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他試探性地上前問道:“若曦,看來這把麒麟劍跟你有感應(yīng),不如你試試看能不能拿起來?”
水若曦猛然擡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水易明,又看看那把蠢蠢欲動的麒麟劍。她想去試,可又擔(dān)心精明的水易明會看出什麼?
遲疑!
這也許是很好的機會,可若自己真是麒麟劍的主人,被水易明知道過後,還不知道他又想出什麼歪招對付自己?
“若曦,你到底想什麼想得心不在焉?”水易明好奇地盯著水若曦,知道她肯定有所隱瞞。她到底隱瞞了什麼?是不是知道了更多麒麟劍的秘密,還是花千蓉死之前把兵書的秘密告訴了她。
心有些涼,一部分是因爲(wèi)若曦對自己的不信任,另一部分則是因爲(wèi)太不瞭解這個女兒。他只是想做個衷心護(hù)住的臣子,不忘多年來皇上對自己的信任,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爹,若女兒真是麒麟劍的擁有者,爹會讓女兒做些什麼?”水若曦乾脆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査酌鳎辉谔颖芩难凵瘢钡傻傻目粗难劬ΓM莻€得到個不讓自己揪心的答案。
呃……
水易明沒想女兒會問這麼一句,這會輪到他慌亂地避開眼神,不安定地轉(zhuǎn)悠眼珠子,想了好一會搖搖頭:“不!若曦,爹只想你平平安安,若你真是麒麟劍的主任,爹會爲(wèi)你高興,爲(wèi)你驕傲。如此,便能更好的完成你孃的心願,找到兵書交還給雲(yún)翳部落,也能更好的幫助皇上對付東龍的敵人。”
呸!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鬼話連篇,水若曦心裡一陣咒罵,她已經(jīng)沒辦法去否決他的私心。可是,既然進(jìn)來了,他開了口,她似乎別無選擇。沒有直接回答水易明的話,她邁著沉沉的步子,緩緩地,慢慢地靠近紫水晶,靠近麒麟劍。
呼呼呼!
就在她伸手要去拿麒麟劍的劍柄之時,耳邊突然傳來熊熊烈火燃燒的聲音,而聲音的來源是自己的右手臂。痛,讓她麻木地漸漸失去右手臂的感覺。只是,這樣轟轟烈烈的燃燒聲,讓她的心彷彿被繩子用力捆子,用力拉扯。
啊……
輕叫一聲,她捂住滴血的心口,有些不明白火兒這麼做的用意,到底是想讓自己接近麒麟劍,還是馬上遠(yuǎn)離。
眼見水若曦的手在半空停住,水易明又開了聲:“若曦,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別勉強了。”
水若曦很想說好,可手又不聽使喚地往前放了放,然後緊緊地抓住劍柄,輕輕一擡就將劍抽出劍鞘。
嗖!
黃光劃過,寶劍出鞘,照在水若曦身上那邊變成了金色。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金黃色乍現(xiàn),站在光芒中的水若曦看上去高傲而不可侵犯,彷如女神般威風(fēng)凜凜地站在那裡。
失神,水易明無法讓移開目光,那是神聖的金光,水若曦被金光籠罩,美麗中多了高貴。
嗖!
擡眸她的眼睛變成紅色,嗤血的紅,身體變成火熱的顫抖,右手臂不自覺地擡起。左手換成右手,右手拿著麒麟劍,手臂與寶劍的熱量平衡,讓她只覺寶劍就是身體的一部分。
轟隆!
腦子裡浮現(xiàn)出花千蓉死前的樣子,一笑一顰,一言一行,就像放電影一般在腦子裡回放。不止如此,她還看到了驚愕的一幕:
黑漆漆的夜裡,水若曦小心翼翼地守在花千蓉的門外。不多時,看到李嬤嬤從裡面出來了。夜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李嬤嬤在擦眼淚,不捨地關(guān)上房門,賊賊地東瞧瞧西看看,最後小心翼翼地從後門離開。
李嬤嬤離開之後,一個纖細(xì)的身影從窗戶跳進(jìn)屋子。以前水若曦對這具身影不太熟悉,可是現(xiàn)在的水若曦一眼就能確定此人就是花千陌。於是,她從暗處偷偷躲到窗戶底下偷聽裡面的談話。
“千蓉,你忘了姐姐讓你嫁給水易明的真正目的,忘了答應(yīng)過姐姐什麼?你對這個男人動了感情,你不該的!”月光下,花千陌的身影就站在屋子中間。而,花千蓉跪在地上,兩眼流淚,面無表情,眼神無光,看上去就像沒了靈魂的軀體。
啪!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花千陌揮手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咬牙切齒地瞪著地上的花千蓉,拽起的拳頭已經(jīng)刮出了血痕。殺氣騰騰的目光瞪著一語不發(fā)的花千蓉,下一刻她長長的指甲掐卡住了花千蓉的脖子:“別以爲(wèi)你不說話姐姐就奈何不了你,告訴你,你做不了的事情,我會讓你的女兒繼續(xù)。”
“不……你放過若曦,她是無辜的,姐姐,妹妹就這個女兒,求您放過若曦,放過若曦……”花千蓉回過神後拖著花千陌的腳苦苦哀求著,可憐巴巴的眼神滿是祈求。
“哼!她是你的女兒,也是水易明的孽種。那個人既然不能爲(wèi)姐姐所用,就得死,得罪知道嗎?”花千陌冷冷地甩開花千蓉的手,揹著手看著窗外,眼冒冷光,殺氣重重,若有所思地在思索著什麼?
