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他怎么呼喊,容云溪都只是哼哼幾聲并沒有實質性的回應,上官七律有些好笑,他的手不小心觸碰到她隆起的腹部,“這孩子,是我的……對不對?”上官七律輕輕撫摸著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七律才出來,“給朕好好伺候著!”
穿過小巷上官七律就來到了一個有著三個小房間的院落,在這里,舒劍和楊虎等人正在等待著大夫的救治結果。
“皇上……”
上官七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只見大夫匆匆忙忙趕了出來,“唉……老夫也是盡力了!”
“大夫,怎么會這樣呢?”司里焦急地道。
“現在天氣這樣炎熱,他的傷口又太多了,即便服了藥也還是無用,讓老夫也沒有辦法!還請您另請高明吧!”大夫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上官七律這才進了房間,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息,想來這上官雅禮確實傷的不輕。
“皇,皇上……”上官雅禮微閉著眼睛道。
“你怎么知道是朕來了?”上官七律命人打開了窗戶這才坐下道。
上官雅禮冷笑著,“我就是知道罷了……皇上,總歸是皇上!”
“哼,你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我知道……只要云溪沒事,就好了!我這條命是皇上給的,無論生死都無怨無悔!”
不知為何,現在的上官七律有些悲傷和心痛,上官雅禮都這個樣子了還在想著容云溪的安危,他實在是有些難過。
“朕的女人自然不會有事!”他狠狠地道,似乎在提醒上官雅禮,容云溪最終無論如何還是他的女人。
上官雅禮苦笑著,心中的痛苦絲毫不亞于身上的疼痛,“如此,我就算是死也放心了!有了皇上這句話……咳咳……”
“朕把女人交給你,可你看看都給了她什么?我本以為你們會快樂幸福……是你,是你讓云溪身處險境!你真該死!”上官七律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痛苦,他指著上官雅禮道。
上官雅禮多想掙扎著起來,告訴他自己也是深愛著容云溪,可是他做不到了,他能拿什么比?至少上官七律能救她的性命啊!
自己算什么?無能為力,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他選擇沉默……“皇上說的對!我是該死!”
“云溪懷了身孕!”上官七律突然話鋒一轉,“是你的嗎?”
上官雅禮沒曾想他會這么問,瞬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皇上以為呢?我和云溪是結發夫妻!”
這話的意思是我們是夫妻,她懷的孩子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朕,允許你碰她了嗎?”上官七律有些惱火,他的容云溪那么純潔那么美好,別人怎么能碰?就算是上官雅禮都不可以啊!
上官雅禮哭笑不得,“我說過,我和云溪是結發夫妻,有何不可?皇上不是早就把云溪交給我了嗎?”
“你,就是個無賴……”上官七律憋住火氣道,若不是現在他身受重傷,上官七律也不會這樣和顏悅
色地跟他說話。
“我……不能照顧云溪了,皇上……”上官雅禮痛苦扭曲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跡的樣子,他緩緩伸出手道,“皇上,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很清楚!可是云溪……”
上官七律握著他的手道,“不需要你來告訴朕,云溪是朕的女人,朕難道還會讓她受苦?上官雅禮,你太小看朕了!云溪愛的是朕,朕也愛著云溪,朕一點都不比你愛的少!”
他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出來的,怎么能?上官雅禮怎么會比上官七律更愛容云溪?他不信!他不允許!
上官雅禮看著滿臉怒火的上官七律,卻是坦然一笑,“那就好……皇兄,我求你……”
上官七律最見不得這樣的哀求,似乎是自己橫叉了一杠子,他冷著臉道,“求朕什么?”
“云溪是個有仇必報的女子,我怕她……”
“你怕她費盡心思去報仇?哼……你太小看云溪了,我的云溪豈是畏畏縮縮之人?就算她不去報仇,朕,也定會讓幕后指使者付出代價!”上官七律厲聲喝道。
上官雅禮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明面上高傲到云端里的女子哪有那么堅強?不過是生活所迫……
“皇兄,我的身子是沒得救了……以后,云溪和孩子還要拜托你!皇兄,我不是沒有恨!可是終究是你救了她!”上官雅禮多想再喊一聲皇上,多想自稱微臣,可是他做不到!他畢竟奪走了容云溪,自己怎么能不介意?
