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孤獨地躺在床上,她本以為皇上會看重她的孩子,就算不會起碼看在她年紀(jì)尚幼的份上處置容云溪,哪怕讓她去抄寫經(jīng)書也是個意思,可是結(jié)果呢?
容云溪卻得到了皇帝親自擦粉寵愛,她怎么能不生氣?皇后……都怪皇后,要不是她自己起碼還有個孩子能依靠!現(xiàn)在呢?一無所有……
平欣給她端來藥羹道,“娘娘,吃點東西吧!”
剛放到嘴邊,云妃就怒火中燒,一把打掉了碗碟,“我怎么吃得下!皇后說好的幫我!嗚嗚……”
云妃哭泣著,身邊的平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平心而論,皇帝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孩子,更別提她了!怪不得大家都記恨容云溪。
“娘娘……您也別太傷心了,左右我們還有大漠那邊呢!皇上也不會這么不重視的!”
平欣的話說道她心坎里了,司徒章向來足智多謀,他肯定有辦法的!
“傳我的話給司徒大人,讓她想想辦法!”
大漠草原,司徒章收到了信卻皺起了眉頭,“大人何故如此?”葉秋進(jìn)來問道。
司徒章這才轉(zhuǎn)過身,笑盈盈地看著她,“百琴皇宮來信了,說是云妃剛剛痛失愛子,心情難過,也許是想家了!”
葉秋頓了頓,“聽說云溪也進(jìn)宮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能不能代我問問?”
司徒章當(dāng)然知道她是思女心切,怎么能忍心告訴她有人要自己加害于容云溪呢?
“好……你放心吧!”司徒章說著便握著她的手,“你自己身子也要當(dāng)心了!”
葉秋看了看隆起來的肚子,有些開心地道,“妾身年紀(jì)大了,本來還以為沒有機會了,誰曾想?大人……”
葉秋輕輕靠在司徒章身邊,使得他更加決心不理會云妃的來信了,后宮之中的斗爭他是深有體會的,介入進(jìn)去誰都沒有好處。
當(dāng)容云溪收到司徒章的來信時卻有些迷茫,司里也許是看出什么了,“美人,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她把信放在燭火之上點燃后,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這女人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嗎?娘親這么快又有了身孕,看來男人都只是看臉的……
范大人的恩情她可以不忘,可是司徒章呢?他居然收了恩師的妾室還算是個好人嗎?
更多的時候她還是想到了赫連云凡,司徒章不會平白無故來信,就算是葉秋有了身孕也沒有必要刻意告訴一聲,她想了想信上的內(nèi)容,還是不由自主地笑了。
“走吧,去看看云妃!”
自從云妃失去了皇子便日漸消沉,加上大漠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就更加以淚洗面哭哭啼啼的。
上官七律大概是看不慣這樣的女人,索性再也不來,這偌大的宮苑頓時凄涼不少。
“你來做甚?”云妃沙啞著嗓子道。
“好歹你我姐妹一場,我來看你還需要理由嗎?”
“哼……你不過連個品級都沒有,我可是妃子!”云妃
有些趾高氣昂地道。
容云溪并不理會她的說辭,何況她又不在乎這虛虛實實的名位。
“既然如此,姐姐我也不打啞謎了,我知道這些日子你是受了委屈無處撒火,可是這里畢竟是百琴的天下,皇上的后宮,有什么委屈跟自家人說說就算了,要是傳到娘家豈不是要生無端的是非了?這個到底,妹妹應(yīng)該懂的!”
容云溪字字句句說的很明白,云妃傳信出去的消息看來已經(jīng)被知道了!
云妃這才收起了那倔強的脾氣,臉色也變得暗沉,“你,你怎么知道的?”
容云溪走上前道,“妹妹何必驚慌,這又不是丑事!”
“哼,你從來都是個惡魔,我才不跟你一起!”云妃后退一步有些驚愕地看著她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心里沒有鬼,何必跟我作對?從小你就很不一般,我還以為你云凡是個人物!可是現(xiàn)在呢?”容云溪露出失望之極的表情道。
云妃臉上通紅,“你不要以為很了解我!我根本不稀罕你怎么想!我是皇上的女人,自然有皇上來定奪是非!”
“妹妹,你現(xiàn)在這個下場是誰導(dǎo)致的?難道還不清楚嗎?怪我?云凡,你怎么說得出口?”
容云溪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樣的好處使得她會自己弄掉孩子還加害于別人?
說到這里,云妃的臉更紅了,“這,這不用你管!你滾!快滾!”
