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嵐死了,在況琴趕去暗門的時候,她已經被暗門處的機關射殺。想來那個告訴她暗門位置的人並沒有告訴她那裡還有機關,而瞧她一身黑衣的模樣,蘇青墨可以確定晴嵐就是給自己房中投放迷藥的人。
還真是死無對證啊……
蘇青墨看向阿婉,見她很明顯地長舒口氣,衝著容驍道:“王爺,想來今晚的事全是晴嵐一人所爲,眼下……她也算付出代價了。”
想就這樣矇混過去?蘇青墨心中冷笑,忽然開口:“她的確是付出代價了,可我奇怪的是她怎麼會清楚王府的前院機關佈置,而且還能找到暗門在哪兒?”說著,她衝阿婉眨了眨眼,“我入府這麼久,連我都不清楚呢!”
“王妃不知道並不能說明其他人也不知道,晴嵐的身份就是細作,又怎麼會跟王妃一樣呢?”阿婉不自覺緊張起來,看著蘇青墨說道。
“細作啊……”蘇青墨瞭然地點點頭,忽然俯身從晴嵐緊握的拳頭中掏出一枚耳墜,“那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的耳墜會在一個細作手裡?”
晴嵐死前將阿婉的耳墜緊緊握在手裡,很明顯就是留給他們看的。況琴剛纔走的太急沒有發現,把人帶來後其他人也沒注意。蘇青墨一早就發現卻保持沉默,爲得就是等阿婉先出口,她在前面洗脫嫌疑,她才能在後面潑點泥水。
看著阿婉瞬間收縮的瞳孔,蘇青墨特意在她跟前晃了晃手中的耳墜:“你身上桃花粉的味道乃趙家脂粉鋪子所出,你耳朵上少了的耳墜在趙家細作手裡。阿婉啊,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
被蘇青墨陰冷語氣所懾,阿婉下意識就擡頭看向容驍。她急忙伸手抓住容驍的衣袍下襬,眼眶含淚搖頭道:“王爺……我沒有……”
容驍目光深邃看向阿婉,良久蹲下身慢慢握住了她的手。一根一根將她的手指從自己衣袍下襬掰開,他看著她,冷酷道:“阿婉,你可知錯?”
“王爺我……”
“況琴,帶她下去杖責三十。從今日起撤銷她近身暗衛的身份,降爲普通暗衛。”重新站起身,容驍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阿驍……”
“即刻執行。”簡單四個字,不帶丁點感情。況琴滿臉複雜看著容驍,最後只能搖搖頭硬拽著哭泣不止的阿婉退了下去。
前院很快空了下來,蘇青墨衝凌薇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回去。就在凌薇剛一離開,容驍突然一把推著她靠在了背後假山上。他雙臂橫撐在牆上將她困在其中,微瞇的眸子透出幾分複雜。薄薄的雙脣貼上蘇青墨耳畔,他的聲音如夜晚靡音:“自從你嫁進來,平南王府就沒一天消停過。蘇青墨,本王要怎麼罰你纔好?”
罰她?他自己的人惹了事出來,他竟有臉說這種話?不怒反笑,蘇青墨靠在牆上媚眼如絲,卻語氣清冷道:“臣妾也想消停,無奈王爺紅顏知己太多,個個都跟臣妾過不去。”
“是嗎?”脣角輕斜,容驍眼中似笑非笑。
“是啊,臣妾心中只有王爺,看她們這樣還真是不開心。”說著她雙臂纏上容驍脖頸,使勁一拉,“所以再有下次,臣妾可不會手下留
情了!”
容驍黑如曜石的眸子沉了沉,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鼻尖蕩過的是獨屬於蘇青墨身上一股清冽的氣味,他斂眸,似笑非笑:“那你便……試試看。”
這之後,兩人卻是不歡而散,卻沒想天剛亮,平南王府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蘇青墨掩脣打了個哈欠,微青的眼眶看著面前來宣旨的太監,眉頭輕皺。容驍坐在旁邊垂著頭把玩腰間玉佩,許久才道:“既然陛下已知王府昨夜出了事,本王眼下還有些後續要處理,就不進宮叨擾陛下了。”
“陛下說,後續的事王爺大可交給府中下人,倘若他們連這點能力都沒有,留著也沒用。”那太監像是早知道容驍會拒絕進宮,皮笑肉不笑道,“陛下還說,若王爺不放心,他可派人來處理。”
著重“派人”兩個字,期間含義不言而喻。容驍神情微冷掃了那太監一眼還沒說話,就見蘇青墨突然笑著起身道:“勞煩公公了,臣妾與王爺稍後就會入宮面聖。”說著她示意凌薇將人送走,還未轉身就察覺到一抹冷凝視線釘在自己後背。
她脣角上揚,側身挑了挑眉:“王爺是在怪臣妾多管閒事嗎?”
“你一向喜歡管閒事,本王已經習慣了。”語氣莫名,容驍起身踱至蘇青墨跟前,靜靜看她片刻,驀地伸手擡高她的下巴,“不過王妃聰慧,怕是可以猜一猜陛下是如何知道王府昨夜出了事?”
面對如此直白的懷疑,蘇青墨毫不畏懼他語氣中的陰冷,一臉坦蕩道:“王爺不應該比臣妾更清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