上官七律看著他蒼白的臉便不想再計較那么多,“哼……上官雅禮,你就這么死了?朕還沒有允許你死!來人!還不快給朕進來醫治九王爺!”
他呼喊著,舒劍等人立即拉著一個太醫進來了,“若是治不好,朕定然要你人頭落地!”
太醫嚇得膽戰心驚只能滿頭大汗地為上官雅禮把脈,上官雅禮微笑著,“皇兄……不必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當容云溪慢慢睜開眼的時候,只見到上官七律那通紅了的雙眼,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好一會沒有反應。
“小傻瓜……你不認識我了?”上官七律哭笑著道。
容云溪動了動嘴唇,“七……爺!”
上官七律用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尖,“你可知道睡了多久?還不起來?該吃飯啦!”
容云溪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才起身,上官七律立即做到她的身后,“這是你最喜歡的湯羹,里面還有魚肉,我特意吩咐廚房去掉了骨頭,嘗嘗看……”
容云溪就這樣被伺候著,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這樣的上官七律她不是沒有遇見過,只是此景此情讓她感慨萬分,頓時淚雨如注。
“我的云溪怎么了?不哭了……你看我不是來了么?”上官七律放下碗拿起絹帕就為她擦拭眼淚。
“沒事……我只是有些難過!皇上身子金貴哪里能做這樣的事?”容云溪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房間瞬間就想起了上官雅禮,他不是受傷了么,還被動了刑也不知道怎樣了。
“七爺……雅禮他?他如何了
?都是我不好,害得他挨了板子……”
容云溪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觸怒了上官七律,現在的情景可不允許她沖動了。
上官七律沒有動怒,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皮,“云溪……”
容云溪就知道這樣的表情八成是出事了,她緊緊抓住上官七律的手道,“怎么了?雅禮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她慌慌張張地想要下去卻被上官七律摟在懷里,“云溪,人死不能復生……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你放心!”
容云溪吃驚地看著上官七律,心想怎么可能?他身子還沒有那么差啊!怎么就死了?上官七律,你敢說你沒有動手?
她不能信,皇家哪有真正的兄弟之情?為了權位、為了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上官七律見她不能忍受抱得更緊了,他閉著雙眼就是不肯放開手,容云溪終于還是躺在了他懷里。
“可我還是想去看看……帶我過去!哪怕上一炷香也好……”容云溪茫然地道,她始終不能相信這是真的,原來已經消失的淚水又開始泛濫。
無奈,上官七律只能抱著她出了門,“如果你真要去看,我陪你……”
門外,好長的一隊儀仗……那黑色棺槨里不是上官雅禮又是誰?他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還是那么英俊瀟灑,只是臉上少了些許血色,像一尊雕塑。
“雅禮……你醒醒啊!雅禮!”容云溪的聲音由小變大,她怎么能忍得住悲傷?從先帝的皇子到落魄的百姓,他要吃多少苦?受到多大的打擊才行?容云溪一想到這里就淚如雨下……
人生總是無常啊!
若不是遇到容云溪,他也許會有更好的前程,起碼會像上官青云一樣過著閑云野鶴的生活,不至于會被人打死,都怪自己……
容云溪想著想著便呆了……
上官七律看在眼里有些難過也有些嫉妒和羨慕,等了好久他才親自過去把她拉開了,“走吧……以后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這也是雅禮的心愿,對嗎?”她就知道,上官雅禮不是個紈绔子弟,他是有感情的!
百里之外的明州是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上官七律這幾天思考了很久終于找到了明州刺史林享。
“朕聽說明州的燈籠觀是個安胎的好地方?”
“回稟陛下,確實如此!燈籠觀位于深山之上風景極佳!觀主還是微臣至交好友!是個可以托付之人!”林享慢慢地道。
“如此甚好!若夫人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朕可就唯你是問!”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保護夫人!”
容云溪乘著轎子不過一天時間終于到了明州燈籠觀,夜幕降臨放眼望去盡是花燈,好不壯觀!
“果真是名副其實的燈籠觀啊!”容云溪感嘆道。
“施主……”觀主單獨迎接道,“夫人身后這三位?”
容云溪看了一眼司里和秦夢,“這些都是我的貼身丫鬟,這位壯士也是隨從,道長在附近給安排個住處吧!”
(本章完)