗎?”
沙加說道:“也許兩世的記憶沖撞太厲害了,沒有辦法長久封閉在一個軀體之內吧。我們快點回去看看,老師,您在這里等著我們,有什么消息我們馬上來通知您。”然而沙加話音未落,童虎早已不見蹤影。
沒想到平日行動比龜爬還要慢的茄子爺爺也會達到這樣的速度。
穆跟沙加和瞬一起回到屋里的時候,看見童虎正在給春麗把脈。待童虎把手移開之后,穆才問起春麗的情況:“怎么樣?是不是春麗的身體受不了了?”其實看見童虎那憂心忡忡的表情,穆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童虎沉重地點了點頭:“哎,春麗畢竟是個女孩子,能撐這么長的時間已經是因為平日看我和紫龍練功,耳濡目染,不知不覺略有修煉。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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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龍跟星矢本來帶著貴鬼在山里捉野兔,聽到春麗病重的消息,連忙趕回,猛地推開門。
童虎繼續說道:“如果不盡快將這兩個記憶分離,恐怕春麗活不過七日了……其實分離記憶并不是難事,只不過一個記憶要有一個載體,可如今……”
“也就是說春麗跟史昂只能活下來一個是嗎?”星矢搶著問道。
眾人同時陷入了沉默,該讓哪個記憶徹底消失呢?雖然說史昂是元老,又跟童虎有著二百多年的淵源,可若是讓他從此以后活在一個女孩的身體里,恐怕不僅是大家看不慣,連他自己都會覺得很別扭。再說春麗有什么罪呢?怎么可以讓一個年方十三四的女孩便從此失去了性命?這么做也未免太沒人性了。
但是如果去除史昂這個記憶的話,不知道以童虎那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撐過這個年頭。本已遠去的回憶被喚醒,史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再一次突然離去一定會要了他的老命。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讓他們兩個都活下來……”童虎又說。
“有什么辦法?”眾人齊聲問道。
“如果能找到他的骸骨,如果保存尚且完好,我想我不僅能令他活過來,甚至可以還他一個十八歲的身軀。這些年我在廬山頂上,一半算是執行雅典娜交代的任務,一半也是在修仙了,因此對這個方法也略知一二。”
“師父的骸骨在哪里只有去問撒加了。”穆說著便瞬移回了圣域。
沙加不放心也連忙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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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來是跟我秀幸福甜蜜的嗎?”撒加沒好氣地說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醋意。
沙加什么都沒有說,沉默著站在一邊。
穆問道:“我師父史昂的骸骨你放到哪里去了?”
“怎么……怎么現在突然問這個問題?”撒加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是早就說了嗎?我偷偷把他火葬了……”
“你!”平日一向溫和的穆竟然沖上去揪住撒加的衣領。
沙加連忙把他們拉開,說道:“你不要再隱瞞了,看你的神色就知道你在說謊。快點告訴我們,這件事很緊急。”
撒加當日撒這個謊不是為了別的,就只因為害怕當大家看到史昂遺體的時候遷怒于自己,本來就已經犯下了滔天大罪,難逃罪責,尸體更加會起到激化作用,使自己的罪孽具體化放大化,因此決定永遠不說出這個秘密。可是現在是沙加在逼問自己,那就另當別論了。
看見撒加猶豫不決的樣子,穆也確信他是在撒謊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翻遍圣域把他找出來的,到時候你會有什么樣的后果自己掂量吧。”
沙加繼續勸道:“快點說吧,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一罪不二審,你不用害怕,我敢保證沒有人會對你怎么樣的。”
穆和沙加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撒加縱然臉皮再厚也抵擋不住這個攻勢了,只好吞吞吐吐地說:“在……在……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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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的冰窖其實并無太大的用處,一般需要冰的話直接去水瓶宮去取就好了,況且卡妙制的冰極寒,可以長時間不融化,因此后來便沒有人去冰窖了,冰窖也就失去了他原先的用途。
冰窖在教皇廳的下方,平日里撒加呆在那個地方還有誰會下去?如果不是黃金十二宮之變,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發現史昂的遺體。棄尸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說不定就被人發現了,因此撒加想的這個地方非常好。
只不過他晚上睡在史昂的上方,不會覺得害怕和不安嗎?穆在心里想。
冰窖很深,史昂的遺體正平躺在一塊巨大的冰床上,絲毫沒有損壞。
“還好……還好……”穆跑了過去,看見史昂有些激動,他便是自己的恩師,也是跟貴鬼唯一的親人。
沙加輕輕拍了拍穆,說道:“現在不是傷感難過的時候,我們還是盡早運送教皇的遺體去老師那里吧。”
“嗯。”
兩人正要帶著史昂離開,忽然被倚在門邊的撒加叫住了:“為什么這么急啊?要去哪里?”
“去找老師讓他復活。”沙加知道穆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于是主動說了出來。
“什……什么?復活?怎么可能復活?喂!喂!你們兩個別走啊!先給我解釋清楚!喂!……”撒加癱坐在地上,史昂復活了那自己還不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