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他不是什么王爺,以后不當這個王爺就好了!”加洛嘆了口氣道,加浩聽了搖搖頭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就象順皇也是這么想的,以為投降就不用再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他不當南順的皇上,等待他的日子怕比擔驚受怕還難過,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身后有一堆人,他投降了,剩下的人怎么辦,我們怎么辦,如我歸順燕國,一生被人恥笑、唾罵,再如施大人,擁立一個小皇帝,能堅持到什么時候?端康王也是一樣,一旦他要放棄,就有一大批人會沒有歸宿。”
“那哥哥,你住這里安全嗎,大姑姑他們會放過你嗎?”加洛對加浩那些大事體不關心,只關心加浩的安危。
“有可能她們現在沒有這樣的力量,組織一次行動,一是要人,二是要錢,殺我的意義在于警示族里的人,可能是實在抽不出對付我的人;其次她們怕我是端康王布在這里的一個局,眼下我住的地方,周圍有多少高手,怕不會少于王府,所以我現在非常安全!”
加洛聽了才放下一顆心,唐加浩嘆了一口氣道:“何慕楓一招就把我逼到這種境界,還把施大人他們埋伏了二十多年的徐正義殺了,族里的人不可能再相信我了,恐怕現在最想就是殺了我,不過我父親和施大人他們哪是他的對手!”
加洛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的,人醒來發現那張舊桌已經有人收拾干凈,又放了新食盒,照舊有一個淺藍的信封,加洛撕開,卻見何慕楓只寫了一首小詩:宛彼鳴鳩,翰飛戾天;我心憂憂,念及洛洛;明發不寐,有懷一人。
屬名還是一個楓字,加洛有幾個字不認識看了好一會才忍不住問加浩,加浩不由得笑了起來,他不知道何慕楓有沒有給人寫過這樣的東西,如果沒有,第一次寫,知道被加洛拿出來找人請教,非一頭撞死不可。
又幾日的一個晚上送來的信又是一首小詩:弁彼鴉斯,歸飛提提,佳人不歸,我獨于寞;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心之憂矣,云如之何?
加洛字是全認識了,連在一起就不明白什么意思,無可奈何地看著加浩,加浩從懂事以來,都在一種悲苦壓抑的環境中生長,愁苦多于歡樂,和加洛呆的這幾日,不想快樂都不行,一見加洛那模樣,他沒由得笑了,如果不是受傷太重,他非大笑不可。
晚上余安送食盒來時直接把信遞給加洛了,加洛打開一看上面就一個字:回!
加洛小臉粉紅再粉白,好一會才有幾分不好意思地對加浩道:“他寫的字,我怎么大多都看不懂!”
加浩忍著笑道:“他寫的是行書,據說燕國人最喜歡的字就是劉典的隸書,端康王的瘦金體字,就算是行書,也不至于讓你這么痛苦吧!”
“反正我識字不多,小姑姑也罵我是笨極!”
唐加浩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加洛憨憨地抓抓頭。
唐加浩畢竟是練功的人,身體底子好,這日已可下地了,起來打開食盒一看:“喲,有你喜歡的三丁炒臘肉、燴鹿肉,還有你中午說喜歡的蝦仁蒸水蛋,哎喲,還有個小菊 花鍋。”
加洛聽了趕緊放下信端起碗便把目標轉到吃上去了,唐加浩身體好多了,飯量大增,每餐差不多都是和加洛算風殘卷云地吃光了。
吃完飯,加浩就下逐客令了,加洛雖有些不舍但還是把剩下的銀票留在唐加浩桌面上,出了院子,余歡和一乘青呢小轎早在那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