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明走後,陳璇便轉(zhuǎn)身去找周澤。周澤正站在墳前思考著什麼,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過頭驚訝的看著陳璇道:“你的臉怎麼了?”
陳璇不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沒什麼,就是花粉過敏,過幾日就好了。”周澤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你故意弄的吧!”陳璇聳了聳肩,點了點頭。
“進行的怎麼樣了?”周澤關(guān)心的道。陳璇笑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去讓阮夫人進宮了。”周澤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你就這麼有把握皇后會將陳琳賜婚給阮家?”
陳璇搖了搖頭,“不是我有把握,而是皇后娘娘根本不會讓一個和別人私定終身的女子嫁給四皇子的。她雖貴爲皇后,但和所有的母親一樣,都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兒子。即使她不相信陳琳會這麼做,但阮夫人的話在她心裡埋下了根刺,即使不把陳琳賜給阮天明,但也不會讓四皇子娶她了,我的目的自然也就達到了。”
周澤想了想道:“你怎麼能確定阮夫人會進宮求皇后?”
陳璇笑道:“我早就命人打聽了,阮夫人非常疼愛阮天明,即使是天上的月亮,阮夫人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爲他摘下,更何況是陳琳?在阮夫人的眼裡,陳琳只是個老姑娘,她心裡還不一定看的上陳琳。不過,只要是阮天明喜歡的,她也不會反對。”
周澤撩起她的長髮,輕聲道:“父皇將保護羌族使臣的差使交給了我,最近一段時間我會很忙,你自己要小心,不要出府,我怕那些前朝餘孽會對你下手。”
陳璇不習慣周澤突然間對自己的親密,後退一步道:“我和他們又沒有什麼關(guān)係,上次只是不小心被捲入進去罷了。對了,聽說這次羌族使臣是來求婚的,不知皇上要將哪位公主嫁給羌族首領(lǐng)?”
周澤嗤笑一聲,“公主?父皇只有三個女兒,嘉怡公主已出嫁多年,嘉柔公主 去年也成了婚,剩下的就只有嘉陽公主。嘉陽公主年紀倒適合,但是是皇后所出,這幾日皇后每天都在父皇面前哭訴,父皇被煩的沒辦法,只好聽從皇后的意見,從公侯家選一個適婚的女子收爲義女,冊封公主,遠嫁給拓跋欒。”
陳璇驚訝道:“皇上不怕羌族首領(lǐng)知道?”周澤失笑道:“自古,去和親的有幾個是真正的公主?拓跋欒知道後頂多惱羞成怒將那女子給殺了,即使不殺,那女子也只能煎熬的活著,還不如死了乾脆。”
陳璇咬了咬脣,皇后娘娘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卻犧牲別人家的女兒。周澤見她臉色不好,安慰道:“你放心,不會選中你的。”陳璇輕聲道:“我只是覺得不公平罷了。”周澤諷刺道:“公平?這個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公平。”
陳璇覺得心裡堵得慌,喃喃的道:“我先回去了,祖母該等著急了,前朝餘孽那麼張狂,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說完就離開了。周澤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將右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聞了聞,手上還殘留著她的髮香。
李氏見陳璇終於回來了,責備道:“走著走著就不見你的人影了,上哪兒去了?剛剛那位公子呢?”陳璇討好的笑道:“孫女兒突然想起來還未給姨娘上香,就去了祈明殿 ,沒告訴告訴祖母,讓祖母擔心是孫女的不是。那位公子孫兒沒和祖母一起嗎?
陳琳突然出聲道:”那位公子和你一樣,突然間就不見了,璇兒沒和那位公子在一起嗎?“陳璇挑了挑眉,”璇兒去給給姨娘上香,怎麼可能和那位公子在一起呢?再說,那位公子一見到我就一副要吐的模樣,躲我都來不及呢!“
陳琳看著李氏輕聲道:”可能是找到他母親了吧!”李氏沉默不語。
話說,阮天明回到阮府後,就直奔張氏的院子。張氏看著天色,奇怪道:“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可是又闖禍了?” 阮天明笑道:“兒子有件事想求娘,您一定要幫兒子,兒子的幸福就掌握在娘您的手裡了。”張氏笑道:“哦?說說是什麼事讓我兒如此心急火燎的?”
