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先看外表,在火狼看來,絕對稱得上人中之龍的夏侯逸軒絕對不可能跟眼前這個奇醜無比的女子有什麼其它之情,除非夏侯逸軒的眼睛被灰濛住了。
“難道你就不問問,我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夏侯逸軒似乎不願意回答火狼的問題,而是岔開了話題。
火狼何等聰明,知道再問下去他會翻臉,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對啊,正要問,你明知道蝙蝠洞裡的危險,你居然還敢帶傷帶著她闖進來,爲什麼?”
“我要當年你送給我二哥那種毒藥的解藥!”夏侯逸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來這裡的目的。
“解藥?”火狼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驚訝也只是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頃刻,又恢復了之前的清冷:“難道說你二哥誤食了那顆毒藥?”
“是他給我五弟下了那種毒!”夏侯逸軒忽然覺得跟眼前的火狼說話,自己的好脾氣就會消失殆盡。
“那不正好嗎?他現在被廢,你五弟又出事了,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你爲什麼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到天狼山來尋解藥?”
“你知道,我從來對那位置沒有興趣,何況,我若想要,我會光明正大的要,決不會用這些小人擡數,我也不想手足相殘!”夏侯逸軒說得慷慨激昂。
“同在一個染缸裡,你想清白,談何容易?”火狼似乎非常瞭解皇宮裡的情況。
“不說廢話,解藥呢?”夏侯逸軒似乎失去了耐性。
“我們也有些時日沒見了吧,以前都是我去找你,好不容易你來我這裡了,也算是客,何必那麼焦急?”火狼並沒有直接把解藥給夏侯逸軒,而是東扯西拉。
“救人如救火,你知道,若是沒有解藥回去,他就沒救了!”
“急什麼,這位姑娘不是還沒醒嗎?再說了,難道你想留她在這裡等死嗎?”火狼似乎就不願意將解藥給夏侯逸軒。
而他的話也讓夏侯逸軒再一次急了起來,剛落下去的石頭又提了起來:“你說什麼?什麼叫留她在這裡等死?”
火狼站了起來,伸出白晰修長的手,指著傲月那半邊如同關公般紅的臉,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的這半邊臉是中毒所致,好在她的身子應該是從小浸泡過各種草藥,血液裡有著抗毒之效,纔會讓毒蔓延得這麼慢,可是,隨著時間的變化,她臉上的毒會慢慢地侵蝕到她的全身各處,到時候,她纔會真的沒得救。”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救她?”夏侯逸軒那雙深邃的雙眸似乎散發著希望的光芒,女子天生就愛美,傲月也一樣,他相信,她聽到這個消息也會很開心。
可火狼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開心不起來。
“你知道,毒我是會不少,可是,醫術卻差了點,不過,我不會,可我的那兩位師兄毒仙和毒聖,他們卻會……”火狼頓住不語。
“他們在哪裡?”夏侯逸軒緊追問道。
火狼手朝門外遠處指了指:“他們就住在這座山上,他們不但毒術高明,連醫術也是世間罕見,只是,他們從不輕易出手,而且救人也全憑一時喜好。”
頓了頓,他接著說:“曾經有個人帶著中毒的兄長在山上石碑前跪了五天五夜,可我那兩位師兄就是不救,最後,那人只得帶走了快要斷氣的兄長傷心下山。”
“你們師兄弟個個都是怪人!”夏侯逸軒抿了抿脣,像是下了決心:“不管怎麼樣,我都要上山一試。”
火狼卻阻止了他:“我勸你還是等這位姑娘醒了再說吧,讓她自己決定。對了,你還沒有說,這位姑娘是誰呢?”
“她是南宮將軍的女兒南宮傲月!”
“南宮傲月?”很顯然,聽到這個名字,火狼的臉上居然帶著明顯的驚訝:“她就是那個全宣城最醜陋,卻又是醫術最好的南宮傲月?”
不知爲何,看到火狼有些反常的表情,夏侯逸軒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悶悶地回了一句:“是的!她是奉我父皇之命,前來找你拿解藥。
“哦,我懂了,你這次來是充當護花使者的。”火狼頓有所悟,他的話一如往常那般淡漠,猜不透是喜是悲。
“呃!”就在這時,躺在牀上的傲月忽然呻*吟了一聲,似要醒來。
“喂!”夏侯逸軒連忙朝火狼遞去一個眼色,以腹語道:“別讓她看出來,我們是認識的!”
火狼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當然,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對於剛剛甦醒過來的傲月,自然是看不到。
“傲月,你終於醒了,你覺得怎麼樣?”夏侯逸軒很自然地坐到牀邊上,順手將傲月扶著坐起來。
“我們還活著嗎?”傲月覺得自己渾身都軟綿綿地提不起一點勁來,還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不對,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應該對死不感冒了纔對!
