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阿蓮的聲音傳來讓傲月暗暗叫苦不迭,夏侯逸軒此時就跟她單獨在這個房間里,她生怕阿蓮又要誤會,情急之下,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傲月,三哥。”而此時,外面又傳來阿蓮的聲音,這一次,她把兩人的名字都叫上了,也讓傲月不得不過去開門。
“阿蓮。”
盡管傲月裝著沒事坦然的樣子,可是,阿蓮的臉色還是變得有些蒼白,因為,她真的看到了傲月身后不遠處站著的,正是夏侯逸軒。
剛才,圣旨到的時候,她就去過夏侯逸軒和夏侯玉軒的房間,一看全都沒有夏侯逸軒的身影,于是,她斷定,夏侯逸軒肯定是來找傲月了。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她越來越相信,女人的直覺是最對的。
三人各自沉默了。
“三哥,皇城有圣旨到了,他們請你下去接旨!”阿蓮也終于是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知道了。”夏侯逸軒面無表情地從她們身邊擦肩而過,沒再停留,匆匆地下了樓。
而傲月和阿蓮就那樣尷尬地站在那里,誰也沒有先開口……
“我去廚房幫老板娘的忙……”阿蓮不愿意再這樣站著,轉身欲離開。
“阿蓮。”傲月忙上前一步叫住了她:“三哥來找我,是問四殿下的事情……”她想要解釋,可是,越解釋就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嫌疑。
阿蓮面上一僵,不過,很快便露出了笑容,回過身來,笑道:“傲月,你不用跟我解釋什么,其實,我知道,一直都是我橫在你們的中間……”
盡管已經刻意裝成無所謂了,可是,眼中卻仍無法掩去那痛苦之色,她愛夏侯逸軒,應該說是愛了兩世。
原以為重生之后,她會放棄,可是,命運之神卻仍是將他們牽扯到了一塊,她已經決定去改變自己的命運,然而,事總與愿違,看到夏侯逸軒與傲月在一起,她的心真的好痛。
“阿蓮,不是這樣子的,我跟他之間早已不可能了,呃……”傲月情急之下,正欲伸手去拉住阿蓮。
不料,卻牽痛了手臂上的傷,痛得她不由得輕哼了一聲。
阿蓮這才注意到了傲月手臂上的傷口正滲著血,剛才的不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傲月,你的傷怎么樣了?”
“沒關系,我沒事。”傲月搖搖頭,蒼白的臉上撐開一絲笑容。
“還說沒事,你看你,傷口都在滲血了。”阿蓮邊說邊將傲月扶到一旁坐下,并察看起她的傷來。
“我來就好了。”傲月低頭自己去扯開那些纏在手臂上的紗步。
“不要動,讓我來!你總是這樣倔強。”阿蓮邊嗔怪著邊著手為傲月換起起藥來。
看著為自己低頭在忙碌的阿蓮,傲月心中多了無數的感慨:“阿蓮,還記得第一次,我們決定出去好好懲罰一下那些壞男人的時候,結果,我受傷了,你也像現在這樣,給我包扎,當時,我說很痛,你說,會痛就不會有事……”
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二十一世紀,回到了那個物欲橫流的社會。
“每次殺那些壞蛋的時候,你都說讓我動手最后一刀,還說,我是醫生,殺人跟拿手術刀是一回事。”
聞言,阿蓮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笑了笑:“是啊,其實,每次說得最兇的人是我,可是,到最后最怯弱的那個也是我。”
傲月亦笑了:“是啊,當時我就說你來著,你前世一定是個嬌滴滴的公主,否則,殺個雞都下不去手,還說要去殺人!”結果還真被她說中了,阿蓮真的是公主。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這個郡主的身份。”阿蓮輕嘆一聲,眸中染上了些許愁怨:“在二十一世紀,我從記事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無爸無媽的孤兒,回到了這里,我有爹有娘,可終究他們還是離開了我,讓我又變成了孤兒,這種被捧在天上而摔下來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阿蓮……”觸及了阿蓮的傷心事,傲月很是自責。
阿蓮甩甩頭,將那些傷心的事壓向心底:“不過,還好,我還有你,不管在哪里,都有你陪在身邊,已經足夠了。”
“阿蓮,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有所改變。”傲月像是再一次保證,也再一次告誡自己,不可以再因為夏侯逸軒而傷阿蓮的心。
“傲月…….”阿蓮感動之余與傲月緊緊相擁。
對于她們來說,能在這個陌生的年代重新聚首,這是天意,也是緣份,她們會更加珍惜這份姐妹之情。
夏侯逸軒接到圣旨,大致是說要讓他們盡快回皇城,不可再逗留,否則便以抗旨罪論處,可夏侯逸軒卻舉決不定,原因就只有一個:夏侯玉軒腿上的傷不能動。
這回皇城也還要天把兩天的時間,一路上難免顛簸,若是因此而讓夏侯玉軒腿上的傷加重,那就麻煩了。
“篤篤篤!”就在夏侯逸軒他們左右為難的時候,老板娘喜姑敲開了他們的門。
“民婦給各位請安了。”一進門,喜姑便倒頭就跪下,很顯然,到今天她總算是知道了這幾位大人物的身份,自然也是驚喜萬分。
夏侯逸軒面色一寒,瞇起冷眸,沉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喜姑感覺到兩道寒光罩在自己的頂上,下意識地將頭垂得更低:“民婦也是剛剛知道,之前怠慢了各位,還望恕罪!”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么,就應該要好好的保密,若是泄露出去了,小心你的腦袋!”夏侯逸軒并非恫嚇,要知道,本來一路上就有那么多的殺手想要殺他們,若是讓那些殺手知道他們居然住在這里,那豈不是也要同著來?