容云溪緊緊拉住她的手臂道,“云凡,即使你我不是親姐妹,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待你!在這深宮內(nèi)苑,若不想想清楚后果就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到最后凄慘的是你!”
云妃似乎被她的聲音震懾住了,她顫抖著道,“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云凡……就算你我不能同一條船,可否答應(yīng)我以后互不相干?”
這是容云溪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云凡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楚楚可憐奇奇怪怪的小女孩了!
云妃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顯得神色黯然,“你走……”
醒秋正要熄滅蠟燭的時候被景皇后拉住了,“不用了……就讓它點著吧,否則屋子太黑了!”
“娘娘,聽奴才們說今天容云溪去探望了云妃!”
在景皇后面前,醒秋從來不稱呼驚鴻美人,這點似乎是默認(rèn)的規(guī)矩。
“呆了多久,說了什么?”景皇后一邊整理著頭發(fā)一邊問。
“似乎有一個時辰,看著容云溪出來后的表情似乎談話并不愉快!娘娘,兩人肯定是鬧了一通!”醒秋接過景皇后的手道。
景皇后淡笑著道,“云妃那個賤人終于把孩子打掉了,也算死得其所!”
“是的,企圖跟娘娘過不去的人都該死,讓她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對了,朝堂之上如何了?大哥他們都還算老實吧?聽說皇上上一陣子還升了熊輝的職?”歐陽家作為新晉的貴族,又出了一位皇后、一位皇貴妃,儼然有取代
熊家的趨勢了。
醒秋這才停下手道,“這不是僅著太后的面子么?想來也算是大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與他們計較罷了?誰不知道當(dāng)年的熊家氣焰有多囂張?”
景皇后大笑著,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她歐陽家人多勢眾既富且貴,這該是多大的榮耀和福氣?想來這宮中的榮辱是何等重要?
正因為如此,她絕對不能讓容云溪得到這樣的機會,哪怕她沒有什么背景!
上官七律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好不容易完成了堆積如山的奏章,他正好有個機會歇歇氣。
不語看著這個年輕的皇帝終于走出了以前那種渾渾噩噩的日子,心頭便升起一股暖意。
“皇上……您還是去哪位妃子宮里歇息吧,這里還是坐著不舒服啊!”
上官七律這才睜開眼,“嗯,驚鴻美人在做什么?讓她過來陪陪朕吧!”
不語當(dāng)然知道容云溪在上官七律心中的分量,得到指示就樂樂呵呵地跑出去了。
等著不語出門的空檔,賢皇貴妃瞅準(zhǔn)了機會進(jìn)了來,“皇上……”
上官七律一看,卻是那個脾氣古怪的歐陽麗麗,“你怎么來了?朕又沒叫你!”
對她,上官七律算不上討厭,但也絕對沒有喜歡的意思。一見到她就想起她曾經(jīng)是上官徹的嫡妻,心中再無半點漪瀾。
可是今天這個女人送上門,這是怎么回事?
“皇上不去看臣妾,臣妾就不能來看皇上了嗎?”賢皇貴妃有些委屈地道,上官七律這才發(fā)覺歐陽家的女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會撒嬌的特質(zhì)。
上官七律說著便招招手讓她上前,賢皇貴妃這才歡天喜地地坐在他身邊,也許是一直都沒能有機會跟他說句話,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倒是讓她手足無措了,“皇上……”
“有什么事就直說吧!”上官七律看著她上下打量起來。
“臣妾思念皇上,沒想到今天能陪伴在側(cè),實在是榮幸之至!”賢皇貴妃有些臉紅地道。
“你今天怎么想到來這里?難道不知道沒有朕的旨意是來不得的么?”上官七律眉頭微蹙地道。
賢皇貴妃這才覺得有些失禮,便跪下道,“都是臣妾莽撞!還請皇上恕罪!臣妾真的只是思念皇上了!別無他意!若是皇上生氣了,臣妾這就出去!”
“算你識相!”在宮里的女人若是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那就是天大的傻子!想來這個歐陽麗麗也不是個不懂事的。
容云溪站在宮門外聽著二人的對話,進(jìn)也不是不進(jìn)也不是,連不語都覺得尷尬,“美人……這……”
“算了,我在這等一會吧!”容云溪無法只能等,要是以前她肯定會扭頭就走,只是現(xiàn)在再也不能那么任性了。
也許有一炷香時間,容云溪也覺得有些腿酸,門開之后只見賢皇貴妃飄然出來,見到容云溪倒是淺笑一聲,“喲,是大美人啊?皇上也召見你了嗎?不用進(jìn)去了,姐姐已經(jīng)幫你伺候了皇上!回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