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奴婢的錯!若是早些到達就不會出這樣的事!”秦夢哭著跪下道。
容云溪好一會才示意她起來,“不管你的事!你說說當時的情形……”
秦夢這才說道,“白天的時候奴婢正要進府要求面見范大小姐,可是府上的人不讓進,我只得偷偷爬墻去了葉夫人房里,可是也沒見著,只等著晚些時候再去,等奴婢想要回到客棧的時候總覺得有個黑影一直在附近,就這樣一直到了三更……”
容云溪疑惑道,“黑影,什么黑影?”現在就算是一點蛛絲馬跡也是好的。
“奴婢也說不清,只是總覺得有人跟著奴婢……從奴婢到了京城之后……”秦夢努力回想著。
容云溪收起那無精打采的眼神,臉色開始變得寒冷,“到底是誰如此大膽,膽敢滅了范家?是誰?到底是誰?”
她緩緩站起來想著,能知道自己和范家或者說葉秋的關系的,只有自己的心腹,云里、司里和秦夢,甚至舒劍都是不知道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下手!秦夢和舒劍有一些特殊的關系,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司里膽小怕事也不會輕易……
容云溪想到這里邊有些頭暈,她強打著精神道,“九王爺回來了嗎?”
司里扶著她道,“好像回來了,在側妃那里……”
容云溪突然蹦出的笑聲讓司里很不明白,“這兩人倒是越來越和諧了呢!”
“主子,有件事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司里有些遲疑地道。
容云溪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道,“什么?快說……”
朝堂之上,上官徹初次登基封賞著眾人,那些已經生子的先帝妃嬪們紛紛出宮住在了各自皇子的府上,享受著天倫之樂,沒有生子的也送到了道觀開始清修,熊太后最終還是獨霸了后宮。
正當太后宮里歡天喜地的時候,卻收到了上官七律拿下南梁的消息,舉國震驚!剛剛退朝的上官徹又不得不重新召集內閣會議,焦急地準備著迎接這個有著絕世功勞的上官七律。
熊太后坐在朝堂之上,時不時看著龍椅上的上官徹,眼中滿是不安,這個先帝生前最看重的皇子居然偷偷拿下了南梁,把百琴的國土硬生生地擴大了一倍還多!以后這天底下,誰還是百琴的對手?
上官徹虛汗直出,要說現在誰最緊張,非他莫屬!他想了多少轍,要除掉這個眼中釘,可是新晉登基朝堂不穩,他怎么敢造次?
奏樂聲起,上官七律身穿白色戰袍,身材高大威武、面容俊秀,他一步步走來威風凜凜!站在兩邊的士兵紛紛側目眼中不乏驚嘆、感慨和欣賞!
這才是個君臨天下的模樣啊!
為了迎接他,上官徹帶領群臣站在高處,就這樣看著他風塵仆仆走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感覺是先帝來了……
上官七律面色沉穩聲如洪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官徹故作鎮定地道,“四
皇弟辛苦了!”
“臣未經皇上允許,私自帶兵南伐,還請皇上恕罪!”上官七律上來就這么一句話,倒是讓上官徹有些懵了,本來這還是他要加在他頭上的最大的罪名,現在這樣一說,功過相抵還有利用價值嗎?
“你不是給百琴立了大功么?功大于過!朕,赦你無罪!”
上官七律這才微微一笑,“皇上英明,南梁皇室正已經在城外等候,還請皇上發落!”
群臣一聽紛紛贊嘆,“四王爺戰功赫赫心中還想著陛下,實在是百琴之福啊……”
上官徹心中無奈,臉上卻是堆著笑,“愛卿說的是……朕要好好封賞才是……說吧,想要什么,朕都能滿足你!”
這話其實很寬泛,想要什么都能行嗎?實際上就是說你小子給我悠著點,我根本就不想賞你,哪里來滾哪里去……
上官七律當然知道這個新皇帝是這樣想的,“臣身為百琴皇室,先帝的皇子,能為百琴做事是應該的也是榮幸的,無論皇上賞賜什么,臣都是心甘情愿領受的!”
這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提醒群臣,自己怎么說都是先帝的兒子,你若是一點都不表示一下對得起先帝嗎?
上官徹無奈只得道,“博洛王爺已經是先帝親封的封號,朕覺得尚不足以表明功績,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百琴的博洛一等公,賞金萬兩,白銀萬兩……身為皇子,按照規矩是不能帶兵的,這次算是特例……交出虎符后,回家好生看看王妃吧!”