“民婦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泄露!”喜姑心頭猛然一凜,趕緊保證。
“如此甚好,你先起來說話!”夏侯逸軒袍袖輕甩,不再理會她。
“謝殿下!”喜姑謝過恩之后,便站了起來,當然,斂去平日的大大咧咧,顯得有些拘謹我。
“老板娘,你來找我們,可是有事?”傲月見喜姑欲言又止,心知,她一定有話要說。
喜姑朝傲月福了福,道:“恕民婦斗膽,剛才無意間聽到各位的擔憂,你們回皇城復命要緊,可是,這位四殿下腿上的傷也刻不容緩,如果各位信得過我喜姑的話,就留他在這里養傷吧,喜姑定會好好照顧他,直到他病好為止。”
“留他在這里?”夏侯逸軒猶豫著,暗暗擰眉,下意識地朝躺在床榻上的夏侯玉軒望去,這是一個冒險的舉動,若是把夏侯玉軒單獨留在這里,萬一那些殺手尋到這里,那豈不是有危險?
或許是看出了大家的擔心,喜姑又道:“三殿下,喜姑雖然是一介民婦,但是,從小也喜好舞刀弄槍的,也會些花拳繡腿,四殿下在這里的養傷,民婦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他的安危。”
“可是……”夏侯逸軒還是沒辦法下決定,這喜姑有點身手,他早就看出來了,但是,以一敵那么多的殺手,那也是兇多吉少的事。
“三哥,就聽老板娘的話吧,你們先回去與父皇說明情況,我再這里把腿稍微養好之后,便馬上趕回皇城。”夏侯玉軒卻忽然開口了。
“不行!那些人狡猾無比,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很危險。”夏侯逸軒還是執反對票。
“不!三哥,我們在這里那么多天都沒事,我敢肯定那些人還不知道我們的行蹤,你和傲月都要盡快回去復命,若是晚了,那便是抗旨,我不希望有人拿此大做文章,到時候,別說是我,就是你們也都無法自保了!”
夏侯玉軒深知那個皇城里有多少的陰謀,只是,有些事情,他平時懂,卻不去面對而已。
“三哥,四殿下說得對,我們必須回去復命,要不然,到時候連累的人會更多。”傲月權衡之下,亦勸道:“四殿下這里,有老板娘照顧著,我相信老板娘會保護好他。”
“嗯!”喜姑感激地沖傲月用力地點了點頭,她感謝傲月居然如此信任于她。
“好吧,那就這樣吧。”夏侯逸軒不再堅持,繼而緊張地對夏侯玉軒道:“你在這里,若是有什么事就求助于地方官,我相信,他們不會不管。”
說完,將一塊令牌交到了夏侯玉軒的手上,那是父皇給他的手令,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求助于地方官。
“嗯。”夏侯玉軒接過那小塊令牌,點點頭,并叮囑:“三哥,你們一路上要多保重,那些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回到皇城之后,你一定要小心。”
那個皇城暗藏著無數的陰謀,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都讓他開始懷疑,他恨自己不能跟三哥一起回去。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夏侯逸軒拍了拍他的肩。
于是,就這樣,夏侯玉軒一個人留在了春喜客棧,而夏侯逸軒則帶著傲月他們與隊伍浩浩蕩蕩直奔宣城而去。
一路上,夏侯逸軒都默不作聲,他努力將所有的事情都融貫到一起,從那些刺客到神龍爺的事情,總感覺這些事情都有所牽連,可是,他就是找不到那根牽引這些事情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