嗚嗚……
花千蓉抽咽地從地上爬起來,絕望地看著花千陌,冷笑如同屹立在風(fēng)中的罌粟,美麗而淒涼。冷風(fēng)習(xí)習(xí),冷笑擴散,她的眼神看上去就像再也不在乎那般,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
聽到有動靜,花千陌轉(zhuǎn)過身來半瞇著眼睛看著花千蓉的背影。花千蓉一直往前走,走到桌子邊上突然止住步子,就那樣屹立在原地。
花千陌感覺到不對勁衝上去拍花千蓉的肩膀,就見花千蓉的身子往後一倒,嘴角已經(jīng)滲出黑血,一之手捂著胸口,看著花千陌的眼神有幾分諷刺。
“該死!”花千陌用力推開花千蓉,蹲下身子將沾了血的手用花千蓉的裙子搽乾淨(jìng)。定睛看了看還未斷氣花千蓉,冷冷一笑道:“姐姐不會讓你解脫的,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不是老頭子的女兒,我娘在跟老頭子之前就跟爹有了我。你娘知道了這個秘密,才被我們滅了口。如今,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
“你……你……咳咳……”花千蓉氣得接不上話,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雙美麗的眼睛充滿恨意。
“你既然要是姐姐就成全你,不過姐姐不會讓你死那麼快。”說著,花千陌從懷裡掏出個瓷瓶,擰開瓷瓶將裡面的粉末倒在花千蓉正在淌血的傷口上。
啊……
花千蓉痛苦地低吼,似乎怕被外面的人聽到,明顯是壓低了聲音。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她痛苦地將身體緊緊縮成一團(tuán)。
呵呵呵!呵呵呵!
花千陌幸災(zāi)樂禍笑著,不慌不慢地跳窗離開,身子快速消失在房樑上。
轟隆!
腦子裡的影像漸漸淡去,水若曦緊閉雙眼張開雙臂,看著痛苦的花千蓉變得模糊突然睜開眼睛大叫一聲:“娘!”
“若曦,你看到你娘了?她說了什麼?她對你說了什麼?”水易明緊張地不顧麒麟劍的強光走了上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水若曦看到了什麼?
“娘……娘……”水若曦?zé)o力地喊著,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腦子裡一片空白,緊握寶劍的右手緩緩鬆開,那把麒麟寶劍落在地上之後失去了光芒。
哐啷!
寶劍落地聲過後,水若曦的身子也往後倒了下去。
“若曦!”水易明腳步往前邁出,快手地借住水若曦的身體。水若曦倒在他手上之後,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
怎麼會這樣?
水易明不解地看著懷中的若曦,又看看地上沒了光芒的麒麟劍。好奇,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握地上的寶劍。
嗤嗤!
肉被燒焦的聲音響起,他急忙縮回手,就見剛纔碰到劍柄的手掌成了黑色,疼得他冷汗直冒。
此時,麒麟劍再次落在地上後,看上去就像一般的寶劍落在地上,讓人看不出有何異樣。
水易明揉揉發(fā)疼的手,看著懷中的水若曦,另一隻手探探她的鼻子。呼吸有些微弱,身體還在發(fā)燙。無奈之下,他只能暫時不理會麒麟劍,抱著昏迷的若曦不捨地走出密室,快步往書房的地方邁去。
書房的門緊閉著,門口站了等候的水俊賢。他已經(jīng)在門外喊了幾聲,沒聽到迴應(yīng)以爲(wèi)姐姐正跟爹在談話,便是一直在外面守候。焦慮,他來回地在門口躲著步子,想進(jìn)去看看,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冒犯爹。
“爹!”聽到開門聲,他猛然擡頭,就見爹抱著昏迷的姐姐匆忙從裡面走了出來。
“快!去把司徒大人找來。”水易明習(xí)慣性找司徒明朗給水若曦治病,可話一出口,他又止了步子喊著已經(jīng)往外跑的水俊賢:“等等!別找司徒大人,去城裡找個醫(yī)術(shù)高深的大夫來就行。”
“是!”水俊賢不明白地應(yīng)了一聲,小跑著出了院子。
門外,布爾丹見到水易明抱著水若曦從裡面出來,急忙上前想要接住水若曦,水易明卻是閃開,執(zhí)著地抱著水若曦往蘭園方向狂奔而去。
“小姐……小姐怎麼了?”敏兒一直守在院子門口等候小姐歸來,眼見水易明抱著小姐回來,嚇得她面色蒼白跟著水易明的腳步進(jìn)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