交出虎符無疑是褫奪兵權了,上官七律冷笑一聲道,“謝皇上封賞,萬歲萬萬歲!可是臣并無虎符,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這就尷尬了……上官徹臉色一冷,連熊太后都不得不說話了,“律兒……沒有虎符你是如何調動禁軍的?傳出去可是欺君之罪……”
眾位大臣一聽確實如此,個個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上官七律這才站起來,昂首挺胸十分自信,看得上官徹都有些害怕,畢竟……那個皇帝不懼怕握有兵權的權臣呢?
“母后言重了,兒臣有先皇的遺詔!”說著便從袖口中抽出一道詔書,眾人幾乎是嚇得掉了下巴。
上官徹打開一看,果真是那個老爺子的字跡,“這不可能!”他說的很輕,可是上官七律還是聽到了。
熊太后眼神一顫,詔書……有這么一份詔書說明什么?說明先帝曾經單獨召見了他,并且肯定還說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話,而這些話極有可能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接過遺詔看了一眼……
這封遺詔幾乎是堵上了所有人的嘴,上官徹只得點頭賠笑著,“既然如此……就這樣吧!明日宮中設宴為你接風……”
上官七律這才跪了下去,“謝皇上、太后恩典!”
“可恨!這個上官七律是怎么拿到先帝的遺詔?為什么朕不知道?”上官徹一下朝就來到了太后宮里,臉色通紅十分氣憤。
熊太后把玩著念珠,微閉著雙眼道,“著急有什么用?急能辦成事嗎?”
上官徹這才跪下道,“母后,父皇從來都只看重他和上官雅禮,現在雅禮不過是個廢人,我可以不計較,可是他呢?私自帶兵出去不說還咄咄逼人說沒有虎符!怎么可能!難不成先帝的虎符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可恨!朕,一定要除掉他!”
“要想除掉上官七律,那個南宮云溪就應該頭一個陪葬!陛下,您說不是嗎?”如海陰陽怪氣地道。
上官徹看了一眼他,想起七公主的話,“哼……看來有必要讓那個女人動手了!”
經過一天的休息,容云溪精神倒是好了許多,她慢悠悠地在花園里走動著,自從皇帝勒令她在府中思過,也沒有機會再出去透透氣,這花園里的一切也便成了一個世界。
“王妃姐姐……”云里身著粉色花苞裙悠悠地走來,兩月的時間她便出落得十分水靈大氣,一點都想象不出她當時還只是個丫鬟的模樣。
容云溪面帶微笑地道,“妹妹也出來了?看看這花,長得多好?”她摘下一朵道,“妹妹,來,我給你戴上吧,這花粉嫩嬌羞正適合妹妹……”
云里有些驚訝可還是沒能拗得過容云溪,容云溪走上前正要戴在一邊卻看到了一個特別扎眼的簪子,“妹妹這簪子真是漂亮……可否給我細看?這么久了,還沒見著好東西呢!”
“哦……這,這是……九王爺賞賜的!”她支支吾吾心不甘情不愿地就摘了下來,“姐姐可莫要弄壞了……要是王爺知道了,恐怕又要責怪我!”
容云溪哪里顧得上她那矯情的話,只消看了一眼便還了過去,正當云里要接過來的時候,容云溪突然抽了回去,“妹妹……妹妹何時進過宮?姐姐怎么一點都不知道呢?”
云里一聽話里有話臉色通紅道,“云里只是小小側妃,哪有機會進宮呢?不像姐姐……”
“你夠了!”容云溪突然厲聲道,“你當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
“姐姐……我哪里招惹你了?不過是,不過是被九王爺看重一些,你就嫉妒我媽?”云里有些哭腔地道。
司里見狀立即呵斥她身邊的丫鬟道,“你別跑,王妃讓你走了嗎?要去通風報信?沒那么容易!”
容云溪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臉,“我容云溪生平最厭惡背叛,沒想到第一個背叛我的居然是你!你好讓我難做啊!云里!枉我把你當做親姐們看待!”
“姐姐說的什么話,云里聽不懂……我不是你呼來喚去的奴婢,不用跟我嚼舌根子!”
容云溪說著就是一巴掌過去,“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清楚!這簪子,你當真以為我分不清是誰的嗎?說,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與外人勾結起來的?”
云里此時才有些明白過來,“你有什么證據,僅憑這個簪子嗎?我不服!”
容云溪冷笑著,“好,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司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