“嗯,我們還活著!”夏侯逸軒居然邊回答邊伸手將散落在她臉上的秀髮撥弄到一旁,那自然而然的舉動,讓一旁的火狼幾乎是瞪掉了眼珠子。
他這過於親密的舉動連傲月都覺得有些難爲情了,有些尷尬地朝火狼望去,微微一怔,她也給火狼的模樣驚住了。
剛開始,她只覺得一團紅豔站在一旁,還以爲那是個女人,不料,這一看,那居然是個男人,不對,應該說是非男非女,難不成是泰國人妖?
“他是?”其實傲月心裡也不確定眼前這個到底是男是女。
“他就是天狼山的狼主火狼,也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夏侯逸軒答道。
“火狼?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怪人?”傲月滿心狐疑地再次望著站在那裡不言不語亦不笑的火狼,這就是那個怪人?她原先覺得夏侯逸軒口中所說的怪人應該是個老頭,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既年輕又美豔的男人。
她敢肯定,這個妖孽般的男人頂多不過二十三四歲左右,怎麼看,她都覺得眼前的火狼的清冷性子跟某個人很相似。
“沒錯,在下正是火狼!”火狼依舊是那種清冷的調子,不喜不悲,不爲所動,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不動不笑,可是,你一樣望過去,總覺得他全身都在動,彷彿每個細胞都在故意賣弄風情,比那風月女子更入畫三分。
那如畫的眉毛,那銷*魂的魅眼,那長得連女人都羨慕妒忌恨的眼睫毛,那輕挑的眉梢間,無時無刻不在低訴著人世間最難懂的眷戀。
如果他是一個女人,那麼,就連風情萬種的李偲偲也未必會勝過他,只可惜,他是個男人。
“兩位聊一會兒,在下去吩咐人給兩位送點吃的來!”火狼並沒有忽略傲月眼中的驚豔,或許,這樣的目光對他來說早就習已爲常了。
火狼說完,轉身離去,那身精緻的紅袍在門口微微飄起,是那般炫得令人睜不開眼,傲月終於明白,他跟誰很像了。
赫連城,火狼的身上居然有某種特質跟赫連城很像,雖然他們長得並不像,打扮也是截然不同,可是,那清冷的模樣,卻十分的相像。
眉間那種淡淡的疼,彷彿,在他們的身上藏著千年難以傾訴的痛楚,藏著千年難化的堅冰,任世間種種也無法打開他們緊閉的心扉。
如果他能夠認識赫連城,也許他們會成爲好朋友,傲月在心底想著,好像,這個男人眉宇之間跟夏侯逸軒兄弟也有些出奇的相似,雖然他的打扮來說是雷人了一點。
“傲月,你覺得怎麼樣?”夏侯逸軒滿是擔心地問道,他並不知道傲月此刻在想些什麼。
傲月輕輕地搖了搖頭,有些蒼白的脣瓣輕溢出一抹笑靨:“沒關係,只是覺得身子有些無力,我想休息一下就好了。”
停了一下,她忙問道:“對了,解藥拿到了嗎?”
“沒有,但應該不是問題。”夏侯逸軒搖搖頭,剛纔火狼似乎有意卡住解藥,但是,他了解火狼,只要他要拿走,火狼一定會給他。
“你待會再跟他說說吧,我們拿到解藥就要趕回去,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傲月只是想盡快趕回去,她擔心南宮世家會出事。
夏侯逸軒沉默了半晌,才問道:“你真的那麼關心五弟嗎?還是因爲你救了他之後,你就可以成爲他的……”忽然有一種無法言喻地心酸,她真的那麼在乎五弟,甚至不惜拼了自己的性命?
傲月愕然,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你怎麼了?之前你不比我還擔心他嗎?還有,嫁給他這件事情,一直是皇上跟皇后在說,你何時聽見我有答應過?”
“你也不反對不是麼?要不然,你怎麼會那麼拼命地想要救五弟?”夏侯逸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似乎很想弄清楚她心裡的真實想法。
“我拼命的救他?我不也拼命的救過你嗎?你別忘了,我是個大夫,我的職責是救人,救人之前,我不會考慮到利益,就像救你的時候,我明知道我有可能會死,但我也一樣的會救你!”傲月忽然生氣地推開他,只爲他的誤會。
她救夏侯華軒一切只爲了復仇,又豈會是貪慕虛榮?而她救他,她卻不知道爲什麼,當時只知道,不能看著他就這樣死了,可他居然如此看她,這讓她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