阮天明將自己今兒在檀山寺英雄救美的事說給張氏聽後,又表達了自己非陳琳不娶的決心。張氏想了想道:“待你爹回來後,我再和你爹商量商量。”
阮天明急道:“娘,你現(xiàn)在就進宮見皇后娘娘唄!兒子怕陳大人將陳姑娘許配給了別人。” 阮夫人略微猶豫了會兒便答應了,陳琳雖然是宰相的嫡女,但卻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難得自己的兒子願意娶她,陳大人高興都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反對?只是,不知那陳琳是否有什麼隱疾?罷了,大不了自己以後多爲兒子納幾房小妾。想通後,便 帶著丫鬟進宮求見皇后去了。
皇后正忙著挑選公侯小姐呢,聽張氏來給自己請安,心裡納悶,今兒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怎麼過來給自己請安了?遂命命宮女將張氏請進來。
張氏給皇后請過安後,又和她說了一會兒家常話,皇后笑道:“嫂子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咱們還需要客氣什麼?”
張夫人嘆口氣道:“還不是天明,今兒天明在檀山寺看見宰相的家人被人欺負,就拔刀相助,然後就對陳二小姐暗生情愫,要娶陳二小姐爲妻,還說這輩子非她不娶。”
皇后手裡的茶盞突然摔在地上,見張氏看著自己,笑道:“手一時滑了,嫂子說的可是真的?”立在一邊的宮女立即將摔碎的茶盞打掃乾淨。
張氏拿著帕子捂著嘴笑道:“這事還有假的?陳二小姐連她的帕子都給天明瞭,說是讓他去提親,只是天明覺得要是皇后娘娘賜婚,陳二小姐也面上有光。難爲這孩子想的周全,可見是將陳二小姐放在心裡了。”
皇后拿著手帕擦了擦手,淡淡道:“本宮知道了,明日就給她們賜婚,嫂子就準備給天明準備婚禮吧!”張氏立即起身謝過皇后,復又坐下,道:“四皇子也快要行成人禮了,不知皇后娘娘可挑好了人家?”
皇后笑道:“還沒有,左右還有段時間,在看看吧!不瞞嫂子,皇上原本打算讓嘉陽去和親,本宮求了皇上多日才讓皇上打消了念頭,從公侯家選個適婚女子收爲義女,頂替嘉陽去和親。今兒,本宮就忙著挑選人家呢!不知嫂子心裡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阮氏想了想道:“平遠侯府家的二姑娘不僅年紀合適,樣貌性情也出挑。” 皇后點了點頭,“本宮也覺得李家姑娘合適,過幾日本宮召她進宮再瞧瞧。”張氏和皇后又聊了會兒便出宮了。
晚上,阮大人得知皇后要將陳琳賜婚給阮天明後,心裡有些得意,陳輔不願把自己的庶女嫁給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好了,他兒子馬上就要娶他的嫡女了。
且說張氏走後,皇后就派人將周毓找來,看了眼周毓道:“今兒你舅母來求我將陳琳賜婚給天明,我答應她明日就爲他們賜婚。”周毓驚訝道:“母后.....您不是讓兒臣娶她爲妃的嗎?怎麼又牽扯到天明的身上了?”
皇后抿了口茶,淡淡道:“據(jù)你舅母說,天明在檀山寺救了陳琳,然後兩人就產(chǎn)生了感情。”
周辰聽後,怒火中燒的道:“這個賤人,皇子妃不當,偏要去嫁給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人,哼,幸好兒子還未成年,不然娶了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回去,簡直丟進了兒子的臉。”
皇后淡笑道:“好了,爲那種人生什麼氣?我原本就沒打算讓你娶她,當初也不過是爲了破壞周澈和陳家的婚事罷了,就算娶最多也就是個側(cè)妃。”
周毓看著皇后道:“不知母后打算讓兒子娶哪家的姑娘?”
皇后微微一笑,“我本來是想讓你娶嘉靖的,但太后生前已經(jīng)將她定給周辰了,只等嘉靖笈會後皇上就會爲他們賜婚。你舅舅家沒有適婚的女子,平遠侯家到有一個,不過我已打算收她爲義女。剩下適婚的就只有鎮(zhèn)遠侯府 ,文家和定國公府。文家,乃前皇后的孃家,所以,只能在鎮(zhèn)遠侯府和定國公府中選一個了,這兩家,地位相差不大,明日我會在御花園召平遠侯府,鎮(zhèn)遠侯府和定過公府這三府的姑娘,到時那兩家的姑娘你喜歡哪個,就娶哪個爲妃吧。”
周毓想了想,道:“母后,兒子想娶宰相府的三小姐爲側(cè)妃。”
皇后笑道:“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