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加浩在心里卻替劉典不平起來,同樣都是父輩居高位,劉典怎么降了職就如此落魄,吃的是青菜豆腐;容桓書身無一職照舊是錦衣玉食,做不做官無傷大雅,不過也知道兩人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唐加浩雖每日醉酒,卻少飲如竹葉青這樣的烈酒,一杯下肚就有些頭重腳輕了,又因自己心煩一氣下肚三杯,卻聽容桓書笑道:“這可是當今的新貴呀!”
唐加浩抬頭一看,見何允柯與長儀走進了“怡然居”,那上至掌柜,下至跑堂的全涌了過去,個個點頭哈腰把兩人迎上最好的雅間。
唐加浩苦笑了一下,只聽容桓書道:“你可算浪費掉了這個機會,否則你也是當今的新貴!”
“我?”唐加浩搖了搖頭,容桓書又望著下面道:“你看他們算不算撓民?”
下面搞得人仰馬翻的,坐著的,站著的都忙行禮,唐加洛便笑著道:“這真算撓民了!你又不是沒撓過,一丘之貉罷了!”
容桓書一聽哈哈大笑道:“唐加浩,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幽默!”
“幽默?這還是真是心境不一樣。”
“唐加浩,自從你做這兵部給事中后,我就沒見你辦過幾件漂亮的事,你還真的就是高就了啊!”
“下官就只有那點能力,真讓容大人見笑了,還是容大人慧眼識珠,讓下官居該居之位呀。”
“唐加浩,你還挺自信的,你做六品也不稱職呀,一樣地高就了?”
“那倒也是,容大人有機會再給降一次。”
“我要還有機會,一定把你降去做驛丞。”容桓書拍著桌子道:“皇上這么整治劉典真是高招,高招啊!”
唐加浩聽了嚇了一大跳,容桓書這話可算得上忤逆了,卻聽容桓書哈哈笑著道:“你看他平時那副熊樣,有如今這下場,真是美妙啊!”
唐加浩實在不覺得容桓書的下場比劉典好多少,不過有一種人就是這樣,自己不如意,看到有比自己還不如意,可以溪落幾句,踩上幾腳,自己的日子似乎也好過了。
兩人一杯接一杯,沒多久,唐加浩根本摸不清東西南北了,只聽容桓書含混不清地說著:“他待我情同父子,又似兄長,我從十三歲就跟著他,有十多年了!”
唐加浩只覺得容桓書的聲音越發縹緲,好象容桓書也不一定非要他聽,只要找個人直抒胸臆就好,自己又不知哪里合了他心意的,便被拉來喝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酒。
唐加浩都不知道怎么離開“怡然居”的,好象下樓的時候還摔下去了,反正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回家的。
一天喝了兩個同樣失勢人的酒,一個沉默,一個嘮叨,唐加浩昏昏沉沉還在想,人還真的就那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